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干些啥不行，就知道喝酒，你上輩子一定是個酒鬼，你爹那么精干，怎么會有你這么個兒子，真是八輩子血霉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大男人的，能做些事嗎，處處還得我考慮，你說，要你有什么用，是我的兒子嗎”。
只見一位低頭買醉的中年男子一句話不說，只是偶爾抬起頭，對著酒瓶看著里面的酒還剩多少，也有時把頭望向窗外，不知在望著什么，略加思索，話語梗在喉中，卻又咽了下去，繼續(xù)拿起酒瓶喝了起來。
看著這場景，先前那女子繼續(xù)破口大罵，“我最煩的就是你這個樣子，一句話不說，事也不干，還想從我這拿錢買酒，買買買，買你個頭，我是在和誰說話，對牛談琴嗎，如果是只牛，那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會對我叫兩聲，你可倒好，還不如一頭牛，你看看其他人家，這些年是怎么的活的，掙錢的掙錢，買房的買房，全都有了，要啥有啥，咱家可倒好，啥也沒有，還得伺候你那個老不死的老娘”
“你別說了”
“怎么了，說壞你了，能做那些事，為什么還不讓人說，再說了，嘴長在人的身上，還不讓人說話了，我還就偏要說”
那女子從側(cè)身面對著男子，往前走了幾步，剛好走到男子的面前，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手上還拿著擦桌子的抹布，指著窗外正對著的半開著門的屋子，說到“你說鄉(xiāng)政府好不容易給了點補貼金，她可倒好，全給了她的那些個好女兒了，一點也不剩，還住在這，我還得天天給她一天做三頓飯，衣服還得洗。再說，她的女兒，人家每人在縣城里都買了房，可咱呢，住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中，啥也不方便，還得伺候著這么個不知道親人的老人，她為什么不去縣城里住呀，那兒多方便”。
“行了，你別說了”
“為什么不讓說，我還要去她門口專門說給她聽，只要她聽著不害臊，我就要一直說，讓村子里的人們都聽一聽，我對她多么好，一天三頓飯還供著，到頭來分東西的時候，就沒有咱家，你說這是人干的事嘛”，邊說邊提起步子就要往門口走。
那男子從做在地上的小凳子上站了起來，一把拉住那女子的小臂，“夠了，算了吧，你對我怎樣都行，她已經(jīng)夠老了，也活不太長了，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就知道你，就知道向著外人，能不能為咱家的娃多考慮考慮”用手去掙脫男子的手，可惜并沒有掙脫出來。
“你放開我，今天怎么突然敢對我動手，莫不成是借著酒勁發(fā)酒瘋么，來來來，打我，有出息了，就知道家里橫，外面人怕的都不敢惹，讓人們也都瞧一瞧，老人沒老人，兒子沒兒子，這是一個什么家，我就不應(yīng)該嫁過來，天天在這里受你們的氣，我知道了，你們從始至終都一直把我當(dāng)成一個外人，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我說幾句就不行了么，說壞你們這一大家子了么，我說的難道不對嘛，我天天洗衣做飯，伺候你們，你們就是這么對待我的么，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
“你怎么是這樣一個人，我和你生活了幾十年，你就是這么對我的么，連生養(yǎng)的人家都比我重要，一大家子里沒有一個是好人，尤其是你那個老媽，還不如去死”
“夠了，你鬧夠了沒有，你再說些什么話，不要再說了”話音剛落，他把手里的酒瓶用力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散，緊接著，一聲尖叫聲響起。
“啊，殺人了，殺人了，只見那女子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大喊大叫著”
男子見狀，無奈的擺了擺手，徑直摔門而出，沒走幾步，看到對面半掩著的門里面一位老人顫顫巍巍的正在下地，慢慢地尋找著自己的鞋，
“媽，沒事，瓶子不小心掉到地上了，別出來了，沒事的”
“是不是又吵架了，這女人天天就知道拿你撒氣，都是你慣的”
“媽，這次真不是，沒事的，我見你屋里的水甕里沒水吃了，我去打些來，你回去坐著就行”
只見他，挑著兩只鐵水桶，出門而去，留下的是女子的哭喊咒罵和老婦的抱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