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視線受阻,衛(wèi)岳只能看到一個削瘦的黑色背影。
只見他露出一只蒼白的毫無血色的手,輕輕一揮,五人立馬意會,開始結陣。
同樣是簡單的陣法組合而成,但和之前關押毒獸的不一樣。
陣法結成,“少主,請!”
黑衣男子邁步踏上陣法,幾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怪不得什么都查不到呢,這陣法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啊,竟然還有另外一層。
季知洲撤下掩蓋氣息的靈力,兩人坐在樹上互看了一眼。
衛(wèi)岳無能為力:“這陣法我不行?!?p> 這是個傳送陣法,他們去的地方肯定還有一個,她就算結好了這個,也跟不上去。
所以,他們進不去了。
季知洲也不是很急:“等著吧!他們出來后我們再跟上去看看?!?p> 衛(wèi)岳提醒了一句:“師兄,他們那個傳送陣,可能不止這一處傳送點?!?p> 所以,他們不一定能等得到。
誰想季知洲淡定一笑:“沒事,我在那個少主身上放了流明的東西,可以讓流明去追?!?p> 兩人一直待在一起,她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動的手?
季知洲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修為高你一整個境界,你感覺不到很正常?!?p> 冷臨修為也高她很多,但是她就能看清冷臨的動作。
看來筑基與金丹,又是一個大難關要過!
看著小師妹若有所思的模樣,季知洲寬慰道:“修為之事并不急于一時,筑基筑得好,以后的路才能走得更長?!?p> “那師兄你突破筑基用了多少年?”給她一個目標,她才有方向吶!
季知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溫聲說道:“十年到五十年都很正常。師妹你才入門三年,真的不用急。”
冷臨他們都已經入門十年了,也就是筑基中期而已。
這么一想,那宮明鏡就很不正常?。?p> “師兄,宮明鏡也才筑基三年,他靈力已經達到中期了,可有什么不妥?”
季知洲突破筑基用了八年,他還是單靈根。
而宮明鏡,雙靈根,還互斥,根本不能用來修煉,怎么吸納靈氣的速度還這么快?
季知洲心里有些猜測:“因為他努力。煉器其實耗費的靈力一點都不比修煉少,他只有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才能有巨大蛻變……”
“不過這個是很危險的做法,我以后會看著他?!?p> 衛(wèi)岳暗嘆自己的粗心,三年以來她竟然也沒察覺到宮明鏡的不對勁。
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惜命,背地里竟然一點都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回去等著被收拾吧!
“多謝師兄告知,我回去會好好說說他的?!?p> 看著衛(wèi)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季知洲不由失笑道:“你們三人中你年紀才是最小的吧!怎么還是你照顧他們?”
這個,當然是因為她是個成熟的靈魂啊!
衛(wèi)岳低頭,仿似不好意思地笑笑答道:“我是師姐啊!師門輩分我最大?!?p> 真要謝謝李清琢當初的不拘小節(jié),現在讓她能找個好借口去搪塞。
季知洲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之前師父不懂事,讓你受累了,以后師兄看著他們?!?p> 實話實說,這是衛(wèi)岳這輩子第一次被衛(wèi)昭以外的人摸頭,她很是不適應。
她恍若無事地轉了一下頭,看向天空:“流明怎么還不回來?”
衛(wèi)岳轉頭的一瞬間,季知洲剛好收回他的手。
聽到衛(wèi)岳的問話,他也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很自然地回道:“它還沒玩夠呢,想回來它自己就會回來了。”
——
兩人足足在樹上呆了三個時辰,日頭都要落山了,那位少主可算是出來了!
衛(wèi)岳這時才看清他的樣貌——眉眼細長,眼尾上吊,眼瞳小卻深幽,鼻型挺拔,嘴唇削薄。
這面相,不太像個好人。
出來后他們沒有停留,直接起身就走,季知洲帶著衛(wèi)岳尾隨而至。
按理說季知洲這金丹修為,這幾位筑基修士和這位毫無靈力的少主應該不會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但是,走了沒多久衛(wèi)岳就感覺到他們好像在兜圈。
她修陣法,對空間的變換轉移是很敏銳的。
當即,她就攔下季知洲,“師兄,他們好像察覺到我們了,在繞圈?!?p> 季知洲相信衛(wèi)岳不會是無的放矢,聽到她的話后立馬就停了下來,還沒等他開口問,衛(wèi)岳就一把拉住他,神色嚴肅,低低說道:“師兄不要開口?!?p> 衛(wèi)岳話音剛落,那位少主帶著他的五位修士就團團圍住了她。
在她毫無察覺的時候,她的腳下已經升起了一個陣法,她絲毫不敢動彈。
“喲!”少主看著衛(wèi)岳,眼神就像是要發(fā)動攻擊的毒蛇,陰測測開口道:“我說是什么蛇蟲毒蟻,原來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清云宗弟子??!”
衛(wèi)岳目光不懼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少主冷笑一聲:“另一個人呢?大難臨頭他是自個兒飛了嗎?”
季知洲聽到他的話心中一驚,他一個大活人站在這里,這少主竟然沒看見他?
衛(wèi)岳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鎮(zhèn)定自若的開口:“當然是回去搬救兵了?!?p> “呵。”少主眼神很是不屑,“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可能等不到救兵了!”
話音一落,他就伸出手掌,準備讓五人動手。
衛(wèi)岳立馬抽出她的玉牌舉在眼前,直接威脅道:“少主動手試試?死我一個沒關系,就是少主您這大本營可能就要被我清云宗踏破了!”
仿佛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少主仰頭哈哈大笑,“我會怕你們清云宗?”
衛(wèi)岳也是微微一笑,聲音平緩,不緊不慢道:“你若是在什么赤陽界說這句話我自然是信的。但是少主好好想想這是哪里,又是哪家宗門說了算!”
他生平最恨被人威脅,直接揮手讓五人去殺衛(wèi)岳。
但是,沒人動手。
少主不怕清云宗,他們怕!
一人走上前低聲勸道:“少主息怒!清云宗弟子不能殺,現在是他們宗門大比,這些弟子不能出事!大比過后有的是機會神不知鬼不覺除掉她!”
“不能除掉,那就受點皮肉之苦吧!”
少主轉過身,揮揮手讓幾人撤掉陣法,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地微笑:“既然小道友這么好奇,本少主我就滿足你的愿望!帶走!”
幾人正準備上前拿下她,衛(wèi)岳伸手攔住他們,冷聲說道:“不用麻煩,我自己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