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五年了,再想起那段失敗的婚姻簡直可以用大逃殺來形容。
一切還要從結(jié)婚前雙方父母的那頓飯局說起。
我和男友阮雨是大學同學,大二開始戀愛,熬過了“畢業(yè)即分手”的魔咒,終于在戀愛三年后順理成章地有了結(jié)婚的想法。
于是在一個冬日,兩家長輩約在某餐廳,打算一起談?wù)劵槎Y事宜。
時間定在晚上六點,可到七點了阮雨爸媽還沒來。阮雨打電話詢問,他媽媽說路上堵車。
看出我爸媽等得有些心煩,我果斷拉阮雨起身,尬笑解釋:“他爸媽可能沒找對地方,我倆去門口迎一迎?!?p> 我媽想攔我,但我跑得飛快,沒讓她攔住。
北方的夜寒風刺骨,站在酒店門口,即便穿著羽絨服也凍得我哆哆嗦嗦。阮雨握著我的手放進他大衣口袋里暖著。當時的我覺得沒有比這更浪漫的事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他們還是沒來。
阮雨沉得住氣,我卻擔心起來,“你爸媽這么晚了還沒來……”
“不是都說了從城郊到這兒的路堵車!我們等一會兒怎么了?”阮雨突然把我的手從他的口袋里甩出,朝我不耐煩地吼了一聲。
那是我在一向溫柔的阮雨臉上從未見過的兇惡眼神。
他的反應,讓我把口中那句沒來得及說出的“不會出什么事吧”給生生咽了回去。
是的,我擔心阮雨爸媽現(xiàn)在還沒到,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可他卻以為我在抱怨他們來得晚。
我被他吼得一愣,還沒意識到什么,他就立即向我道歉,還重新將我的手捧起,放進了他的口袋,輕輕揉搓,“對不起寶貝,我也是等著急了,語氣不好。”
我怔怔點頭,莫名覺得他的手掌沒有之前那么溫暖了。
終于在七點半左右,阮雨爸媽所坐的出租車停在了酒店門口,老兩口的表情看起來倒是淡定。
阮雨沒多問他爸媽什么,只說我爸媽已經(jīng)在包間等著了。聽完這話,他媽媽臉上隱約露出滿意的笑。
一進包間,阮雨媽媽就賠著笑臉向我爸媽解釋,“不好意思了親家公親家母,路上車堵得忒厲害?!?p> 阮雨爸爸也附和著點頭致歉。
我爸脾氣好,笑呵呵地擺擺手,“害,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客氣什么,快坐。”
可我媽的臉上卻沒了剛到餐廳時的喜色。
“專門挑了這家餐廳方便你們從家過來,按說不該堵了一個半小時的,堵在哪條路了?”我媽扶了扶鼻梁上架著的眼鏡,那眼神跟手術(shù)刀一樣剖析著阮雨爸媽。
忘了說,我媽是外科醫(yī)生,從醫(yī)快二十年,做事向來嚴謹,也習慣了不茍言笑。
阮雨爸爸一愣,眼神有些回避,轉(zhuǎn)頭看向阮雨媽媽。
阮雨媽媽笑得比剛進門時還用力,眼睛瞇成一條縫,眼角的魚尾紋清晰可見,聲音聽著格外敞亮,“哎呦,這俺可忘了,俺倆不常來市里,路不熟,就只記著小雨和小娟家住的地方?!?p> 阮娟是阮雨的姐姐,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住的小區(qū)離這家酒店倒是不遠。我本來想請她也一起過來,但阮雨說他家的事他姐姐插不上話,不用請。
見我媽還要繼續(xù)問,我怕弄得兩家尷尬,趕緊攔下她,挽著她的胳膊撒嬌,“媽,我餓了,咱先吃飯吧,邊吃邊聊?!?p> 我媽冷著臉嘆了口氣,轉(zhuǎn)頭擠出一個職業(yè)假笑,示意服務(wù)員上菜。
然而就在這時,尷尬的事情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