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會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怪力打了個冷顫。
難不成……難不成我認為主人是錯的么。
怪力下意識地將一只手捂在了胸口處。
……
粟良司徑直向著實驗室飛奔而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實驗室的門口。
“呼……呼……”
大口喘了幾口粗氣，讓自己的呼吸稍微平復一些后，粟良司果斷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大門敞開，里面一片狼藉的景象讓他呆愣了片刻。
滿是黑色墨跡的潔白打印紙散落一地，帶有滾輪的電腦椅東倒西歪地趴在地上。
而山茶井披頭散發(fā)地跪倒在地上，長長的茶色軟發(fā)遮擋住了她的面部，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
另一邊，嬌小的阿迪瑟瑟發(fā)抖地靠在墻上，小心翼翼地看著山茶井。
她的手上還手足無措地拿著幾份A4紙，應該是實驗的數(shù)據(jù)資料。
粟良司的腦袋有些發(fā)懵，“剛剛發(fā)生什么了？山茶井怎么變得那么喪氣？”
自然而然的，一個驚悚的念頭在他的心底升起，讓他下意識拒絕去相信：“難道……實驗失敗了？！”
這時，山茶井抬起頭來看向門口，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怎么來了？”
阿迪也看向了粟良司。
“我……”
糟了，路上沒來得及找借口。
粟良司心電急轉(zhuǎn)，脫口而出道：“博士，我想和你申請一下購進一批樹果，還有用來制作能量方塊的能量方塊套裝。”
“嗯。”山茶井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默默地扶住桌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粟良司松了口氣，偷摸看了一眼阿迪，隨后目光被正前方的透明玻璃吸引。
在那透明玻璃的背后，一個藍白色的小巧精靈被完全浸泡在紫黑色的溶液中，虛弱地垂著腦袋，似是陷入了昏迷，金黃的兩角也變得極其黯淡，甚至隱隱有發(fā)黑的跡象。
它的身上，無數(shù)電纜一樣的線條像一根根觸手密密匝匝地勒緊了它，使得那潔白的肉體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而在數(shù)不清的“電線”的另一頭，一個黝黑的雕像靜靜地浮立著，一種莫名的與世隔絕的遠古氣息自它的身上散發(fā)而出。
“拉魯拉絲！”
粟良司抑制住自己沖過去的沖動，冷眼盯著溶液里的黝黑雕像。
“那就是山茶井實驗的根基么……所謂能讓普通精靈比擬神獸的力量源頭？”
但是粟良司并不記得動畫里有能給精靈帶來力量的雕像的存在。
他感到深深的疑惑，“這個雕像究竟是什么來頭？”
那枚雕像的模樣也不是傳說中的精靈的樣子，僅僅就是一只烏賊王的模樣——
外形像擁有雙腿的烏賊，頭部的八根觸手如同頭發(fā)一樣蜷曲指天。
布滿怪異花紋的身體左右兩側(cè)，則是有著如同雙手般的巨大觸手，在這對觸手的末端還有著鋒利無比、如同利刃一般的結(jié)構存在。
區(qū)區(qū)一個烏賊王的木頭雕塑，別說讓精靈堪比神獸了，它又何德何能來給精靈帶來力量？
粟良司抿了抿嘴，看向山茶井直接問道：“是實驗失敗了嗎？”
山茶井煩躁地反駁：“還沒有！”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仿佛在給粟良司解釋，又像是在自我安慰一樣，自言自語道：“拉魯拉絲還沒有失去生命體征，只不過是超出了身體所能承受的雕像力量的閾值，短暫地暈了過去罷了?！?p> “而且從理論模型的分析來看，拉魯拉絲在第三階段昏迷過去反而是個好兆頭，意味著它封閉了自己對外部的感知，正在深層次地消化雕像的力量。”
“接下來只要源源不斷，并且再加大雕像能量的輸入力度，拉魯拉絲就會一陷入一種自我欺騙的循環(huán)狀態(tài)?！?p> “也就是說，在消化體內(nèi)的能量的同時，有外部的能量不斷地注入。但是由于身體封閉了對外部的感知，而無法察覺到外部能量的進入，會以為依然是體內(nèi)的能量，于是不間歇地持久內(nèi)化能量?！?p> “如此一來，拉魯拉絲便能高效地吸收，并且在體內(nèi)累積能量?！?p> 山茶井忽然變得有些失神。
“最終……比肩那些傳說中的精靈！”
話音落下，實驗室里陷入短暫的靜默中。
站在墻邊，存在感極低的阿迪目光灼灼，其中有異樣的光芒微微閃爍。
而她藏在背后的手心里，正緊緊地握著一支筆，筆的筆端還一閃一閃地亮著紅光。
粟良司的喉頭動了動，嗓音有些沙啞地說：“這個雕像有這么大的能量？”
“另外，你確定拉魯拉絲能及時地消化掉那些能量，不會因為來不及消化而生生被撐死？”
山茶井平淡地說：“我不知道，這只是數(shù)據(jù)模型推演出來的一種可能性。好歹是一個方向，實踐驗證一下就知道了?！?p> 不行！不能讓她這么做！
粟良司的心里瘋狂地咆哮。
那么高強度的能量轉(zhuǎn)化，拉魯拉絲絕對會因為身體機能被榨干，以至于無力負擔持續(xù)膨脹的能量而死！
粟良司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拉魯拉絲，急切地想要阻止山茶井。
他勸阻道：“博士，你別上頭，冷靜一下?！?p> “拉魯拉絲又不是各部位、各零件都十分堅硬的機器，那么高強度的能量吸收，它絕對撐不住的?！?p> 山茶井有些惱火地看向粟良司：“你懂什么！你是研究員還是我是研究員！這個實驗是我從零開始從頭做到尾的，我最了解它！”
你又沒有研究員的執(zhí)照，出去咱倆平起平坐……
粟良司忍不住在心里反駁。
山茶井語如連炮地繼續(xù)說道：“況且我也根本就沒打算就這一次成功，當然，能成功最好?！?p> “我只需要這一次嘗試的實驗數(shù)據(jù)，以確定這一條路能否走得更遠。拉魯拉絲撐不住就撐不住，我還可以找來更強大，更堅韌的精靈。”
“總有一只會成功！只要這一次的實驗數(shù)據(jù)顯示這種能量吸收的路徑行得通！能給精靈實力帶來質(zhì)的飛躍！”
粟良司咬牙切齒地從嘴里蹦出來一個一個的字：“你是這么想的么，精靈的生命根本無所謂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