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趕早魏離就跟瘟豬打起了電話。
“海子,你起來沒有?”魏離拉著行李箱坐在客運站等著車。
“魏哥……咋了?”瘟豬迷迷糊糊的回應道。
魏離道:“啊,沒事,我再有幾個小時就到了,你沒睡我就放心了,掛了啊?!?p> 瘟豬用胖手揉了揉眼睛,反復確認了電話號碼沒錯之后嘴上爆了句粗口就又躺到了床上。
魏離看了看時間,距離長途汽車的發(fā)車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于是他也只得無奈的玩起來手機,嘴上免不了一頓抱怨。
“開往棲市的客運車輛即將發(fā)車,請前往棲市的人盡快上車……”
魏離聽到后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帶上行李就走向了客運車。
鐘表上的時間顯示著是早晨的八點整,不過今天既不是節(jié)假日也不是長途的高峰時段,再加上現(xiàn)在都通過更便捷的高鐵去往臨城,所以自然也就不會有太多的人趕早。
如此一來第一個檢票進站的反而是魏離,因為壓根兒就沒幾個人跟他搶先后。
魏離轉悠了一會兒看到了客運車,司機正在車下抽著煙,魏離不緊不慢的也點了一支走向了司機。
他輕輕拍了拍司機的胳膊問道:“哥,咱這車是走棲市的嘛?”
司機點了點頭:“對,長途,中間不停站,直達的,你要坐這個車你先上吧,十分鐘之后就發(fā)車?!?p> 魏離聽完又指了指車子繼續(xù)問道:“那咱估摸多久能到?”
司機瞳孔上挑,似乎是在回想什么,好一會兒才說道:“咱車不走高速,從隧道口子饒進棲市,具體多久我不清楚,你要說時間,那差不多得要個三個多小時?!?p> 魏離聽明白之后又跟司機嘮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拉著行李上了車。
魏離挑了個中間的地段坐了下來,這車上攏共坐著十來個人,一整輛客運車都坐不滿。
魏離接著放行李箱的時間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人,基本都是中老年的樣子,連一個女人都沒有,老和尚車了。
魏離一陣惋惜,想想當年讀書的時候,還偶爾能碰上碧玉秀發(fā)的妹妹一起走走長途,有時候假裝睡著了靠在妹妹肩膀上,下車了要個手機號,簡直美滋滋。
就這樣幻想的時間,司機也慢慢的走了上來,身后還跟著二檢的檢票員。
二檢完成之后魏離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九分鐘了,差不多就要走了。
就在司機把車啟動的時候車屁股后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那脫袈暋?p> 司機看了一眼后視鏡,不耐煩的打開了車門:“搞快一點搞快一點,馬上都要走了!”
上車的是一個短頭發(fā)的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只不過他此時的臉色煞白,而且什么行李都沒有,一身休閑裝就這么上了車。
男人走在車里的過道上,每一步都喘著粗氣,最后實在沒有力氣了就坐在了魏離的旁邊。
這讓魏離覺得很是不舒服:特么你丫要坐著遍地是空位,你非得找個人擠一擠,還找上你魏爺了!
可這事兒他不犯法,也沒有不道德,純粹的屬于社交牛比癥了。
沒辦法,魏離腦袋一偏,直接看起了窗外的風景,且忍他仨小時就好。
車子剛一開向偏路,坐在魏離旁邊的男人說話了:“我找到了……”
男人說這話的聲也有些顫抖,磕著不偏不倚的正好傳進了魏離的耳朵里。
魏離轉過頭來看著男人,卻只見男人雙眼緊閉,腦袋正斜躺在椅子后,魏離想了想:“做夢了吧?”
隨后搖了搖頭又看向了窗外。
男人的聲音又傳進了魏離的耳朵里:“你剛才看著我,為什么不相信是我對你說的?”
魏離聽到之后眉頭緊皺的轉了過來,此時的男人也正好用那雙通紅的雙眼緊盯著魏離,加上那煞白的瘦臉和那短發(fā)頭型,瞬間給到魏離一種瘆人感。
魏離盯了一會有些難受,他決定要先發(fā)制人:“你,在跟我說話嗎?”
男人點了點頭,但同時又翹起嘴角露出一種奇怪的微笑。
兩人對視良久,終究是魏離敗下陣來,他起身決定換一個位置坐下,可男人卻突兀的說出一句話來:
“我馬上要死了?!?p> 魏離皺著眉頭:“什么?”
男人指了指他的腦子,然后對魏離說道:“人的腦袋里有一個很神奇的東西,它看不見摸不著,以至于許多相信自己眼睛的科學家都忽視了它的存在?!?p> 男人頓了頓,突然抓住魏離的手說:“我找到它了!你也可以,它非常強大,但是使用它的代價很大!”
魏離急著就要掙脫,但是這個男人看起來很瘦,手上的力量卻大的不行:“你特么干什么?放開我!來人啊,有瘋子上車了!”
男人突然摁住魏離的脖子,邪笑的說道:“不要急,我會幫你找到它,然后使用它的,反正我也要死了,你就當我是個好人吧?!?p> 魏離被掐住脖子的瞬間呼吸陡然變得困難起來,他甚至于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上的每一根血管都在撐開,他的眼睛就像充了血水一樣,可不管怎么掙扎,男人似乎都可以死死的摁住他。
魏離只能嘗試的用腳去踢,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正在變得困難,就連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魏離的腳就像軟綿綿的不聽使喚一般,蹭在男人身上一點力都沒有。
就在魏離準備放棄掙扎的時候男人卻突然把魏離的脖子放開了。
可下一秒他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來一根細長的鋼針,他又拿手一把將魏離的腦袋摁在了玻璃上:“別急,就快了?!?p> 鋼針直接從后腦里貫穿了出來,魏離大腦一陣恍惚,然后就有一股失去一切的感覺一般,可男人動作依舊沒停,他又拿著鋼針似乎是攪和了一下之后才放松的又躺了下來。
魏離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見聽不著了。
“草!”魏離驚恐的睜開眼睛,嘴上抱著粗口,他看著周圍居然還在候車廳里坐著。
廣播聲突然又響了起來:“開往棲市的客運車輛即將發(fā)車,請前往棲市的人盡快上車……”
魏離趕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八點:是八點!剛才是做夢嗎?
魏離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完好無損。
他不放心的跟胖子打了個電話。
“哥……你能不能來了再跟我打???現(xiàn)在這個點兒正常人都在睡覺?!?p> 聽著胖子的聲音魏離忐忑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就是嘛,哪兒有那么多瘋子。
他高高興興的拖著行李箱檢完票就直奔著長途車走去。
司機此時正在車邊上抽煙,魏離走到司機邊上皺著眉頭說道:“長途,中間不停站,直達,十分鐘之后發(fā)車?”
司機聽到這熟悉的臺詞明顯是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對……”
魏離拉著行李箱就這么蹲在了車屁股后面,然后一會兒左看看右看看的。
司機老遠的問道:“你不上車???”
“我卡著點兒上!”魏離回應道。
開什么玩笑,真幾把有神經(jīng)病上車我跑都跑不掉,萬一夢是真的咋整呢?
十分鐘過去了,就連票都檢完了,魏離這才匆忙的上了客運車。
直到開進偏路也沒見到夢里的那個瘋子,魏離這才搖搖頭心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整天瞎想些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