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聲無息的黑暗之中,浸透著簡陋的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一股股凜冽而又刺骨的寒冷也在這頃刻之間隨風(fēng)襲來,不帶有一丁點猶豫,少年不禁意間便止不住地打起了寒噤,他悄無聲息地從自己睡覺的竹床上緩緩地坐起身來,還時不時地用手在剛睡過的床上摸著什么后便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門。
少年趁黑不急不慢地摸到了一扇門,是一扇打開著的木門虛掩著,里面的光線實在太差了,根本就看不清楚門那邊的情況,正當(dāng)他想繼續(xù)朝著門內(nèi)走去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卻在這個時候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聲擾的慌了心神,便虔誠的跪在地上連磕了九個頭后起身走到了堂屋正中間的那個供桌前,借著縹緲的月光,看清了這個供桌的真容,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上面因為長時間沒有供奉為其修飾儀容已經(jīng)落滿了灰塵,在這個八仙桌的正中間放著一個不算太小的雕像,在這個雕像周圍擺著各種各樣的祭祀用品和祭品,整個雕像重頭到腳布滿了一種極度粘人的東西,心中想到:“少年,不要害怕,這有什么怕的”給自己壯了壯膽后便小心翼翼地摘下了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個銀項圈,他把這個銀項圈小心翼翼地捧在自己的手里,仔細撫摸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把它放在了供桌之上,隨后,他便一把奪過放在供桌邊上的那把長笛,快步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少年剛沒走出幾步,突然聽到在自己身后不遠處的門后傳來了一個疑惑還帶著慈祥的聲音說道:“你要去哪兒?”
少年止住了自己的腳步,卻不敢轉(zhuǎn)過頭看那個人,只是一昧的低著頭小聲的嘀咕著,怯生生地對那個人回答說:“阿媽,我要離開寨子了,要去世外闖蕩一片屬于自己的抉擇?!?p> “你在說什么瘋話?。俊币粋€身性矮小的老女人信步走到少年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少年依舊不敢抬頭去直視她的臉,言語之中卻充滿了篤定的意味,對著她說道:“我沒瘋。只是我的心,已經(jīng)被那個人帶到了外面的世界去了……”
女人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幽幽地說道:“什么那個人?那個人本就是不屬于這里的。可是你不同,你身為寨子的……”
還不等那老女人把話說完,少年鼓起了勇氣抬起頭,義正辭的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可不想一生一世這一輩子都守候在這座窮鄉(xiāng)僻壤的大山深處!我也想去出,想到外面的世界去……”
“啪!”
那個老女人憤怒地揚起手,打了少年一記耳光,憤怒地呵斥他道:“你如果敢拋下寨童的責(zé)任,離開寨子半步,我就不再是你的阿媽了!你也不再是我的孩子了!我們村寨不再歡迎你!因為我們的村寨中沒有哪個人會愿意接受一個叛徒!”
少年捂著早已經(jīng)發(fā)紅的稚嫩臉龐還時不時的啜泣著,突然便跪在了地上對著那個老女人說道:“阿媽,你不要逼我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
“是你再逼我!”女人傷心地流下了眼淚。
少年咬了咬自己那早已凍得發(fā)黑嘴唇絕心一橫,猛然地站起身,繞開了那個女人,徑直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
“你給我站?。 蹦莻€老女人傷心地抓緊了胸口的衣襟,心中滿是陰霾地對其說道:“把長笛留下來。”
那個少年先是一愣,便立刻轉(zhuǎn)過身說道:“阿媽,這支長笛可是……”
“這支長笛是當(dāng)初我收留你的時候給你的信物”,那女人最終也沒有忍住而哭出了聲,她不停的哽咽著,說道:“現(xiàn)在……你,你已經(jīng)不在是我的兒子了……快把它還給我……”
少年詫異地看著面前的女人,緊緊地攥著手里的長笛,不肯還回去。
只見那女人快步上前,一把將長笛抽走,轉(zhuǎn)身跑回了屋里,重重的關(guān)上了房門。她背靠在門上,捂著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少年難過地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終一言不發(fā)地推開了大門,趁著黎明前的黑暗,徑直朝著出寨的山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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