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流逝,走的悄無聲息,每當(dāng)離別在即之時,總是不免感嘆,時間都去哪了?
又是一個畢業(yè)季,大三的學(xué)生開始準(zhǔn)備離開,準(zhǔn)備踏上自己人生中一段新的征程,這原本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但是此刻在我的心里,卻泛起層層波瀾,無法平靜,只因在這畢業(yè)的大軍中,有我為之魂牽夢縈的夏威。
“如果你要走,我絕不挽留,不管我心里多想讓你留下。但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請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在心底默默地為你送行?!边@是我對夏威的承諾,我知道我無法挽留她,即使她不去尋找她心目中的男神,她也要去尋找一個將來能夠養(yǎng)活自己的飯碗。在夏威即將離去的這段時間里,我時常會回想我們在一起走過的日子,一起看書,一起吃飯,一起運動,一起逛街,一起在星空下守望,一起在天際中神游,一起歡笑,一起悲傷,也許是我太多愁善感,其實,我們都是重感情的人。
佛家有云:歸去有因,皆有因果,只為緣起緣滅,相識是一種緣分,能在同一個校園朝夕相處這么長的時間更是前世種下的因果,離別總不免傷感,因為它牽動著心里的某條絲線,將平時習(xí)以為常的情絲緩緩撥動。
畢業(yè)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告別學(xué)生時代又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心理狀態(tài)?現(xiàn)在我還體驗不到,畢竟,對我來說,那是兩年半以后的事,我曾經(jīng)問過夏威類似的問題,她側(cè)著頭想了想,說:“現(xiàn)在我還無法告訴你,雖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這種感覺,但是感觸還不深,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我說:“好,但我希望過的越久越好!”她聽了我的話后沒說話,只是側(cè)著頭,用一種疑惑的眼神,呆呆地看著我,許久許久,而后嘆了口氣,又去仰望星空了。
然而,直到她離開時,她也沒能親口告訴我這是一種什么感覺,但是,她也信守了她的承諾,她把她的心里路程寫在了她日后送給我的日記里,關(guān)于這一段,她是這樣描述的:
“‘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甑臅r光已悄然流逝,初識似在昨天,離別卻在眼前?;厥淄?,校園處處留下了我的歡聲笑語。而今,望著校園的每一處角落,我心中都不免涌起縷縷惆悵。但人生就是這樣,走過了一個‘驛站’,就意味著那段旅程已經(jīng)結(jié)束,而新的一段征程即將開始。
曾經(jīng)的我以為,自己會很瀟灑地離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但離別在即,心情卻越發(fā)沉重。這里承載了我太多的歡聲笑語,太多的希望,仿佛心已在這里扎根。此次的別離,離去的是人,帶不走的卻是摯愛這片土地的心。
走在這個校園里,我把每一處景物都看得仔仔細細,直至把它們深深地印在腦海里,只是想在多年后的某天想起,不會是模糊的輪廓,而是清晰的印象。人就是這么奇怪,期盼了太久的意愿,在即將實現(xiàn)的時候,卻會涌起了如此多的不舍。曾經(jīng)過往的記憶,此刻又鋪天蓋地的襲來。原先已經(jīng)忘卻的事情,也像放電影一般不斷地在腦海中重現(xiàn),悲喜交加,讓人感慨萬千。
弟弟問我畢業(yè)了是什么感覺,告別學(xué)生時代又會是一種什么樣心理,其實此刻我依然沒有答案,像是喜悅,像是悲傷,像是無奈,又像是迷茫,也許還有一點點興奮,但內(nèi)心更多的仿佛又是一種不安。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理想,而遼經(jīng)干院是我實現(xiàn)理想的一塊基石。我在這里為自己的理想努力奮斗,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歷程,給我的人生留下了深刻的一筆。
離別在即,從此各奔前程。或許,我與老師、與同學(xué)、與弟弟妹妹們以后再也見不著了,但是,那份友情早已悄悄種植在心,開始生根、發(fā)芽,多年以后,它必將綻放出美麗芳香的情誼之花。遼經(jīng)干院,我會把你深深地放在心里……”
今天,我還清晰地記得,我去學(xué)校禮堂參觀學(xué)長們的畢業(yè)典禮時,一路上,看著校園中學(xué)長學(xué)姐們那一張張笑臉,褪去往日的漠然嚴肅,拼命地對著鏡頭展現(xiàn)自己最美的笑顏,似乎下一秒再也找不到身邊人,青春就這樣倉促地滑過。一聲“茄子”,時光定格,笑容凝固,相冊中的你我稚嫩的容顏就這樣停留在幸福的一秒,從此沒有學(xué)習(xí)的壓力,沒有競爭的爾虞我詐,有的只是同學(xué),曾經(jīng)一起學(xué)習(xí)生活的同學(xué)。他們多么希望時間就此停下它那匆匆的腳步,時間就此定格在這一刻,這一瞬間。因為他們心里都清楚彼此以后見面的時間和機會很少,雖然有人說過“短暫的離別是為了下一次見面”,但是這次的離別后什么時候才能再次相見?也許很快,也許這次的離別后就永遠沒有機會再見了。時間匆匆,兩年后,我也會和他們一樣。不敢想象,那時的我又是何種心情,什么樣的感受。
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經(jīng)歷了多次的分別,每一次大家都在努力的做著一些事情,希望可以留下青春的痕跡。翻看以前的畢業(yè)照,留言冊,看著那些陌生卻又充滿熟悉氣息的面孔,竟然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不禁黯然。原來畢業(yè)了,記憶就這樣在年華的逝去中變淡,直至模糊不見。
畢業(yè)季,分別的季節(jié),傷感的季節(jié)。那些燦爛的青春,經(jīng)過友情的吹拂,師恩的沐浴,依然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離別在即,眷戀的眼眸,散場的青春,相念的記憶……
桃花樹畔,干院西墻,我與夏威。
“我要走了?!痹谘鐾艘魂囆强蘸?,她最先打破了那份寧靜,帶著一種感傷的情緒,輕輕地說。
“你要走了。”雖然我心里明明知道她的離開只是早晚的事,但是真的到了快要離別的時候,心中還是會升起一種失落感。
“沒什么要對我說的嗎?”她把頭轉(zhuǎn)向我,眼中似乎帶著一種誤傷,也似乎帶有一絲企盼。
“我留的下你嗎?”可是我并不敢用正眼去看她,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連聲音都變得很低。
“你說呢?我有留下來的理由嗎?”雖然我說的很輕,但她還是聽清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而后又歸于暗淡,就像天上的星光,也許,那只是不經(jīng)意間的一閃。
“你會去找他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也許這是我糾結(jié)了很久的問題,明知道不該去問,但是不問又不甘心,明明知道會是什么答案,但卻希望能從她的口中親自說出這個答案,盡管這個答案會令我失望至極,會使我痛徹心扉,但即便如此,我也要聽到她親口說出答案才會死心。
她默默地看了我許久沒有說話,也許她也在做內(nèi)心的掙扎,要怎么和我說,既不傷我,又能讓我接受,良久良久,她都沒有說話。
“其實我知道你一定會去找她的?!笨吹剿绱说臑殡y,我心中不忍,就代她說出了心里的答案,雖然這是我最不愿接受的答案。
“為什么呢?”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里,但卻故做不知的問我,也仿佛她真的沒有想好,希望我能給她一個答案。
“你在這個西墻守望了他兩年,不管結(jié)果怎樣,你都需要一個答案。”我想這也許是我和她在一起這么久,回答的最理智的一次,既解決了我心中的迷茫,又給她下了決心。
她還是呆呆地看著我,許久許久,末了說道:“也許,你是對的,我不能讓這兩年虛度,我需要一個答案。謝謝你,弟弟,你解除了我內(nèi)心的困惑和迷茫,謝謝你的放手。”原來,她早已窺見我的內(nèi)心。
“你要到哪里去找他?”雖然放手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但我做到了,不過,雖然我做到了放手,但是我還沒能做到放心,也許,這顆心我很難放下。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我不會放棄,我準(zhǔn)備到他的家鄉(xiāng)找他,他說過要回家鄉(xiāng)做一名教師,他是一個言出必踐的人?!彼难壑虚W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找到他后你打算怎么做?離開媽媽,嫁給他嗎?”其實這個問題我問的很后悔,不免又會刺傷她的心靈,也正和我想象的一樣,她久久沒能回答,眼中慢慢泛起了一層淚花。
“既然你還沒有想好,那就不要想了,畢竟,這是以后的事。”我不希望她難過,打算暫時岔開話題。
“不,你說的對,其實當(dāng)時我就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只是我還沒有放下而已,這次我去找他,也只是看他一眼而已,從此,了無牽掛。”她說的很平靜,但那平靜的話語卻掩飾不住她內(nèi)心的波瀾。
我默默地看著她,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用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而她,卻把頭靠在了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