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個病患
店主把手機遞過來,孟清允垂眸看了一眼。付款人的署名是灼卿,而頭像是一片極深的黑色里,若隱若現(xiàn)的漩渦。
灼卿。
是她的名字?
孟清允截下來了資料,先是發(fā)到自己的賬戶,又還了手機給店主。
店主兩眼發(fā)光,小心翼翼的問:“先生,你們說玉佩是漢代的東西,真的?”
孟清允散漫的看他一眼,桃花眼似笑非笑:“她給了你多少錢?”
“五千塊……”店主整個人都懵了。
想到之前的事,他懊悔的想給自己一巴掌。
那可是漢代的玉佩?。?p> 重水一臉古怪,半晌,才道:“你還真大方。”
漢代的玉佩,五千塊就出手了。
這店主,腦子有問題吧。
出了古董街,重水問孟清允:“老大,接下來我怎么辦?”
孟清允淡漠:“繼續(xù)查?!?p> “好,我這就讓人去做這件事。不過,老大你覺得剛剛那個小姑娘,是怎么拿到玉佩的。真是無意為之?”重水疑惑。
這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一塊價值五千的玉佩,眼都不眨的買了下來,沒有一點遲疑。
他不認為那么多人都沒認出這塊玉佩,偏偏是她慧眼識珠。
想到擦肩而過,神色冷倦的少女,孟清允眸光微斂,半晌,桃花眼里忽然流露笑意:“有趣?!?p> ……
花灼出了古董街,就去了附近的大藥房。
古董街里,沒有她想要的天材地寶,不如去藥材鋪里轉(zhuǎn)轉(zhuǎn)。
低德地圖導(dǎo)航了路線,挺近的。
她自己走過去。才走了不遠,就看到路旁的花壇邊緣,坐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老人雙手捂著胸口,神情痛苦,重重倒在了地上。手上的藥瓶落下去,身子抽搐,陣陣哮喘。
很多路人經(jīng)過這里,都沒發(fā)現(xiàn)他。
花灼停住了步子,湊近過去,眉眼疏散:“發(fā)作了?”
裴老爺子吃力的抬起頭,幾乎是難以呼吸,他說不出話,只能挪動手指,指著滾到路邊的藥瓶:“給我……”
花灼低身撿起了藥瓶,倒了兩粒,送到他的嘴里。
裴老爺子吃了藥,臉色總算慢慢紅潤起來,但他還是心臟有些抽疼,沒太多力氣:“多謝你了,好孩子?!?p> 眼里是滿滿的感激。
他老了,這些年越發(fā)力不從心,患上了心腦血管疾病。
平時他都注意保養(yǎng),誰知道最近兩天太累了,病情發(fā)作,正要掏出藥瓶的時候,偏偏手一抖,摔到了地上。
如果沒有這孩子,他也許就……
一想到這里,裴老爺子看花灼的目光,就更感恩了。
花灼淡漠:“二十年前的時候,腹腔曾經(jīng)挨過一刀,傷口是三棱軍刺所為,心脈破壞嚴(yán)重?!?p> “哪怕及時醫(yī)治,還是落下了病根。這么多年來心事太多,虛火上升,心脈里面的傷口,合了又撕,撕了又合。”
“年輕的時候,身體扛得住?,F(xiàn)在老了,心脈受不了。你這種情況,再不好好休息,明年墳頭就要長草了?!?p> 裴老爺子愣住,不可置信:“你,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他也請過很多大夫,沒有人能看出來這是他曾經(jīng)被人刺殺,落下的病根,都認為他是年紀(jì)大了,心腦血管出問題。
為什么這個少女只是看他一眼,就巨細無遺的把他的病情都說出來?
花灼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聲音更淡:“算了一卦?!?p> 一卦定乾坤,一針肉白骨。
她身為花尊,當(dāng)然能博古通今,一眼看出凡人命運的走向。
哪怕是重生到了凡間,神算和醫(yī)術(shù)的能力,到底是還在她身上。
一個路人的命數(shù)?對她來說,就像呼吸一樣容易。
裴老爺子:“……”
失敬失敬。
沒想到你這小姑娘,還會街邊算命,麻衣神相失傳多年的傳人?
裴老爺子一臉不信,花灼也懶得解釋:“打車送你去醫(yī)院,走吧?!?p> 救這個人,很簡單。
但是她自己精血兩虧,又沒有帶銀針,算了。
還是交給現(xiàn)代的醫(yī)療技術(shù),省力省心。
裴老爺子懷疑的看了花灼一眼,和善渾濁的光忽然清明起來,流露一抹精光,隨即又笑道:“有勞小友了?!?p> 這個小姑娘來歷神秘,不知道她如何得知自己的病況,但她既然有幫自己的心,遞給自己藥瓶。那就證明她沒有惡意。
既然這樣,就當(dāng)是交個朋友,由她好事做到底了。
花灼打了車,帶著裴老爺子一起去到醫(yī)院,辦理了手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