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陳巖起床的時候,見沈落魚正半躺在沙發(fā)上。
“你可別告訴我,你昨晚一宿沒睡?”
陳巖走下樓來,狐疑的看著精神狀態(tài)明顯不怎么好的沈落魚。
“誰說的?”
沈落魚死鴨子嘴硬的說道:“我睡得可好了!”
“那你這是什么情況?”陳巖好笑的說道:“我在你這里住了這么些時間,可是從沒見你起得這么早過?!?p> 怕就是怕唄!
還死鴨子嘴硬干什么?
搞不好,她昨晚還做噩夢了。
沈落魚哼哧道:“我昨晚不是跟你說了么?我今天有事?!?p> “真的假的?”陳巖狐疑的看著她。
“當然是真的!”
沈落魚輕哼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不就是殺人么?你當我是那種膽小如鼠的女人?我走南闖北,什么場面沒見過?會被這種小場面嚇到?”
“好吧!你厲害!”陳巖向她豎起大拇指,心中卻是一陣好笑。
沈落魚丟給陳巖一個白眼,起身道:“我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你要是不出門的話,中午就不用計劃我的飯菜了?!?p> 陳巖搖頭笑道:“我也要出門去辦點事?!?p> “那……一起?”沈落魚偏著腦袋問道。
陳巖剛要答應,但想想還是搖頭,“算了吧,咱們各走各的?!?p> 雖然沈落魚嘴上說得什么都不怕,但指不定在心里怕著自己呢。
跟她一起,搞不好會讓她更害怕。
還是算了,給她點緩沖的時間。
“隨你吧,我先走了,這個給你?!鄙蚵漪~起身,將手里的一把車鑰匙丟給陳巖。
然后,沈落魚故作輕松的向陳巖揮揮手,迅速走向車庫,開著一輛紅色的跑車離開。
看著迅速消失的車子,陳巖不由搖頭笑笑,“這女人,還是演戲的呢,這演技也太差了點,明明怕得要死,卻非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陳巖一邊說著,也跟著走向車庫。
半個小時后,沈落魚來到雁棲湖畔。
等她到的時候,一艘畫船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
沈落魚輕車熟路的登上的畫船,不需多言,船家已經(jīng)開著畫船向湖心駛去。
沈落魚走進畫船里面,秦闕早已等候多時。
“先吃飯吧。”
秦闕慵懶的靠在那里,指著桌上的早餐,向沈落魚露出一個笑容。
“你還是那么體貼?!?p> 沈落魚笑笑,走到桌前坐下,剛剛嘗了一口,便皺起眉頭,自嘲的笑笑,“看樣子,我真的得把陳巖那混蛋趕走了!再讓這混蛋這么養(yǎng)下去,我這嘴可就被養(yǎng)刁了?!?p> 明明是自己熟悉的早餐,明明是以前經(jīng)常的吃的。
但現(xiàn)在再吃起來,卻感覺不是那個味道了。
她知道,這早餐的味道沒有變,是自己的嘴被養(yǎng)刁了。
秦闕嘴角一翹,笑著問道:“你舍得?”
沈落魚微微一窒,搖頭笑笑,“別說,我還真是有點舍不得呢!這男人除了長得不怎么帥外,我是怎么看怎么順眼,關鍵是,他這一手廚藝,那可真是要人命??!”
秦闕微微一笑,“我認識你這么多年,可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么夸一個男人?!?p> “是么?”沈落魚莞爾道:“你不說,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呢?!?p> 秦闕笑而不語,指了指桌上的早餐,示意她先吃早餐再說。
沈落魚點頭,硬著頭皮吃了幾口,發(fā)現(xiàn)越吃越不對味,索性懶得再吃了。
沈落魚起身,挨著秦闕坐下,看著秦闕那副慵懶的模樣,微笑道:“看你這樣子,你好像是不打算管這事???你這心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這又不是什么大事。”
秦闕不以為然的說道:“隨他們折騰吧,等折騰完了,不就明白了么?”
“我說的不是昨晚那事。”沈落魚搖頭道:“我是說,你爸的事!”
她早就知道秦闕不會管昨晚那事。
這種事情,無論是在秦闕還是在她看來,都不是什么大事。
“我懶得管。”
秦闕依舊慵懶,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年紀大了,身體有點毛病也正常,也好,讓老爺子先吃點苦頭,他才會知道,區(qū)區(qū)秦家,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悠著點,別把你家老爺子折騰死了。”沈落魚嬌笑道。
“不會?!?p> 秦闕抬眼看向沈落魚,笑吟吟的說道:“他要是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不是還有你在么?”
“你就使勁坑我吧!”
沈落魚丟給秦闕一個漂亮的白眼,“明明找陳巖就能解決的事情,你非得惦記著我?!?p> 秦闕哈哈一笑,問道:“你覺得,我找陳巖有用?”
“我估計夠嗆。”
沈落魚搖頭笑道:“我昨晚就在你哥面前小小的拆了一下他的臺,他還跟我置氣呢?!?p> 說起這事,沈落魚就不由好笑。
這混蛋,也太小氣了些。
多大的人了,還有些小孩子的脾氣。
“那不就結了。”秦闕聳聳肩,笑瞇瞇的說道:“我看那陳巖也是犟驢一樣的人,我有跟他磨嘴皮子的時間,還不如指望你呢!”
“搞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鄙蚵漪~訝然失笑。
“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說了解他?!?p> 秦闕笑笑,一臉曖昧的看著沈落魚。
迎著秦闕的目光,沈落魚臉上頓時一紅,抬手就在秦闕的腦門上輕輕一敲,兇巴巴的瞪著他,“想什么呢!老娘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是那種輕易動情的人嗎?你當我是瀾兒那傻丫頭呢!”
堂堂秦家三少,居然被沈落魚像訓小孩子一樣,訓得服服帖帖的。
要是有人看到眼前這一幕,一定會驚掉下巴。
說起瀾兒,秦闕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沉默一陣,秦闕突然幽幽的嘆息一聲,有些茫然的看著沈落魚,“你說,我跟瀾兒,還能再見面嗎?”
“會的!一定會的!”沈落魚篤定的說道。
秦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滿臉苦澀的說道:“七年了,我都快沒信心了?!?p> 沈落魚拍拍秦闕的肩膀,嘆息道:“造化弄人,或許,這都是命吧!”
秦闕抬眼看向外面的天空,臉上重新露出笑容,“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兩樣東西是什么嗎?”
“什么?”
“男人的嘴和所謂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