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暗流涌動
江問月余驚未定,第一時間想找白月喬說說這個夢境,尋求安慰。
她心里想著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悶葫蘆在做什么,反正她也睡不著了,不如就先去看看。
于是,江問月穿好衣服去找白月喬,門口守著江問月的小丫鬟靠在那里的打盹。
江問月輕手輕腳的,并沒有吵醒她,自己出去找白月喬。
找了一圈,她都沒有看見白月喬的人,心里納悶,奇怪,悶葫蘆跑到哪里去了,尋常這個時候他不都在自己屋子里好好呆著嗎。
就算白月喬要出門,也會跟她報備的。
江問月這樣想著就繼續(xù)走,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碧水山莊的后院。
江問月想起他們來的時候看了很多地方,但白月喬沒有帶她去逛后院,心想后院她沒去過,倒還新鮮,不如去逛逛,說不定白月喬就在這。
江問月走著走著,感覺到空中一陣波動的靈力場,這種熟悉的靈力場讓江問月覺得熟悉,是悶葫蘆!
果然,怪不得她在前面怎么找都找不到人,原來悶葫蘆在后面,不知道,他在后面做什么?
江問月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玩心大起準備跟白月喬開開玩笑。
江問月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拿出一顆斂息丹吃了斂住自己周身的靈氣,放輕了步子一步一步的朝著那種熟悉的靈力場走去。
后院的植物特別茂密,江問月隱藏在這群茂密的植物中,心里想象著待會兒自己突然竄出來把白月喬嚇一跳的場景,不由暗暗發(fā)笑。
別說,她還沒有看到悶葫蘆被突然嚇住的反應(yīng),不如今天就開開眼界?
江問月這樣想著,笑容爬上了嘴角。
她接近匍匐前進,還沒有走近那陣靈力場,突然順著風(fēng)聲聽到?jīng)鐾だ镉腥酥v話。
那是個女子的聲音,音色很媚,很軟,是那種一聽就知道是個大美人的類型,而且,她似乎在交談中隱隱約約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江問月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悶葫蘆這是在見什么人?他不是跟她說他沒有什么朋友,也沒有什么舊相識。
那么,他在見誰。
而且,這還是個女的。
讓江問月沒有急著出來,而是側(cè)著耳朵繼續(xù)聽。
四周突兀的安靜了下來,江問月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緩緩地向前走,終于透過植物的縫隙看到了涼亭里的景象,白月喬和一名身段婀娜的女子站在后院的涼亭中,兩人好像在說著什么,一副很熟絡(luò)的樣子。
這次江問月聽清了,那名女子問:“你穩(wěn)住她了嗎,切記,千萬別讓她看出什么破綻?!?p> “放心吧?!卑自聠梯p聲說道?!八F(xiàn)在對我深信不疑?!?p> 不知道為什么,江問月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江問月總覺得此時自己不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緩緩?fù)笸?,直到離開后院。
江問月在白月喬回來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發(fā)了會呆。
在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之后,江問月連忙躺上床閉上眼睛裝作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隨后,就傳來了門口丫鬟的聲音:“老爺,你來了?!?p> “夫人還在睡嗎?!?p> “是,夫人一直在里面睡覺,沒有醒過。”
“我去看看?!?p> 門吱嘎一聲打開了,江問月盡量讓自己的呼吸看起來勻凈。
從腳步聲的頻率聲,她能感覺得到是白月喬。
白月喬并沒有叫醒她,只是進來看了一下,便關(guān)上門走了。
關(guān)上門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江問月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思索著自己聽到的只言片語,梳理腦海中的疑惑。
那個女人是誰?問葫蘆為什么要背著她跟她見面,他們想穩(wěn)住誰?
白月喬身邊也沒有其他人,難道是自己?
雖然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江問月對白月喬最基本還是信任的,可還是不由得開始懷疑。
不過,江問月心里另一個聲音又在告訴她,她要相信悶葫蘆,悶葫蘆為她做了那么多,她不能隨便把他往壞了想。
江問月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裝作剛醒的樣子推開門去找白月喬。
白月喬此時正在保養(yǎng)傀儡,指揮傀儡做各種動作。
突然,她看見江問月來了,臉上還是一貫的表情,十分柔和。
其實,白月喬是個不茍言笑的人,只有見到江問月臉色才稍微好一點:“你來了,午睡睡好了嗎?!?p> 江問月點點頭。
“怎么了?!卑自聠滩煊X到江問月神情不對勁,“你的臉色好像不對勁,發(fā)生什么事了嗎?!?p> “沒,沒有,悶葫蘆?!苯瓎栐逻B忙搪塞過去,“就是我剛才做了個噩夢,挺嚇人的?!?p> “沒事,只是夢而已?!?p> 白月喬拍著江問月的肩膀安撫江問月。
江問月有些木訥的點點頭,揚起笑容,裝作不經(jīng)意間問道:“對了,悶葫蘆,不知道我睡覺的時候你都在做什么?!?p> 白月喬眉毛一挑:“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了。”
“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告訴我嘛,我就了解下我午睡的時候你都在做些什么?!苯瓎栐鹿室庾龀鲆桓陛p松的語氣。
白月喬略一思索:“我沒做別的,就是在弄傀儡而已。”
“是嗎,你就沒有去其他地方逛逛?這地方可大了,我們還需要時間慢慢熟悉。”江問月問道。
“沒有,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明說嗎?”
“沒有沒有,你多心了,我真的只是隨便問問?!?p> “可是看你的臉色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嗎。”白月喬說著就要拉起江問月的手腕把脈。
“不用了,我沒有不舒服,可能就是因為剛才那個噩夢的緣故吧?!?p> “這樣,以后每天晚上我都給你熬一碗安神湯,你喝了再睡會好一點?!?p> “這就不用了吧?!苯瓎栐抡f道,“悶葫蘆,我怕苦,湯藥都那么苦,你再逼我喝,就算這孩子生出來我怕也是苦水里泡出來的?!?p> 白月喬忍俊不禁:“放心吧,不會很苦?!?p> 不知道為什么,江問月總覺得此時白月喬越堅持,越加有問題。
或許,是她想多了?
畢竟悶葫蘆可是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古董,會認識其他人一點都不奇怪。
白月喬之所以說自己從來沒有朋友可能是對朋友的概念比較嚴格,他和那女子只是因為某件事,某個原因萍水相逢多說了幾句話而已。
或許,他們講的是與她無關(guān)的事,是她太敏感了,所以疑神疑鬼。
可江問月真的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這一點使得江問月本能的開始防備,不敢跟白月喬坦白,隱瞞自己的發(fā)現(xiàn)。
心中的疑慮沒有解開就,不能粉飾太平,江問月決定要證實心中的猜測。
如果只是虛驚一場自然好,如果真的另有隱情的話,她必須得百分百小心。
她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她既然決定留下孩子,就得為孩子負責(zé),盡量做好一個合格的娘親,不讓他有任何閃失。
江問月心里默念:悶葫蘆,對不起了,為了孩子,我不得不小心謹慎。
江問月自己回到房中,想了半天,想她和白月喬的過往。
仿佛他們相識、相知、在到后面成親一切都水到渠成,沒有半點突兀的地方。
白月喬性子少見的率真,待她情深義重,又愿意娶她,做她孩子的父親,婚后對她百依百順萬般溫柔體貼,任她予取予求。
除了不碰她以外,簡直就是個標準的好男人,好夫君,沒有什么可挑剔的。
當然,這是在她發(fā)現(xiàn)白月喬與一名女子私底下見面之前。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女孩子特有的敏感讓她坐立不安。
如今細細想來,一切好像都有點不對勁。
首先,白月喬這個人就很奇怪。
他可是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人,而且自身也經(jīng)歷過情愛,從小到大在白家長大,并不是生在深山老林,原始文化。
就算他沒經(jīng)歷過情愛難道這一千多年的耳濡目染他還不懂嗎?自己問的這么清楚了,他就真的一點都不懂?
突然,她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似乎不知不覺間對白月喬這個人放松了警惕心,至于為什么,或許是白月喬表現(xiàn)出的異于常人的坦率,赤子之心,加上又有那樣的過往,讓她覺得他與別人不同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把白月喬換做任何一個普通男人,她可能都不會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一個男的,莫名其妙跟你認識,又莫名其妙對你這么好這么關(guān)照,出手大方,在你需要的時候拔刀相助從不問回報。
就算是因為另一種形態(tài)的嫁禍而愧疚心生補償之意,那這補償也太過了吧。
她沒有過人之處,絕色容貌,何德何能能讓一個高手如此?
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除了也很少有人會沒有任何目的企圖,無條件的對一個人好。
是白月喬的表現(xiàn)讓她飄飄然,不知不覺間卸下了防備。
曾經(jīng),白月喬說他沒有朋友,所以才會對她格外好希望她能和他做一輩子的朋友,結(jié)合白月喬以前的悲慘經(jīng)歷,她相信了。
如今看來,似乎有諸多破綻。
單就這名女子的事情,就和白月喬所說相背而馳。
她心里有自知之明,大陸這么多人,她不一定是那個幸運兒,不用努力就被一個人無條件庇護。
她心里斷定,白月喬一定還有秘密,盡管這是江問月最不想看到的。
江問月決定從她最懷疑的點查,那就是白月喬說他不懂情愛,她要試探一下他是否真的這樣不食人間煙火。
作為一個女子,尤其是作為白月喬正派夫人,這樣的試探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難。
江問月坐在梳妝臺前拿起胭脂,盒子湊了湊,一股芳香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鉆。
這些胭脂水粉都是外面最好的,是白月喬一手為她置辦的,雖然她一次都沒有用過。
江問月弄了一點胭脂出來,在手心揉開,隨后又抹到臉上,細細的打扮自己。
之后,她又換了一件衣服,順著夜色敲響了白月喬的房門。
“悶葫蘆,你睡了嗎?!?p> “還沒有?!?p> 屋子里傳來白月喬的聲音。
江問月其實算準了這個時候白月喬肯定還沒睡。
江問月便推開門走了進去,白月喬抬頭看著江問月的樣子,問道:“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你怎么穿這么少,快進來?!?p> 白月喬連忙關(guān)上了門:“你穿的這么單薄,不冷嗎?!?p> “不冷?!?p> 江問月隱藏自己的心思,朝白月喬露出一個笑容。
“悶葫蘆,你在看書啊,看的什么書?”
“就是隨便看看,你有什么事嗎。”
白月喬眼中閃爍著疑惑。
因為江問月平時這個時候是不會找他。
而且,今天江問月穿的衣服和她平時的風(fēng)格不太一樣。
“我就是睡不著,想找你說說話不可以嗎?!?p> “可以,你是白天睡太久了,所以睡不著吧,難道我給你喝的安神湯不起作用,我本以為你喝了安神湯以后晚上會睡得更好一些?!?p> “你就跟我說會兒話,說會兒話我就去睡?!?p> 江問月放軟了語氣。
白月喬自然而然就妥協(xié)了:“好吧,你要說什么?!?p> 江問月坐在了白月喬身邊,身子離他有些近,整個都快貼在白月喬身上了。
白月喬一動不動的,任由江問月貼。
可是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對勁,因為江問月穿的這件衣服是薄紗制的,貼在他身上那感覺有點像是沒穿一樣。
可是,他又不能推開江問月,只能任由著江問月這樣靠著。
“怎么,你覺得沒有力氣嗎?!?p> 如果是平時,江問月可能還要吐槽一句白月喬永遠這樣不解風(fēng)情。
可今天她懷著心思,實在沒有心情吐槽。
“沒有啊,我就想靠你一會兒?!?p> “你今天看起來有點不正常,是哪里不舒服嗎?!?p> 說著,白月喬還摸了摸江問月的額頭。
“我沒生病,真的,悶葫蘆,我就是想問問你,這一千年以來你當真只有我一個朋友?”
“是?!卑自聠袒卮鸬暮芨纱?,絲毫不像說謊的樣子。
“那你有沒有認識其他人?!?p> 江問月心里明明在意的不得了,口中卻用一種很閑聊的語氣問出來。
“沒有以,往碰到的人只是過客,并沒有過多的交情?!?p> “連一個有交情的人都沒有?。俊?p> “你今天為什么突然會對這些問題感興趣。”
“那……我就是問問嘛。”
江問月撇了撇嘴:“你想啊,你都活了一千多歲了,再怎么說不可能一個眼熟的人都沒有吧?!?p> 江問月說這話的時候捏緊了拳頭,心想:悶葫蘆,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你一定要實話實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