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機消逝,門扉不見,夢囈便出現(xiàn)了?!?p> 昏暗的房間內(nèi),蕭冷輕念著一句話,慢慢將《賞金獵人手冊》合上。
花了十分鐘左右,他將這本薄薄的冊子讀完。
如果說《夢囈大全》展現(xiàn)了賞金游戲的世界觀,那手冊便是教他如何扮演一個游戲玩家。
因為夢囈是常人無法察覺的存在,它脫離了虛無之海后,會對現(xiàn)實產(chǎn)生一些影響,這種影響往往會打破正常社會規(guī)律,從而便需要賞金獵人來收場。
賞金獵人的主要任務便是判決夢囈,他們不是常人,能看到夢囈的存在,而且擁有制敵的武器。
蕭冷忍不住拿起袖珍玩具槍和玻璃瓶看了看,他很懷疑這兩個組合在一塊能不能頂上蚊子咬一下。
當然最重要的便是那枚銀戒,賞金獵人的能力必須依靠銀戒才能發(fā)動,手冊再三強調(diào)一定要將其保管好,否則一旦丟失可能無法正常進行委托。
蕭冷將銀戒戴著食指上,發(fā)現(xiàn)還挺稱手。
“好了,現(xiàn)在我就成了所謂的賞金獵人?”
他自語一聲,半響后,啞然失笑,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這兩天發(fā)生的事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這也讓他提起了一些興趣,或許確實應該去老城區(qū)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他是純粹的理想主義者,更是實干家,既然決定開始便著手準備。
首先他寫了一封信,就放在辦公桌上最顯眼的地方,里面詳細陳述了他接受委托的全過程,以及接下來自己要去的地方,做的事。
然后他打開手機,進入了一款名叫【過客】的小眾交友軟件。
他找到一個名叫“垃圾傾瀉”的樹洞。
這是一個私人樹洞,只有兩個人有權(quán)限在里面留言,除開他,另一個便是他的筆友“紫藤”。
最后一條留言停留在3月1日,兩人關(guān)于“人為什么要吃飯”討論了一番。
這年頭有筆友還玩樹洞的可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蕭冷很確定自己就是那稀缺物種,所幸對面的人也是。
當時他厭煩了主流的社交軟件,覺得它們只是維系著薄弱關(guān)系的工具,便很干脆地注銷了全部賬號將其卸載,之后找到了過客。
他和紫藤因為漂流瓶中的信而結(jié)識,成為了彼此的筆友。
除開知道紫藤是個女孩,其他關(guān)于她的一切,蕭冷都不知道。他很喜歡這種關(guān)系,正是因為這樣,他們之間才能不摻雜任何目的,無所不談。
紫藤認為過于頻繁的交流固然會讓感情快速升溫,但冷卻的也快,所以兩人通常一個月聯(lián)系一次,一年來總共聯(lián)系了十次,蕭冷記得很清。
他編輯了一段文字,發(fā)到了樹洞上。
大概過了五分鐘,他便收到了回復。
紫藤:我們約好不告訴彼此的位置。
呆頭鵝(蕭):我知道,但這次情況特殊,我每半天和你聯(lián)系一次,如果沒有的話,你幫我報警吧。
紫藤:好吧,希望我報警的時候你還沒死掉。
呆頭鵝(蕭):我謝謝你。
紫藤:不謝,畢竟找新的筆友需要浪費更多時間。
蕭冷關(guān)掉手機,嘴角翹起,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不過好在她答應幫忙。
接下來,蕭冷便查了查去老城區(qū)的車程路線以及住宿的地方。
他目前所在的華樂區(qū)離老城區(qū)比較遠,地鐵線還沒有開通,來回得花不少時間,他估計晚上可能還得在那邊落腳。
中午簡單吃了餐飯后,蕭冷便提著手提箱出發(fā)了。
……
66路巴士穿過跨江大橋,沿著江濱大道一路北行。
天氣清冷,蕭冷坐在靠窗邊的座椅上定定望著大江出神,他已經(jīng)兩個月沒有出門了,有一種出獄的感覺。
兩個區(qū)之間隔得實在太遠,加上路上堵車,他竟然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快趕到目的地。
“下一站左圣路總院分院,有下車的乘客請?zhí)崆皽蕚洹?p> 蕭冷松了口氣,總算到了。
繞過站牌,他朝前走去,只見大片低矮破舊的民房林立,曬洗的衣物掛滿了陽臺窗戶,有種回到十幾年前小縣城的感覺。
不過蕭冷知道住在這里的都是半個有錢人,一旦來個拆遷,立刻一夜暴富。
他之前并沒有來過老城區(qū),這地方過于陌生了些,他只能依靠手機導航行路。
這里的街道很是狹窄,巷子也很多,蕭冷發(fā)現(xiàn)導航上有些路線直接被墻給擋住了,完全通行不了。
走了一會,他差點沒被繞暈。
最后沒辦法,他只能找了位黃衣騎士問路。
這些人神通廣大,就沒有他們?nèi)ゲ涣说牡胤健?p> “302號?”外賣小哥神色古怪。
“嗯,你知道怎么走嗎?胡同太多了,根據(jù)地圖上的路線過不去。”蕭冷心想他那神色是怎么回事。
外賣小哥說道:“知道是知道,我剛好要去那附近送餐,可以順路帶你過去,不過……”
好人?。∈捓溲劬σ涣?,但剛剛小哥的表情令他有些在意。
“不過什么?”
“那房子陰森森的,還有個怪小孩,一般人不去那邊,你是他們家親戚?”
“不是,就過去辦點事,話說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
外賣小哥笑了笑:“我家就在這邊,整個片區(qū)基本都是我在送餐,你說我了不了解?!?p> 原來是這樣,蕭冷沒再說什么,上了小電驢的后座,一路風馳電掣朝302號民居而去。
路上,蕭冷發(fā)現(xiàn)自己正逐漸遠離城區(qū),還經(jīng)過了一大片菜地。
小哥最終在一處岔道口挺了下來,指了指小坡上的民房:“就是那了,你自己上去吧,我要拐道了?!?p> 這里已經(jīng)是飛鳥市最邊緣了,再外面除了山便是河,蕭冷沒有想到這里這么偏僻。
他道聲謝,送走了外賣小哥后,仔細端詳起面前的房子。
普通的三層民房,外墻刷著白漆,因為常年的風吹雨打,上面布滿了黑一塊黃一塊的斑痕,有的地方墻體已脫落,顯露出了里面的紅磚。
蕭冷走到院門前,發(fā)現(xiàn)上了鎖。
“家里沒人?”
他這次前來調(diào)查,終究還是忐忑無比,出現(xiàn)這種情況,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猶豫了一會,他便趴在門縫邊朝里面望了望。
“你在看什么?”
就在這時,背后猛然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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