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誠的面部表情也略顯尷尬,他哭喪著臉解釋道:“這是蘭總快遞給您的,但是您拒收了,所以蘭總讓我親自跑一趟……他說如果你不收,就不準我回去,古小姐,您看,您還是收了吧,不然我就失業(yè)了?!?p> 我怒火中燒,但是看著楊天誠這張苦瓜臉,我又于心不忍。
“帶上東西,我跟你一起去,你們蘭總在辦公室嗎?”
“在,在,在!”
楊天誠解脫一般,瞬間殷勤起來,拿上手提袋就在前面帶路,我坐上他的車,跟著他一起來到了昶軍集團大廈,現(xiàn)在改名為蘭氏大廈了。
我要將這幾個手提袋親自還給蘭慕淵,并且臭罵他一頓。
氣勢沖沖的我在楊天誠的帶領(lǐng)下,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蘭慕淵的總裁辦,我從楊天誠手里接過手提袋,進了總裁辦,楊天誠跟在我的后面,頗為緊張,但我已經(jīng)無暇顧及他的處境和心情了。
蘭慕淵悠閑自得的坐在老板椅上面,雙腳搭在了辦公桌上,慵懶無比地看著我進來,居然沒有一絲驚訝。只是楊天誠在他的注視之下灰溜溜地離開了,還不忘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門。
這個家伙原來是這么辦公的!如此懶散,如此不著調(diào),一副游戲人生的模樣。
我將這些袋子直接甩在了他的巨大的辦公桌上面。
“蘭慕淵!你能別這么無聊嗎?給真真買那么多的禮物,我就忍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想用這些東西收買我?”
他嗤笑,拿出一根香煙嗅了嗅,朝我舉了下,問道:“抽根煙,介意嗎?”
“當然介意!蘭慕真可是從來都不抽煙的?!蔽伊⒖恬g斥道。
“我那個弟弟身上的刺早就被我繼母拔干凈了,他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他呵呵一笑,居然就沒有打算抽,而是將煙別在了耳朵后面。
“蘭慕真是因為善良才……我跟你解釋什么,再說了,你所說的出格的事情大多數(shù)都是違法違規(guī)的吧!辦公室內(nèi)嚴禁抽煙,外面寫得清清楚楚;還有,綁架是違法的吧?酒駕違規(guī)吧?肇事逃逸違法吧?”我錚錚有詞地數(shù)落著他干過的壞事,恨不得他現(xiàn)在就被警察拷走。
他卻無所謂地呵呵一笑,“別這么記仇啊,這些衣服不都是用來跟你賠罪的嗎?你收下我們兩清怎么樣?”
“哈,這可真是新鮮,你也會給人賠罪?”我嗤之以鼻。
“這不是我兒子還得拜托你嗎?”他毫不隱藏自己的心思。
沒有想到這樣一個不靠譜的花花公子居然會這么在意自己的兒子,我有那么一瞬間的慌亂,擔心他早晚有一天會將真真要回去。
“真真和你沒有關(guān)系!還有,如果你真的覺得應(yīng)該賠罪,就去給我父母賠罪吧?!蔽依淅湔f道。
“你父母?他們早就入土了,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狠毒?你是想讓我給他們償命?”他坐直了身軀,皺起了眉頭,幽深的眼神盯著我看著。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我也不是非要你償命,既然你有責任,不應(yīng)該受到懲罰嗎?你綁架我這件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因為你的肇事逃逸害死了我父母,我無法原諒你,所以我們最好老死不相往來,你也不要再做什么補償。真真是我兒子,我自然會將他養(yǎng)大,你也不要再獻殷勤了,以后你要是再買東西,我就會統(tǒng)統(tǒng)扔掉!”我義憤填膺地說完這些話,轉(zhuǎn)身就想走。
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拉開那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門,就被人扯住了胳膊,拉著往后退去,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已經(jīng)被他甩在了旋轉(zhuǎn)椅上面,椅子轉(zhuǎn)了一圈,后背靠在了辦公桌上,蘭慕淵俯身下來,雙手撐在了辦公桌上。
他瞪著一雙充滿怒氣的大眼睛,俯視著我,“你別得寸進尺,你以為我當真不敢動你嗎?真真是我兒子,打斷骨頭連著筋,我要是想要回來容易的很,你別逼我!”
我雖然有片刻的無措,但是也不能丟了自己的氣勢,我鼓起勇氣對上他狠辣的目光,“你有什么資格?一個小混混能養(yǎng)出什么樣的兒子?你要是不想真真以長大后恨你就離他遠一些,離我們遠一些!”
蘭慕淵微微一怔,面色凝固了一瞬間,隨后他邪魅一笑,“有你就夠了,不如我們結(jié)婚,我是真真的親生父親,你是真真最愛的媽媽,這樣我們組成一個家庭不就什么都解決了?哈哈,不如就現(xiàn)在生米煮成熟飯……”
我看著他狂妄的表情,以及越來越近的嘴唇,瞬間就怒火中燒,“呸!癡心妄想!”
他離我如此近,也許是我的唾沫噴進了他的眼睛,就在他眨眼的間隙,我猛抬膝蓋撞向他最脆弱的地方,也就是他的襠部。
這一招果然奏效,他瞪大了眼睛,痛苦萬分!瞬間離開我的身邊,憋著氣、彎著腰、雙手捂著襠部倒在了地上。
好機會,我無視他的痛苦,溜之大吉。
外間的幾個美艷的秘書,看到我出來,都用好奇的眼神看著我,有人甚至跟我打招呼:“古小姐,再見!”
我無視她們的眼神和話語,一路逃去。
出了蘭氏大廈,我心中的石頭終于落地了,我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頓時委屈無比,這都是什么事?我為什么會經(jīng)歷這樣奇葩的事情,真真啊真真,你為什么會是那個神棍的兒子?
我拿出手機就想給蘭慕真打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始終是無法接通。
我有氣無力地來到一家咖啡店門口,口渴難耐,進去后來到柜臺,給服務(wù)員說:“我要一杯咖啡。”
服務(wù)員:“好的,哪種咖啡?”
“美式。要冰的?!?p> 服務(wù)員認真看了我一眼,“女士,確定要冰美式嗎?”
我點頭,“確定?!?p> “好的?!?p> 外面的人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進來喝咖啡的人多數(shù)是來取暖的,也許只有我一個人選擇了冰美式。
我拿著冰美式來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口氣喝了一半,這才稍微緩解了自己的郁悶心情。
這個時候,一個人路過我身邊坐在了我的對面。
我第一次對‘冤家路窄’這個成語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