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愛請別傷害
惠水真人打量著江問月:“江問月,聽說你入天宗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天尊殿當侍女伺候祖師?”
江問月心想,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而且她當侍女的那段時間惠水真人又不是沒來過,惠水真人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不過,她還是回答了一聲:“是,不知道長老到底有什么事?!?p> 意思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她不想待在這個討厭的老頭子這里。
惠水真人略微皺了皺眉,心想這丫頭還真是不識抬舉,要不是想讓江問月當空涂的雙修爐鼎的話,估計他早就跟江問月翻臉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爐鼎體質(zhì)的事。”
江問月聽見惠水真人這樣說,又想起了自己先前在江家發(fā)生的事,江老爺和江夫人都只看中大女兒江婉君,把江問月當成可以利用的工具。
又因為江問月是極品爐鼎體質(zhì),便覺得江問月奇貨可居想讓她嫁個“好人家”給江婉君換取更多的資源修煉。
但是這件事情按理來說應該只有江家人知道才對,為什么惠水真人會知道,難道是在她受傷的時候?
江問月眼中一片了然,沒錯,應該就是她受傷的時候惠水真人碰巧來了,偶然間知道了她是極品爐鼎體質(zhì)。
不過,江問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回長老的話,弟子不知?!?p> “你的爐鼎體質(zhì)大有用處,就這樣白白浪費了實在可惜?!?p> 江問月聽見這話,腦海警鐘大響,什么意思,該不是還要讓她雙修,跟誰雙修,該不會是跟惠水真人這個老頭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寧愿選擇原地自爆。
隨后,惠水真人就露出了獠牙,說出他的目的:“祖師天生是太古仙脈,此等珍稀血脈絕對不能失傳,他缺一名雙修的女弟子,既然你是極品爐鼎體質(zhì),那我就安排你繼續(xù)回天尊殿伺候,直到與祖師雙修,懷上身孕為止?!?p> “放心吧,宗門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你的修煉資質(zhì)一般,這樣也是為宗門做貢獻?!?p> 呸!做貢獻?敢情我就是個生育工具是吧。
江問月差點破口大罵出來,不過她臉上還是維持著禮貌性的笑容:“實在不好意思,長老,我不愿意?!?p> “你不愿意?”
惠水真人本以為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江問月會高高興興的接受,沒想到江問月簡單直接拒絕了。
“對,我不愿意,長老還有其他事嗎,若是沒有其他事,請恕弟子先離開了?!?p> “江問月!”惠水真人叫住了江問月,“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多少人想求還求不來,要不是你是極品爐鼎體質(zhì),祖師對你有些興趣,你以為我會找上你,你當真不愿意?”
“當真?!?p> 江問月扭過頭來,心里覺得這老頭可真好笑,別人愿意上趕著給空涂當爐鼎?她偏偏不愿意。
“不行,你是天宗弟子,我的命令你必須執(zhí)行?!?p> 惠水真人又搬出自己的身份來壓江問月。
如果是尋常弟子可能就怕了,惠水真人在一向嚴厲,簡直就是男版的滅絕師太,有哪個弟子不怕的,可是江問月只覺得這個老頭更加討厭。
從前她還是女魔修藏蘿的時候他就只知道跟在空涂身后吆喝,比空涂還不如,空涂至少還有一身修為,至少打得過她,這老頭除了吆喝什么都不會。
“可是長老,貌似宗門規(guī)定并沒有讓雙修這一條吧,而且爐鼎什么的,不都是邪修才搞的事嗎,長老當真要逼迫弟子當爐鼎?”
江問月這句話提醒了惠水真人,是啊,一般道修是不提倡采補爐鼎的,哪怕是雙修也要你情我愿,若是他真用身份逼迫江問月,那傳出去恐怕讓他們天宗顏面無光。
現(xiàn)在天宗本來就有一個針尖對麥芒的人宗,名聲可不能丟,看來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就這樣,江問月離開了惠水真人的大殿之中。
然而,惠水真人并沒放棄。
從哪天起,他暗地開始針對江問月,比如本來應該發(fā)放給江問月修煉資源比人家少了一大半,后來索性沒有,又比如江問月新找的洞府莫名其妙被占了,害的江問月連個修煉的地方都沒有。
江問月干脆想申請出任務下山,惠水真人找各種理由給駁回了。
這下子在外面連個安心修煉的地方都沒有了,她咬牙切齒,環(huán)顧四周。
這些弟子很會看臉色下菜碟,看見惠水真人故意刁難江問月,就知道惠水真人跟江問月不對盤。
要知道在這天宗,除了空涂以外最能說的話上話的就是惠水真人,敢和惠水真人討厭的女弟子打交道,于是紛紛疏遠她。
江問月好不容易攀上關系的長老也不敢跟江問月多打交道另外安排洞府。
江問月心里忿忿不平,此地不留爺,必有留爺處,大不了,大不了她去投靠悶葫蘆!
悶葫蘆那山洞又寬敞又涼快,而且靈氣又充沛,還有幫助修煉的靈泉,可比這些洞府好多了。
只是他們一男一女待在那里難免有些不自在,但轉(zhuǎn)眼一想,悶葫蘆是正人君子,從來對她沒有什么不軌的舉動,他們之間又夠熟,應該熟悉熟悉,磨合一下就好了。
再加上,她現(xiàn)在的確沒有地方去,江問月便來到了白月喬所在的山洞里。
這個時候,白月喬竟然不在。
江問月自己坐在那里,看見桌子上又有各式各樣精致的點心。
江問月捧起一盤,深吸一口氣:“真的好香啊?!?p> 而且這些點心都沒有動,江問月拿起一塊嘗了一下,還是熱乎的,看來悶葫蘆應該才走不久。
只是,為什么他這里老是有各種各樣的點心,也沒怎么看見白月喬自己吃,都是她吃掉的。
看來,等白月喬回來了她得好好問問白月喬。
江問月自顧自修煉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白月喬回來了,看見這個不速之客卻早已習慣。
“你怎么來了?!?p> “我怎么不能來,悶葫蘆,我現(xiàn)在走投無路了,你得收留我~”江問月一副撒嬌的語氣。
“怎么,你被人排擠了?!?p> 白月喬大概猜到了什么,江問月猛的點點頭:“你算是猜對了,我被宗門的長老排擠趕出了洞府,連修煉資源都不發(fā)給我,我只能靠著靈泉修煉,住在這里了?!?p> “那你想怎么住,我這里可沒有多余的空房間,難道你想和那個密室的尸體住在一起。”
不僅僅是尸體,那還是自己的尸體,江問月想想就毛骨悚然:“你就不能把她弄走嗎,一直放在那兒也不是個辦法。”
“只有放在那兒她才能保持原狀。”
白月喬好像跟江問月透露了什么。
“好吧,那,那我就在這里打地鋪?!?p> “你確定,這里全是靈泉,地面非常潮濕,相信你睡個十天八天的,骨頭會疼到讓你難以想象?!?p> “這樣啊。”
江問月苦著一張小臉:“那,那我跟你睡怎么樣。”
白月喬直接把喝下去的茶噴了出來:“你說什么?!?p> 江問月嘿嘿一笑:“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悶葫蘆,你說怎么辦,他們都忌憚我,不敢跟我走太近,更不敢收留我,你要是再不管我的話,我就真的死定了?!?p> 看著江問月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白月喬說道:“那就干脆做吊床了,只是吊床睡起來肯定沒有大床睡得舒服?!?p> “吊床也好,吊床也好,我先前看過一本書,有一個高手就是睡在吊床上增加自己的功力?!?p> “我認為這個辦法并不靠譜,你說的那個高手是什么人?!?p> 白月喬竟然認真推敲起這個來。
江問月連忙說道:“畫本子,只是畫本子編的而已,你千萬不要較真,那我們趕緊去扎吊床吧。”
江問月后知后覺地冒出一個想法,她這算不算是跟人同居?不算,絕對不算,又沒睡在一起,這算哪門子的同居呀。
白月喬很快就早來了做吊床的材料,江問月扎好了吊床躺在上面晃蕩一下:“感覺好像不錯,悶葫蘆,你肯定這吊床不會在我睡著時斷開?!?p> “頂多只是摔個屁股開花而已,死不了?!卑自聠汤淅涞恼f道。
“悶葫蘆,你也太不通人情了?!?p> 江問月不由覺得有些郁悶:“對了,悶葫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么你這里總有吃不完的點心,你自己又沒怎么動過。”
“這是給你準備的。”白月喬突然說出了實話。
江問月十分震驚:“你說什么,竟然是給我準備的,我,我沒聽錯吧,我記得很久以前我跟你還不是很熟的時候這里也有點心啊,難道那個時候就是給我準備的?!?p> “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就當是我閑得無聊吧?!卑自聠掏蝗晦D(zhuǎn)變了語氣。
江問月連忙說道:“別呀,我信,我信還不行嗎,謝謝你了,悶葫蘆,這世上就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那是你沒有見過對你更好的人,以后你一旦遇見了,就不覺得我好了?!?p> 白月喬不知道為什么,語氣中總帶著一種悲觀和不安感。
“怎么會呢?!?p> 江問月把口中的糕點咽了下去:“無論我遇見什么人,我都會覺得你很好很好?!?p> “真的?”
白月喬很認真的看著江問月,江問月知道自己此時的眼神不能躲閃,否則白月喬一定會懷疑話里的真實性。
“當然是真的了,你不要懷疑自己,你真的很好,會有人喜歡你的?!?p> “即使我那個樣子,也有人喜歡我?”
白月喬略一挑眉,反問江問月。
江問月遲疑了一下,想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好像是啊,對于一般人來說沒辦法接受白月喬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好像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那些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欺騙白月喬的感情,如果不愛,也不要傷害。
那些人的下場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悶葫蘆,我知道你以前受過的苦,但是你真的不要放棄希望,這世界還是充滿愛的,會有人關心你,在意你,比如我。”
江問月還拍了拍胸脯,朋友之間的關心和在意她還是能做到的。
白月喬沒有再說什么,而是低頭做自己的事情了。
江問月仔細一看,他還是在弄他的傀儡。
“悶葫蘆,你為什么喜歡操縱傀儡啊?!?p> “不知道,只是喜歡而已,他們就像我的朋友,親人?!?p> 白月喬跟江問月分享的自己心里的想法。
“原來你把他們當成自己的朋友啊?!?p> 把傀儡當成自己朋友?這還真是以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傀儡終究是傀儡,不可能變成大活人,怎么能當成朋友。
轉(zhuǎn)眼一想,這或許就是白月喬的一個精神寄托而已,畢竟他是真的很孤獨。
“那你做的傀儡有多少個,能不能給我看看?!?p> 白月喬抬起頭,看穿了江問月的心思。
“怎么,你想要?”
江問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的確有這個想法,但是看白月喬的傀儡做得這么精巧,必定耗費不少心血,肯定不會輕易送給她的吧。
而且,她也不會操縱傀儡,這玩意兒應該挺難操作。
“不,不要了,我只是看你做的挺輕巧順便問問,我又不會操縱傀儡,我看你的手指那么靈活,應該練了很久才對,你就算給我我也上不了手?!?p> “我可以教你,很容易。”
白月喬絲毫沒有把江問月當成外人,就連自己獨具一格的傀儡術也愿意教給江問月。
“真的?”
江問月眼前一亮,那白月喬這個意思就是愿意送傀儡給她了?
“悶葫蘆,你的意思是那傀儡你可以送給我?”
“當然,我的傀儡很多,很占地方,你要是想要的話,可以自己挑一個?!?p> “在哪兒,我去看看!”
這么好的東西不要白不要,江問月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就在那邊的密室里?!?p> 白月喬突然拿起茶杯的手柄在墻上磕了兩下,頓時,另一扇門開了。
江問月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原來還有一扇門,悶葫蘆,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少密室你能不能告訴我?!?p> “除了你發(fā)現(xiàn)的,還有另外一間?!?p> “在哪兒?!苯瓎栐聠柕馈?p> 白月喬看向平整光滑的地面:“就在地底下?!?p> “什么,地底下。”
江問月連忙敲了敲地面:“好像也不是空心的。”
“沒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好了,進去挑傀儡吧?!?p> 江問月顧不得那么多,便走進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