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一行人進入了樂平城內(nèi)。
眾人眼前出現(xiàn)了大量的流民,有些在街道兩旁乞討,方停有些在尋找工作。
灰土的地面,來來往往的人充斥著表面的繁華。
張飛沒有在城門口流民眾多的地留,這不是他該操心的問題。
“我們先找一個店住下,先安頓下來?!睆堬w對眾人說道。
眾人點頭,一行車隊朝著城中心走去,一匹匹高頭大馬引來路人的關(guān)注。
尤其是裝備精良的護衛(wèi)隊,讓人心生畏懼,想要乞討的流民看到這種陣仗也不敢向前。
“小蘭,你給那些流民一些銅板吧,碎銀就別給了?!闭缃铝笋R車步行,看著這種情況于心不忍,吩咐自己的守財奴小蘭道。
“是,大小姐。”小蘭有點心疼,但更心疼流民,自己也是這么過來的。
小蘭當(dāng)年還是孩童的時候四處流浪,父母剛死,在絕望之際,遇到了甄家人,被收養(yǎng)為丫鬟。
對于流民而言,小蘭童年的遭遇都有點坎坷,不過事后的發(fā)展,在這個年代是較好的了,小蘭也是非常感激甄家人。
“謝謝、謝謝!”
“菩薩保佑你們。”
流民看到小蘭給的銅板,都跪下感謝甄姜和小蘭。
幾個銅板很少,但不會引來嫉妒,又能夠暫時解決當(dāng)下的困境。
流民不是乞丐,只要想要求生,就能夠找到活下去的辦法,有時候他們只是缺一頓飽飯。
“姜兒真好,當(dāng)年我和母親大人見到涿郡流民,都沒有施舍?!睆堬w看到甄姜拿出適當(dāng)?shù)你~板分發(fā),很是感慨。
“你別取笑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的事情,紡織廠之事都流傳出來了,你張財神的名號可不低。”甄姜仿佛被踩到尾巴的小貓,差點撓張飛的小心窩。
趙云等人眼觀鼻,鼻觀心,什么都沒有看到。
一群老處男,看著難受。
“各位是吃飯還是留宿?”小二見到張晟離開車隊朝自己走來,問道。
“留宿,房間夠嗎?”張晟見小二很有眼力勁,直接問道。
“夠夠,這年頭能夠外來人能夠住宿的人不是很多,房間絕對管夠?!毙《樕弦幌?,趕忙答道,然后朝正在趴在柜臺睡覺的掌柜大聲叫道,
“掌柜,來大單子了,近五十來號人,五十多匹馬。”
呼呼大睡的掌柜一聽到大單子,直接跳起,一路小跑,來到張晟面前,搓搓了手掌,又看向張飛和甄姜,掃了一眼趙云,仿佛知道什么情況。
“在下王二福,客官需要什么招待?”掌柜還是問張晟,沒有直接與張飛對話。
“我們的戰(zhàn)馬需要用最好的飼料,還有就是我們家少主和甄小姐的房間要緊挨著,其余的房間護衛(wèi)離這兩間房間太遠?!睆堦烧f道。
“明白!”王掌柜點頭心神領(lǐng)會,轉(zhuǎn)身走向張飛,“諸位客官里面請?!?p> 張飛看著面前肥頭大耳的王掌柜,大肚便便,走路帶風(fēng),笑容卻沒有絲毫違和感,還感覺有一點喜慶。
張飛和甄姜點了點頭,一起走進客棧,趙云也跟隨一起進去。
護衛(wèi)們在小二的帶領(lǐng)下去后院的馬廄放置馬匹和貨物。
“王掌柜,不知這并州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嗎?”等到一切都安頓好了之后,張飛又和掌柜的一起在房間聊天。
大戶嗎,王掌柜當(dāng)然要好好招待。
“閣下應(yīng)該是其他州來的人吧!”王掌柜觀察張飛的臉色。
“是,路經(jīng)此地,希望知道這并州需要注意什么。”張飛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太需要關(guān)注的,這并州算是經(jīng)常遭遇戰(zhàn)亂,一些大家族也沒什么心思勾心斗角?!蓖跽乒耖_始答道。
“距離此地最近的太原郡家族比較多,其余的沒什么世家,像九原郡、雁門郡、還有咱這樂平郡等等,都沒有什么家族,也就不需要注意什么,只要不造反,你基本就可以暢行?!?p> “樂平郡?我還以為這是一個縣城?”張飛有點疑惑。。
“并州以外的人除了一些了解各大州郡的人,可能都不知道還有樂平這個地方?!蓖跽乒裥Φ?。
“為何?按理說一個大郡,也不至于如此荒涼無名?!睆堬w很是不解,這樂平也太古怪了吧。
“這里太過寒酸,雖然距離冀州比較近,也很少有匈奴來到這里,但是這腳下全都是黑石頭,種不了糧食,自然就很窮?!蓖跽乒窀袊@道。
王掌柜也是土生土長的樂平人,家鄉(xiāng)貧窮,自己也是很無奈。
一直聽他們對話的沈羽感覺到一絲不正常。
黑石頭?不會是煤炭吧,難道現(xiàn)在還沒有燒煤的習(xí)慣嗎?
“黑石頭是煤炭嗎?”張飛不用沈羽告知,就主動問道。
“正是,但是你也不要將煤炭想的多好,這里煤炭遍地都是,就跟石頭一樣?!蓖跽乒駠@了口氣。
王掌柜將煤炭的情形講解了一下。
沈羽和張飛這才知道是什么原因。
其實煤炭很早就被使用了,但是因為技術(shù)緣故,北方冬天燒煤的還是很少的。
這個時候煉鐵技術(shù)雖然得到了一定的提升,不過煤炭利用還是很少,對于遍地都是煤炭的并州大地,這東西也就一個人工費。
和土的價格差不了多少。
在二十一世紀(jì)也有類似的案例,山區(qū)的水果都放爛了,城市里面的水果價格高的嚇人。
這個時候的并州更慘,人家有的根本就不用煤炭,你想賣都不知道往哪賣。
“哦,對了,今天早上我聽說了一件大事?!蓖跽乒褚慌哪X門,忽然說道。
“什么事情?”張飛也拉近了一下距離。
王掌柜不動聲色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防止自己被優(yōu)秀的張飛親到,不然自己可和那位甄家小姐說不清楚。
“聽說是五原郡被匈奴襲擊了,逃出來一個小兵,要去隔壁的新興郡搬救兵,但是被新興郡的太守拒絕了?!?p> “為什么見死不救?”張飛驚訝的問道。
一旁的沈羽也是側(cè)目,這太離譜了,唇亡齒寒的道理一個太守應(yīng)該知道啊。
“其實并州人都知道原因,就是不愿意提?!蓖跽乒駬u了搖頭,不是很想繼續(xù)說下去。
“是天子嗎?”張飛試探的問道。
王掌柜瞳孔放大,胸膛起伏,然后泄了氣般的點了點頭。
“天子為自己的私利,不顧大漢朝邊疆的軍隊開支,導(dǎo)致并州邊疆無軍可用,現(xiàn)在都是太守們自己經(jīng)營發(fā)展的半私兵性質(zhì)的產(chǎn)物,自然寶貝的不得了,而且還不多,不然開支太大,一郡之地支撐不住的?!蓖跽乒窬従彽纴聿⒅葑畲蟮墓_秘密。
沈羽震驚了,這不是提前到來的諸侯亂戰(zhàn)時期嗎。
州郡之間軍隊不統(tǒng)一,私兵嚴(yán)重,不聽皇帝號召,互相攻伐。
此時的并州郡城之間雖然沒有攻伐,但是見死不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