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囈語聲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在兩人厚實的精神力保護(hù)下，腦中的雜音很快便后繼無力消散而去。
不過奇怪的是，身前神使似乎對于突兀的囈語聲并沒有感到奇怪，依舊若無其事地帶著兩人朝著教堂深處走去。
是沒有聽見？
還是原本就知曉？
借此，思緒飛快的沃德故作驚奇地說道。
“神使大人，我仿佛聽見了女神大人的呼喚...”
“祂似乎在說什么薩波斯？...”
神使轉(zhuǎn)過身，不解道。
“薩波斯？神大人跟你說了這句話？”
不過只是簡單提了一句，彌特爾轉(zhuǎn)而意外道。
“沒想到，你剛進(jìn)入這里就能聆聽到神大人的呼喚，很好很好?！?p> 面對神使的滿臉期待，兩人心中確定了對方壓根不知道什么薩波斯。
那這可疑的聲音又是從哪里出現(xiàn)？
很快，教堂內(nèi)的吟唱聲響起，蓋過了一切無關(guān)的私語。
“愿黑夜常在，愿女神回應(yīng)我的祈禱，在黑夜我必將奉獻(xiàn)所有...”
一群打扮奇異的教會使徒此刻正圍繞在教堂內(nèi)的小型神像下，低頭禱告。
相比于教堂外廣場上的那一座巨型雕塑，黑紗之下的神容同樣難見，可那右手持有權(quán)杖、左手半伸于空的體態(tài)在教堂內(nèi)的獨特光暈下更具神韻。
神秘而又圣潔。
誰能讓這位高高在上的神祇作出回應(yīng)？
不曾久視，蘇景安轉(zhuǎn)而恭敬地問道。
“神使大人，我們能否去教堂深處感受一下女神大人的氣息？”
好惡心...
蘇景安被自己的矯揉造作深深地惡心了一把...
神使搖了搖頭，說道。
“恐怕不行，沒有正式成為教會的使徒又或是沒有管事邀請下沒有人可以前往教堂深處?！?p> “不過作為神使，我可以為你們申請成為神大人的子民。”
聞言，沃德的臉上似是浮現(xiàn)出一絲掙扎，道。
“可我是帝國的子民...女神大人會不會因此厭棄我？”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神大人無比寬容不會因此厭棄祂的教徒?！?p> 沃德如釋重負(fù)，連聲道。
“贊美女神！”
一旁，蘇景安督了一眼頗為“喜悅”的沃德，扭頭看向神使，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問道。
“神使大人，女神會因為我是武者而放棄祂的信徒嗎？”
神使同樣解釋，安撫道。
“放心吧，只要你愿意放棄武者的身份，神大人自然也會接受你?！?p> 神使指向一旁沉寂在角落中的幾位白發(fā)老人，繼續(xù)說道。
“就如他們一樣，神大人的光輝自然也會照耀你?！?p> 幾位老人氣息松垮毫無精神可言，這明顯不是自然老去的樣子，倒像是武者散去氣勁后的模樣。
武者體內(nèi)的氣勁在長年累月下早已融合生氣，若是突然散勁很容易就會變成一副老老垂朽的樣子。
一擊警鐘在蘇景安的心中響起。
要是跟那幾人一樣，他寧愿自己直接死去。
不過扭過頭，蘇景安還是裝作一臉興奮道。
“贊美女神！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神使見此，點頭道。
“既然如此，今日我便可以帶你們真正成為神大人的使徒?！?p> 兩人聞言，卻是瞬間各自流露出一絲難言之隱。
“抱歉...神使大人，我還需與我的妻子好好道別，我想女神大人也不愿祂的使徒會是一位背棄之人！”
沃德面露痛苦，似是在抉擇、掙扎。
同樣，蘇景安臉上也表露出一絲猶豫，表有遺憾的話語脫口而出。
“大人...我很想但我不能直接拋棄家里的親人...還請容我?guī)滋炫c他們好好道別！”
兩人的表情恰到好處，就連神使一時間也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只得提醒道。
“好吧，確實如此?！?p> “不過神大人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們還是早些處理好家事?！?p> 兩人連連答應(yīng)，最后在神使的注視下一路唉聲嘆氣地離開了教堂。
“彌特爾來祭臺?！?p> 一道縹緲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神使的耳邊。
這是主祭的聲音，而祭臺也是主祭平日里活動的地方。
那里就是離云端最近的地方。
彌特爾聞聲趕去。
此刻，擁有侍者之稱的教會主祭也早已等候在巨大的女神明目下。
“主祭大人，請問您呼喚我有什么吩咐?！?p> 彌特爾將右手放在胸前，微微欠身神色之中滿是敬意。
主祭走下祭臺來到彌特爾身前，一黑一白的眼睛微微轉(zhuǎn)動，微笑道。
“可憐的孩子，你可是受到了外人的欺騙。”
彌特爾微微一愣，不解道。
“尊敬的主祭大人，是誰欺騙了我？”
“剛剛那兩個外人?！?p> 主祭臉上的笑意不變。
“神大人告訴我，祂最純潔的孩子受到了嚴(yán)重的欺騙?！?p> 那個武者和帝國居民？
彌特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既然是神大人所說，那么這件事必然不會有假。
只是為何要欺騙自己？
彌特爾有些氣憤道。
“主祭大人，能否告訴我他們究竟帶有怎樣的目的？！”
深邃的瞳孔中綻放神秘的微光，主祭轉(zhuǎn)身看向祭臺之外，半座尼克斯的黃昏之景盡收眼底。
“他們都是帝國的獵人。”
“同樣，他們也都是帶有任務(wù)而來。”
“調(diào)查收容物的外泄便是他們的任務(wù)?！?p> “收容物？”
彌特爾臉上露出迷茫。
作為忙于傳教的神使，彌特爾的心思都撲在為女神吸納教徒的事情上，完全不知道所謂的收容物是什么。
“那是神大人的旨意?！?p> 主祭眼中的黑白微光流轉(zhuǎn)。
“尼克斯距離動蕩并不遙遠(yuǎn)?！?p> 彌特爾沒有聽懂弦外之音，單純的她只明白了最簡單的層面意思。
“主祭大人，連女神都解決不了尼克斯的動蕩嗎？”
主祭搖了搖頭，說道。
“女神也并非萬能的神?！?p> 這一句話有些違逆作為教徒的原則，但主祭似乎并不害怕女神的責(zé)罰，繼續(xù)道。
“或許，下一任主祭就要誕生了。”
言語間，主祭看向彌特爾。
“差點忘記告訴你?！?p> 主祭笑了笑，眼神中的摻雜著一絲玩趣味。
“你剛剛遇見的那個武者，還是將要參加獻(xiàn)身儀式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