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槍械奧法:無知公主

第五十六章 盜夢空間

槍械奧法:無知公主 危險阿蒙五 3628 2022-04-24 13:15:58

  1824年的夏天比往年更炎熱一些。18歲的陳言長躺在涼席上搖著蒲扇。

  按照他貼在墻上的計劃表,現在是讀書的時候??伤怯羞@么自律的話,他就應該是學校成績最好的學生,而且會報考大信理工大學。

  關于今天的懈怠,他是有借口的。天氣太熱了。這么想的時候,他在涼席上翻轉了半圈,對黏糊糊濕乎乎的席子感到由衷的厭煩。他坐起身來,讓貼著濕衣的背部迎著屋內沉寂得沒有流動的空氣,并沒有感到一絲涼爽。

  把扇子丟到一旁,他知道他不是在怪燥熱。天氣只是一個借口,他是害怕分別。今天是發(fā)榜的日子,他沒有去看榜。不過哥哥的朋友已經提前將結果告訴了他,如他所愿,津西大學。過一會兒,就會有人將文書送來。對此他無喜無悲,因為他的成績本來就很尷尬。上面的大信理工他是沒指望,下面的他似乎要掉不下去。所以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收了文書,他不日就會前往津西,開始新的生活。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哥哥,他很難想象獨自一人該怎么辦。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感覺到身后一陣若有若無的風吹來。他回頭一看,一只白鷺單腳站立在窗臺上,懸起的左爪上抓著一封文書。不用打開,他就知道這是通知書。

  對奧術學頗有研究的他對著白鷺笑了笑:“哈,誰弄了一只鳥來送信。也好,聽說報喜的人送來還得封紅包,這下我哥倒是省錢了?!?p>  “怎么可能?。窟@些錢早就送出去了。”本就站在院門口的哥哥聽到他的聲音,跨步走了進來。白鷺也不等他接文書,一把將其丟在桌上,展翅飛起。一個盤旋之后,它落在哥哥的肩上。

  哥哥透過窗戶看著他,托著自己的下巴說:“陳言長,你又不聰明又不英俊還這么懶惰,你說我怎么放心去安信軍?!眱商旌缶褪撬麄兊姆謩e之日。弟弟向南去津西讀書,哥哥向西北進軍。在離開舞祇這個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前,哥哥有太多事要做。其中單是訪客都不計其數。在舞祇,哥哥雖然無職無權,但他是風云人物,是年輕人的偶像。

  陳言長擠出一個笑容,他不想在哥哥面前顯得像長不大的小孩,故作灑脫地說:“得了吧,我去讀書又沒危險。你去打仗可小心一點?!?p>  哥哥哈哈大笑,把肩頭的白鷺也震得差點飛了起來:“哈,你學會關心起我來了。是真的關心,還是裝出來的。”

  他臉微微一紅,嘴上卻不服輸:“現在我還差點,說不定幾年后參加假面舞會都不需要面具,學誰像誰?!彼蟾艣]有想到7年以后,后半句學誰像誰他做不到,前半句真的被他做到了。

  “算了,不跟你廢話。給你說個秘密?!备绺鐟械煤托『⒍纷?,只是臉上掛著和煦微笑。

  “秘密?”陳言長很是驚訝,他以為哥哥做的那些事永遠都會對他保密,“說吧說吧?!庇谑撬鼻械仄谂沃?。

  “我也許要結婚了?!?p>  “結婚?這算是什么秘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哥哥有些哭笑不得:“陳言長啊,你可是第二個知道我訂婚的人啊。你不應當給哥哥一個祝福嗎?”

  回過神來的他立刻又高興起來。哥哥結婚,真是有意思的事情啊。他嘿嘿壞笑:“那我的嫂子是誰???”

  “現在不告訴你,過一陣你會看到的?!备绺绮]有直接回答他。

  “那她是什么人?”

  “嗯,一個小公主?!备绺缣袅颂裘迹瑵M臉都是得意和喜悅。

  虛掩的院門上響起了一個敲擊聲,緊接著是一個清朗的聲音:“請問舞祇榮耀先生在嗎?”哥哥被人稱作舞祇榮耀,但是從來沒有被人后來直接加上先生來形容,顯得不倫不類。

  哥哥向他眨了眨左眼,示意他要會客了。哥哥的客人什么人都有,但是很少引薦給陳言長。他總是單獨在書房見客。

  這次來的是兩位外鄉(xiāng)人。一位自稱鄭虬陽,長得倒像是一位莊稼漢子,大約四十多歲。一位自稱任薰,是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在見到哥哥的時候,女子將頭上的兜帽揭開來,面容很平常,大約二十多歲。

  哥哥將二人請到了書房。一個小時以后,哥哥將二人送到門口。鄭虬陽笑著說:“我的小兒子今年3歲了。等到他10歲的時候希望他能跟著舞祇榮耀先生學習?!闭f完兩個人一同拜別了哥哥。

  回到院中,哥哥沉下臉,對著已經探出頭來陳言長說:“你記住剛才兩個人的臉了嗎?”

  “記住了。”陳言長不明就里,只是如實回答。他在哥哥面前向來老實得很。

  “以后遇到他們千萬別搭理他們。”

  “是?!彼仁抢蠈崙邢聛?,“那是為什么呢?”

  “這些人是洛書會的人。”

  “洛書會?我聽過啊。”陳言長從記憶找到了這個名字,“他們是為國家盡忠的光明組織?!?p>  “哦?他們居然滲透到學校去了?那么我告訴你們,他們只是自稱為國家盡忠。事實上不過是些以此為借口的野心家。真正為國家奮戰(zhàn)的是我們安信軍,或許還有奧流?!备绺珉y得如此嚴肅。

  “什么叫或許?我們奧流本來就是天然的盟友。”一個蒼老的女聲從哥哥肩頭響起。

  恰巧陳言長目睹這聲音是出自白鷺。作為一名奧術學知識不少的少年,他立刻發(fā)現了奇異生物的存在:“哈,你是奧法師嗎?”

  這時夢境崩塌了,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鄭虬陽出現在陳言長的面前,背負雙手:“她是奧法師,我也是?!彼旖锹冻鲂θ莸臅r候,樸質和善。陳言長在夢中看著這張臉,他立刻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見到過。列車餐車上,角落的一位農夫。

  鄭虬陽轉過身,他那張臉的背后是另一張臉,是任薰的臉,狠戾地像是地獄修羅。她陰笑著說:“有鄭老大的地方就會有我,我是幽冥深處的惡鬼?!?p>  在陳言長被嚇醒之前,鄭虬陽極速收縮起來,變成了一個半大孩子。

  他睜開眼,窗外透著灰蒙蒙的光。新的一天又是從大霧開始。

  這個夢境是假的,但是每一段又似乎都是真的。它是被無數真實的記憶拼湊起來的。至少他想起來了,餐車上與他一起吃飯的人就是洛書會的鄭虬陽。對方可不是僅僅為了吃飯而來,更是為了監(jiān)視他。細想之下,他的回憶片段里有了更多這個農夫出現在他視線范圍內的印象,只是對方總是以一種平平無奇的模樣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哥哥有提過,這是一個奧法師。

  洛書會,這個打著正義招牌的組織可是哥哥最鄙視的組織,沒有之一。哥哥的看法通常來說很準確,而他們現在藏在莉蒂婭身后的舉動,讓陳言長同樣鄙夷。只是他們到底要干什么呢?

  在陳言長還賴在床上苦苦思索的時候,易沙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他頂著早上的涼風走了出去,甚至沒有吵醒吳匹。出門自己買了兩根油條,按著吳匹給的地址,他前往陳言長的臨時住址。

  抬起頭,他注意到一只白鷺盤旋在自己頭頂。五月是白鷺的繁殖期,按理它此時應該在海岸懸崖處的巖石上或矮小的樹杈之間筑巢。怎么還會有白鷺在內陸地區(qū)?他并不是什么動物專家。以上知識他也不太能肯定。在看到白鷺停在遠處的枝頭以后,他轉眼就將這件事拋諸腦后。

  啃著油條,他敲開了陳言長的前房東林太太的門。作為北宸來的警官,他無需顯示出自己的禮貌。在出示了身份證明以后,他開始了盤問:“你對陳言長有什么了解?”

  “哎呀,怎么說呢?我覺得他雖然經常拖欠房租??勺詈筮€是不錯的?!绷痔隽朔鲅坨R由衷地說。

  “不錯?這怎么說?”易沙將食物都堆到口腔左邊,只用半張嘴來說話。

  林太太抄起雙手:“是呀,他最后沒有吊死在家里這就是幫我大忙。要是吊死,我這房子還怎么租得出去?!?p>  “是呀,正常人該吊死?!币咨掣胶椭?,有點口齒不清。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很多次了,自殺最普通的手段應該是吊死、跳河、割腕之類,在公共場合開槍可不是什么常見的方式??墒谴鸢妇烤故鞘裁茨兀咳耸钦嫠懒?,驗尸也證明了這是百分之一百的陳言長。他搞這一出是圖什么呢?

  “其實我看這小伙子其實還是有擔當的。他哥哥一看就是病秧子,我每天都懷疑他可能第二天就會死。說起來他們兩兄弟一個月加起來七十多塊。我的房租一個月才二十元。他們只吃飯有什么不夠的?我看他們每天就吃面,值幾個錢?說起來還是錢都給哥哥治病去了。”林太太說起來就喋喋不休,只是沒有任何重點。

  易沙隨手將包裝的油紙扔到地上,林太太不覺皺起眉頭,但又瞟了一眼對方脹鼓鼓的腰間,不敢說什么。她感覺新找一個話題:“說起來,他哥哥聽說之前有個妻子還是未婚妻的,但是從來沒看到出現過。都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易沙聽到對方把話題帶到陳流峰身上,不覺有些不耐煩。他沒有毛利那么好的耐心,直接打斷房東:“還是多說說陳言長吧。”

  “對對對,這個小伙子啊。一天到晚看起來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我最初以為他在忙工作,可是后來他有個叫王亞還是王洋的同事……”

  “王演。”易沙糾正了對方的錯誤。

  “對對對,王演給他送公司發(fā)的土豆來。我在窗臺看到了。原來他經常既不在公司又不在家里,鬼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又沒找地方掙錢?!绷痔珦u著頭說。

  “我知道他去哪里了?!币粋€扭捏的聲音插話進來。

  兩人一同將目光轉向路過的瑪麗蓮?,旣惿徯÷暤卣f:“我看到過幾次,陳哥哥從城外的樹林回來。我想他一定是一個人在河邊靜靜的讀書吧。像他這么聰明這么英俊這么好聞的……”說著她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到最后不覺嗚咽起來。

  “好聞,什么叫好聞?”易沙不論如何都聽不懂,形容一個人好聞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種很特別的味道。他不抽煙,不是煙草味。我覺得像是新年鞭炮的味道。你能相信嗎,陳哥哥就像是永遠生活在新年里的陽光少年……”說著又哽咽了。

  鞭炮味?她還專門強調不是煙味。這不就是硫磺味嗎?陳言長在河邊怎么沾染的硫磺味?練槍嗎?一個人只為自殺,需要時時苦練槍法?

  易沙覺得新的謎團又誕生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