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現(xiàn)在還不能死,還沒有攢夠足以用到下輩子的錢呢!我絕對不能死!”
強(qiáng)大的求生意志促使轆轤再次睜開了雙眼,首先感受到的就是渾身上下傳來的疼痛,以及那如雨點般落下的拳頭。
又是一拳襲來,轆轤費力的伸出手將拳頭抓住,但他已經(jīng)沒有了反擊的力氣,已然是強(qiáng)弩之末。
“咳咳!”咳出兩口鮮血,堵塞的喉嚨才算是通氣可以講話。
“我還不想死...”
聽到這話,武鬼勇斗停下了拳頭,他不想死?那被吃掉的人就想死嗎?誰不貪戀人世間的一切,誰心甘情愿的想去死呢?
“說出黑死牟的下落,這樣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果然嗎...那你湊近些,我就全告訴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反擊的力氣了,不用擔(dān)心..咳咳!”轆轤說道,同時傷痕累累的內(nèi)臟再次化作鐵屑,開始慢慢堆積,這也是他最后的一擊了。
只要成功,那他就可以活下去!慢慢的恢復(fù)傷勢。
看著他虛弱的樣子,武鬼勇斗并沒有輕易相信,這只鬼的狡詐他已經(jīng)深刻的領(lǐng)教過了,現(xiàn)在的虛弱完全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右眼的青筋再次暴起,轆轤的身體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出現(xiàn)在眼前,果然如同武鬼勇斗猜測的一樣,他打算故技重施。
“同樣的伎倆還妄想騙我兩次?”說完,武鬼勇斗直接捂住了轆轤的嘴巴,隨后一拳打向他的喉嚨。
‘噗~’
巨大的力量直接打碎轆轤的喉結(jié),那聚集在口中的鐵屑受到擠壓控制不住的在喉嚨中亂竄,直接刺破皮膚噴了出來。
轆轤已經(jīng)發(fā)不出哀嚎,他只能充滿怨恨的死死盯著武鬼勇斗,傷口讓脖子再也支撐不住的斷裂開來,腦袋滾落到一邊。
這一次,轆轤看到了那些被自己統(tǒng)治的居民,用十分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那目光是多么的讓人生氣!
“那是什么表情?我竟然被一群人類憐憫了!身為鬼的我竟然讓人類憐憫了!可惡的男人!”
目睹了轆轤被打敗的過程以及武鬼勇斗殘忍的手段,居民們?nèi)滩蛔z憫起轆轤。
“被那么殘忍的手段對待真是可憐..”他們似乎忘記了轆轤對他們的殘忍,那十幾條鮮活人命的逝去,對于他們來說好像并不重要。
又或者說他們得到了比那十幾條人命更加重要的東西,以至于他們根本不在乎有人死去。
這些人的人性已經(jīng)扭曲了!
武鬼勇斗對于他們是怎么想的并不在意,現(xiàn)在只想知道黑死牟的消息!將轆轤掉在地上的腦袋撿起。
“快說,黑死牟在哪?!”
“呵呵..你就那么想知道嗎?我偏不告訴你...”這么說著,他看著周圍的人,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讓自己活下去的方法。
現(xiàn)在的武鬼勇斗完全就是控制著自己的怒火不去發(fā)飆,就在他想要再次詢問的時候,轆轤大聲的喊道:
“你們想讓我死嗎?我死了你們還能過上現(xiàn)在富足的生活嗎?你們想再次回到以前連飯都吃不起的日子嗎!”
武鬼勇斗并不明白,轆轤說的這一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對那群圍觀的人說的嗎?
沒錯,就是對那群圍觀的人說的。
聽到轆轤的話,那些人臉上的表情消失了,他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回憶些什么。
“我不想再過以前那種日子了!”
其中一個人突然高聲吶喊到,這一下引起了其余人的共鳴。
“沒錯,那種艱苦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體驗到了!”
“沖!救下轆轤大人??!”
“??!”
他們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沖向武鬼勇斗,死死抱住不松手,將之困在原地。
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打掉了轆轤的腦袋,讓它滾落到地上。
居民們的這一舉動這符合轆轤的心意,他說出那番話就是想要達(dá)到這樣的效果!
他控制著身體找到了腦袋,然后重新安了上去,由于破壞脖子的那一拳沒有附帶波紋的能量,所以很快腦袋就重新長好。
回頭看了看被死死困住的武鬼勇斗,轆轤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準(zhǔn)備跑走。
“就是這樣,給我拖住他吧,為我爭取逃跑的時間!愚蠢的人類!”
另一邊,被死死的困住的武鬼勇斗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那可是鬼呀,而且殺了那么多人。
“快放手!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他不能對普通人動手,稍微控制不住力量就可能造成傷亡,但又不甘心,將死的惡鬼在自己手中跑掉。
但武鬼勇斗越是掙扎,那些人就抱的越緊,他們鐵了心的要困住武鬼勇斗。
“轆轤大人快跑!我們拖住他了!”
“可惡的家伙,別想殺死轆轤大人!”
“沒有轆轤大人的話我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餓死了!”
以前的這座村莊異常貧困,由于找不到好的鐵器銷路,整個村子都在一種入不敷出的狀態(tài)下,有的人家甚至一天都吃不到一頓飽飯,在這種狀態(tài)下越來越多人選擇了離開,原本幾百人的村莊變成只剩下老弱婦孺的地方,他們一度喪失了對生的希望,直到一個月前,轆轤的到來。
村子的經(jīng)濟(jì)得到了飛速的發(fā)展,以前堆積如山的賣不出去的鐵器,在短短幾天內(nèi)銷售一空,家家戶戶的過上了富裕的生活,而代價僅僅是十幾個已經(jīng)老態(tài)龍鐘的人而已。
用那些原本就活不了幾年的人的壽命換取財富,對于他們來說非常值得,金錢腐蝕了他們的人性。
他們害怕失去這些財富,害怕再回到以前那貧困的生活,為此他們愿意付出一切,就算是鬼又如何,只要能帶來金錢就行了。
武鬼勇斗并不知道他們以前的生活是怎樣的,但他可以清楚的聞到這些人身上的腐臭,那是被金錢腐蝕靈魂的氣味。
“混蛋!別跑?。?!”他忍不了了,準(zhǔn)備用力掙脫束縛,這種只認(rèn)錢的人,就算是受傷了他也不會感到絲毫內(nèi)疚。
此時的轆轤已經(jīng)跑了相當(dāng)遠(yuǎn)的距離,他得意的回頭嘲諷著:
“愚蠢的人類,還心甘情愿的為我賣命,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等我恢復(fù)了就回來吃了你們!”
轆轤的目標(biāo)就是掙到足以用到下輩子的錢,但他深知一群人掙錢遠(yuǎn)比一個人要快得多。
所以他最擅長的手段就是帶動一個地方的經(jīng)濟(jì)讓所有人都掙到錢,等他們賺到盆滿缽滿的時候在將錢搶過來,按照這種方法就可以得到無窮無盡的錢財。
也就是說,這個村莊的人在為轆轤打工,而且到最后他們什么都得不到,甚至?xí)G掉性命,但他們還非常的心甘情愿。
這就是資本家的手段,吃人都不帶吐骨頭的。
“媽的,滾開!”隨著一聲怒吼,武鬼勇斗將纏在身上的人全都扔了出去,也不管那些人受沒受傷,立刻追了出去。
轆轤已經(jīng)跑到吊橋的位置了,只要通過吊橋就可以進(jìn)入錯綜復(fù)雜的樹林,到時候武鬼勇斗想追也追不到了。
“再見了,愚蠢的人..我會報仇的!”
剛踏上吊橋,轆轤的身體突然停住了,因為在吊橋中間站著一個人。
鬼殺隊統(tǒng)一的服裝,外面穿著兩種圖案交匯的羽織,眼神冷淡,面無表情,腰間帶著一把長刀,一頭黑色長發(fā)。
鬼殺隊九柱之一,水柱·富岡義勇。
冷漠的將刀拔出,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富岡義勇緩緩說道:
“下弦之鬼?不過看起來已經(jīng)傷痕累累了,就算我不出手也會有別人斬殺...有其他柱來了嗎?”
“算了..直接殺掉好了..”
明明語氣如此淡然,可在轆轤聽來卻像是催命符一般,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來兩個人對自己進(jìn)行討伐。
現(xiàn)在的他連跑都已經(jīng)十分勉強(qiáng)了,波紋的能量讓他完全不能立刻自愈,也就是說他必死無疑。
“你是誰?”
沒有回答,將日輪刀豎在身前,富岡義勇嘴唇微張。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紋突刺”
‘唰~’
一道寒光閃過,下一秒轆轤只感覺整個天地都在翻轉(zhuǎn),他的腦袋再次被砍了下來,身體也癱軟在地,完全感受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生命在快速流逝。
“我要死了嗎?”轆轤如此想到。
另一邊姍姍來遲的武鬼勇斗正好見證了轆轤被斬首的那一幕。
“等等!”他極力的想要阻止,卻為時已晚。
“可惡!你那么快干嘛!”訓(xùn)斥了一句,也不管那人是誰,直接跑到轆轤的腦袋旁邊。
“喂,快告訴我黑死牟在哪!快!”
此刻的轆轤已經(jīng)聽不到任何聲音了,他的眼前只有那個自己最愛的人,耳邊只有她臨死前的話語。
“抱歉,我無法旅行承諾了,千鶴...”
視線變得一片蒼白,千鶴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她依舊是那么美麗。
轆轤也變回了人的模樣。
“一起走吧,永遠(yuǎn)也不要分開了!”
“嗯!”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心中無以言語的感動充斥心頭,這一刻他和自己和解了,他明白千鶴不在乎他有多少錢,掙錢只是自己的執(zhí)念罷了。
兩道靈魂牽著手走向了天堂。
外界。
“喂,別死了,快告訴我黑死牟在哪??!”
富岡義勇也猜出了武鬼勇斗的身份,右眼純白,身材健碩,再加上想要知道名為黑死牟的惡鬼的蹤跡。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知道有關(guān)黑死牟的消息,我還沒問出來你就把他殺死了...”
“這也是他為什么能活著跑到這里的原因嗎?”
按照情報上描述的武鬼勇斗的實力,區(qū)區(qū)下弦之鬼不可能從他手中逃脫,而轆轤能活到現(xiàn)在的原因只有一個。
武鬼勇斗想要知道黑死牟的消息,僅此而已。
點點頭沒有回答,武鬼勇斗現(xiàn)在非常郁悶,明明自己處處留手就是為了知道黑死牟的消息,可現(xiàn)在卻被別人殺死了。
轆轤的腦袋已經(jīng)消散了一半,看起來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富岡義勇也陷入了沉默,他不是很懂表達(dá)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但他知道自己惹禍了。
就在武鬼勇斗失望的時候,轆轤的腦袋卻發(fā)出了聲音。
“你找的黑死牟是上弦之壹,無慘以下最強(qiáng)的鬼,不過鬼都是各自行動,我不知道他在哪....”留下最后的話,轆轤徹底消散,結(jié)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可惡!”武鬼勇斗憤怒的錘了一下吊橋,還以為可以知道黑死牟的下落,結(jié)果只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那群人是來找你的嗎?”突然,富岡義勇指著遠(yuǎn)處跑來的一群人詢問道。
“我們走吧,那些人的靈魂已經(jīng)被腐蝕了,不配稱之為人!”說著,頭也不回的順著吊橋離開了。
富岡義勇見狀也跟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