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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的抽象復(fù)活賽:初生

在世界最高城買草莓(六十)

  葛哀的心已慌,他依稀記得早上醒來前,住在自己旁邊房間的歌蕾蒂婭就已出了門。

  他也記得先前自己跟她說過鐵旗峰上的秘密,以及理唐城對于攀登這座最高峰的禁令,那是僅次于刺殺城主和聚眾公然叛教的死罪。

  可現(xiàn)在毫無疑問,她的確上了山,因為她從房間里拿走了自己的武器,也就是那柄漆黑的長槊。

  如果是出門閑逛,絕對用不上槊這種破壞性的利器。

  他已不敢看徐樂的眼睛。

  徐樂的反應(yīng)卻相反,事情真正發(fā)生后,再慌亂已是多余。

  無論武學(xué)還是決策,最忌自亂陣腳。

  他又為自己斟上一杯酒,淡淡道:“好酒?!?p>  杯已空,人未醉。

  徐樂借走了崖心隨身攜帶的繩索,帶著葛哀、陳墨、汐,直奔鐵旗峰而去。

  見他們離席,天天笑仍自斟自飲得不亦樂乎,笑嘻嘻地對崖心說:“小娃娃,你被郡王救下,真是撿回了一條命。”

  崖心笑不出來,她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不然也不可能由丁震親自救下自己。

  “這山頂是個死局,不僅布局有奇門之術(shù),更有兇獸駐守,只要登頂,必會困死其中?!?p>  每個干員都不得不信,在理唐城,他們已經(jīng)見過太多稀奇的事。

  冰山、古道、飛雪。

  沿理唐城西行五十里,就能清楚地感受到風(fēng)中寒意比城內(nèi)更甚。道路的兩旁是高于千仞的石壁,道內(nèi)雖有石階,卻都看來是經(jīng)遭了變故,被一塊塊墜落的巨石擊毀。

  理唐城的居民看到這些巨石,就已絕不敢貿(mào)然前行,恐怕也只有性格固執(zhí)的登山者和心有他求的訪客才會無視眼前奇譎的險阻,執(zhí)意上山。

  徐樂直指向被云霧籠罩的山巔,聲音和緩而平靜:“葛哀使,看樣子你跟她說了不少關(guān)于這里的事,真不把她當(dāng)外人?!?p>  “是?!备鸢У溃皫讉€月前,我把穿越者做過的事都告訴了她們,包括特先生、丁郡王,還有徐宗主您的。”

  “你真是個誠實的信使,除了李老二和小特之外,我也一直拿你當(dāng)兄弟?!毙鞓吠秮砹诵蕾p的目光,“你一定也跟歌蕾蒂婭說過擅闖鐵旗峰的下場?!?p>  陳墨忍不住問:“鐵旗峰真的有那么危險?”

  “上面的兇獸就是我養(yǎng)大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它的斤兩?!?p>  汐也問向徐樂:“難道連深海獵人也敵不過?”

  “凡戰(zhàn)事都講求天時地利人和,歌蕾蒂婭是條魚,你們見過哪條魚在山里還能打得過一只猛禽?”

  汐把頭揚(yáng)得很高:“我還是不信這個世界有什么東西會比海嗣還要厲害?!?p>  徐樂苦笑:“待會你就會知道了?!?p>  “也許我本就不該跟她說這里的事。”葛哀面帶悔色,“我跟斯卡蒂說過,穿越者開辟過前往深海九分半城以及阿戈爾的路徑,其中一條就在鐵旗峰。”

  “你可真是喜歡這個小妞。”

  “不,我愛她。”葛哀嚴(yán)肅而真誠,“而且我察覺到她與海嗣的聯(lián)系并不簡單,但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點?!?p>  “但海嗣只不過是世上未知怪物中的一小部分。”徐樂道,“能真正殺死人的絕不是海嗣,只有人類才能真正的殺死人類,還有就是人的自大?!?p>  他所說的“自大”當(dāng)然指的就是歌蕾蒂婭,她當(dāng)過阿戈爾的技術(shù)執(zhí)政官,一向自命不凡,看不起陸地各國的政治制度。

  但羅德島上的每個人也都不能否認(rèn),她不光是戰(zhàn)力超群的深海獵人,更是一個高挑又富有魅力的成熟女人。

  至少鐵帥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可就在他們登到頂峰,見到歌蕾蒂婭后,葛哀的心就已開始痛得流血,陳墨和汐更是不忍直視。

  山頂從遠(yuǎn)處望去是平而且空的一處石板地,可人一旦走進(jìn)后,呈現(xiàn)在眼前的卻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怪石嶙峋、刀劍呲互、山頂?shù)倪吘壪袷潜灰坏断髌剑秸牡孛嫔嫌幸粋€破損風(fēng)化幾近潰散的王座、外加一間如同一個巨大鳥籠似的寺廟。

  寺廟刷的并非是紅漆,而是白,蒼白如雪,數(shù)百處墳塋與墓碑就在寺廟北側(cè)的后院內(nèi)。

  院內(nèi)仍時時有煙氣繚繞,鐘聲響起。

  歌蕾蒂婭就在那座鳥籠似的廟宇門外,全身癱軟般躺倒在白色石柱邊。

  她在流血,血染紅了石柱。

  比人還要高的長槊如廢鐵般被丟在了一旁。

  陳墨等人很清楚,如果一般人受了這樣的傷,必然是回天乏術(shù),等待著她的只有一死。

  所幸登上山頂?shù)牟⒎鞘茄滦?,而是歌蕾蒂婭,她是深海獵人,傷口的血肉在海嗣血統(tǒng)的加持下勉力恢復(fù)。

  葛哀怔在原地,癡癡地看著雙眼已無光,透支得連一句話也已說不出的歌蕾蒂婭,他只能感到后悔,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然后他就聽見汐焦急地發(fā)話:“我們得救她,歌蕾蒂婭姐肯定是被偷襲,才受這么重的傷?!?p>  “不,我要殺了她。”徐樂目如死灰,“我說過,擅入鐵旗峰者,只有死?!?p>  說著,他就用左手扣在了歌蕾蒂婭的咽喉上:“如果沒了水,還流了這么多血,深海獵人也會與常人無異,只要脖子斷掉,就會死。”

  “住手!”汐臉色慘變,“我以為你只是說說,難道樂博士真的要殺她?”

  徐樂的手已開始用力,他的手寬大而有力,壓住的正是歌蕾蒂婭的氣管與頸動脈,五指都已深深地嵌進(jìn)了她脖子的皮膚中。

  汐不顧阻攔,沖了上去,用牙去咬徐樂握著咽喉的右手,奈何她越是咬得用力,徐樂握得就越緊。

  葛哀和陳墨立在一旁,他們深知徐樂的規(guī)矩,鐵旗峰就是他的家,凡有人闖,他就有權(quán)處決擅入者。

  至于如亂世一般的泰拉,深海獵人的命和普通人的命本就沒有分別,世界又會偏袒向哪一方?

  “你不可以殺她!”汐用雙手打著徐樂,已經(jīng)開始嘶吼。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徐樂這才發(fā)覺,自己的手心已在出汗。

  但是歌蕾蒂婭沒有死,她雖然窒息,傷口卻仍在拼命愈合。

  徐樂忽聽見她在喃喃自語,仿佛在求著什么東西。

  “水……水……”

  堂堂阿戈爾的執(zhí)政官,在生命垂危之際,居然只是想求一口水喝。

  她的雙眼已因窒息而生出血絲,可惜手腳被某種來歷不明的力量重創(chuàng),比鋼鐵還要堅硬的骨頭也都已斷裂,連掙扎的力氣也消失殆盡。

  徐樂的心還是軟了下來,他松開了她的咽喉,轉(zhuǎn)而去抓她的衣襟,立刻從口袋里掏出水囊,一口一口地給她灌了下去。

  “我沒法對女人下手,這次算是警告?!毙鞓穱@了口氣,望著汐留下的牙印,“汐丫頭,知道我為什么要帶你和陳墨來鐵旗峰嗎?”

  汐的眼淚還未干:“你絕對不是讓我來看你殺她!”

  “咱們都是穿越者,有些秘密需要讓你們知道?!?p>  深海獵人也果然離不開水,有了這口水的滋潤,她的眼睛里突然生出了光,緊接著就開始咳嗽,不停地咳嗽。

  “是誰讓你下定決心來這里的?”徐樂緊握著衣領(lǐng),把她提得老高,質(zhì)問她,“理唐郡王?是不是?”

  斷掉的骨頭連同被撕裂的筋骨一起生長,歌蕾蒂婭恢復(fù)了開口說話的能力:“是我自己要來,如果真存在能聯(lián)系上阿戈爾的方法,我一定要試一試?!?p>  “那你滾吧,這里沒有你要的東西?!毙鞓匪砷_了手。

  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了要殺她的理由,一個人若是想找到回家的路,要和戰(zhàn)友取得聯(lián)系,那無論她做出多荒唐的事,都絕對是可以理解的。

  他自己也時不時地在尋找返回原世界的方法。

  徐樂忽然對她生出了一種同情,只因他們有著類似的想法,也有類似的追求,也同樣有要保護(hù)的人和同樣的憂慮。

  歌蕾蒂婭坐到一旁的石階上,深呼吸了幾口氣:“謝謝你沒有殺我,我欠你一條命?!?p>  “海嗣和深海獵人我在海底城邦都?xì)⑦^不少,你不必謝我,現(xiàn)在扯平了?!?p>  徐樂眼神一凜:“李離天留在世間的寶藏、到達(dá)九分半城的方法,我早就打算公布一些?!?p>  葛哀向其余人解釋道:“九分半城就是李離天在海底建立的城邦,目前去過那里的除我之外,就只有李大人、何孟博士、徐宗主、特先生四人,至于現(xiàn)在如何到達(dá),知道的人只有兩個?!?p>  他不用說,別人就已明白這兩人是誰,其中一個是徐樂,另一個,自然就是恢復(fù)了記憶的特子。

  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武器,歌蕾蒂婭起身就要走,忽聽見天邊傳來鳥鳴,她心神頓時一懾,連忙跑到亂石旁尋求掩護(hù)。

  看來駐守在鐵旗峰上的兇獸,給她造成了不少的心理陰影。

  

牛寺啊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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