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夫人口氣硬,碧笙卻不太懂,只是念著想下車去買糖糕吃,碧城瞧這樣,對車上的呂夫人說道。
“要不,母親在這坐上片刻,我和乳娘帶著四妹去買點東西就回來?!?p> “好啊,好啊,我跟三姐去。”
“你在這鬧騰什么呢?回家去吧,大早上的給凍著了可是要吃苦藥的,等回去了,再差人來買就是了?!?p> “不嘛,不嘛,等他們買回來,糖糕上的粉都融了,都不好吃了。母親,求你了?!?p> 碧笙愛撒嬌,也會撒嬌,小小的一個粉嫩人兒對著你又是嘟嘴又是搖手的,能有幾個有抵抗力,呂夫人拗不過,只得同意。
乳娘下車前,給她又裹上一件披肩,雖說是初春的早晨,到也不算冷了。
碧城拉著她繞過李和坊,直奔糖記。
碧笙人雖小,腳步到快,竟趕在了第一個到店上,略等了三五分鐘,新鮮的糖糕就出籠了,熱氣騰騰不說,那糖糕更是雪白的身子頂了個糖帽子,老板切了一塊下來,撒上糖粉,遞給碧笙,她倒是不客氣,也不怕燙,吹著吹著就吃了起來。
剛咬了一口,才想起來,碧城還在一旁,有些討好又害羞的對著碧城把糖糕舉了起來。
“三姐吃?!?p> 碧城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寵溺的看著她,咬了一口,又推回去。
“四妹吃吧?!?p> “嗯?!?p> 說完,又小口小口的吃起來,腮幫子都鼓得像個松鼠一般還不肯罷休。
碧城付了錢,又打包了兩份,才帶著她折返回來。
本想繞過李和坊,誰知就聽三夫人的聲音愈發(fā)尖酸刻薄起來。
“哼,本想著你們也是老租客了,這拖延一兩日的時間也不是不行,可眼下都五六日了還是跟我說沒錢,這不是想賴帳嗎?李和坊什么生意,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哪天不是熱熱鬧鬧,人進人出的,快著點,把租金好好交了,你們自然就能接著好好做生意了?!?p> 話說的那么不饒人,一聽就知道是誰的話。
碧城冷眼看過去,才幾日不見,這三夫人的行頭又上了一個層次。
先前她倒是真差人送過來了幾個首飾盒子,東西也不賴,有兩樣連呂夫人看了都覺著不錯。
她們尚在守喪期,自然不能花枝招展的打扮。
更何況,這種打發(fā)人的東西,當日就被她命老管家送去了當鋪,換成銀票,給家里的添了不少買菜錢。
“蠢不自知,自尋死路?!?p> 碧城心里如是想到,也不多做停留,就拉著碧笙回了馬車,小廝見人來了,前頭又圍了個水泄不通,當機立斷調(diào)了馬頭,繞遠路回家。
等她們到家門口的時候,就見老管家早早等在那里。
“安伯,干嘛在這里等我們?”
“三小姐,李和坊的主家來了。說是想跟呂家的當家人談談?!?p> “有什么好談的?他們不知道鋪子歸老三家了嗎?”
呂夫人不耐煩的出口說道,碧城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對她說道。
“母親莫氣,先帶四妹回去休息吧,她剛才吃了不少糖糕,想來也口渴了,至于李和坊的事,我去看看?!?p> 呂夫人點點頭,對于碧城去處理此事倒是放心,只是老三家的。
“少跟他們糾纏,老爺在的時候,他們家的租金就難收的很,如今這燙手山芋丟給老三家了,你就讓他們倆去斗吧,都不是好東西。”
碧城笑笑,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分寸。
呂夫人見此也就不多說,拉著碧笙直接回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