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在酒店里安頓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的事情了。
看著眼前這豪華的房間,陳巖居然還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簡單的洗了個澡,陳巖便窩在柔軟的大床上睡覺。
這一睡,便到了晚上。
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陳巖這才爬起來。
簡單的收拾一番后,便出門去覓食。
他也是第一次來楚安,對于楚安,一點也不熟悉。
不過好在這酒店本身就處在繁華的鬧市,要找吃的,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他也沒刻意的去找什么當?shù)赜忻牟?,就在距酒店不遠的夜市里面隨便找了個攤位坐下來,一個人叫上幾樣小吃,點兩瓶啤酒,享受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
“你是……陳巖!”
正當陳巖悠閑的喝酒的時候,一個聲音在陳巖側(cè)面響起。
陳巖訝然,連忙扭頭看過去,卻見一個稍顯肥胖的年輕男子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
“你是……”
陳巖仔細的在腦海中回想著,感覺認識這人,但卻記不起他的名字。
“我靠!我是唐順啊!你特么不認識我了?”
唐順?
陳巖猛然一拍腦袋,驚喜道:“唐肥腸!”
難怪覺得他這么眼熟呢!
原來是高中的同學(xué)!
對高中拿會兒,他跟唐順還是前后桌,關(guān)系還挺不錯的。
不過,那時候的唐順很胖,所以被班上的人取了個唐肥腸的綽號。
算算時間,他們差不多也有七年沒見過面了,唐順倒是瘦下來不少。
唐順挨著陳巖坐下,又點了點下酒的小吃,這才一臉“幽怨”的說道:“你特么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倒是把我那綽號記得清清楚楚的。”
“沒辦法,上學(xué)那會兒,班上的人基本都叫你綽號,我估計啊,好多人都跟我一樣,把你的本名忘了,倒是把你的綽號記得一清二楚!”陳巖哈哈笑道。
剛來楚安就遇到關(guān)系還不錯的高中同學(xué),這還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這輩子怕是都甩不掉這綽號了?!?p> 唐順無奈的笑笑,又問道:“你什么時候來楚安的?”
“今天剛來?!标悗r笑道。
“真的假的?”唐順訝然,抄起一瓶啤酒,哈哈大笑道:“你剛來就被我遇到了,這尼瑪也太有緣分了,必須走一個!”
“這肯定得走一個!”
陳巖點頭笑笑,也抄起酒瓶,爽快的吹掉一瓶啤酒,又向唐順問道:“你又是什么時候來楚安的?”
“我高中畢業(yè)就來這邊了!”
唐順放下酒瓶,“咱們好多高中同學(xué)都在楚安!前兩年搞同學(xué)聚會,想叫你,結(jié)果卻沒人有你的聯(lián)系的方式,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
“這不見著了嗎?”陳巖哈哈笑道:“緣分這個東西,還真說不準?!?p> 因為高中的時候關(guān)系不錯,加上唐順也是那種性格大大咧咧的,兩人很快就聊得飛起。
不知不覺間,他們身邊已經(jīng)多了七八個空的啤酒瓶。
“對了,你剛來楚安,還沒找到工作吧?”
喝得興起的時候,唐順又拍著胸脯道:“我在這邊混了這么多年,也有點人脈,想干什么工作,給我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幫你聯(lián)系個工作。”
“不用了?!标悗r擺擺手道:“我就是來這邊辦點事,最多一兩天就回寧川了?!?p> “寧川有雞毛前途啊!”
唐順大大咧咧的攀上陳巖的肩膀,“別回寧川了,就在楚安這邊發(fā)展,工資也比寧川高啊!”
“不了?!标悗r再次搖頭拒絕,“我在寧川的工作挺穩(wěn)定的。”
“你在寧川做什么?”唐順問道。
“廚師?!标悗r微笑道。
“廚師好啊,每天都大魚大肉的!”唐順哈哈一笑,“既然這樣,那我就不……”
唐順正說著,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唐順接通電話,還沒說話,電話里面便傳來一聲慘叫。
即使他沒有開免提,陳巖都聽到了那聲凄厲的慘叫。
唐順陡然站起身來,“阿兵,怎么回事?”
聽著電話里面的話,唐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一分鐘后,唐順掛斷了電話,匆匆向陳巖說道:“我明天再找你喝酒,我一個兄弟出了點事,我要過去看看!”
說著,唐順又匆匆找小攤的老板把賬結(jié)了。
“等等!”
眼見唐順向馬路邊上跑去,回過神的陳巖連忙快步追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電話里面那一聲慘叫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多東西。
唐順這么火急火燎的趕過去,可別出什么事情。
“不用,我去就行了,你初來乍到的,別跟著湊熱鬧了!”唐順想也不想的拒絕,又趕緊伸手攔車。
一輛出租車在他們面前停下,唐順匆匆拉開車門坐上去。
他正要關(guān)車門的時候,陳巖也跟著坐了上來。
“靠啊,你去湊個雞毛的熱鬧?。俊碧祈槢]好氣的說道。
“走吧!”
陳巖沒有多說,“別耽誤時間了?!?p> “你……唉!”唐順嘆息一聲,又匆匆將目的地告訴出租車司機。
車子啟動,陳巖這才問道:“到底怎么了?”
唐順恨恨不已的說道:“我一個傻逼兄弟,借網(wǎng)貸還不上了,現(xiàn)在被人上門催債了!”
“網(wǎng)貸……”
陳巖苦笑著搖搖頭,“沾上這玩意兒,真落不到好?!?p> “所以說他是個傻逼啊!”唐順氣道:“我都給他說了好多次了,那傻逼非不聽!”
陳巖本想勸說他遠離這種沉迷網(wǎng)貸的人,但想想還是算了。
他也不清楚唐順跟那個叫阿兵的人的關(guān)系,沒什么發(fā)言權(quán)。
一路上,唐順顯得非常著急,不斷的催促司機快點。
二十多分鐘后,他們終于趕到目的地。
這是楚安南三環(huán)外的棚戶區(qū),到處都是那種破破爛爛的房子和簡陋的活動板房。
剛一下車,唐順便著急忙慌的往昏暗的巷子里面跑去。
很快,他們便來到巷子深處的一間活動板房。
還沒進屋,便聽到里面?zhèn)鱽黻囮嚳藓暗那箴埪暋?p> “阿兵!”
唐順大叫一聲,一腳踹開那簡陋的房門。
昏暗的燈光下,滿臉是血的阿兵跪在地上,不斷的向三個彪形大漢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