兩天后,謝元洲早早開車來接陳巖。
“你弟不去?”
陳巖上車,才發(fā)現(xiàn)車上就謝元洲一個人。
他還以為,謝元坤也會跟著一起去呢。
“他不夠資格!”謝元洲啟動車子,微笑道:“不僅是他,我那些師兄的徒弟,都沒資格去參加!要是師傅的徒子徒孫的都去,估計五十桌都坐不完?!?p> “要真有幾十桌,我現(xiàn)在就得開溜了?!标悗r哈哈大笑道。
兩人一路閑聊,很快就到了龐泰元的家里。
他們剛下車,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便帶著一個跟陳巖差不多年紀(jì)的人向這邊走來。
“是我大師兄,也是我?guī)煾档膬鹤?,龐承業(yè)!身邊那個是他兒子龐韜?!?p> 謝元洲低聲向陳巖道:“他這人有點嘴碎,又總是喜歡在我們面前擺大師兄的譜,他要是惹到你,給我個面子,別跟他計較?!?p> “行,我知道了?!标悗r點頭低語。
“要是你不想忍,那就揍他!狠狠的揍!”
“……”
陳巖愕然,無語的看著謝元洲。
這一會兒要自己別跟他這大師兄計較,一會兒又讓自己開揍,他到底要自己怎樣?
謝元洲低聲笑道:“他是個武癡,你要是把他揍服了,他就沒那么多事了?!?p> 好吧!
陳巖無奈的笑笑。
但愿今天別出什么幺蛾子吧!
他還想讓龐泰元指點自己兩招呢,可別給老爺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在兩人耳語的間隙,龐承業(yè)已經(jīng)帶著兒子走上前來。
“謝叔?!?p> 見到謝元洲,龐韜立即跟他打招呼。
謝元洲微微頷首,又向龐承業(yè)叫了聲“大師兄”。
“這是你的徒弟?”
龐承業(yè)的目光落在陳巖身上,皺眉道:“我爸不是說了么,不能帶徒弟來!你現(xiàn)在有點錢了,就把我爸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是吧?”
“我哪敢??!”謝元洲擺擺手道:“這是陳巖,是我專程請來給師傅做壽宴的?!?p> “廚子?”
龐承業(yè)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叫他回去吧!我把我酒店的大廚叫來了?!?p> “大師兄,這不好吧?”謝元洲皺眉道:“我已經(jīng)提前跟師傅說過了?!?p> “沒什么不好的?!?p> 龐承業(yè)淡淡的說道:“一看他這年紀(jì),就是半路出家的廚子,這可是我爸的八十大壽,雖然他要求不能大肆操辦,但也不能太隨便!讓他哪來哪去!”
龐承業(yè)自己就是做酒店的。
見過的廚子少說也有幾百人。
但凡是廚藝讓他還能勉強滿意的,哪個沒個三四十歲?
廚師這一行,也是靠經(jīng)驗吃飯。
陳巖這么年輕,能有什么經(jīng)驗?
“龐先生,你未免有些以貌取人吧?”
陳巖自信滿滿的看著龐承業(yè),“我雖然年紀(jì)不大,但說到廚藝,我還是有些信心的!別的不敢說,至少比你酒店里的大廚要廚藝要好些。”
媽蛋!
連龐泰元老爺子都沒見到就轟自己走?
這龐承業(yè)果然跟謝元洲說的一樣,嘴碎且事多!
他們的師傅都還沒說話,他就擺起大師兄的譜來了?
“放肆!”
聽到陳巖的話,龐韜臉上頓時一沉,厲聲喝道:“我爸他們師兄弟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廚子插嘴?”
“你才放肆!”陳巖冷眼看向龐韜,“我跟你爸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既然謝元洲都說了,要么就忍,要么就把他揍服,那就選擇后者吧!
反正,今天不能就這么灰溜溜的走了。
“你……”
龐韜被陳巖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頓時捏緊拳頭,準(zhǔn)備上前給他一個教訓(xùn)。
然而,龐承業(yè)卻一把拉住兒子,又淡淡的看向陳巖,“年輕人,可別說大話!就你這廚藝,還敢跟我酒店的大廚比,你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要不,叫你酒店的大廚來比比?”陳巖微笑道。
“大師兄,陳巖的廚藝真的很好!絕對是我見過的廚藝最好的!”謝元洲也趕緊說道:“之前宋家老太太大壽,可是專門花了二十萬請他去做一碗壽面!”
“哈哈,花二十萬請他做一碗壽面?”
龐韜滿臉不屑的看向陳巖,“謝叔,你要幫他吹牛,也吹得像樣點吧?”
“閉嘴!”
龐承業(yè)喝住兒子,又上下打量著陳巖,“幫宋家老太太做壽面的那個人,真的是你?”
宋家壽宴的盛況,龐承業(yè)也有所耳聞。
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還是一幫有錢人爭搶壽面的事。
他之前只當(dāng)這是個笑話,壓根沒往心里去。
現(xiàn)在謝元洲一提,他頓時開始懷疑起來。
“當(dāng)然!”
陳巖自信的笑道:“廚藝這玩意兒可做不得假!好與不好,到嘴里就能嘗得出來?!?p> “這倒是!”龐承業(yè)微微頷首,“那行,我給你個機會!跟我酒店那大廚比一下,就簡單的煎個雞蛋!你要真贏了我酒店那大廚,今天的壽宴就交給你了!”
“好!”
陳巖當(dāng)即答應(yīng)。
在龐承業(yè)的帶領(lǐng)下,他們迅速向龐家的廚房走去。
“陳兄弟,你今天有點反常啊?”
前往廚房的路上,謝元洲低聲道:“這要是換了以前,你直接扭頭就走了吧?今天怎么還有心情要跟人比廚藝?”
“這不是想跟你師傅套個近乎嗎?”
陳巖嘿嘿笑道:“他老人家吃高興了,我請他老人家指點我?guī)渍?,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吧?”
“哈哈,原來你在打這個主意!”
謝元洲恍然大悟,卻又搖頭道:“我估計你多半要失望了!”
“為什么?”陳巖疑惑道。
“唉,都怪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弟。”謝元洲滿臉慚愧的說道:“當(dāng)年我出了那個事,師傅就宣布不再收徒,也不再教任何人武藝,他怕又教出我這種為非作歹的徒弟來……”
“……”
陳巖訝然,隨即釋然的笑笑,“不管如何,試試吧!”
謝元洲輕輕的點點頭,心中卻不對此事抱任何的希望。
師傅的脾氣,他太清楚了!
當(dāng)年自己差點就被他老人家逐出師門了。
說話間,他們很快來到廚房。
雖然現(xiàn)在還早,那廚師已經(jīng)開始為壽宴做準(zhǔn)備工作了。
得知他們來的意圖,廚師的眼中頓時涌起陣陣火光。
這明顯是來砸場子的!
“我先來吧!”
陳巖也不啰嗦,直接走到灶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