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縷神思穿梭在無垠的星河星路中。
無數星球掠過,無數塵埃被神思粉碎飄落凡間。
無數交叉的星路,分開無數的岔路口,被我的神思牽引飄蕩著,再次扭曲分解成更多更新的路徑,指引向無盡的星空深處。
這一刻既是永恒,也是瞬間。
大約過了藍星時間半個小時左右,我的神思停留在了那一處星球之上。
那是一個不規(guī)則的球體,表面被火紅色的火焰包裹著,像一顆燃燒著的鵝卵石,在深黑色的星河深處閃耀。
找到了,就是這里,這里有莫清所尋找的東西。
下一個宇宙時間,我來到了這個星球上。
我把身體恢復成我原本的樣子:一塊兒被氤氳混沌氣體包裹著的石頭。
我穿行在那無處不在的火云中,直直沖向那不斷吸引我的所在。
又過了兩個宇宙時間。
我來到了一座巨大的紅色的火焰山上。
這座山是這個星球的中心,山上產生的火焰包裹了整個星球。
我漂浮在山頂的正中間,看著下面那只生物。
那是一只鳥,跟藍星上一頭大象那樣大小。
我神思一閃,便聯系上了莫清頭腦中描繪的樣子。
我笑了。
別說,這只大象鳥,還真有點兒像鳳凰,雖然我知道它并不是。因為藍星上的鳳凰已經沒有任何留存下來的痕跡,它已經是徹底消亡了。而且,這個星球上也產生不了和那個藍星上一樣的生物。
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這只大象鳥,在我眼里就是那只鳳凰。老子說它是它就是,任何人也不能反駁,包括它自己。
找到了我想找的東西,我的心情大好。
我對著下面沉睡的大象鳥說:“哎,那只鳳凰,把你的尾羽給我一根,本石頭大人有用?!?p> 本大人的元神直撞對方的元神。
直把那只小小的小鳥元神撞得羽毛凌亂,哀哀鳴叫。
那只大象鳥本來已陷入深深的修行當中,被我這元神一震蕩,險些魂飛魄散??伤脑襁€算強大精純,立時重新凝聚,睜開了眼睛。
“???這是什么物種?怎么長得如此丑陋?”
大象鳥兩只圓眼放出刺目的紅光,企圖撕破本大人身上的云氣,還發(fā)出嘶啞的聲音,批評本大人面貌丑陋。
“大膽!”
本大人也生氣了。
這只小小的鳥兒竟敢批判本大人長得丑,簡直膽大包天!
笑話,它懂不懂?本大人這是原生態(tài)好不好?在藍星上,如果把本大人帶去參加展覽,一定會被恭恭敬敬放在最中心的c位展臺上供人觀賞。因為本大人全然是天然形態(tài),毫無雕琢痕跡。這叫天然美,懂不懂?
我身上的氤氳之氣更加厚重,直接把那兩束紅光震散,消散在烈焰中。
我變幻出石手,指著它的小鳥腦袋罵:“你個傻鳥,腦袋是不是里面裝的都是巖漿?容量怎么如此之小,竟敢辱罵本大人。難道你看不出來本大人是誰嗎?難道本大人只是離開一小會兒功夫,這里已經沒有本大人的傳說了嗎?絕不可能!
大象小鳥傻傻地看著我,滿眼茫然。
我抱著手臂,對它格外開恩:“好吧,看在你這只傻鳥有用的份上,本石頭大人可以原諒你這一次。你跟本大人道歉,再獻上你的本命寶物,本大人就留你一條鳥命?!?p> 大象小鳥聽到我自報家門,突然驚醒,大叫著:“我知道了!原來你就是那塊兒傻石頭!”
它一下子從烈焰山上直飛沖天,嘎嘎嘎地笑著,兩只巨大的翅膀不停地呼扇起紅色的火焰,燃燒向四面八方。
傻石頭!
竟然敢有人這樣辱罵本大人,本大人怒不可遏。
話不多說半句多,我直接撞向那只蠢笨的大象小鳥。
大象小鳥嘎嘎地樂著,身子向下,隱沒在火焰山中。
蠢鳥!這樣的淺薄道行,也敢在本大人面前獻丑!
就讓你灰飛煙滅!
下一個宇宙瞬間,我已經讓它迎著本大人的石頭身體正面碰撞。
本大人一動不動,甚至連周圍圍繞著的氤氳混沌之氣也沒有飄動半分。
而大象小鳥呢?
它卻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整個身體斜斜地飛出去,直沖向這個星球的外圍星河。
本大人怎么會就這樣放過它?
我拉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穿破星球迷霧氣層,兜頭攔在它的前面,一巴掌把它打回來。
大象小蠢鳥又發(fā)出一聲慘叫,身周圍繞著的烈火極速向四周飛散破滅。
它噴灑出一片鮮紅色的血霧,直直地飛撞到本大人的面前,重重跌落到火紅色的巖漿之地。
我收回那氤氳之手。
盤在胸前,看著地上的蠢鳥。
大象小鳥身上的所有火焰很快就全部消散殆盡,露出它本來五顏六色的羽毛。
其中以紅色居多。
大象小鳥還在不停地往外咳出血霧:那是它的精元之氣。
它長長的尖啄不停地咬合敲擊著地面的巨大星石,發(fā)出咔啦咔啦的聲音。
很快,那足比藍星最堅硬合金還堅硬無數倍的星石便被侵蝕出一個巨大的坑洞,還冒出烈焰般的黑氣。
我冷哼:“不知好歹!本大人原本只想要你一根尾羽,可你竟然敢頂撞本大人嘲笑本大人,那就別怪本大人不客氣了,只能要你的本命寶貝來抵罪了。廢話少說,你把你胸前那根羽毛獻上來,本大人可以饒你不死?!?p> “嘎嘎嘎,不可能,不可能給你?!?p> 大象小鳥一聽說我要它胸前那根最長最閃耀的五彩羽毛,立即像得了瘋癲病一樣抬起頭來,大大哆嗦著鳥頭跟我大聲喊叫。
我這次真的生氣了。也不廢話,直接伸出石手要拔掉它胸前的羽毛。
大象小鳥發(fā)出痛苦的尖叫,企圖把它胸前的本命羽毛縮回自己的身體里去。
可它哪里能辦到呢?本大人早已用自己強大無比的氣息鎖定它的整個身體和元神,讓它半絲半毫也啟動不了這個神通。
眼看著我故意放慢的石手就要摘下它那根五彩的羽毛。
大象小鳥突然大聲哭起來。
“石頭大人,石頭大人不,星河之主,各界之主,至高無上的王者,求您能不能放過我?都是我嘴賤,都是我胡說,求您放過我吧。這可是我修煉了幾億年才得到的唯一一根,要是沒有了,我會死的?!?p> “你死關我什么事?”
我有多久沒看到這樣巨大的生物在本大人面前求饒了?
本大人邪笑著,把那只石手放的更慢了。
這只小鳥快要被我折磨精分了。
它一下子回光返照一樣,把哀求轉化成了力量,大力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著我。
兩只鳥眼噴出火焰:“那你就拿去吧,大不了我去死。然后,也因為我的本體消亡,這根羽毛也最多保存下來我最后的一點點力量,那對你還有什么用?而且這最后的一點點力量也會漸漸消亡。嘎嘎嘎,最后看你還能得到什么?”
我的石手頓住了。
我在大象小鳥得意的眼神中得意地通知它:“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只小小的小鳥。修煉了幾億年而已,就以為自己全星路無敵了?還敢威脅本大人了?你可知道有多少大傳奇比你高出不知多少段位去,還不是在本大人這里什么好處也沒撈著的變成飛灰了?”
我得意地把那只石手拿回來,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
然后與那傻鳥胸前一模一樣的一根五彩羽毛就突然漂浮在了半空中,隨著那火紅色的烈焰不停地飄蕩飛舞。
“啊?怎么會跟我的本體力量一模一樣?這,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象小鳥這回真傻了,張大鳥嘴瞪著眼望。
我哈哈大笑。
又把那根變幻出來的羽毛收回去。
抱著手臂得意地普及星河知識:“你以為你的幾億年和本大人的幾十億年是一個層次嗎?你太天真了。本大人已經化無形為有形,化有形而無形,還無中生有啥啥都會。而你還在學著利用本源力量不斷修煉中,你憑什么可以和本大人為敵,威脅本大人?告訴你,你就是死了也沒用,也是白死,這樣你還死嗎?你說,嗯?像你這種找死的行徑是不是腦殘?”
大象小鳥聽的直發(fā)蒙,兩只眼睛急轉,似乎在理解本大人說的腦殘是什么意思。
我可不耐煩等它想明白,就又問:“好了,你給不給我?我沒時間聽你在這兒啰嗦?!?p> 要說本大人也是閑的,莫名對莫清莫邪這些小丫頭很善良。
藍星上是把這種叫善良吧?
就因為那丫頭說過她只要鳳凰的羽毛,本大人竟然就手下留情地跟一只實力如此弱小的傻小鳥客氣起來了!
其實,本大人完全可以像剛才那樣自己做一個給她的,可不知道為什么,本大人就想既然答應了小丫頭,就還是要這個傻鳥的胸前羽毛給她最好。
這是啥原因?
為啥會這樣?
本大人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
反正本大人星河星路為所欲為,想做什么就做,管那么多干什么?
所以,現在,這只小小的蠢鳥必須把它的本命羽毛獻上來,而且它還不能死掉,就這樣,沒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