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驟起,窗扉洞開,現(xiàn)在正被風吹的吱呀作響,蘇尋松了口氣,還好沒有看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此時的他后背已經(jīng)驚得一身冷汗。
蘇尋站起身來,來到窗邊,準備將窗戶合上時,他忽然看到窗外的夜色中有幾道碧綠色的亮光一閃而過,就在蘇尋準備凝神去看時,那幾道綠光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夜風吹過,蘇尋打了個寒顫,迅速將窗戶關嚴,然后鉆進溫暖的被窩。
“可能是野貓吧?!碧K尋暗暗的想著,折騰了半天的蘇尋早就身心俱疲,緩緩沉入夢鄉(xiāng)。
……
昨夜似乎下了點小雨,空氣中還彌漫著樹枝抽芽般的芬芳,清新舒適。
蘇家姐弟的籬笆院。
廚房升起裊裊炊煙,蘇嬋將包好的餛飩下鍋,這是蘇尋最愛吃的蝦仁餛飩。
今早想來,蘇嬋覺得自己昨天下手可能有點重了,畢竟小孩子總是淘氣的,況且蘇尋打小除了頑皮一點,一直都是挺聽話懂事的,所以今天一大早蘇嬋就從鄰居家換來幾只蝦,包了蝦仁餛飩,準備哄哄他。
看著鍋里的餛飩浮起,淋上香油,接著撒些蝦米和海帶,等到海帶發(fā)軟,便將餛飩連湯一起撈起來,以免煮的太過軟爛。
盛好餛飩,蘇嬋就準備叫蘇尋起床:“小尋,起來吃飯了?!?p> 見沒人應答,蘇嬋以為這小子還在生昨晚的氣,便繼續(xù)喊道:“今早姐姐煮了你最愛的蝦仁餛飩哦,起來晚了可就不好吃了?!?p> 等了半晌,蘇嬋發(fā)現(xiàn)蘇尋還沒有出來,就又喚了幾聲,可是還是沒人回應,要是放在平常,蘇尋早就火急火燎的跑出來了。
帶著疑惑,蘇嬋進到屋內(nèi),發(fā)現(xiàn)蘇尋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蘇嬋心中頓時有了不詳?shù)念A感,快步走到床邊,發(fā)現(xiàn)蘇尋此時臉色蒼白,額頭滾燙,對于自己的聲音沒有一絲回應。
意識到到蘇尋可能生病了,蘇嬋立即將蘇尋從床上抱起,胡亂套上衣服,就朝村中唯一的大夫家走去。
清溪村的大夫名喚葛彥,其幼時在城里的藥房當過幾年的學徒,懂些醫(yī)理,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村里人有個小病都去葛大夫家先看看,蘇嬋也是下意識的第一時間就想到葛彥。
……
村西頭的一個青磚小院,蘇嬋抱著蘇尋敲著門,朝著院內(nèi)焦急的呼喊:“葛大爺,葛大爺在家嗎?”
沒過一會,院門緩緩打開,門內(nèi)站著一個有些佝僂卻很精神的老頭,留著短短的山羊胡,一身栗色布袍,正是葛彥。
葛彥正要開口,就被蘇嬋搶先開口說道:“葛大爺,小尋病了,您快給看看。”
看著蘇嬋面上帶著焦急的神色,也不再耽擱的,趕緊帶著蘇嬋走進小院。
待蘇嬋將蘇尋放到床上后,葛彥這才看清蘇尋的面色。
只看了一眼,葛彥便是便是一驚,此時的蘇尋臉色慘白,嘴唇發(fā)干,兩眼半閉微張,呼吸聲綿軟無力,有進氣沒出氣,完全一副將死之人的模樣。
葛彥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然后將手搭在蘇尋的脈搏上,仔細的感受著。
不一會兒,葛彥就深深皺著眉頭,心底疑惑萬分,在他的指尖,感受到的是一個強勁有力的脈象,平緩而又沉穩(wěn),完全不像是一個病人的脈象。
此時他一邊把著脈,一邊將蘇尋的眼皮扒開,發(fā)現(xiàn)蘇尋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的神采,瞳孔渙散。
葛彥深深的皺著眉頭,松開眼皮的手再次緊緊的揪著下巴上的山羊胡,又重新閉目仔細的感受著蘇尋的脈象,卻是眉頭越皺越緊,心底更是疑惑不解。
蘇嬋看著葛彥閉目不語,眉頭緊鎖不由得害怕起來,但此時也不敢打擾,只得擔心的看向蘇尋,卻發(fā)現(xiàn)此時蘇尋的臉色比先前更加難看,蘇嬋趕緊撫摸著蘇尋的臉頰,發(fā)現(xiàn)愈發(fā)的燙了。
蘇嬋再也忍不住了,畢竟還只是十五六歲的年紀,頓時害怕了起來,急的聲音中帶著哭腔,道:“葛大爺,小尋他……他到底怎么了?早晨一起來就這樣了,怎么叫都叫不醒?!?p> 葛彥也是一籌莫展,蘇尋外表看來虛弱至極,但是脈搏卻是沉穩(wěn)安靜,沒有一絲的亂脈跡象。
但是病來如山倒,他也不敢耽擱,葛彥只覺得是自己學藝不精,只得嘆了口氣,道:“蘇家丫頭,老朽也沒看明白,還是趕快先送到城里就醫(yī)吧?!?p> 蘇嬋聽到葛彥沒看出是什么原因,再感受著懷中的蘇尋越來越越微弱的呼吸,蘇嬋心中大急,但是一想到這里離城近三十里不能再耽擱了,只得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準備去城里求醫(yī)。
向葛彥告罪一聲,蘇嬋就要抱著蘇尋離開,一邊輕輕拍著蘇尋企圖蘇尋能夠回應自己,一邊加快步伐向村外走去。
后面葛彥見狀,急忙喊住蘇嬋,道:“蘇家丫頭,等一下,給你套個馬車再去吧,也能省些腳力?!?p> 說著就走向后院,不消片刻,就將馬車拉了過來。
蘇嬋抹了抹眼淚,知道靠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走到,也沒在扭捏,接過繩索,說道:“真是太謝謝您了,我這就帶著小尋去城里?!?p> 葛彥聞言,心中想著蘇尋有些詭異的病情,猶豫了一下,道:“丫頭,別太著急,我看尋小子的脈象沉穩(wěn)有力,也許并無大礙,可能……是著了什么東西的道兒?!?p> 蘇嬋聞言,一下子就想到昨晚在和蘇尋的聊天中多有提到鬼神之說,怕不是真是遇到什么臟東西了吧?
意識到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當下,蘇嬋急忙詢問道:“那……這可怎么辦?您知道哪里有幫人驅邪的高人嗎?”
葛彥嘆了口氣,說道:“老朽也不認識懂得這方面的高人。丫頭,還先去城里醫(yī)館瞧瞧,許是我醫(yī)術不精瞧不出病因,若是醫(yī)館也尋不到病因,到時城里消息多,再找門路也不遲?!?p> 蘇嬋只得點了點頭,知道事不宜遲,將蘇尋輕輕放在車上,看著弟弟愈發(fā)蒼白的臉色,她緩了緩心神,趕著馬車就順著路向官道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