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冤家路窄
雖然一來就出師不利,差點把自己的小命都搭進(jìn)去,但是江問月并沒有打退堂鼓。
她仔細(xì)看了一下她的宗門牌子,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積攢了十點功德點。
雖然只有十點,但總是一個好的開端。
江問月決定繼續(xù)創(chuàng)蕩。
江問月憑借原身的記憶回到了江家附近,當(dāng)然,她是不可能回江家住的。
江家估計現(xiàn)在恨不得把她剝皮抽筋,回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江問月只是在附近的一條街上找了家客棧住下來,隨后再做打算。
昨天江問月吃飯的時候聽到別人說起江家如今的現(xiàn)狀。
自從自己逃婚以后,江家得罪了男方,接二連三的被人家擠兌,如今處境一落千丈,江老爺已經(jīng)把自己這個小女兒恨死了。
而江家的大小姐江婉君,自從沒有選上第三代大弟子之后,郁郁不得志,索性破罐子破摔,修為越發(fā)跟不上和自己同等級的同門,漸漸泯然眾人,說白了就是擺爛。
據(jù)說這段時間被宗門擠兌得越發(fā)厲害,也離開宗門回到了江家。
事已至此,江老爺打算給江婉君找一個和她各方面條件都符合的公子嫁人。
可是江婉君并不是江問月沒有那么好糊弄,江婉君想要找的如意郎君相貌、修為、等各方面都一定要是百里挑一。
可是她開出這些條件的同時也沒有考慮一下自己的情況,江婉君雖然長得有幾分姿色,但一看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福薄相,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江問月,更何況江問月還是爐鼎體質(zhì)。
江婉君眼高于項,真有那么好的條件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她。
據(jù)那些聊天的人說,江婉君不知怎的攀上了一個大家公子,是白家莊的少主白麟。
可是白家莊的少主白麟早就已經(jīng)娶妻了,但因為白家莊家大業(yè)大,比江家這樣的不知好上多少,江婉君巴巴的上趕著貼上去,想求得一個平妻之位。
只是白麟的原配妻子就是個母老虎,單獨(dú)容不得人,所以白麟家里只有一個小妾,而且那個小妾還是白麟妻子的陪嫁丫頭,根本就不敢再娶小妾。
這種情況下,江婉君要想上位的話估計有些難度,只是江婉君還是熱臉貼著冷屁股,天天跟在白麟的屁股后面。
雖然江問月沒有親眼見到,只是聽人家描述卻也能感覺到江婉君那副卑躬屈膝的可笑樣子。
江問月?lián)u搖頭,不禁感慨,幸好她跑得快,不然作為江家小姐,就江婉君這倒貼的架勢,真是下頭,還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剛剛想著,江問月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一聲:“駕!”
緊接著一陣馬蹄聲由遠(yuǎn)到近,還有周圍的議論紛紛。
“這人是干什么,跑到這里來架馬?”
“就是,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好像是江家的大小姐?!?p> 聽到江家大小姐五個字,江問月把窗戶打開了一道縫,往外面看去,果然看見江婉君。
她騎著一匹白馬,面無表情的路過樓下的街道,速度特別快,還差點撞翻人家攤位。
可是江婉君蠻橫不講理,根本不理會這幫人,肆意在大街上橫沖直撞,毫不停留。
江問月只是看了一會兒,等到江婉君徹底離開她的視線才關(guān)下窗戶,盡情享用自己剛剛點的紅燒肉。
江問月夾了一塊,酥而不爛,真好吃。
突然,江問月想到一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了江家附近,萬一被江婉君和江家人撞見怎么辦。
看來她還得偽裝一下,江問月第一個想到的是易容。
只是要想維持易容還是一件比較辛苦的事情,江問月便想了一個比較簡便的方法,那就是遮住自己的臉。
于是,江問月吃飽喝足以后,就下樓買了一個斗笠戴在自己頭上,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戴著白紗斗笠的普通少女,估計江婉君也認(rèn)不出來到了。
晚上,江問月發(fā)現(xiàn)今天晚上的街市格外熱鬧,她左看右看,也在攤販熱情的推銷下買了一個花燈提著往前走著。
突然,一個小孩子嗚嗚嗚的哭著,撞到了江問月,江問月一把抱住了那個孩子:“孩子,你怎么哭了,你的父母呢。”
小孩兒看了一眼江問月,使勁的擦著眼淚,抽抽搭搭的說道:“我,我和我爹娘走散了,姐姐,你能不能帶我去找爹娘?!?p> 看著小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江問月自然不會拒絕,誰讓她碰到這個孩子了呢。
“那好吧,姐姐帶你去找好不好?!?p> 隨后,她便牽著孩子的手左看右看,始終沒有找到。
江問月心想,誰家的孩子丟了,也不著急的嗎。
隨后,江問月整理了一下思路,問那個小孩子:“孩子,你告訴姐姐,你和你爹娘是在什么地方走丟的。”
小孩子指了一個方向,江問月帶著那個孩子在原地等。
因為等得太無聊了,江問月還在附近的攤位買了一包零嘴給那孩子吃。
幸好,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孩子的娘找了過來。
“敬遠(yuǎn),你怎么能不聽話到處亂跑,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擔(dān)心。”
江問月打量了面前的這個婦人一眼,大約三十歲上下,長得有幾分姿色,穿著艷麗的衣裳,看起來像個修士,氣質(zhì)上像個大戶人家的貴婦。
婦人看了江問月一眼,江問月戴著斗笠,她看不清江問月的面容,還是對江問月道了謝。
“多謝姑娘?!?p> 江問月擺了擺手:“不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p> 那婦人半是責(zé)怪半是憐愛得訓(xùn)斥了自己的孩子。
江問月看她還是挺在意自己的孩子的,可能就是一時不小心走散了吧,便也沒有在意就離開了。
江問月才剛剛走了兩步,突然聽見有什么東西被人摔在地上的聲音,然后又聽見那婦人說:“陌生人給你的東西你也敢吃,你要是餓了回去讓福伯給你做飯吃,走吧?!?p> 江問月不由得扭過頭來,看到自己給孩子買的零嘴還沒有吃到一半就被那婦人給扔在了地上,而那婦人已經(jīng)牽著孩子走了。
江問月十分驚訝,隨后感慨道:“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p> 不過索性他們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江問月沒有太在意。
走著走著,江問月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花燈閃爍了幾下就不亮了。
江問月拍了拍丹身:“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亮了。”
老板當(dāng)時可跟她說的是這花燈可以燃一晚上,這么好看的花燈,可惜了。
江問月正想找個地方把花燈丟了重新買一盞,卻因為自己一時失神只顧著花燈,和一個人相撞。
江問月抬起頭來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因為和她相撞的人正是江婉君。
天啊,真是冤家路窄,街上這么多人也能撞到。
幸好她戴了斗笠,不然豈不是第一眼就被江婉君認(rèn)出來。
江婉君身后的丫鬟和江婉君是一個性子,看到江問月和江婉君相撞,就一個勁的指責(zé)江問月:“哪來的野丫頭,撞著我家大小姐了?!?p> “就是,撞壞了你賠得起嗎?!绷硗庖粋€丫鬟也罵道。
江問月壓低了聲音,低眉順眼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一時間沒看路,抱歉了。”
江婉君十分嫌棄的看了江問月一眼,并沒有說什么就往前走了。
江問月松了一口氣。
江婉君剛剛走了十步,突然回想起剛才撞到的那個姑娘和自己那個該死的妹妹江問月身形和聲音都好像。
江婉君快速扭過頭去,可是剛才那個女孩子消失了。
其中一個丫鬟問道:“大小姐,你在看什么?!?p> “沒看什么,可能是我的錯覺吧?!?p> 江問月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在天宗修煉嗎,怎么會跑出來,就算跑出來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回到這里。
看來,的確是他的錯覺。
江問月不小心撞見江婉君以后摸了摸自己頭上戴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陌准喍敷遥膊桓彝硕嗟牡胤綔悷狒[了。
她找了一個清靜的小河邊,坐在河邊看著河對岸的風(fēng)景。
河面上飄蕩著很多好看的河燈,江問月的身影看起來十分安靜,夜風(fēng)吹拂著,江問月感覺到了一陣波動的靈力場。
不是吧,她就想安安靜靜的過個中元節(jié),怎么就這么難。
那陣波動的靈力場順著河面?zhèn)鞯搅私瓎栐碌纳磉?,江問月警惕地站了起來?p> 一陣妖風(fēng)吹來,江問月頭上的白紗斗笠被吹在了地上。
江問月彎下腰斗笠,很快被一團(tuán)黑霧圍繞。
江問月只好拿出自己的大刀,就憑這團(tuán)黑霧她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了,一定是鬼修,她居然被鬼修纏上了,或許是修士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靈力格外引起鬼修注意。
江問月怒喝一聲:“大膽鬼修,竟然敢打本姑娘的主意,本姑娘讓你瞧瞧厲害?!?p> 鬼修嘿嘿一笑:“多漂亮的小姑娘,要是能把皮囊給我就好了?!?p> 鬼修一般攻擊修士都是為了奪舍,江問月自己本來就是奪舍的,又怎會舍得把這身軀給別人。
趁著這里光線昏暗,周圍又沒有什么人,就和那個鬼修惡斗了起來。
很快,那個鬼修便占了下風(fēng),江問月這段時間在天宗的修煉可不是白修煉的,很快就打得鬼修求饒。
江問月可不是天宗的那些善良白蓮花,對方求饒就會心軟,鬼修差不多就是邪修的一種,留不得。
就在她準(zhǔn)備全神貫注給這鬼修致命一擊的時候,鬼修一溜煙的溜了。
“竟然逃跑了,還敢逃跑!”
江問月的腳點在水面上,順著鬼修追到了對岸。
對岸的人看到一個姑娘竟然踏著水飛了過來,都認(rèn)為這是奇觀,全都跑來圍觀。
因為江問月跑的極快,他們也沒有看見江問月的樣子,一時間議論紛紛。
江婉君在前面走著,跺著腳發(fā)脾氣:“剛才還賣得好好的,我去買花燈那老板就說沒有,分明就是故意針對我!敢瞧不起我,本小姐改天一定掀了你的攤子!”
一旁的丫鬟勸道:“大小姐,最近這段時間你還是收斂一點吧,免得又生出事端?!?p> 江婉君嘴角抽了抽:“行了,知道了?!?p> 隨后,她看到前面有一陣騷動,都說什么仙女下凡了。
“仙女,什么東西?”
丫鬟覺得奇怪,隨便拉住了一個路過的行人問:“都說前面有個仙女下凡了,那是什么仙女?”
“水上漂啊,沒見過嗎?!?p> 江婉君頓時明白了,肯定是哪個修士。
難得在凡人的地界遇到和自己一樣的修士,江婉君決定去看看,便順著人流搜尋。
她看到一個身穿淺色衣衫的女孩子,手里拿著法器,像是在追趕什么。
因為江問月的白紗斗笠率先掉了,江婉君一眼就認(rèn)出面前的女孩子就是江問月。
江婉君瞪大眼睛,大喊了一聲:“江問月!”
她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真的是江問月,她還敢回來?!
江婉君也騰空而起,追趕江問月。
江問月本來還差一點就注意到那該死的鬼修了,沒想到江婉君這時追了上來,一把按住江問月的肩膀。
江問月被強(qiáng)行扭過身去,看到了江婉君輕呼一聲:“江婉君!”
江婉君看到江問月敢對自己直呼其名,心里憤憤,說道:“江問月,沒想到你還真有膽子敢回來?!?p> “我為什么不敢回來?!?p> 江問月使勁想掙脫江婉君,可是江婉君畢竟比江問月早修煉那么多年,底子也比江問月要好,而且江婉君情緒激憤,一時間江問月還真不是江婉君的對手。
很快,江婉君就拿來了一條繩索,試圖把江問月給綁了起來。
江婉君一邊甩繩子一邊說道:“真沒想到你闖了那么大的禍還敢回來,跟我回去,看爹娘怎么處置你?!?p> 江問月心里一咯噔,自己可是連續(xù)逃了兩次婚,一次把新郎踹得半死不活,一次又放鴿子,還偷了百兩黃金走的。
這要是被抓回江家,她豈不是得死翹翹?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江問月使勁想擺脫江婉君。
江婉君面色陰冷的說道:“行了,別再掙扎了,我的繩索你掙扎不開?!?p> 江問月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心里默念著,悶葫蘆,你能不能再出來救場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