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居三國,大不易
“現(xiàn)在這個房子還是太小,基本沒有私人空間,那么大的摩托車想藏都藏不住?!?p> 藏到野外不是沒想過,但那有用嗎?
是能騎著過過癮,還是能用來拉客?
換錢不敢,拿出來沒必要,送出去當禮物謀個一官半職?沒毛病吧,當古代人就是善男信女不成。
小孩子純真,大人講的是利弊得失。
摩托車?現(xiàn)階段的雞肋而已。
常威如同機器般避砍著木柴,一旁沒事做的常蘭蹲在一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下巴擱在手臂上眨著大眼睛看著常威。
不會真有人覺得劈柴很快吧,像電視里那種兩頭平滑,立起來就能一劈兩段的那種。
那也有人信?不會吧不會吧。
常蘭沒有說話,就這么看著常威心不在焉的劈柴。
嗯,就跟她想吃肉,想穿新衣服時發(fā)呆的時候一樣。
她不知道常威是不是在想吃肉,但常威這個樣子是她之前很少看到的。
以前的大哥可不會這個樣子,性格只能用呆板來形容,做事一板一眼缺乏靈動。
這大概是低層絕大部分百姓都有的性質(zhì)。
只是現(xiàn)在大哥變了,變得讓常蘭有些看不懂,人還是那個人,但明亮的眼神,還有氣質(zhì)是掩蓋不了的。
眼神是呆板木訥還是清澈有神,還屬于小孩的常蘭感受最為明顯。
還有就是明明常威穿的還是粗布麻衣,可那氣質(zhì)卻比她在街上見到的世家子弟還要高出一些。
唯一差的或許就是少了些威嚴,都說居移氣養(yǎng)移體,到了什么層次就會養(yǎng)出什么層次的氣質(zhì)。
常威顯現(xiàn)的是自信的氣質(zhì),沒有威嚴也正常。
世家之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少則數(shù)十,多則上千的奴仆佃戶隨意指揮,那又豈是常威能比擬的。
常蘭不跟常威說話,就是覺得現(xiàn)在的常威變得有些陌生。
盡管常威對她比以前還要親和,可那種陌生是抹不掉,這需要時間。
就在常蘭的思維開始發(fā)散,也不知道是想肉還是想別的東西的時候,小院的門在敲打聲中響了起來。
“阿蘭,開門?!?p> 常威握斧子的手一頓,接著放在了一邊。
之前是剛穿過來沒想那么多,但現(xiàn)在該來的還是來了,該面對的總歸逃不掉。
“來了來了,大哥,阿翁回來了?!?p> 常蘭看起來很高興,先是回應了一聲,接著對常威說了一句。
阿翁也就是父親的意思,直接叫大人也可以,跟阿翁的意思一樣。
實際上大人本來就是父親的意思,常威也記不清楚是到了那個朝代開始用大人稱呼官員。
大抵是外族入侵之后變化的,反正在漢朝大人這兩個字不能隨便亂叫,不然就是認爹。
“看給你高興的,想必是肚子餓了吧。”
常蘭臉色一囧,卻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漢朝為兩餐制,不是不想一日三餐,是窮吃不起,甚至能吃一餐有得吃都算好的,怕的是沒得吃,連樹皮草根都找不到那種才叫慘。
對常蘭乃至是常威來說都是長身體的時候,想吃飯再正常不過。
“走,快去給阿翁開門。”
常威揉了一下小妹的頭,笑著當先朝院門走去。
門一打開常平就一愣,畢竟常威之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是知道的。
也就是這一眼他略微感受到了常威的不同,但長子恢復過來的喜悅卻讓他把這份異樣忽略了過去。
“我兒何時清醒的?好好好,好啊?!?p> 問是他問的,但沒等常威回答就連道了幾個好字。
對父母來說什么時候醒的不重要,只要沒事就行。
“阿翁,二弟快進來吧。”
之前常威想了很多,但真正面對的時候卻叫得那么自然。
不是他有什么毛病,原因只在于他不討厭常家,加上原身的一點影響才造就了現(xiàn)在的情況。
所謂的尷尬在這一瞬間被消弭于無形之中。
“好,待為父跟你二弟把東西搬進去?!?p> 搬的是一些工具,這是常平乃至常家都賴以生存的東西,木匠怎么可能會沒有相應的工具呢。
實際上在開門的時候常威就看到了那些東西,裝了兩個籮筐。
也不是工具太多,是還有其它的東西,比如食物。
沒用常威動手幫忙,常父一根扁擔就挑了進去。
常父跟二弟常勇剛進門,常母之后也回到了家。
“阿蘭,把這肉給做了,今日活做完領了工錢,你大哥也恢復過來,應該高興高興?!?p> “不錯,威兒可還有不適的地方?”
常蘭聽到有肉,喜滋滋的就接了過去。(二兩左右的肉)
常母盡管滿身疲憊,但這時也是滿臉笑容,好似一天的勞累都不存在了一樣。
“孩兒沒有不適,頭上這小傷感覺要不了幾天就能好,阿翁母親不用擔心?!?p> 常威輕松的語氣讓兩人感覺有些異樣,只不過卻沒說什么,對他們來說只會覺得這是好事。
這里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沒什么出奇的地方。
但常威不是原身,他能察覺到常母跟以前的狀態(tài)沒什么區(qū)別。
可常父就不同,他看起來高興,只不過神情中有股憂愁。
這一點從帶回來的工具他就猜到了一些情況,他知道要是常家之后沒有變化的話,日子怕是要難過了。
沒活干,沒收入,坐吃山空那不是難過是什么。
難過會沒錢,會沒飯吃,會淪落到跟別人一樣賣地求生存的狀態(tài)。
地就是普通人的命根子,不是活不下去誰舍得賣出去。
看出來了但常威沒說話,直到吃過飯后常父跟常威待在一起時才松了口。
作為家中長子,常平?jīng)]道理不跟常威說,按古代的規(guī)矩,談論家中事務時妻子都很少有資格參與進來。
“威兒,今日給錢家做完工,過后怕是接不到活了,眼下天災不停,流民四起,之后日子恐怕很難過?!?p> “米布價格日漸高漲,你是家中長子,理應與為父擔起這個家,為免以后落到無糧可食的境地,我想帶著你跟勇兒到鄰縣找些事做,我兒以為如何?!?p> 最后這一問是常父隨口一說,要是之前的常威會直接贊同,但現(xiàn)在的常威不會。
常父也沒指望常威能給出別的意見,看起來是問,實際上他早就在之前決定了下來。
“阿翁,我覺得不妥,要賺錢養(yǎng)家也不是非去外縣不可。”
他的回答讓常父一愣,眼神頓時變得不一樣起來,看起來像是期待。
期待著常威真的能有辦法,期待著常威能撐起這個家。
這截然不同的回應,又怎能不讓常平歡喜。
別管說對說錯,至少這是一種改變,他很樂意看到常威的改變,或者說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