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還在路上劉登甲
客棧之中。
左虞和劉家武人爭論之時。
盧延山忽然問吳諱:“你想?yún)⑴c今年的歲末武考嗎?”
吳諱:“???”
眼下這種情況,你身為知縣不出面就算了,還問這種問題做什么?
管他劉家來的是誰,只要你出面,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吳諱想不通,卻也實誠答道:
“想。”
盧延山繼而笑道:“聽聞你練的是撼山拳法,那屠星漢我也識得,也見他動過手,他是雷音后期的修為。
你與他練的是同一門武功,竟在半年時間就練到了雷音巔峰。
所以我很好奇,雷音巔峰的撼山拳,有何威能?”
吳諱心念急轉(zhuǎn),有些拿不準(zhǔn)盧延山的本意。
“聽他的言下之意,難道是想看我和劉家雷音動手?!
究竟是臨時起意,還是有所預(yù)謀?”
思量瞬間,吳諱應(yīng)道:“大人,此刻九峰邪教禍亂、詭物橫行,任何一個雷音武人都可堪一用。
草民以為,不該在此時產(chǎn)生無謂傷亡?!?p> “哦?你在教本官做事?”
“我教尼瑪!”
吳諱心中吐槽,面上卻愈發(fā)恭謹(jǐn)。
“草民不敢?!?p> 吳諱當(dāng)然不是無的放矢。
秦玉弩若未出事,盧延山也未變節(jié),以前者郡城大官的身份,盧延山絕對不敢對他的救命恩人做什么。
若是反之,以吳諱現(xiàn)在的修為,也只有被先天境的盧延山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份。
無論什么情況,都不妨礙他直言不諱。
“你這小子好生謹(jǐn)慎,罷了罷了,我也難得與你彎繞。
你若參加武考,想必也想進(jìn)入州城武院。
而此刻九峰內(nèi)城,除了如杜青山之類的老輩武人外,絕無一人能逼出你的真實實力。
且武考有規(guī)則限制,只分輸贏,不定生死,很難看出武人潛力。
今日得此良機(jī),我不好生看看你的潛力,如何在舉薦文書上替你美言?
還有,你真以為本官不心疼九峰萬千百姓嗎?
有顧大人在,萬事可定,區(qū)區(qū)疫病詭物,皆不足為慮。
我當(dāng)然知道每拖一天,九峰百姓便會多痛苦一天,可大人的傷勢卻急不得。
來之前我便命人頒布了預(yù)防詭物害人的公告,內(nèi)城尚存的醫(yī)者糧食皆已編排妥當(dāng)。
只等顧大人傷勢好轉(zhuǎn),一切便能回歸正軌?!?p> 吳諱先是一呆,而后又是一喜。
“盧延山的意思,是認(rèn)定我雷音巔峰的修為,已經(jīng)足夠取得武考魁首了?”
盧延山說吳諱謹(jǐn)慎,可他自己也不差。
開口之初,他便用先天領(lǐng)域覆蓋了兩人的方寸之間。
因此站在吳諱身旁的吳成松與姜小醉都恍若未覺。
恰在盧延山話音落下的瞬間,客棧之外,劉逸舒大喝道:
“給本公子拿下!”
嘭嘭之聲不絕于耳,顯然是第二次并未帶手下衙役的左虞與劉家雷音動手了!
盧延山雙目明亮,用一種充滿欣賞的鼓勵目光看著吳諱:
“去吧,不要輕敵留手。
你的血?dú)庑逓殡m高,可撼山拳品級太低,劉家那用刀的蕭姓供奉使的可是三品武技,招法精妙,大意不得?!?p> 吳諱頓覺盧延山不如秦玉弩靠譜。
這一番話,明顯是在給他指定對手!
不過此刻遲疑盡散,盤桓在吳諱胸中的,是一片直欲試劍天下的豪情!
盧延山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吳諱眼下除了證明自己真的擁有進(jìn)入州城武院的資格外,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那好!我這雷音巔峰的九式撼山拳,大人可看清楚了!”
話音未落,在房中眾人呆愣的目光中,吳諱緊握雙拳,如箭矢般沖出被人打碎的客棧大門。
......
左虞怒目圓睜,狠狠瞪著眼前的劉家大公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之前確認(rèn)霍淳身亡之后,先派人去通知劉家的行為,會成為劉逸舒誤會他的原因!
劉逸舒一聲令下,傷了左肩的陳長安便怒喝一聲,提锏攻來。
左虞連開口解釋的機(jī)會也沒有,慌忙出拳應(yīng)對。
可銅锏哪是肉拳可擋?
盡管陳長安傷了一臂,可傷勢終歸不算重,在血?dú)庾o(hù)持之下,戰(zhàn)力損失無多,且以攻為主的右锏仍是被他舞得虎虎生風(fēng)。
都是習(xí)武之人,騰挪閃躲數(shù)合,左虞火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
心想反正有盧大人看著,自會還他公道,便趁一個后退閃避之機(jī),伸手拔下柱上樸刀,用來抵擋陳長安的銅锏。
同時左拳蓄力,一時竟與陳長安打得難分難解。
見此情況,不用劉逸舒開口,蕭老四直接提刀加入,勢必要先拿下左虞。
殺當(dāng)然不敢,他們今日只為殺打死霍淳之人而來,左虞好歹也在縣衙當(dāng)差,無論他是否假傳知縣命令,也當(dāng)由縣衙裁定。
蕭老四一來,血?dú)庑逓楸揪腿跣┑淖笥菽睦镞€是對手。
任他心中悲憤,卻是毫無辦法,眼見就要被擒。
正此時,一道清朗大喝驟然響起,震得眾人雙耳嗡鳴。
“我來助你!”
吳諱提拳沖出,直接一個扛山問路撞入戰(zhàn)圈,順勢一拳搗向蕭老四左肋。
“哪家的小雜碎,竟敢管我劉家事!”
眼見即將擒住左虞,被人打斷不說,還是個臉上無毛的半大小子,蕭老四再不擅言辭,也被氣得喝罵出聲。
攻敵必救解了左虞之圍,三人混戰(zhàn)隨之停歇。
巳蛇長街上,雙方相距數(shù)丈,兩兩相對而立。
一聽那人出言不遜,只覺枷鎖盡去的吳諱哪里會慣著他,當(dāng)即應(yīng)道:“你吳家爺爺再此!”
話音未落,吳諱直接動手,再不與他廢話。
左虞被氣得不輕,也提刀對上陳長安。
血獄相抵,四人打得青磚爆碎,劉逸舒一行直接退出百丈遠(yuǎn),給四人留下了充足的空間。
不是不想幫手,而是劉家眾人修為太低,插不上手!
“那小子是誰?。 ?p> 接二連三有人攪局,歷來氣性頗大的劉逸舒肺都要?dú)庹ā?p> 特別是一番詢問,竟無人認(rèn)得場中那拳勢驚人的小子,劉逸舒氣得扇了身旁仆從一個耳光。
他嫉妒!
他不服!
年歲做不得假,那人一看就是未過及冠,憑什么能有雷音修為???
他劉逸舒拿血藥寶材當(dāng)飯吃,在外有流星劍場之主悉心教導(dǎo),在家有四大雷音共同輔導(dǎo),學(xué)武三年,至今都才是九牛二虎的修為。
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子憑什么雷音!
特別是看到他雙拳接白刃,每每總能打到蕭老四長刀刀腹,一度壓著他打,劉逸舒心中妒火更是熊熊而起。
“蕭老四!你不是總說你爭斗經(jīng)驗豐富嗎!快將他拿下?。 ?p> 劉逸舒放聲大喊,竟是忘了自己此行是來為霍淳報仇的。
雷音交手極快,除了有修為在身的武人,旁人只能看到人影閃動,根本看不清具體情況。
直到此時,劉登甲都還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