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護門之戰(zhàn)
及至第三日，軍中將士起早。軍營之中，擂鼓聚將，朝小滿坐于帥帳，點齊了人馬，正欲進軍，一舉剿殺游云門。
“報……”，在秋亭山中巡邏的探子，身影狂奔，火急火燎，自帥帳外而來，“報告將軍，山道之中守衛(wèi)的游云門弟子，今日撤去，無影無蹤，不知去向?！?p> 馬副將聽言，幾分詫異，“將軍，游云門這是何意？莫不是自知不敵我軍，這要棄山逃跑？”
朝小滿眉頭一皺，與探子問話，“山道之中，可有其他異狀？”
探子細思，又是回稟，“未有，山道之中，空蕩蕩的……我等為免有誤，沿著山道，探查數(shù)里，也未見游云門人影……”
朝小滿困惑，示意探子下去。而后，他伸手拾了令箭，傳下將令，“李副將，你速速帶領(lǐng)一千人馬，進山查探，務(wù)必要找出游云門行藏。如有結(jié)果，速速來報?！?p> “是……末將領(lǐng)命……”李副將拱手，自地上拾了令箭，轉(zhuǎn)身而出。而后，李副將在軍營中調(diào)集了眾軍，就是進發(fā)。
陸陵在山道之中，設(shè)了將臺。三守堂數(shù)百名護衛(wèi)，三崖四川數(shù)百弟子，守在兩側(cè)。唐秋梨在一旁踱步，不甚耐煩。陸陵將地圖展開，還在細細看著地圖上的山道。
鐵由飛身，足尖輕點落下，拱手回稟，“堂主，朝廷派出了一千人馬，正在進山搜尋。”
陸陵點頭，與鐵由問話，“護門衛(wèi)士那邊，可是安排妥當(dāng)？”
鐵由連連點頭，“依照堂主之令，已作安排。”
“好，那我們就，請君入甕。”陸陵伸手，將一方旗幟，自地上拾起，放在地圖的山道之上。
李副將沿著山道，領(lǐng)了一千人馬，在山中搜尋。尋了許久，未有所獲。
“將軍……”，跟前的小卒一聲驚叫，“快看，那邊有幾個白衣身影。”
李副將定睛，果見幾個游云門弟子，一身白衣，手握長劍，在草叢之中探身而出。
李副將見狀，大刀一揮，“就是他們，弟兄們，給我追，務(wù)必將他們數(shù)人，一起拿下?！?p> 話音一落，眾軍追趕，沿山道前行，走了數(shù)里，仍追趕不上。那白衣身影，一瞬之間，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李副將帶人，在山中停下。他抬眼看著四周，只見山中云霧繚繞，四下無人。李副將暗自思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而后，他的腦袋一瞬靈光，驚叫一聲，“不好，這是誘敵之計……”
話音一落，眾軍還未撤離。只見游云門山道之中，忽有異動。地面劇烈顫抖，山道石壁之中，驚現(xiàn)數(shù)十條密道出口。密道出口大開，一百零八名護門衛(wèi)士，自密道而出，就是沖殺而來。
護門衛(wèi)士右手之中，裝有機擴暗弩。遇得李副將人馬，三十枚無影神針，隨心而發(fā)，立時射出。神針出其不意，將李副將眾軍射殺。
李副將驚恐，急忙帶人撤離。護門衛(wèi)士追趕，手握月牙寶劍，一陣揮砍，直將李副將眾人，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而后，山道一側(cè)，又是一陣喊殺，只見三守堂弟子及三崖四川的弟子，自林中現(xiàn)身，陸續(xù)飛身落下，與李副將眾軍交戰(zhàn)。
雙方打殺許久，鐵由飛身，手握大刀，身影落下，與李副將對打。二人交戰(zhàn)片刻，鐵由趁勢，大刀接連揮砍。李副將招教不住，節(jié)節(jié)敗退。鐵由趁機，大刀揮過，將他人頭砍下。而后，鐵由將人頭拎起，又是繼續(xù)打殺。
過了片刻，李副將一千人馬，盡數(shù)被殺。地上尸體橫七豎八，鮮血流了一地。大多是朝廷官軍尸體。一百零八名護門衛(wèi)士迅疾，自密道撤離。三守堂及三崖四川的底子，將受傷的弟子救下，亦是飛身撤離。
軍營外，鐵由貓身靠近，奮力將李副將的人頭一丟，順手丟進了官軍大營。而后，鐵由身影遁走，無影無蹤。
軍營之中，頓時一陣驚慌，“不好，營中有刺客，有刺客……是個死人……是李將軍……死了，李將軍死了……”
“報……將軍，軍營之中，發(fā)現(xiàn)李將軍的首級……”軍中士卒，手拎李將軍人頭，前來回稟。
王將軍定睛一看，神色詫異，頓時氣急。他憤然拔出腰間大刀，就是要與游云門血拼，“這游云門，真是反了，竟敢殺朝廷將軍。將軍，請予我三千人馬。我定叫他游云門，尸體成山，血流成河?！蓖鯇④姼呗?，就是請命。
朝小滿見得李將軍人頭，亦是一驚。他揮了揮手，示意兵卒，將李將軍好生安葬。
而后，朝小滿細看了手中地圖，“我們這是中了游云門誘敵之計。于秋亭山，我們怕是沒有人，能比他們更熟悉地形。”
“傳令眾軍，各營各出一百將士。將士間隔十丈，自行探查山道。如遇敵襲，吹哨示警。務(wù)必在日落十分，將進山的各條山道，予我摸清。”朝小滿又是下了將令。
“是，末將遵命?！北妼④姽笆郑氯?zhǔn)備。片刻后，各營地的將士，輕裝簡行。數(shù)百將士，手拿筆墨，沿著山道，就是進發(fā)。
鐵由飛身，身影落下，折返駐地。他拱手，又是回稟，“堂主，人頭已予他們送到。他們派了少許人馬，進山摸道，欲探清我游云門地形?！?p> 陸陵聽言，點了點頭，又是交代，“既是要探，就讓他們探。吩咐門中上下，身形遁隱，勿要與他們正面交鋒。”
鐵由點頭，一個飛身，就是將陸陵之命，與門中上下傳達。
及至日落，夜色降臨。探查山道的將士，陸續(xù)回營。眾將士將山道情況，盡數(shù)標(biāo)記，傳回帥帳。
朝小滿手中秋亭山地圖，得眾軍齊心，漸然豐富。各條山道，皆是清晰。
朝小滿看著手中地圖，終是有了底氣。眾將領(lǐng)守在帳中，唯恐將軍下令，未敢離開。
朝小滿手持令箭，思忖片刻，終是擲地，“眾將聽令，游云門主山道有六條。陳將軍，你領(lǐng)五百人馬，作前軍，與眾軍探哨。六條主道，皆是巡查，若有異狀，及時通報?！?p> “孫將軍、唐將軍、白將軍，你等各領(lǐng)一千人馬，自這三條山道，深入游云門。務(wù)必在天明時分，將這三條要道控制。余下諸將軍，分化小隊，在這三條山道來回試探，務(wù)必盡可能牽制游云門人馬?！?p> 眾將聽言，紛紛拱手應(yīng)聲。朝小滿之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確實高明。眾將自帥帳而出，自去準(zhǔn)備。
片刻后，軍營之中，號角吹響，全軍進發(fā)。六路人馬，浩浩蕩蕩，向游云門山門進發(fā)。
鐵由飛身落下，又是向陸陵奔來，“堂主，好消息，各堂人馬，緊趕慢趕，已近山門?！?p> 陸陵聞言，頓時大喜。山門弟子薄寡，也禁不起幾番折騰。而今，各堂弟子回山，與朝廷一戰(zhàn)，總算有些著落。他看向鐵由，又是問道，“山下軍營如何，可有異動？”
“有，屬下正要回稟。山下人馬，分成六路，向我山門六條主道進發(fā)?？催@樣子，是想逐一攻破。”鐵由回稟。
陸陵點頭，思量再三，與鐵由說話，“各堂人馬，若是進山，你且代我與他們這般交代……”陸陵近前，與鐵由悄聲交代。
鐵由點頭，一個飛身，頓時離去。
陸陵見鐵由離去，緩緩起身，吆喝了唐秋梨與青山，“秋梨，青山，走，該到我們了。”
唐秋梨點頭，放下手中對弈的棋子，與青山同時起身。在這山間待了三日，盡是聽師傅排兵布陣，她早已按捺不住，想出手制敵。唐秋梨伸手，拾了地上立著的冬劍，緊隨陸陵身后。
山門一眾弟子，被分作六路，前去迎敵。
游云門二十四堂，陸續(xù)接近山門。鐵由持掌門令，在道途攔阻。他與二十四堂，皆是做了交代。而后，二十四堂依令行事，蟄伏山中。
孫將軍領(lǐng)了一千人馬，沿游云門山道前行，行途一里，得見唐秋梨手握冬劍，將其攔下。
唐秋梨看向?qū)O將軍，臉上歡喜，高聲吆喝，“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p> 孫將軍大笑，見道途四周，只一個姑娘擋路。孫將軍搖頭，毫不在意，“喂，你就是游云門人么？這偌大的道途，只你一人守，你守得住么？”
唐秋梨一笑，冬劍出鞘，無數(shù)梨花縈繞盤旋，“你試一試，就知道了?！?p> “既是如此，就休怪本將軍，以多欺少了?！睂O將軍伸手一揮，數(shù)十名士卒，手握了大刀，就是上前。
唐秋梨直直搖頭，“就你這點人馬，只怕還不夠看。”
唐秋梨冬劍一揮，無數(shù)梨花綻開。劍氣縱橫，就是在數(shù)十名兵卒身上，切削而過。而后，數(shù)十名兵卒，應(yīng)聲倒下。
孫將軍大怒，號令了眾軍上前，將唐秋梨圍住。
“喲，這是打殺不過，要群毆于我？”唐秋梨不懼，提了冬劍，身影輕靈，與眾人打殺。
眾軍與唐秋梨酣戰(zhàn)了半個時辰，一百多兵卒，死于唐秋梨劍下。孫將軍不依不饒，繼續(xù)派人圍攻，試圖將唐秋梨拿下。
唐秋梨一身粉衣，飛濺鮮血。衣裳被鮮血暈染，殷紅一片。血水順著冬劍劍刃，緩緩流淌。她打殺的右手，不住發(fā)顫，有些發(fā)麻。這一戰(zhàn)，打殺得痛快。
孫將軍見眾人難以將唐秋梨拿下，大喝一聲，終是出了大刀，“你個姑娘，不好好尋個人家過好日子，盡是打打殺殺。今日殺我諸多將士，本將軍定要取你項上人頭?！?p> 話音一落，他一個飛身，就是大刀襲來。孫將軍大刀揮砍，一身蠻力，出了數(shù)招，直將唐秋梨逼退數(shù)十步。
唐秋梨招架不住，有些吃力，縱還有一身內(nèi)力功法，也無暇施展。
“你是看不起女流之輩么？”一道聲音響起，而后，山道之中，驚現(xiàn)三人。只見泫鶴堂堂主易菱、白澗堂堂主棠白玉、吟柳堂堂主葉舍心，三人齊齊現(xiàn)身。山道之中，三堂弟子現(xiàn)身，皆是女流。
唐秋梨見得山門弟子，頓時大喜，一個飛身近前，故意挑撥，“是啊，他一介男子，就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女流之輩。在他的眼里，哪里有巾幗不讓須眉？”
孫將軍聽言，頓時厲聲，“嘿，你這姑娘，盡是搬弄是非。我何時說過，我瞧不起你們？我又何時說過，我的眼里沒有巾幗不讓須眉?！?p> 唐秋梨點頭，“你剛剛就說了。怎么，堂堂大將軍，這是要耍無賴？”話畢，唐秋梨竊笑。
“你……”，孫將軍氣惱，自知中了唐秋梨詭計，“我不與你作口舌之爭。你我手底下見真章?！睂O將軍厲聲，就是提刀應(yīng)戰(zhàn)。
唐秋梨及三名堂主見得，一個飛身，身影落下，領(lǐng)了各堂弟子，就是與孫將軍交戰(zhàn)。
棠白玉盤坐，手撫流蘇琴。琴聲悠揚，在眾軍之中飄蕩。一息之間，她自琴中取了寶劍，就是飛身。身影掠去，直殺了十余人。眾軍驚恐，回看流蘇琴處，只見棠白玉又是安坐琴處。琴聲未絕間，就是提劍殺人。速度之快，令人驚嘆。
易菱身影飛過，自出了無影針，針法細膩，萃有劇毒，令人防不勝防。葉舍心嘴吹漢宮笛，邊吹漁歌三唱，邊與眾軍打殺。雖是武斗，三人閑雅，倒也別致。
而后，一聲柳哨過后，一陣馬蹄聲嘶鳴。數(shù)十匹汗血寶馬，自山道而出，橫沖直撞，向?qū)O將軍的人馬沖去。莫石青手握賀千里的遺物彎刀，飛身上前，與眾軍交戰(zhàn)。
白司影身影落下，手握長鞭，亦是帶人沖殺而來。陶彥肩頭扛著長槍，不慌不忙，帶了一眾弟子趕來，亦是加入混戰(zhàn)。一時間，六堂弟子，與孫將軍交惡，阻攔他進山。
朝小滿另一路人馬唐將軍，領(lǐng)了一千人馬，欲登山而行，道途數(shù)里，亦是遇得敵手。只見松山堂、流夏堂、雙芷堂三堂弟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胡說將歷陽刀一橫，擋在唐將軍跟前，“陸堂主果然神機妙算。這山道不好走，果真來了大隊人馬?！?p> 游夏將手中判官筆一揮，“那是自然，好歹他也曾是我一門掌門?！?p> 李寄秋行云劍亮出，候立一旁，靜默不語。
“爾等山匪，還不快快束手就擒？本將軍念你們知錯能改，或許還能饒你們一命。”唐將軍手握長槍，好言規(guī)勸。
“讓我等求饒可以，且看你能不能贏得過我手中的寶刀。”胡說提刀，領(lǐng)了堂中百余弟子，就是與唐將軍血戰(zhàn)。
唐將軍大手一揮，身后驚現(xiàn)一隊弓弩手，弓弩手箭羽上了弓弦，而后飛射而出，漫天箭羽向游云門人襲來。游云門人猝不及防，瞬時間，百余身影倒地。
游夏與李寄秋見得，一個飛身，落入弓弩手軍中，而后判官筆與行云劍揮動。試圖挽回敗局。三堂弟子見狀，紛紛沖殺而來，與朝廷的人馬，混戰(zhàn)一處。
雙方交戰(zhàn)半個時辰，三堂弟子不敵朝廷人馬訓(xùn)練有素，接連潰敗。胡說、游夏、李寄秋，急忙帶著三堂弟子撤離。唐將軍見得，乘勝追擊。
胡說、游夏、李寄秋帶人，路過遮云谷。遮云谷中，兩座山峰高聳，只留了一線通道。
唐將軍人馬入谷。山谷之中忽是，一陣喊殺聲。唐將軍定睛，只見於己堂堂主張草際，赤憫堂堂主魏崟，懷霜堂堂主鐵心，領(lǐng)了三堂弟子，在山谷中現(xiàn)身。
張草際令旗一揮，胡說、游夏、李寄秋帶各堂弟子殺回。而后，山中落下無數(shù)落石、滾木。可憐唐將軍一千軍馬，自落在張草際的陷阱之中。眾人驚慌逃竄，折損近半。
唐將軍驚慌，急忙帶了人馬撤離。而后，張草際、魏崟、鐵心，領(lǐng)了三堂人馬追襲。數(shù)十輛囤著稻草的大車，緩緩靠攏，攔了唐將軍去路。而后，張草際飛射一枝火箭?；鸺淙胲囍小＼嚿喜剂讼跏谆?，瞬時間，數(shù)十輛大車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車并排合攏，向唐將軍推進。而后，張草際令旗又是一揮，於己堂弟子上了箭羽，漫天箭雨，飛射襲來。唐將軍余下人馬，驚慌抵抗，難以招架。唐將軍策馬，正要回身，闖出一條血路。只見身后，胡說、游夏、李寄秋，又是帶人逼近。
唐將軍見狀，仰天長嘆，行軍多年，身經(jīng)百戰(zhàn)，終是不敵游云門詭計。他看向張草際，心有不甘，“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如此擅長兵法？”
張草際聽言，柳葉劍出，一道寒光驟起，“陽城守將，張柳公?！?p> 唐將軍聽言，頓時大吃一驚。原來這鎮(zhèn)守陽城的張柳公，竟也是游云門人。唐將軍頓時心服口服。他環(huán)顧四周，只見眾軍死傷，近乎殆盡。這一戰(zhàn)，終是輸了。
他仰天長笑，而后，一把大刀抹過脖頸，身影轟然倒下。
朝小滿的第三路人馬白將軍，領(lǐng)著軍卒，沿山道而行。只是數(shù)里，沁露堂堂主羅青婉，一聲吆喝，領(lǐng)了堂中弟子，路中劫道。而后，北信堂堂主謝蘭長，手握銅锏，領(lǐng)了堂中弟子，亦是沖殺而出。緊接著，祁風(fēng)堂堂主上官澈，啼月堂堂主唐夢泊，亦是現(xiàn)身，手握兵刃，帶人與白將軍打殺。
白將軍驚恐，也是謹慎，只是打殺了一陣，而后撤離。行途山間，林中忽是一聲柳哨。而后紫云堂堂主白禮、云川堂堂主袁雨歡，帶了二堂弟子，在林間現(xiàn)身。
袁雨歡長劍出了劍鞘，帶人沖殺而來。白禮與他她掠陣，他玄弓在手，天箭上弦，一箭射出。緊接著，就是漫天箭羽。
白將軍揮刀抵抗，打殺了片刻，折損六百人馬，急忙帶人回營。眾軍狂奔，在山下溪泉處停歇。眾軍疲怠，稍作修整，飲水歇息。
溪水之中，一個個口銜葦桿的碧柏堂弟子、林青堂弟子，自水中冒出。他們一個個手握斷刃，就是一刀抹過，官軍脖頸。而后，官軍的身影，陸續(xù)倒下。
“不好，水中有敵襲……”官軍驚叫。白將軍大驚，急忙上馬。而后，秋堂堂主李仟，自左右兩側(cè)山林冒出，亦是沖殺而來。
白將軍揮刀抵擋，只是片刻，又見謝蘭長、羅青婉一眾追殺而來。他急忙策馬奔行，領(lǐng)了數(shù)十殘軍。還歸大營。
大營之外，一命老翁手握羅盤，替朝小滿看著風(fēng)水。羅盤抖動，一陣顫動不停。
營中士卒見得來人，身影近前，急急叫喊，“哪來的的風(fēng)水先生，你且到別處看去，在這看什么看，有何好看？”
老翁一笑，彎著身子，與兵卒回話，“老夫替你們將軍卜了一卦。你們將軍，明犯殺劫，該有血光之災(zāi)。你們這軍營，也風(fēng)水不好，待久了，該出人命……”
“去去去，瞎說什么呢？我們將軍英明神武，能在萬千軍馬中，取上將首級。那可是一等一的了不起……你給我走，莫要在這胡說八道……”兵卒不耐煩，長槍一指，就是催促他離開。
一瞬間，葉君問手握君問劍，自軍營的地底下冒出，而后長劍一揮，就是打殺。
“有刺客……有刺客……有刺客……”兵卒見得葉君問，急急叫嚷，就是上前圍堵，
而后，柳不言手握扶桑長劍，亦是從地底下現(xiàn)身。她吹了一聲柳哨，立時有數(shù)十名，朝歌堂、潛星堂、響草堂的弟子，自底下鉆出。三堂弟子，一身黑衣，手中飛鏢擲出，百發(fā)百中。營地官軍，頓時應(yīng)聲倒下。
老翁見得軍營異狀，輕然一笑。她將面具一揭，露出了廬山真容，是為響草堂堂主，沈七臨。
“軍中既是主將不在，今日你們難逃死劫……”沈七臨飛身，七臨劍出，就是在軍營中一陣打殺。
朝小滿領(lǐng)了其他眾軍，欲突襲山道，闖入山門。途中被陸陵設(shè)伏，損了三百人馬。陸陵派青山偷襲，一劍刺向朝小滿心臟。朝小滿落馬，血流不止，被眾將救下。官軍趁勢撤離，折返大營。
一眾將士灰頭灰臉，緩步返回大營。及至大營，眾人吃驚，只見營中遍地尸體，留守的眾軍，未有一人逃脫。
眾將見得，頓時氣急，恨得咬牙切齒。眾將策馬回營，整頓兵馬。
一聲號角，自軍營傳出。各道沖殺的官軍，聽得撤軍號令，急忙狼狽逃竄，折返軍中。
而后，眾將在帥帳之中會首，議論聲漸大，緊接著就是吵嚷，而后是一陣悲痛哭啼。
緊接著，又是一道號角，自軍營傳出。號角聲后，軍中“朝”字大旗落下。軍中上下，皆是悲痛。全營將士，淚落不止。哭聲自軍中傳來，真真切切。
馬副將領(lǐng)了一眾弟兄，伏跪祭拜，將朝將軍尸體，陳列軍中。眾軍肅穆，心上難受，隱忍不發(fā)。
鐵由探查了軍營虛實，急忙飛身回去。他的身影落下，在山道中遇得陸陵，與陸陵回稟，“堂主，朝廷人馬營中哭啼，更換旗幟，軍中主帥，已然陣亡。”
眾人聽得，皆是歡喜，紛紛拍手稱快。游云門上下，頓時人心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