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就讓諸位評價一下自己的拙作了?!睆堬w起身,沒有看許攸諷刺自己的人,向眾人行讀書人常用的禮節(jié)。
張飛轉(zhuǎn)頭看向靠近主座的荀攸,說道:“不知荀先生可否替我念其詩句,并做鑒賞?!?p> “哈哈,看來你是不敢自己念啊,讓荀先生念減少自己的尷尬?。 痹S攸嘲諷道,絲毫沒有顧忌主座之人。
作死小能手。
何苗皺了皺眉頭,這家話是看何家不順眼嗎?故意搗亂詩會。
“樂意至極?!避髫甜B(yǎng)著實有點高,沒有在乎許攸諷刺的話,起身走向張飛。
在座的文人也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許攸,想看看這第一位念的詩有什么水平。
就像曹操所說,能被何苗請到的人多少有些東西。
荀攸走到張飛身邊,甄姜自作主張拿過四張紙張遞給荀攸,讓荀攸多看了一眼張飛身邊的甄姜。
也多看了一眼張飛,四張,那不是一張一首嗎?
荀攸點了點頭,想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但是看到第一張詩的第一句就停下來腳步,此時的荀攸正在場上正中間。
“荀先生可是看不下去了,不如我替荀先生將這不堪入目的詩念一下吧!”許攸見荀攸停下了腳步,以為這詩很差,說道。
可惜許攸和張飛一樣,都是在比較靠下的座位,看不到荀攸的表情,不然絕對不會繼續(xù)嘲諷。
“不必了,這詩第一次顯于世人出于攸之口,攸深感自豪?!避髫淅涞幕氐?。
荀攸也不是泥捏的,后世曹老板第一批的一線謀士可不是軟心腸的人。
“不知是何詩句,公達(dá)快點念出來吧。”袁紹早就不耐煩了,這許攸和自己是發(fā)小,雖然脾氣討厭,但也不是不能交往。
至于荀攸袁紹之前也有結(jié)交,但是不是很深。
曹操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錯的,只有等詩出來之后才能定誰勝誰負(fù)。
何苗也是很有興趣,他不是傻子,能夠看出荀攸表情的變化,感覺局勢逆轉(zhuǎn)了。而且若是有一首好詩出現(xiàn)在這詩會上,這就是最成功的詩會。
這一下子,何苗對許攸的感覺也變好了。
“好!”
荀攸清了清嗓子,念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好詩!”
何苗猛地站起身,何苗雖然是屠戶出身,但詩詞也是讀過幾篇的。而且他有預(yù)感,這篇詩如果傳到陛下耳中,會讓自己和哥哥的仕途更加順利。
袁紹張了張自己控制不住的嘴,這形容女子的詩詞莫過于此吧。
曹操很是震驚,本來以為就是一篇普通詩詞,沒想到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曹老板轉(zhuǎn)頭看向張飛,那眼神是真的變了。
全場瞬間沸騰了。
張飛身旁的甄姜害羞的看向張飛,看的張飛一頭霧水。
表情最豐富的的還是許攸,從最開始的嘲諷,不屑,到聽到詩后表情的變換,可謂之精彩。
許攸也感覺自己捅了簍子了,能寫出這詩的人稱一句大才怎么了?
“此詩風(fēng)花月兼得,是首應(yīng)景的經(jīng)典詩句。尤其是第一句形容女子的詩句,今朝應(yīng)該沒有人能夠相比。”荀攸興奮的點評道。
作為一個二十多歲正值朝氣的年輕人,看到經(jīng)典出世,很難壓制自己的情緒,不過換了蔡邕、盧植這種大儒,恐怕也頂不住吧。
李白專門為楊貴妃寫的能差嗎?
荀攸興奮后手一抖,想起來手中還握著另外三張紙,又冒出綠光,他感覺自己將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荀攸掃視了全場,唯獨對張飛戀戀不舍,對眾人說道:
“諸位安靜一下。”
全場安靜了,等待著荀攸的下文。
“咳!”
“不知荀先生還有何要……”何苗問道,但看到荀攸將第一張紙放在最底層,何苗瞳孔一縮,立馬閉嘴。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fēng)雨聲,花落知多少。”
在場的文人貴族聽到這句首詩,又開始沸騰了,一種凋零的美感彌漫全場。
“次子大才??!”何苗驚嘆的說道,順便眼神還瞟了一眼許攸。
“一首詩可為機(jī)緣巧合,但兩首是絕對不是巧合,若腹中無筆墨,是寫不出來的?!辈懿僖渤鰜頌閺堬w站臺,曹老板心動了。
“了不得了!”
“能入何將軍之眼,日后前途無量?。 ?p> “咳咳,還請聽下一首!”荀攸適時的打斷了討論,說道: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p> 眾人麻木了,適應(yīng)了,這首帶點家常的詩句溫暖了人心。
“我張邈佩服,不知兄臺貴姓?”張飛旁邊案席的一個身穿棉服發(fā)年輕人說道。
“在下涿郡張飛張翼德,敢問如何稱呼。”張飛回答道。
“我等以平輩相交就可,稱我字孟卓便可?!睆堝阈φf道。
“孟卓,不如聽聽我下首詩,這首是我最喜歡的。”張飛點頭,目光又轉(zhuǎn)向荀攸。
張邈也順著張飛的目光看向荀攸,內(nèi)心也忍不住悸動,還有,這是要橫掃全場啊,雖然已經(jīng)打敗了所有人。
荀攸照常拿出下面的一張紙,看到上面寫的內(nèi)容,頭皮發(fā)麻,雖然內(nèi)容很簡單,但是寫的確是現(xiàn)在北方的實情。
“這首詩有點特別,諸位聽后保持冷靜。”
荀攸深吸一口氣,也不去看在座文人貴客,直接念道:
“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長風(fēng)幾萬里,吹度玉門關(guān)。
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zhàn)地,不見有人還。
戍客望邊色,思?xì)w多苦顏。高樓當(dāng)此夜,嘆息未應(yīng)閑?!?p> 全場無音,寂靜的可怕。
這篇文章雖然不是李白的水平最高的作品,但對御守邊關(guān)的武將有著致命的吸引,它將邊關(guān)殘酷的情形書寫的淋漓盡致。
此時,趙云看向了北方,在那偏遠(yuǎn)的五原郡,那四百騎兵是否還在戰(zhàn)斗。
張飛想到了自己一路走來,看到了死在自己腳下的敵人,也有永遠(yuǎn)躺下的戰(zhàn)友。
漁陽郡一戰(zhàn),死傷無數(shù),也是成名之戰(zhàn),但卻是用成千上萬的尸骨堆砌的。
這一路上拉攏、殺敵、破軍,一場場豪賭,一場場搏命,就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位置,為了博得一個亂世崛起的基礎(chǔ)。
“大丈夫當(dāng)殺敵報國,此詩所寫,不能再現(xiàn)‘不見有人還’的景象。”曹操站立而起,大聲喝道,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張飛,說道:“不知閣下姓名?”
曹操看向張飛,欽佩之意不言而喻,在曹操心中,能寫出這種詩的人,肯定是去過邊塞殺敵的將士。
總所周知,曹操愛人才,更愛武將人才。
“不敢當(dāng),在下涿郡張飛張翼德。”張飛起身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