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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反派女魔修是個高危職業(yè)

第五十一章 共情(一)

  她怎么這么遲鈍,這個紅衣男子根本就是骷髏山的小紅啊。

  小紅居然是個男的?

  不對,這明明是悶葫蘆,天啊,到底怎么回事。

  江問月覺得老天好像在跟她開玩笑,正要質(zhì)問面前男子時,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江問月意識將恢復(fù)的時候,唯一的感覺就是身子顛簸得厲害,耳畔響起一陣接一陣有節(jié)奏的馬蹄聲。

  緊接著,她感覺有什么人用力的拍了拍自己,江問月終于睜開了眼睛。

  只她正身處一個陳設(shè)古色古香的馬車內(nèi),面前一個華服女子美目盛滿薄冰,眼神也如冰錐子一般,刺得江問月渾身一激靈,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小姐……”

  江問月心里十分驚詫,她不是在白家莊嗎,這又是哪里?

  被稱作小姐的女子語氣不悅:“馬車不過兩個時辰便要抵達(dá)白家,采青,你作為本小姐陪嫁卻在這個時候偷懶懈怠,實在太不合體統(tǒng)。”

  心無端端的跳的厲害,江問月連忙低下頭,不敢與對方對視:“小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p>  “那就打起精神來,再讓本小姐發(fā)現(xiàn)你偷偷打盹犯困自己下去跟在馬車后面,不必上來了?!?p>  “是?!?p>  江問月縮回角落,保持同一個姿勢侯在那里,一股陌生記憶涌入腦海。

  這里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回憶,而且有一種神秘力量提醒她,這回憶和白月喬有關(guān),她是剛才瞬間被吸入的。

  為了締結(jié)白家和宋家的情誼,宋小姐嫁了過來給白家主續(xù)弦,她現(xiàn)在的視角是丫鬟采青,采青作為從小就時候伺候宋小姐的貼身婢女,便跟著一起千里迢迢陪嫁到白家。

  雖說采青是打小就伺候在宋小姐身邊的婢女,可她為人比較木訥無趣,做事既不出挑也叫人挑不出差錯來,和小姐的情分很是一般,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小姐身邊另外一個婢女紅果得寵。

  江問月查探了下采青的情況,她自幼是個孤兒,進(jìn)了宋家后也沒什么朋友,人生經(jīng)歷之慘淡單調(diào)和她藏蘿時如出一轍。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以一個丫鬟的視角進(jìn)入幻境,既然是和白家有關(guān),她就耐性子再看看。

  采青的內(nèi)心折射是她要盡職盡責(zé)的扮演好一個小姐身邊沒有存在感的丫鬟,再做兩年攢夠了工錢就離開,找了個人嫁了。

  因為有了對將來的切實打算,她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經(jīng)過兩個時辰的顛簸,采青總算隨著宋小姐抵達(dá)了白家。

  江問月和紅果一左一右扶著宋小姐,跟在嬤嬤身后一步步走去。

  江問月看到了宋小姐的成親對象——白家家主。

  白家家主站在門口,身著喜服,大約二十五歲左右,身材瘦削,相貌還算英俊。

  宋小姐站在前面,江問月站在后面和若干奴婢一起屈膝行禮。

  白家主緩緩走來,或許是為了籠絡(luò),語氣溫柔:“小姐一路辛苦了?!?p>  宋小姐看到自己要嫁的白家主生得一副好皮相,氣質(zhì)不凡,并沒有一路上擔(dān)心的差強(qiáng)人意,心里暗喜,顯出少女獨特的嬌羞:“你……繆贊了。”

  白家主目光在宋小姐身上不過停留片刻,突然轉(zhuǎn)向了一旁。

  江問月跪在地上,莫名覺得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這種感覺讓她猶如芒刺在背。

  這不是江問月本人的情緒,她很確定,這只是丫鬟采青的,她就是個用著采青視角的旁觀者,改變不了任何走向,頂多就是共情了而已。

  她壯起膽子微微抬眸,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居然是白家主在看她,而且還是直勾勾盯著她的那種。

  可她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陪嫁丫鬟,穿著清一色水綠婢女衣服,梳著婢女該有的大眾發(fā)髻,站在一群婢女之中實在找不出任何能吸人眼球的地方,怎么看也應(yīng)該是盛裝打扮的新娘子宋小姐更惹眼吧?

  錯覺,一定是錯覺,江問月使勁催眠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事與愿違,白家主還是走到她身邊,親口問她的名字。

  頓時,江問月感覺到很多道目光齊刷刷的掃向她,一來就被自己婢女搶風(fēng)頭的宋小姐甚至狠狠剜了她兩眼。

  突如其來的關(guān)注讓江問月心里疑云密布,只好如實回答。

  “奴婢采青,拜見家主?!?p>  白家主微微點頭,示意江問月抬起頭來,轉(zhuǎn)向賓客:“你們覺不覺得,這名婢女似乎長得像什么人?”

  親戚間一陣議論聲。

  “這!這名婢女長得分明像先夫人!”

  “沒錯,大約有五六分像吧。”

  “什么五六分,分明有六七分像,要是穿上先夫人的衣服就更像了?!?p>  聽著周圍的議論,江問月心里的驚詫可想而知,什么?她長得像先夫人?

  宋小姐按耐不住了,語氣有種說不出的嬌憨,仿佛在和白家主談笑:“夫君,只是人有相似而已,采青她……自小就在妾身身邊伺候。”

  江問月卻從這話里聽出另一層意思,宋小姐這話是在變相告訴白家主,她只是個婢女,卑賤如泥,如何配與原來的白夫人相提并論。

  迎著宋小姐快要把她凌遲的目光,江問月也識趣的應(yīng)了一聲:“奴婢卑賤之軀,若將先夫人與奴婢相提并論,實在折煞奴婢?!?p>  也許這番話,白家主才想起了今天迎娶的正主,暫時放下這件事,和宋小姐拜堂,送進(jìn)洞房。

  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惹得宋小姐不高興了,進(jìn)洞房后,她沒有再讓江問月近身伺候,反而隨手打發(fā)她在院子外面修剪花枝。

  江問月反而如釋重負(fù),這個時候她若是往上湊那才是真的觸霉頭。

  和江問月一起修剪花枝的還有兩個婢女,因為角度和距離的關(guān)系她們一時沒看見江問月,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起來。

  “宋小姐以后就是咱們的主母了,她長得可真美啊,跟天上掉下來的仙女似的。”

  “那你是沒見過故去先夫人吧,婢子曾經(jīng)有幸與先夫人有過一面之緣,那才叫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呢,先夫人仙去之后,就一直對她念念不忘,不僅很多年沒有再娶,也再沒哪個丫鬟被寵過了。”

  兩個婢女說著,突然看見了另一邊的江問月,連忙捂住嘴,不敢再說下去。

  江問月知道這兩個婢女在擔(dān)心什么,亂嚼舌根被人發(fā)現(xiàn)報告給主子可是很嚴(yán)重的,可當(dāng)奴婢的日子枯燥乏味,誰沒事不喜歡偷偷八卦兩句?

  江問月看著兩個婢女支支吾吾又忌憚的樣子,決定加入她們的八卦,打消自己會告密的嫌疑:“先夫人真的很美嗎?”

  兩個婢女果然松了一口氣,拉著江問月一起八卦了起來。

  江問月了解到,先夫人和白家主是少年夫妻,身上集中了女人所有優(yōu)點,什么美麗溫婉善良賢淑之類,在當(dāng)今白家主心里就是妥妥白月光存在。

  可惜先夫人是個病弱美人,自從嫁給白家主就湯藥不斷,婚后不過三年就病逝了,也沒留下個一男半女。

  白家主傷心不已,于是乎就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對其他侍妾都興趣缺缺,導(dǎo)致現(xiàn)在二十六歲了膝下都沒有子嗣。

  一個婢女滿臉艷羨的看著江問月:“采青,我真羨慕你,長得有幾分像先夫人,相信家主很快也會寵你,讓你做正兒八經(jīng)的姨娘了?!?p>  江問月忙不迭搖頭:“家主是不會看上一個婢女的?!?p>  “誰說不會?!绷硪粋€婢女說道,“你是主母的陪嫁婢女,按祖制白家主是可以名正言順寵娶你的?!?p>  “今晚恰好就是主母和白家主的花好月圓之夜,你作為陪嫁婢女應(yīng)該連續(xù)守夜三天,這可是個大好的機(jī)會?!?p>  “你的意思是說,假如我這三天去守夜,白家主可以名正言順的……”江問月不由得頭皮發(fā)麻。

  “對啊,采青,你要是蒙幸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p>  聽著婢女對自己的奉承,江問月心里越發(fā)的惴惴不安。

  陪嫁婢女是可以被男主人一同娶了,可是她不愿意,她只想多做兩年活,然后找個普通人嫁了。

  可是,白家主如果真的要娶她一個陪嫁婢女,她能拒絕得了嗎?

  夜幕降臨,洞房里華燈璀璨,喜氣洋洋,婢女進(jìn)出忙碌著,都在為白家主的到來做準(zhǔn)備。

  此時,宋小姐正坐在撒滿花瓣的溫湯中閉目養(yǎng)神,凝脂般細(xì)滑的肌膚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

  這時,一雙熟悉的手伸過來替她按摩,力道小心翼翼又十分輕柔。

  宋小姐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一臉忐忑的江問月。

  片刻,宋小姐收回目光,狀似不經(jīng)意道:“采青,我這里伺候的人手夠了,不如你就去庫房清點一下我的陪嫁吧?!?p>  “你是我千里迢迢從宋帶來的人,有你在庫房打點著我才能安心,庫房的事要緊,所以,這三天你也不必來守夜了?!?p>  說得好聽是信任,其實就是不想讓她再頂著這張和先夫人相似的臉分走白家主的注意力,江問月心里一喜,她正想著要怎么說才能讓宋小姐打消讓她守夜的念頭,免得白家主再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看她。

  “是,奴婢一定盡力而為。”

  宋小姐揮了揮手就讓她下去了。

  白家有個什么風(fēng)吹草動向來傳的很快,宋小姐不讓江問月守夜,打發(fā)她去清點庫房的事很快就傳開了。

  大家都知道婢女采青天生奇相,有得天獨厚的好條件。

  可她畢竟是宋小姐的陪嫁婢女,一來就被主子打壓,剝奪了這么好的被白家主寵幸的機(jī)會。

  她雖長得像先夫人又不是十分像,在大殿上白家主不也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采青嗎,說不定過兩天就忘在腦后了。

  只要宋小姐不想讓采青在白家主面前露面,采青想得寵恐怕沒那么容易。

  負(fù)責(zé)清點庫房的一共三個婢女,另外兩個婢女將手中的清單往江問月面前一扔:“喂!新來的,記得三天之內(nèi)一定要把主母所有陪嫁都登記入庫?!?p>  江問月捧著厚厚的冊子,看到她們兩個都往外走:“那你們?nèi)ツ???p>  另外兩名婢女不屑道:“事情都交待完了,還能去哪?!?p>  “據(jù)我所知,這不是三個人的活嗎?”

  那個婢女振振有詞:“這是給你鍛煉的機(jī)會,白家上下誰不知道主母不待見你,保不準(zhǔn)你以后就呆在庫房了,這速度不得練出來啊,記得,不得有半點錯漏,否則后果自負(fù)?!?p>  說完,門砰的一下關(guān)上了。

  江問月嘆了口氣,看臉色下菜碟,大家族風(fēng)氣一向如此。

  做到后半夜,桌上的燭火快要熄滅了,江問月連忙換上一根新的蠟燭,轉(zhuǎn)動了一下酸疼的手腕。

  正要繼續(xù)手底下的事,砰的一聲,有個黑影破門而入。

  江問月嚇了一跳,正要高聲喊叫的時候,那人反應(yīng)極快,捂住了江問月的嘴。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江問月敏銳的察覺到,他受傷了。

  “刺客往那邊跑了,快追!”外面隱隱傳來嘈雜的聲音。

  江問月使勁掙扎著,口中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很快,外面響起了如山的拍門聲。

  “開門,快開門!”

  黑影在江問月耳畔沉聲道:“我現(xiàn)在放開你,你給他們開門,要是敢亂說半個字,我會立刻拿刀割開你的喉嚨?!?p>  這聲音低沉卻有磁性,好像還挺年輕。

  江問月配合似的點點頭,黑影一把放開了她。

  江問月連忙去開門,門外是一大堆護(hù)衛(wèi),為首的護(hù)衛(wèi)長說道:“我們是白家護(hù)衛(wèi),奉家主命捉拿刺客,剛才有沒有碰到什么可疑的情況?”

  江問月扭過頭,庫房里空空如也,但她肯定,那人還在。

  江問月?lián)u了搖頭:“奴婢方才一直在庫房,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p>  護(hù)衛(wèi)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這才說道:“走!”

  這幫人走了,江問月連忙關(guān)上門。

  黑影這才從房梁上跳下來,江問月恍然大悟,她是說怎么不見人,原來在房梁上,不過房梁這么窄居然也能藏人?真是匪夷所思。

  黑影微微扭過頭,冷冷道:“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就饒你一命,后會無期!”

  說完就想走,可還沒走幾步,就捂住肩膀倒了下去。

  “哎!”江問月連忙蹲下查看這人的傷口,發(fā)現(xiàn)傷口流黑血,顯然有毒。

  看著昏迷的蒙面人,江問月心里很是糾結(jié),到底救還是不救。

  如果救,這畢竟是個刺客,萬一醒來后來個農(nóng)夫與蛇她不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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