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啊,你這豎子,挺能打的啊!”
霍去病一邊捋著馬鞭,一邊往前走:“來來來,你給我說說你這大半年來到底是怎么打遍天下無敵手,稱霸長安街頭的?!?p> “咳咳咳,一般般了,那個敢言無敵,誰敢說不敗啊,都是江湖人抬舉...”蒙拓看著對方手里的鞭子,一邊苦著臉回答一邊后退。
眼看躲不過,蒙拓撒腿就跑:“我不去朔方了,我不去朔方了,今天就送你到這里了,我先回去跟舅母請罪了!”
“別跑!”霍去病一把撈起了這個小家伙,然后將之夾在腋下:“你不是想去朔方嗎,大丈夫豈可言而無信,我這就去請示陛下,讓你和我一起去朔方,等你再大一些就讓你參軍?!?p> “大丈夫功名馬上取,你有這個志向我很欣慰,哈哈哈!”很顯然,霍去病比蒙拓這個穿越者更加清楚毆打太子這個罪名到底有多嚴重,尤其是外戚的勢力還這么強,這小子要是一個人留在長安,怕是會有危險。
“不去不去不去,我不去了?!泵赏貟暝胍聛?,四肢像是在劃水一樣:“我就是個小孩子,又不是什么大丈夫,童言無忌,隨風飄去,你別當真啊...”
“我真的不去朔方了,我年紀還小啊,身子骨弱!”
蒙拓中氣十足地鬼哭狼嚎著,希望能改變霍去病的主意。
霍去病卻是不管不顧,只是翻身上馬,帶著他一路向皇宮飛馳而去。
“??!”蒙拓一邊喝著西北風,一邊嘹亮地嚎叫著:“我暈馬,我暈馬啊,慢點,慢點!”
感受著馬背的顛簸,蒙拓感覺自己快要吐出來了,內(nèi)心懊悔不已。
他想去朔方的原因很簡單,人們都說老人比較放縱孩子,其實年輕人更放縱孩子,尤其是這種相差才十來歲的叔叔哥哥之類的,完全就是放任自流。
而且最主要的是,侯爺什么的在長安不說遍地都是,也算是多如牛毛了,一個不到十歲康樂侯誰會在乎啊,尤其是霍去病還不在身邊,衛(wèi)青又是個與人為善,有問題也只罵自家孩子的老好人性格。
到朔方就把不一樣了,那還不是天高如鳥飛,海闊憑魚躍,自己老哥在哪里是老大,自己不就是老二嗎,這一看還不好選。
誰知道霍去病這個家伙居然想打他,自己的秘密武器居然失效了?。?!
剛剛那個抽馬鞭的動作嚇到他了,那是真的想打他,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沒下手。
這要是在后世起碼要判你個縱馬行兇!蒙拓惡狠狠地想到,可惜在大漢沒人敢抓這個冠軍侯,反而他的小身板被冠軍侯抓在手上。
另外一邊,武帝也早已收到了消息,這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此時此刻也眉頭不展:尊霍抑衛(wèi)確實是他的意思,但是這是政治需要。他需要雙方的勢力不存在聯(lián)合的可能,否則掌控了整個大漢3/4以上精銳部隊的這一對外甥和舅舅難免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不過也僅限于雙方的勢力之間,尤其是底下的人,畢竟衛(wèi)青和霍去病都是他的心腹愛將,不管是誰他都不希望對方有事,尤其是在功業(yè)未成的現(xiàn)在。
雙方勢力可以因為利益問題有摩擦,但是作為帝國雙璧,他們兩個之間絕不能有間隙,更不能有任何齷齪,這是底線,是大漢戰(zhàn)勝匈奴的基本保障。
可現(xiàn)在衛(wèi)青這邊卻出現(xiàn)這個苗頭了,原先自己的姐姐和皇后還是只搞一些小動作,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升到動手的地步了,這還得了?
而就在這時,一聲極為嘹亮的嚎叫將他從沉思之中給拉了回來。
“哇!”
劉徹當時就震驚了,還有人敢在這宮里,尤其是他的附近大聲喧嘩,這是不要命了?
“蘇葉,是那個皇子在宮中喧嘩啊,如此吵鬧?”
“回陛下,是康樂侯被霍大將軍給抓著進宮了,現(xiàn)在正在門外?!被鹿倩貜偷?。
“是康樂侯啊...”劉徹無語道,顯然對這件事情不說習以為常,也見怪不怪了。
這孩子哪兒都好,聰慧而且孔武有力,有天賦,是個養(yǎng)成的好對象,深得劉徹這個養(yǎng)成大師的喜愛。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救了自家冠軍侯的性命,這個孩子本身也很惹人喜愛:他文靜,懂事,學東西很快,而且很愛笑,笑的時候會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總之就是讓人有養(yǎng)成的欲望。
“哇?。。∥也灰ニ贩?,我不要去朔方啊!”
頓時,一聲嘹亮的嚎叫又把他給拉回了現(xiàn)實:假的,都是假的,又在演我,這才半年本性就暴露無遺了!
要是蒙拓能聽到漢武帝的心聲的話,他一定會大叫冤枉:他確實很聰明,畢竟是一個20多歲的靈魂。但是問題是這個文件太大,硬件不支持啊,不到十歲的身體讓他也很無奈,只能放棄一部分的思考能力,跟隨本性活動了。
“唉,朕當初怎么就會豬油蒙了心,把你這小子也給封了侯爵!”劉徹捂著頭,被這些小屁孩煩得不行:“好了好了別哭了,朕知道你受委屈了,先別哭啦”
吸溜!
蒙拓又抽泣了兩聲醞釀了一下,然后便恢復了過來:“哦,我不哭了,不過我不去朔方!”
“你去什么朔方啊,就你這小身子骨還沒有戰(zhàn)馬的馬背高...”劉徹眼角抽了抽,這臉變得真快,屬狗的吧。
“陛下,臣懇請陛下準許蒙拓跟隨我一起去朔方!”霍去病行禮道。
“哦?”劉徹扭頭看向霍去病,瞇著眼睛沒有說話。
良久。
“去病啊,為什么突然想起來帶著蒙拓去朔方?。俊眲責o悲無喜地問道。
“蒙拓在長安并不受待見,群臣的孩子們都孤立他,欺負他,臣害怕以后他在長安過得不開心,所以打算帶他在身邊教導?!被羧ゲ『苤苯?,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的意思。
“不是,沒有,不是這樣的,我和長安群友在一起過得很愉快啊,他們沒有孤立我,更沒有...好吧,確實有欺負我,但是在我的勸說下,他們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
蒙拓大驚失色,趕忙解釋道,真到了哪兒,等待自己的可不是想象中的好日子。
“求陛下準許!”
“不要啊,我在長安很快樂,和大家相處得很愉快,我超喜歡這里的!”
劉徹的眼角抽了抽,一個避重就輕,絕口不提到底是誰挨打了;另一個干脆就是胡說八道,滿嘴胡話,你要是和別人玩得好,人家的爹能彈劾你們嗎?
甚至自家兒子都沒能免遭毒手,皇子都敢打,你咋不上天呢?
這爺倆還真是如出一轍,一個直接干掉一個頂級勛貴;另外一個則是把勛貴家的孩子打了個遍,連友軍都不放過,簡直喪心病狂。
衛(wèi)青的倆兒子雖然是坑貨,但是自己的兒子好歹是識大體的。
卻沒想到上去勸個架也會遭此毒手,被打了一個烏眼青。
這倆貨在長安不說是人嫌狗厭,也算是聲名狼藉了。
劉徹讓他去朔方的本意是想讓他遠離人們的視線,然后淡化處理“射殺李敢”這件事情,但是現(xiàn)在霍去病大病一場,差點兒死去,這件事情勛貴們自然也就暫時告一段落了。
不過隨著他的身體漸漸恢復,這件事情再一次被人們提了起來。
好嘛,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人,真是好兄弟。
當然,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在聽到帝國雙璧的霍去病病危之后,匈奴人再一次動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又開始犯邊了,朔方需要他這個大將軍鎮(zhèn)守。他需要霍去病將自己的天威帶到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