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和江盼說完一切之后已經(jīng)到了下午,閑下無聊,她直接到了以前經(jīng)常去的一家茶館。
看著裝修成竹屋的小房間,盛景一步步上前,找個舒心的位置坐下,望向窗外,等著侍從過來為她炆茶。
桌前的茶香升起,盛景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是顧南春。
盛景頓時手忙腳亂的想要接過茶具,卻被顧南春攔下。她含笑望著盛景,有條不紊按照工序一步步泡茶,待茶葉舒展,從上至下的翻騰,茶香蔓延。
“上好的茶送給上好的人?!鳖櫮洗赫f著,完成了最后一步工序,將手中的紫檀小杯遞到了盛景手中:“好久沒見你了,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
盛景低頭,看著杯中茶水,其中有一小片茶葉漂浮在上,微微吹動,茶葉便似無岸小舟般搖擺不定。
“關(guān)于陸小子的?”顧南春見她的反應(yīng),試探性的問。
這時候盛景抬頭,望著顧南春笑了:“其實(shí)顧老師是受到陸總所托吧?!?p> 看著顧南春沒有接話,盛景端起了眼前的紫檀茶杯,茶社里雖然開了空調(diào),但是因?yàn)橹褡油革L(fēng)裝修的問題,并沒有多大作用。
所以對盛景來說現(xiàn)在唯一的熱源就是手中的茶杯,她用雙手握緊,尋求那聊勝于無的溫暖。
顧南春在對面皺了皺眉頭,開口說:“小心燙?!?p> 話音剛落,盛景就因?yàn)楸剡^熱松開了手,茶水四濺,墜到地上,濺濕了她的衣裙。
盛景說:“我渴望的唯一的溫暖卻總是在燙傷我的手,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因?yàn)樘珷C了,握不住,扔掉了。”
這樣說完,盛景就起身,跟著服務(wù)員走到里間去換了身衣服。
坐在盛景背面的陸東延聽到盛景的話,后背輕輕一顫,修長的手指也捏起桌子上的茶杯,從上至下通徹?zé)o比,這杯子,是空的。
盛景在進(jìn)房換了身衣服后,向顧南春打了個招呼,抬頭有望了眼陸東延所在的地方,視線停頓了一會轉(zhuǎn)頭離開。
剛剛在試衣間的時候,她接到盛明玉的消息,說找到了陸東延這些年貪污受賄的證據(jù),所以出了試衣間,她就匆匆離開。
市中心咖啡店,盛明玉給她點(diǎn)了杯卡布奇諾,盛景想到了剛剛的茶,只是拿起銀勺咋咖啡杯里攪動了幾下,并沒有端起來喝下去。
盛明玉將手中的一份資料遞了過來:“景兒,證據(jù)都在這里?!?p> 盛景看著那份資料,伸手拿過來上面全是陸東延“討好”某些人的交易記錄,還有一些不能言說的東西。
她當(dāng)然知道這里面有不真的東西,但是她父親的案子不明, 加上她本身還是嫌疑在身,這個時候只有轉(zhuǎn)移罪名,揭發(fā)陸東延,才有生機(jī),但這樣也在間接毀掉盛世。
盛世的股市之前因?yàn)橛腥说膼阂馐召弻?dǎo)致再三跌停,如果盛世總裁再出現(xiàn)什么負(fù)面新聞,則會間接將盛世導(dǎo)向不可收拾的地步。
盛景接過那份資料,沉吟了片刻,沒有說話。
盛明玉一下子就急了,急急抓住盛景的手:“景兒,你不會還舍不得陸東延吧?”
“舍不得?”
盛景抬眸望向盛明玉,眼中滿是探究的光:“明玉,陸東延這么多年沒有被人抓到把柄,為什么你一時間能得到這么多?”
這段時間她不是沒有找私家偵探調(diào)查扳倒陸東延的證據(jù),可找來找去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為什么盛明玉一下子就能拿出這么多,而且招招致命。
這時候,盛景不得不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盛明玉了。
誰知對面的盛明玉一下子松開了手,就那樣望著盛景:“景兒,你懷疑我?”
一字一句間,滿是對盛景的質(zhì)疑。
盛景望著盛明玉,好半天才繼續(xù)說:“你告訴我,陸東延大幅度收購盛世股票,可一直到盛世股市穩(wěn)定,陸東延手中股份增幅百分之五不到。”
說著盛景頓了頓,平復(fù)了下心情才說:“這樣的收購,叫大力收購?”
前幾天的時候,她找調(diào)查市場上的股份留下,除了少部分猶豫出售的商家之外,其他全部被五家獵頭公司收購。助理順藤摸瓜,往后去調(diào)查了一番,才發(fā)現(xiàn)這五家公司的秘密收購者都是盛明玉。
她閉了閉眼,看著沒有一點(diǎn)慌亂了盛明玉笑了笑。她將手中的咖啡放下,起來的時候順便帶走了放在桌上了資料。
她走還沒兩步,盛明玉就坐在哪里冷冷的開口:“盛景,雪城盛家想要拓寬A市市場,不僅僅是跟陸東延是敵人,和盛家也是敵人?!?p> 說著,她笑了起來:“盛景,你做了兩次總裁,難道還不知道,生意場沒有感情嗎?陸東延為了盛世可以不擇手段,我盛明玉為了盛世同樣可以不擇手段?!?p> 盛景站在原地笑了起來,她將淚水逼回眼眶,收拾好心情,才邁開步子離開咖啡廳。
走到一家花店門口的時候,大雨滂沱,盛景站在門口,在等待出租車的時候,不自覺迷蒙了視線。盛景會抬手掏出手機(jī),點(diǎn)開了杜晨逸早上發(fā)過來的錄音,輕輕點(diǎn)開。
陸東延的聲音就那樣輕輕的落在大雨中,如何殺伐果斷的收購了盛季林手中的股份的,直到最后,杜晨逸問他,陸先生到今日的所為都是謀劃好的嗎?
陸東延說:“不然你以為呢?!?p> 大雨濺在大的裙角上,浸濕了她的白色高跟鞋,來來往往的經(jīng)過了很多出租車,盛景都沒有伸手去攔。
買花的小哥推開門,看著盛景失神的模樣,遞上了一朵玫瑰花。
他說:“在A市這座城市里,失去了愛情并不可怕,你可以找到比感情更堅固的東西,比如親情?!?p> 盛景低頭看著手中的玫瑰花,上面的刺被早已經(jīng)被人除去,獨(dú)獨(dú)留下了一兩片葉子和一個光滑的枝干。
陸東延將車子停在花店門口的時候,盛景還在低頭看著玫瑰花。
他皺了皺眉,拿起車上的傘就從盛景身邊擦身而過,出來的時候,他手中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放在了盛景手里。
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想要,送你一大束便是,何必獨(dú)獨(dú)看著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