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陳巖是借助了昆侖鏡的力量,才覆滅了黃龍府。
但陳巖居然只是在對付莫道子的時候才動用了昆侖鏡?
沈蘭舟和黃天道那些人的修為,他再清楚不過。
如果以一敵四的話,他自信自己也可以殺掉沈蘭舟那些人,但絕對不會勝得太輕松。
這么算下來,豈不是說,陳巖的修為已經(jīng)跟自己相差無幾?
甚至,即使在不動用昆侖鏡的情況下,陳巖的修為都要略勝自己一籌?
薛亂越想越是心驚,也越來越興奮,連趙無極和葉太虛都感受到他身上那澎湃的戰(zhàn)意。
葉太虛再次陷入沉默。
默默的思索一陣后,葉太虛的目光又落在薛亂身上,意味深長的說道:“放眼這天下間,唯一對你有威脅的人,怕是也只有這個陳巖了!”
“應(yīng)該是!”
薛亂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他確實給了我很大的驚喜!”
他原本以為,陳巖就算再怎么天縱奇才,至少也得等個一年半載才能踏入半仙之境。
沒想到,這才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陳巖便給他帶了這么大的驚喜。
自己的眼光果然沒錯!
陳巖,是個合格的對手!
“如果讓你跟陳巖交手,你有把握戰(zhàn)勝他嗎?”葉太虛又問道。
“有!”薛亂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臉上充滿了自信。
看著薛亂那自信的模樣,葉太虛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又提醒道:“但你別忘了,他手中可是有昆侖鏡!連莫道子都被他重傷了?!?p> “那又如何?”薛亂不以為然的說道。
葉太虛好奇道:“你就沒想過,把他手中的仙器搶過來?”
“我為何要搶他手中的仙器?”
薛亂似乎對仙器不屑一顧,傲然道:“所謂的仙器、神器,終究只是死物!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那才是真正的力量!”
聽著薛亂的話,趙無極不由暗暗咋舌。
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師弟,實在太狂了!
人人羨慕的仙器,他居然如此不屑一顧。
不過,他心中清楚,薛亂確實有狂的資本。
而且,他也認同薛亂的話。
當修為處于絕對的碾壓程度的時候,什么仙器、神器都沒有意義。
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那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不錯!”葉太虛也重重的點頭,贊同道:“不用去羨慕別人手里的仙器,因為,你本身就是一件強大的仙器!任何仙器,甚至是神器,在你面前,都會黯然失色!”
仙器又如何?
薛亂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是逆天的存在!
只要他能潛心修煉,未來,什么仙器都是浮云!
薛亂微微點頭,又緩緩的站起身來,“我要出去一趟?!?p> “你要去找陳巖?”葉太虛笑著問道。
薛亂點頭道:“我要去看看,他的修為到底到了何種程度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與他一戰(zhàn),給他一個擊敗我的機會!”
“去吧!”
葉太虛呵呵一笑,沖薛亂揮揮手。
薛亂微微頷首,迅速走出洞府。
眼見薛亂離去,趙無極又擔心的看向葉太虛,“太上長老,萬一,他不是陳巖的對手,那該怎么辦?”
“不是就不是?!比~太虛不以為然的笑道:“我倒也真希望他不是陳巖的對手!他這一路走來實在太順了,對他未來的修煉沒有什么好處,我希望他能嘗嘗失敗的滋味!”
趙無極想了想,點頭道:“也是!薛師弟雖然是絕世天才,但性格太過狂傲,如果經(jīng)歷一敗,能夠激發(fā)他的好勝心,讓他更加努力的修煉,未來的他,定然是屹立武道之巔的存在!我玉虛門在他的手中,定然能夠更上一層樓!”
“不,你錯了!”
葉太虛搖頭笑道。
“???”趙無極疑惑的看著葉太虛,“無極愚昧,不知錯在哪里?”
“你永遠別指望把玉虛門交到他手里!”葉太虛搖頭笑道:“他應(yīng)該有更廣闊的天空,永遠不可能被我們玉虛門束縛?。∧氵@掌門之位,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
趙無極臉上一抽,瞬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不住的苦笑。
在其他宗門里,很多人都為爭搶掌門之位爭得頭破血流。
他們玉虛門卻從來沒人想過要去爭這掌門之位。
因為,薛亂的存在,已經(jīng)斷了所有人的爭搶之心!
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認為,下一任掌門,鐵定是薛亂!
但他現(xiàn)在才知道,這掌門之位,薛亂根本就不屑一顧!
薛亂不繼承掌門之位,整個玉虛門,還有誰配繼承?
……
帝宮。
同一時間,帝宮的人也得到了黃龍府被陳巖覆滅的消息。
得到這個消息,帝宮眾人無不心驚。
從得到這個消息,袁敬人就不停的在議事廳內(nèi)來回踱步,臉上一片陰沉。
看著袁敬人這樣子,幾個長老紛紛閉上嘴巴,誰都不愿意開口,免得去觸袁敬人的霉頭。
“二長老!立即派人去核查此事!”
良久,袁敬人停下腳步,抬眼看向二長老,“我要知道陳巖覆滅黃龍府的整個過程,不能有一絲遺漏!”
“是,老朽這就吩咐下去!”二長老立即領(lǐng)命而去。
袁敬人雙手背在身后,臉上的焦慮之色越來越重。
帝宮跟黃龍府的實力可謂是不相上下。
如果陳巖真的有覆滅黃龍府的實力,那帝宮怕是也危險了。
沉默片刻,袁敬人又看向徐瀚海,“大長老,你對此事怎么看?”
“還是等二長老核查出結(jié)果再說吧!”徐瀚海幽幽的嘆息一聲,沉聲道:“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么,我們怕是就要做些準備了!”
袁敬人臉色一變,滿臉寒霜的說道:“你是說,陳巖的下個目標,很可能是我們?”
“嗯!”
徐瀚海點頭道:“我懷疑,陳巖很可能是龍將手上的一把刀!礙于我們與龍焱之間的協(xié)議,龍將不會直接對我們動手,轉(zhuǎn)而讓陳巖來當那把刀,他只是捉刀的人!”
袁敬人想了想,覺得徐瀚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沉默片刻,袁敬人又眉頭緊皺的問道:“你說,最近那些弟子頻繁失蹤的事情,是否與陳巖和龍焱有關(guān)?”
“這個……”徐瀚海稍稍猶豫一陣,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以龍將的為人,倒是應(yīng)該不會做這種事,不過,這個陳巖卻是說不準!以陳巖的實力,要暗中對我帝宮門下的弟子下手,怕是也沒誰能夠發(fā)現(xiàn)!只是我不明白,如果這事真與陳巖有關(guān),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袁敬人想了想,沉聲道:“怕是想制造恐慌,搞得我帝宮上下人心惶惶。”
“倒是有這個可能。”徐瀚海點頭道:“如果他的目的是這個,那么,毫無疑問,他已經(jīng)成功了!”
最近帝宮的弟子頻繁失蹤,帝宮內(nèi)也流傳著各種風言風言。
有人說是鬧鬼,有人說那些弟子是被人擄走了。
但是誰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越是這樣,帝宮內(nèi)的恐慌情緒就蔓延得越快。
現(xiàn)在,好些弟子都不敢單獨行動了。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不時有弟子失蹤。
他們多番調(diào)查,卻是沒有半點頭緒。
經(jīng)袁敬人這么一說,徐瀚海倒是覺得,陳巖確實有些嫌疑。
袁敬人來回在議事廳內(nèi)踱步一陣,又不發(fā)一言的走出議事廳,來到兒子袁峙的房間外。
“咚咚……”
袁敬人敲響了兒子的房門,“袁峙,開門,為父有話與你說?!?p> “什么事?”房間里面?zhèn)鱽碓爬淠穆曇?,但房門卻是紋絲不動。
這個結(jié)果,早在袁敬人的意料之中。
自從上次回來,兒子就性情大變。
幾乎整天都窩在房間里面不出門,就算是自己這個當父親的,想見他一面,也是難上加難。
壓住心中的郁悶后,袁敬人只得站在門外,將陳巖覆滅黃龍府的事情告訴袁峙,又將自己的擔心也一并說了出來。
聽完袁敬人的話,袁峙頓時不屑的說道:“區(qū)區(qū)陳巖,不足為慮!待我出關(guān)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聽著兒子這狂得沒有邊際的話,袁敬人不由露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