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檢驗合格’
譚松蘊(yùn)呆了呆,同時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變紅。
陳青松甚至能感覺到指尖溫度的升高。
“要死啦你!”下一秒,她反應(yīng)了過來,一下子打掉某人的咸豬手。
然后她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慌亂地眼神四處亂瞟。
見四周的演員和舞臺上的工作人員在自己看過去的時候瞬間錯開目光,裝作看劇本或者把剛剛放好的道具又拿了起來,不禁雙頰越發(fā)緋紅。
見狀陳青松憋著笑意,連忙把她抱進(jìn)懷里,拍背哄道:
“沒事沒事,他們這是羨慕嫉妒呢?!?p> “哎呀,你個瓜娃子,叫你害慘了,我以后在老師們面前還怎么抬起頭啊。”譚松蘊(yùn)把頭深深埋進(jìn)陳青松的懷里,兩個小粉拳不停捶著他的胸口。
“不會的,他們哪個沒經(jīng)歷過我們這個階段,怎么會轉(zhuǎn)過來調(diào)笑你呢?”陳青松安慰道。
如果不是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瘋狂上揚(yáng),壓都壓下去,那么可能他自己都要信了。
要知道人藝的演員有很多都是老燕京人,而眾所周知,老燕京人有一項傳統(tǒng)藝能——耍流氓。
即便不是老燕京人的那些演員,也都長期在這個圈子里生活,潛移默化之下,學(xué)到兩手也很正常。
當(dāng)然,人藝?yán)锒际堑滤囯p馨的老藝術(shù)家,他們不會像圈里某些人一樣,口花花起來沒有下限。
可調(diào)侃兩句肯定也是跑不了的,這也算長輩對晚輩表達(dá)熱情和親近的一種方式。
嗯······今天又是老燕京人風(fēng)評受害的一天。
“真的嗎?”
就在陳青松在心里迫害前輩們的時候,譚松蘊(yùn)半是不信半是驚喜地抬起頭來求證道。
結(jié)果她就看到了陳青松的表情,然后她瞬間就炸毛了:
“??!陳青松我和你沒完!”
話音剛落,還不等陳青松告饒,她直接踮起腳,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
“嘶!”陳青松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
譚松蘊(yùn)以為自己下嘴重了,立刻松口,看著他焦急地問道:
“青松你沒事吧?”
陳青松一把捂住譚松蘊(yùn)剛剛咬的地方,滿眼笑意地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齜牙咧嘴地笑道:
“松松同學(xué),你這是要給我蓋個章嗎?”
明白虛驚一場的譚松蘊(yùn)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是,這是‘檢疫合格’的章,蓋了這個你就可以出廠了。”
“那不對啊?!标惽嗨尚Σ[瞇地看著她,放下手環(huán)住她的腰,低下頭頂在她的額頭上說道,“要出廠可還得一個‘檢驗合格’呢,你看你什么時候驗驗?”
“驗······驗什么?”譚松蘊(yùn)頓時眼神飄忽,神情不自然地嘟囔道。
“當(dāng)然是······”陳青松刻意把聲音放低放緩,逐漸把她的注意力都勾到自己的下半句話上。
然后趁譚松蘊(yùn)不注意,他毫無預(yù)兆地低下頭在她紅潤的嬌唇輕啄了一下。
幾秒后,譚松蘊(yùn)重新聚焦的眼睛里,倒映出如同瞬移一般去到老師們身邊談笑風(fēng)生的陳青松的影子,她的臉頰驀地漲紅,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臉上來,熱辣辣的,碰上去就會燙手似的。
緊接著,這股鮮艷的紅暈眨眼間又蔓延到她的耳根、頸間,似乎要經(jīng)背脊一路紅下去,直到腳跟。
譚松蘊(yùn)注視著陳青松的眼睛忽地含上了一汪水,又放著異樣的光。
她就那樣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兩個小酒窩淺淺地浮在面頰上。
這次,她沒有低下頭。
······
另一邊,陳青松正面色如常地和各位老師打招呼和賠罪。
畢竟之前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和譚松蘊(yùn)調(diào)情,把這些前輩晾在了一邊,多少有些失禮。
雖然他隱性的身份地位更高,但還是那句話: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嗎?
到時候沒人陪他玩了,不就鬧笑話了嗎?
而且,陳青松本身的修養(yǎng)也不允許他對前輩不尊敬。
“行了,小子,我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jì)過來的,什么不懂?”張勇強(qiáng)笑著解圍道。
他在《十二公民》里飾演的角色是10號陪審員,那個收房租的燕京本地人,前世這個角色也是由他出演。
說起來,原《十二公民》雖然是一部電影,但片中十二位陪審員的扮演者都是來自人藝與話劇演員。
再考慮到這部影片的劇情和演員的表演風(fēng)格,可以說某種程度上,其實就是把劇院里的話劇搬上了大熒幕。
這對陳青松的改編和選角工作都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對于張勇強(qiáng)遞來的臺階,陳青松從善如流地客氣道:
“兩碼事,兩碼事?!?p> 然后大家就統(tǒng)一心照不宣地把這事兒翻篇兒了。
“話說老師們對劇本有沒有什么建議?”
為了不讓場面尷尬,陳青松出言問道。
“小三爺?shù)膭”具€是一如既往的高質(zhì)量?!憋椦?號陪審員數(shù)學(xué)教授的王鋼笑著捧道。
“誒,王鋼老師你不要捧殺我啊,我這改編的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标惽嗨蛇B忙擺了擺手,作出一副拒絕的姿態(tài)。
“各位老師好,抱歉來晚了。”這時候譚松蘊(yùn)走了過來,彎腰致歉道。
“哈哈,不晚不晚,剛剛好呢?!?p> 眾人頓時笑著說道。
他們的笑聲讓譚松蘊(yùn)的耳朵不由得又開始發(fā)熱,但她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一樣,只是含羞一笑,暗中還偷偷瞅了旁邊滿眼笑意看戲的陳某人一眼。
不過這個小動作自然沒有瞞過精明的眾人眼尖的目光。
眾人不禁紛紛露出姨母笑。
陳青松是高考完的暑假來到這里的。
這四年來,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從一個略帶青澀的少年成長蛻變成了一個成熟的青年。
旁人或許會因為陳青松的性格而忽略他的年紀(jì),但他們不會。
因為時間在陳青松雕刻的痕跡是眾目共睹的。
一看到他,他們就會想起過去的四年時光,繼而想到那段時間的自己。
所以他們對待陳青松多少都帶著些長輩的心態(tài)。
此刻看到這一幕,當(dāng)然就不由得流露出慈愛的情緒。
······

銜橄欖枝的鴿子
瑞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