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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者與旅者的詩

第十一章 第零天

鑄者與旅者的詩 驟雨初歇之時 3157 2024-05-22 03:51:37

  學生證與戒指都是在學院內(nèi)生活的必需品,兩者可以在不同的地方充當門禁卡,圖書館,教室是用學生證進門,而戒指則是其余地方的萬能鑰匙。

  皇家士官學院的入學流程可謂是簡單至極。因為天命的存在,這里隨時會有剛覺醒的插班生,而且,能進入皇家士官學院的也大多是達官貴人出身。除去制造者的天賦,提坦的身份在這里不算尊貴,但老列巴的捐獻就比任何身份要尊貴的多。至少在這一年是。

  大多數(shù)時候,情分不值錢。但錢能讓情分越來越值錢。

  溫特親自帶提坦去了宿舍。制造者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在一座四四方方的建筑七樓,提坦迎來了自己的第三個房間。

  不同于老列巴家的奢華和格調(diào),也不同于維克查租房的清貧,皇家士官學院的單間宿舍極端的制式化。

  進門之后右手邊是廚房,餐廳就在左手邊,陳設著一張簡單的餐桌和幾把椅子。再往前走,客廳跟餐廳連在一起,長沙發(fā)和兩張單人沙發(fā)拱衛(wèi)在茶幾周圍。家居的線條稍有柔和,但也能一眼看出是工廠流水線的產(chǎn)物。

  從客廳往右走,走廊兩邊分布著三個房間,左邊第一個是書房,書房對面則是空間較大的臥室,臥室門的前方則是浴室。

  這樣的分布其實還算是溫馨和家常,這是近些年才流行的布局,在代巴黎的大城市早已普及。據(jù)說是能解決居住人口過多的問題。在這里只給一個人住顯然不合理,但制造者有這樣的特權(quán)也算是合理,不合理的特權(quán)還在后面呢。

  沒有什么需要收拾的,用戒指給門鎖做了認證后,溫特把提坦丟在了宿舍,說是晚上愛因古拉會讓人來帶提坦熟悉校園環(huán)境。

  提坦掏出懷表看了看,差不多到了午餐的時間。

  一下午的時間不能浪費,提坦打開房門,決定逛一逛學院,既然有廚房,那學院內(nèi)應該有出售食材的地方。

  皇家士官學院實在是很大。

  宿舍的位置距離愛因古拉大師住的地方很近,下樓左轉(zhuǎn)就是。

  一路走在低溫區(qū),相比酷熱,提坦更喜歡寒冷。

  穿過深處的居住區(qū),提坦找到了食堂,在食堂的側(cè)面,有一個很大的商店。

  沒有在食堂吃飯,提坦買了一些食材和廚房用品準備回去做飯。

  老列巴給了提坦很多錢。很多很多。

  但是在維克查的生活讓提坦沒有奢靡的生活作風。他只是買了一些面包和牛奶,香腸雞蛋之類的食材。

  回到宿舍,提坦清洗歸置好廚具,取出食材開始烹飪。

  打開火把鍋燒熱,放進一塊散發(fā)著香味的黃油,待到黃油融化遍布整個鍋底,把香腸丟進鍋里煎出油脂,香腸和黃油的香味充分融合。提坦拿出三個雞蛋打在鍋里,蛋液和油脂相撞,迅速的凝固發(fā)出滋滋的響聲和奇妙的香味。

  接著,薄厚均勻的幾片面包也到了鍋里,小小的鍋分出了三個區(qū)域,香腸,煎蛋和面包互不冒犯,但又親密的分享著油脂。

  熟練的給食物翻面,煎蛋和面包的兩面都開始微微焦黃,提坦停了火,把食物裝在了盤子里。

  煎蛋,香腸和面包。簡簡單單的一餐。這是郝云跟杜杜斯最喜歡吃的東西。

  三個餐盤。提坦慢慢的吃著,一份接著一份。

  提坦知道這次只有自己一個人吃,但他還是固執(zhí)的做了三份出來。

  提坦自認為不算優(yōu)柔寡斷,但也不能否認,雖然剛剛分開,一種孤獨感已經(jīng)慢慢的攀上了他的心頭。

  皇家士官學院的學習時長是五年。畢業(yè)后,他也會很快開始工作,往后的時間大概不屬于自己。

  與過往人生的分別點,就在今天。提坦很清楚這一點。他沒有受到過系統(tǒng)的教育,但卻很明白人生的歷程。

  只是無論如何,路還是要繼續(xù)走下去。

  收拾好餐具,提坦走出房門,來到了愛因古拉大師的門口。還沒有敲門,普克女士就出現(xiàn)在了提坦眼前。

  “不是約好了是晚上嗎?”

  提坦一愣,很快回答到:“實在是坐不住,就來看看有沒有其它可以盡早學習的東西。”

  普克女士依舊站在門前,不緊不慢的答道:“愛因古拉大師有他的安排,說在晚上去找你就是需要一下午的準備時間?!?p>  “抱歉女士,是我冒昧了?!?p>  離開之后,提坦不由得一陣懊惱。

  他與人的交際不少,但畢竟還是太年輕,行事多少有些莽撞。但他向來嚴于律己,有些不允許自己犯下這么簡單的錯誤。

  實際上也不能怪他,他的日常交際里大多是好說話的人,與位高權(quán)重之人來往是老列巴的特長。

  回到宿舍,隔壁門口站著一個人,正在開門。

  是個女孩子。淡白色的齊耳短發(fā),穿著長長的青綠色連衣裙,黑皮靴和棕色的短外套。

  這身打扮吸引到了提坦,皇家士官學院氣候惡劣,穿著這么簡單很少見。

  那個女孩也注意到了提坦,她轉(zhuǎn)過身看了提坦一眼,沒有說話走進了房間,但提坦因此看清了她的臉。

  是個長相秀麗的女孩,不算特別漂亮,左額上有一條扭扭曲曲到眼睛上的疤。

  住在這里,難道也是制造者?

  畢竟兩人不認識,提坦點到為止沒有多想,回到了宿舍。

  無所事事的下午本應該是悠閑的,但因為有對晚上的期待,這短暫的悠閑就變得煎熬了起來。

  傍晚五點,普克女士敲響了提坦的房門。

  等待許久的提坦終于要接觸到自己學習的最開始,雖然今天只是熟悉環(huán)境和課程安排。

  普克女士先是帶著提坦在校內(nèi)轉(zhuǎn)了一整圈,其中一半是提坦已經(jīng)走過的。

  而后的一半則是軍院教室,校場,操場,工坊之類。

  走過一圈,天色已經(jīng)有點擦黑。

  普克女士終于帶著提坦回到了愛因古拉大師的住所。

  愛因古拉大師依舊不在一樓。

  普克拿出一根手杖塞到提坦手里致意他去二樓。

  只是去樓上而已,為什么要拿一根手杖?提坦有點摸不著頭腦,但想起今天普克女士的話,恐怕這也是愛因古拉大師安排好的。

  臺階并不高,只有十幾階,提坦心中忐忑著,握著手杖走到了二樓的門前,回頭看了一眼,普克女士看著他點了點頭。

  “大創(chuàng)造主的房間,會是什么樣子?”

  滿是書架的房間,空氣中都是鐵粉的工作室,滿是瓶瓶罐罐的實驗室,諸如此類的想法浮現(xiàn)在提坦的腦海里。

  推開門,眼前什么也沒有,是一片白紙一樣,望不到邊際的完全空白的空間??粗@奇怪的地方,提坦心頭莫名的一動,催使提坦走了進去。

  就在提坦完全邁進房間的那一刻,無邊的空白忽然以提坦為中心,急劇的收縮,空間仿佛被完全扭曲,提坦感覺到眼前只剩下無數(shù)五顏六色的線條,旋轉(zhuǎn)著匯聚到自己身上。但這一切就像是幻覺,提坦能感覺到的下一刻,環(huán)境突然變得黑暗冰冷。

  手杖迅速膨脹變形,從提坦的手臂開始纏繞,迅速化作了一身看起來十分臃腫的乳白色衣服,籠罩了提坦而頭盔則是完全透明的水晶罩。在提坦的腰間更是張開了兩只鋼鐵的翅膀,向后噴射出瑩瑩的藍光。

  穿著同樣衣服的愛因古拉,就在離提坦不遠的地方。他的身姿十分高大,穿著這身衣服,看起來活像個長了翅膀的熊。

  兩人正站在,哦不,是飛在一片深邃的黑暗和虛無之中。他們的面前,是一顆暗淡的星辰,而在這顆星辰背后,無數(shù)的光點宣告了這里的名字。

  星界。愛因古拉的工作室,愛因古拉住所的二樓,是通往星界的!

  “怎么樣,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愛因古拉的聲音直接在提坦耳邊響起。他看向愛因古拉的方向,愛因古拉面對著他,還有一段距離。

  “你可以直接說話,這身衣服是我的靈魂造物,我叫它燭衣,是專門用來探訪星界的?!?p>  “愛因古拉大師,這里真的是星界?您是怎么做到的?我是怎么到星界來的?”

  此時一塊石頭一樣的東西從提坦身后飛來,愛因古拉身后的翅膀一揮,抓住了那塊石頭。

  “不要小看星界的一切,你穿著燭衣不會有危險,但如果是在泊瓦爾,這塊星屑的殺傷力已經(jīng)比你經(jīng)歷的那次爆炸更大了?!?p>  愛因古拉將石頭丟了出去,接著說

  “我的臥室門通往七個不同的地方,星界是其中之一。創(chuàng)造者是經(jīng)常跟星界打交道的,以后你也會經(jīng)常來?!?p>  話沒說完,愛因古拉已經(jīng)來到了提坦面前。

  提坦想要向前移動,但卻控制不好燭衣,飛不到想飛的地方。

  “靈魂造物是第五肢,第六感。這身衣服,你要學會像控制肢體一樣控制它,以后你的其他造物也一樣?!?p>  說著,愛因古拉背后的雙翼猛然變大,翼展幾乎突破提坦的視界,然后猛然上拉,在黑暗中留下一道虹光,愛因古拉整個身影只變成了一個小點,下個瞬間,愛因古拉又出現(xiàn)在提坦面前,雙翼也已經(jīng)收起。那道虹光此時才緩緩散去。

  展示完這一切,愛因古拉再次開口:“這就是靈魂造物的正常水準。當然,我是指我的造物。我知道你今天遇到的這一切很抽象,但我現(xiàn)在要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的認知里,艾爾登·提坦,靈魂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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