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劍客劍客,如果手中無劍,如何稱之為劍客。
那你就只能當個賤客了。
只要手中有劍,衛(wèi)莊就有信心可以平推一切。
一劍在手,他可將那一招一式化腐朽為神奇。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洲!
劍,
是劍客的生命。
它是劍客的第二個身體。
彼此之間是一個統(tǒng)一和諧的整體。
蘇宇軒是只要一生氣,他小肚子上的那個圖騰印記就會蘇醒,給他加持一身龍象之力。
實力暴漲!
變成超級賽亞人第一段。
衛(wèi)莊呢?
他是劍在手,他么的可以直接秒變超級賽亞人二段。
超二打超一……那不就是妥妥的吊打啦!
尤其。
這一次衛(wèi)莊為了給自己強勢挽尊,他可是絲毫機會都沒給蘇宇軒留下。一出手就是全力施為。把蘇宇軒給打得都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但衛(wèi)莊這次的心情卻并不愉快。
以結果來論,他可以說是完勝了自家徒弟。
但以時間呢?
蘇宇軒在自己的全力之下足足支撐了一盞茶!
一盞茶時間確實不長。
但也有五分鐘呢。
如果蘇宇軒跟他的實力差距有天壤之別,又怎么可能持續(xù)整整五分鐘的高強度呢?
須知。
這是劍客之間的對決,一個“快”字就道盡一切了。
劍客間的對決是最樸實無華也是最刺激驚險的。
像墨鴉這樣的輕功高手可以在衛(wèi)莊的劍下周旋更長時間。但如果你讓墨鴉不以輕功利害,直接跟衛(wèi)莊硬剛,墨鴉又能挺多久呢?
衛(wèi)莊心情那個復雜呀。
他才調教這個小家伙三年而已,就要出師了嗎?
蘇宇軒現(xiàn)在的形象很狼狽。
身上穿著的衣服變成一條一條,比乞丐還不如。
蘇宇軒一向是很有羞恥感的。
但這次他卻沒有在意。
他拾起寶劍,走到衛(wèi)莊身前。
抬起小腦袋,蘇宇軒小臉表情極為認真的說道:“我要離家出走……不…我要去闖蕩江湖。”
“?。俊表n非一臉錯愕。
衛(wèi)莊也是眉梢輕微挑動。
這小子……
是又要憋什么壞主意嗎?他可不信蘇宇軒是真被自己打得懷疑人生所以要離家出走。
此中…必有蹊蹺呀!
……
夜晚涼風陣陣,吹得街道上的金黃紙錢隨風飄散。
白天的時候。
左司馬府出殯,因此在這街道之上紙錢紛飛。
白色的帆布和金色的紙錢構成了今日的色彩。
恰巧又是個昏沉的天氣,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為自家夫君辦理好喪事兒的胡夫人郁郁寡歡的前往一個她生平最討厭的風月之地——
紫蘭軒。
胡夫人本身是個恪守婦道的端莊女子。
因此。
她個人是對紫蘭軒這等地方發(fā)自內(nèi)心排斥的。
雖然。
這位端莊婦人在自己的少女時期就已經(jīng)跟人私通,并且還生下了一個寶貝女兒……
但這種事情又有誰說得清楚呢?又有誰知道呢?劉意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他一直寵愛有家的妻子還曾給仇敵李開生下了孩子。
她自始至終只告訴了在王宮中的妹妹一個人。
她們姐妹的感情是極好的。
一直以來都是互相安慰的。
亂世飄零!誰又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呢。
胡夫人站在紫蘭軒的門前,她心生疑惑,“不知道九公子為何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面?”
一直到胡夫人看到了一個穿著紫色衣裙身段婀娜的女子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胡夫人恍然。
她被紫女引領著來到了紫蘭軒二樓的一處房間。
身穿明黃衣裙的弄玉坐在琴臺閉目撫琴。夜風吹拂她的青絲,寧靜素雅的氣質渾然于身。
胡夫人忽然怔在那里,一種來自血脈深處的親切感襲來,她的雙眼瞬間被朦朧水霧覆蓋。
弄玉聲音哽咽的道:“弄玉拜見娘親。”
……
新鄭城外。
一處山坡。
蘇宇軒背著鼓鼓的行囊,肩膀上趴著一只慵懶的黑色貓咪。一人一貓將要仗劍走天涯了。
“紫女姐姐,我,我要去闖蕩江湖了,可我舍不得你們啊。”蘇宇軒滿臉不舍,本就是天真乖巧的模樣,此刻看起來更是乖巧可愛了。
紫蘭軒眾人和韓非、張良面面相覷。
離家出去……
不對,
是闖蕩江湖。
這不是你前些天自己一意孤行著非要去的嗎?
怎么現(xiàn)在后悔啦?
御姐范兒的紫女聞言蹲下身體,那貼身的紫色衣裙勾勒出迷人的身段,尤其是這蹲下之時,更是將某處襯托得更加渾圓飽滿誘人。
韓非站的位置觀賞起來極佳,因此大飽眼福。
君子守禮,非禮勿視。
張良恪守君子之道,悄悄遠離了韓非一段距離,過程中并持續(xù)對韓兄投以鄙視之目光。
衛(wèi)莊冷峻的眉毛微皺起來,他本能的覺著不舒服,但隨即又將一切情緒全部收斂起來。
紫女拉伸著蘇宇軒兩旁臉頰道:
“宇軒,你爹娘走得早,你……是個好孩子!難道你不想打敗這個一直欺壓自己的壞師父了嗎?出去闖蕩江湖,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走吧,雛鷹長大,總有飛出去的一天。”
聽到紫女說“好孩子”這三個字,韓非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肚子,那里似乎還在疼著。
“在外面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堅持下去。走出新鄭,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以后再回來吧!”
紫女這次很溫柔,她主動在蘇宇軒的嘴唇上親了下,看得后邊的韓非緊緊的握著拳頭。
蘇宇軒,他的一生之敵!
被這一吻激勵,蘇宇軒頓時身心振奮。
他的目光愈發(fā)堅定起來,看向后頭站著身姿挺拔的壞師父衛(wèi)莊,他重重點頭道:“變強!”
我要變得跟壞師父一樣強!
不對。
我要變得比壞師父更加強!
貓咪趴在蘇宇軒的肩頭搖尾巴,它很不高興,小家伙應該要以它為目標變得更強才行啊。
這些愚蠢的人類啊,都太弱了。
韓非這時候還在偷瞄紫女的美好身材,尤其對那一處地方流連忘返,蘇宇軒深深的看了韓非一眼,然后轉身大步向前走,沒有回頭。
他怕自己回頭看見韓非那個家伙得意洋洋的表情會忍不住返身回去暴打對方一頓。
紫女起身,風情萬種的曳了韓非一眼。
她似是對韓非的目光有所察覺,但并未惱怒。
韓非尷尬的收回視線,“可惜弄玉沒來送行。”
紫女聞言無奈一笑。
看著遠方那個越來越小的身影,她輕聲道:“這小家伙可能是覺著沒臉去見弄玉了吧!”
弄玉的父親還活著。
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但只有蘇宇軒是不知道的。而為了弄玉和胡夫人的安全著想,紫女也就并未將事情的真相盡數(shù)的告訴她們。
此刻。
弄玉和胡夫人剛剛母女相認,正是彼此互訴衷腸之時,又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送人呢。
紫女眺望遠方那個已經(jīng)幾乎要看不到的小黑點,“這小家伙是故意選擇在此時離開的啊。”
韓非摸著鼻子道:“看來這次對小家伙打擊很大嘛?!?p> 紫女沒好氣的白了韓非一眼,“你們?nèi)齻€大男人卻要聯(lián)合起來欺負一個小孩子,最后還要讓我?guī)椭_他,現(xiàn)在還好意思說風涼話!”
衛(wèi)莊冷哼一聲,說道:“是這小子自己性子野了,說是想要去闖蕩江湖?恐怕只是一個他蓄謀已久的借口罷了,他定有其它目的!”
不得不說,衛(wèi)莊還是很了解自家徒弟的。
紫女搖頭,不再多說什么。
其實她也認為讓小家伙出去歷練歷練挺好的。這么小的年紀,一直生活在紫蘭軒這等風月之地,其實對他的未來成長并不是很好。
出去經(jīng)歷一些別的事情也不錯。
至于安全問題。
有那只護犢子的黑貓在,紫女可不認為會出事。
鏘!~
一聲劍鳴響徹夜空,韓非將李開的寶劍拔出。
那雪亮的劍光在月光映射下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韓非拿著這把寶劍笨拙的比劃了幾下。
磨磨蹭蹭的收劍回鞘,唯恐過程中傷到自己。
他嘆息一聲:“既然這小子不想要這把劍,那我還是把李將軍的‘遺物’交還給他的妻女吧!”
胡夫人雖然是左司馬劉意的正式妻子。
但紫蘭軒眾人卻顯然更認可李開和胡夫人間的關系。
……
遠方。
有一盞明燈懸浮,飄向越來越遠的高空,卻不知將誰的思念借此捎向遠方的親人。
城外南轅北轍的兩條小道上。
蘇宇軒和李開不約而同的望著這盞祈愿燈。
李開一聲嘆息,漸漸遠去。
他的仇敵已死,妻女安好,此生已經(jīng)別無遺憾了。那原本仿佛壓著一座大山的佝僂身體也在這不知不覺間恢復了往日的挺拔。
另一邊。
蘇宇軒呢喃道:“弄玉姐姐,我還會再回來的?!?p> 那時。
踏著七彩祥云,身披金甲圣衣,娶你可好?
咦?
等一下。
為什么我要這么說???
……
一條河邊。
韓非將李開的寶劍交還給胡夫人。
他負手而立,姿態(tài)雍容,望向那盞燈,用罕見的正經(jīng)表情道:“水面的漣漪雖然暫時消散了,但是仍然會有人記得……風曾經(jīng)吹過。”
天穹。
烏云壓頂。
一場暴風雨卻又在醞釀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