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是夫妻嗎
“把身上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然后把這個女人也給留下,不然你別想活?!?p> 一個黑壯還長著腮絡(luò)胡子的男人,淫邪地盯著地上的女人。
在女人旁邊還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坐在地上,一臉驚恐。
“給你,都給你,求大爺饒了我?!?p> 女人氣的破口大罵:“梁文,你這個沒心肝的,就這樣丟下我不管嗎?”
書生看了她一眼,似乎著急于撇清關(guān)系:“我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別粘著我了!”
文弱男人癱在地上,往后狼狽地爬行一段距離之后,連滾帶爬的起身,丟下自己身上的包袱轉(zhuǎn)身就跑。
見那個瘦弱男人走遠,黑壯男人身邊的小弟都開始跟著起哄,哄笑。
嘲笑那個男人的懦弱狼狽,也在慶祝自己今天的成果。
女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紀,雖然身上穿的衣服顯得破舊,但是的確有兩分姿色,算是一個清秀佳人。
她捂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開始扯著嗓子大喊:“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啊~”
一邊喊一邊哭,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讓旁邊的禽獸興奮。
為首的黑壯男人顯得很得意,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喊吧,你就喊吧,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當這是哪里?這可是西洲邊境,根本就沒什么人來的破爛地方!”
他將地上的女人提到了起來,像是扛麻袋一樣扛到肩膀上。
“兄弟們,走吧,今晚有女人玩了!哈哈哈哈,大家好好爽一爽!”
女人在他的肩膀上不斷踢著腿,但是顯然沒有一點用處。
木云生圍觀了全程,確定了不是誘惑仙修的陷阱后,這才將那些山匪定住,然后把那個女人從山匪的手里面救了下來。
女人的臉上還帶著朦朧的淚意,看見青年后愣了一瞬間,然后又繼續(xù)哭了起來。
“恩公,謝謝你救了我?!彼贿吙?,一邊用洗的發(fā)白的衣袖擦拭臉上的淚珠。
木云生禮貌地笑笑:“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p> 女人低著頭,似是害羞的模樣。
“恩公救了我,我一定要感謝恩公,不如請恩公到我家吧,一杯薄酒略表感謝。”
女人往前走了兩步,左腳腕突然之間閃了一下,然后不受控制地歪倒過去。
木云生并沒有過去扶她,而是面無表情地往旁邊快速躲閃一下。
他還不至于那么沒有眼色,就連假摔都看不出來。
真摔他都不一定愿意扶,更何況假摔。
既然這人想摔,那就讓她摔好了。
女人控制不住的摔倒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一聽就知道摔得不輕。
她看了一眼躲到旁邊的青年,臉上有些慌亂,但是很快就收斂起來了。
動作十分困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
“恩公,我家就在不遠處,我領(lǐng)你過去吧。”她柔著聲音說道。
“不用,我的同門馬上就過來,我們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你了?!蹦驹粕芙^地十分干脆利落。
女子看了一眼旁邊的山匪,有些遲疑地詢問:“那……這些人要怎么處理?”
木云生依舊帶著禮貌的微笑,回答道:“等我大師姐過來做決定?!?p> 他其實覺得沒什么必要留下來,直接送那些人去投胎就好,讓他們重新做人。
但是又擔心柳飄飄會覺得他的做法過于殘暴,所以還是決定留給女子處置。
“云生。”柳飄飄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地方傳過來。
木云生朝著她聲音傳出來的方向走過去,就看見女子帶著花玥和蓮瑢一起過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眼熟的男人,正是剛剛被叫做梁文的那一個。
“我剛剛聽人說,這邊有山匪,處理了嗎?”柳飄飄往青年的身后看過去。
幾個形象邋遢,表情兇狠的男人,正表情生動地站在原地不動。
青年的不遠處,是一個臉上帶著淚痕的清秀女人。
“看來沒發(fā)生什么大事,那就好,我剛剛在等花玥蓮瑢的時候,正好碰見了這個書生,他讓我來這邊救人的。”柳飄飄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男人。
梁文地眼神有些躲閃,顯然也是為自己剛剛懦弱地逃跑感到羞恥。
他走到女人旁邊,迅速將地上的布包撿了起來,查看了一下其中的銀兩。
一點都沒有少,他露出了一個慶幸的笑容。
“梁文,你個沒骨頭的孬種,居然還有臉回來!”女人用力地抓住男人的衣服,開始不停地追打他。
男人懷里面抱著自己的包,不停地側(cè)身躲閃,想要甩掉自己身后的女人。
“樸秀珠!你瘋了嗎!干嘛呀!”梁文被打得有些急了:“難道我留下來,你就能得到什么好了?”
柳飄飄走到木云生的身旁,有些不確定地詢問道:“你們……是夫妻啊?”
“是!”
“不是!”
叫樸秀珠的女人,一臉的肯定,旁邊那個叫梁文的男人,卻一臉的否定。
柳飄飄露出疑惑的表情:“居然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你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在這荒郊野嶺?總不能是和山匪合伙演戲,欺騙過路人的吧?”
女人急忙擺手解釋:“我們是這附近一個村子的,這男人確實就是我丈夫,他考中了解元,要去城里享福,卻想著拋下我,去娶城里的官小姐。他今天是想要回城里,我是來追他的?!?p> 樸秀珠旁邊的男人一臉不耐煩:“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和你哪有什么夫妻關(guān)系了?是你追著我死纏爛打,以前嫌我家窮,你父母根本就瞧不上我們家,現(xiàn)在看我考上解元,又想巴結(jié)上來?”
樸秀珠不顧形象地怒吼道:“咱倆有沒有關(guān)系,你心里面不清楚嗎?”
梁文同樣大喊著回應(yīng)道:“沒有!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柳飄飄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在修仙途中,遇見這種家庭倫理劇情。
“有沒有關(guān)系,去你們老家一趟就知道了,順便把這些土匪送到附近官府那里?!?p> 柳飄飄放出飛舟,飛舟從巴掌大小的模型變成了一艘畫舫,停在地上。
一聽說要回老家,樸秀珠有一瞬間的慌神,但是很快又掩蓋了下來,動作文秀地登舟。
梁文看見飛舟很是驚奇,很干脆的就上去了。
柳飄飄給旁邊幾個土匪身上貼上了傀儡符,驅(qū)使他們走到了船上。
花玥和蓮瑢跟在自己家大師姐的身后,對偶遇的一男一女瘋狂猜測。
花玥傳音說道:“他們倆之間分明就有關(guān)系呀,但是那個男的瘋狂否認?!?p> 蓮瑢回道:“你怎么知道他們之間有關(guān)系呢?我覺得那個樸秀珠也很可能在撒謊。”
花玥走到一個角落,悄悄打量起來。
“這兩個人之間看起來沒什么交流,但是回避的太刻意了,那個男人,不敢看向女人?!?p> 蓮瑢看過去,撇撇嘴:“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懶得搭理那個叫樸秀珠的呢?”
花玥怒瞪向身邊的姐妹:“你是不是就和我杠上了?要不要打賭???”
蓮瑢昂著下巴:“賭注是什么?”
“一塊中品靈石怎么樣?”
“可以?!?p> 柳飄飄按照男人給出的指引,調(diào)整了飛行的方向,最后飛舟在一個山溝中停了下來。
他們的村子就建在山谷中,里面差不多就上百口的人,家家戶戶都認識。
山匪們站在了村口,木云生負責看管。
柳飄飄身邊帶著蓮瑢和花玥,后面跟著那一男一女,幾個人一起進村。
“梁解元?不是聽說你去城里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來打招呼的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娘,看起來很是熱情。
“呦?這幾個姑娘長得跟仙女似的,是外鄉(xiāng)的嗎?”
柳飄飄微笑著回答道:“算是吧,路上遇見梁解元,出了點事情,就往這邊來一趟?!?p> 大娘連連點頭,又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樸秀珠。
“秀珠,馬上就是山神祭了,你怎么從外面過來?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去山神廟里面祈福的嗎?”
清秀女人的神色僵了一下,回答道:“我和梁文已經(jīng)成了夫妻,今天回來就是帶著他認親的?!?p> 一臉皺紋的大娘驚了一下:“你說什么?你什么時候和他成了夫妻關(guān)系?認什么親?”
花玥和蓮瑢雖然表面沒有表情,背地里卻吵開了。
蓮瑢:“連村民都不知道他們之間成過親,你看看。”
花玥嚷嚷道:“他們倆之間絕對有貓膩!”
蓮瑢:“事到如今你都不愿意承認。”
花玥:“你能不能看到最后?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p> 蓮瑢:“那好吧,我拭目以待,看這其中還有什么曲折?!?p> 樸秀珠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和他有一個孩子?!?p> 這句話震驚了所有人,梁文本人也被驚到了。
“你說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你之間有什么孩子?”
樸秀珠冷著臉提醒道:“你忘了嗎?你要去趕考的前一天,你去我家找我,說什么回來一定娶我,然后我們……”
“好了!不要說了!”梁文突然大聲打住。
柳飄飄將驚訝的目光投向了男人,然后又看向那個看起來文弱的女人。
大娘聽樸秀珠這么一說,還有什么不懂的呢。
“傷風(fēng)敗俗??!真是傷風(fēng)敗俗!”她不可置信地后退幾步,呵斥道:“樸秀珠,明天就是山神祭了,你作為祭祀娘娘,不但失了貞潔,居然連孩子都有了!我這就告訴村長去!”
上了年紀的女人,匆忙地走遠,一路上都顯得氣沖沖的。
“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孩子?!绷何睦×藰阈阒?,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我怎么沒聽說過你有什么孩子?不會是和什么其他野男人生的,結(jié)果栽贓到我身上吧?”
樸秀珠轉(zhuǎn)身,一個耳巴子扇了上去。
男人被打的一個踉蹌,當下就蒙了。
“你居然打我?你憑什么打我?!”
樸秀珠一臉的羞恥,看向男人的目光帶著失望和怨毒:“我為什么不能打你?你不但不關(guān)心一下那個孩子在哪,反而過來懷疑我和別的男人有茍且?”
梁文冷哼一聲:“你和旁的男人有茍且,不是很正常嗎?村子里應(yīng)該就有不少你的入幕之賓吧。”
樸秀珠相對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當年真是瞎了眼,看中了你這么個懦弱又畜生的東西?!?p> 花玥和蓮瑢認真吃瓜,柳飄飄卻在思考剛剛那個大娘說的山神祭。
看起來是一個很嚴格的祭祀,需要由處女主持,祭祀之前還要焚香祈禱。
樸秀珠轉(zhuǎn)身看向柳飄飄,目露哀求的神色。
“仙子,我知道您是有大神通的仙子,能不能求您,帶我和我家人離開這里?!?p> 那個狗男人根本不打算認下他們的孩子,也不打算對孩子負責了,甚至對她說出了那樣豬狗不如的話。
柳飄飄望向她,詢問:“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嗎?你就要和我走?萬一我去的地方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呢?那到時候你要怎么辦?”
樸秀珠對準女子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柳飄飄嚇了一跳,把人架了起來。
“你有困難就直接說,不要跪下來。”她說道:“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是因為那個山神祭嗎?”
樸秀珠哭著點頭:“是的,我們這里的山神每年都要選一位祭祀娘娘,確保我們這每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今年選中的就是我,可是我不想死啊,我的孩子還很小,但是如今村里面的人知道我有孩子,一定不會放過我的?!?p> 梁文攥緊自己身上的包裹,往后退了幾步:“你不但想要逃過山神祭,居然還把我們村的秘密告訴別人?你就不怕山神的報復(fù)嗎?”
樸秀珠崩潰大喊道:“那算什么神?算什么神?吃人的神嗎?根本就是怪物!”
她狠狠道:“我都要死了,又怕什么報復(fù)!”
梁文辯解道:“可是我們就是靠著山神的庇護,才能在這里年年豐收!沒有了山神,我們會像其他地方的人一樣,逐漸餓死的!你是想要餓死全村的人嗎?”
“那我就該死嗎?我那襁褓中的孩子又該死嗎?憑什么?”樸秀珠吼叫回去。
她居然還想讓這個男人帶她和孩子走,現(xiàn)在看來,她確實眼瞎。
只是不知道,她帶來的這個仙子能不能幫幫她了。
如果真的沒人能幫她,那她現(xiàn)在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柳飄飄拉住了樸秀珠,面上透露出兩份嚴肅。
“你冷靜,既然他不能保你,我來保,我倒是要會會那個山神,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神,要求一個山溝里面的村子每年祭祀。”
看上起秀氣的女人,眼眶里面再次溢出了淚水,沒有了之前的梨花帶雨,哭的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