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偏執(zhí)病嬌被清冷美人馴服后

第一百三十六章 番外:有兩下子cp(上)

  岑夏喜歡梁信然。

  她本以為一見鐘情這種東西老土又虛假,不過是披著層皮的外貌至上主義者。

  可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這個詞扯上關(guān)系。

  她第一次見到梁信然并且對他動心是在某個頒獎典禮上。

  她是一個有點兒古怪的人,即使她觀眾緣很好,在觀眾面前乖巧又愛笑,可實際上,她一點也不愛笑。她真正的性子,其實并不討喜。

  所以他在臺上接受鮮花和獎杯時,她本來連眼都沒抬。

  直到震耳欲聾的掌聲響起,她才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

  這一瞥,她便沒有再挪開自己的視線。

  臺上的少年穿著妥帖的白襯衫,咧嘴笑著,露出兩旁潔白的小虎牙。

  鮮花襯得他的笑容是那么明朗好看。

  燈光師并不怎么會打光,光束歪歪斜斜有些可笑,可是他抱著花,仍然笑得陽光帥氣。

  耀眼又奪目。

  再死亡的光線,都遮擋不住少年的風(fēng)華。

  很可愛。

  她默默看了很久。他是整場漫長的頒獎典禮上,唯一一個吸引到她注意的人。

  她緘默著,看著他笑容陽光地跟大家打招呼、看著他用清朗悅耳的聲音發(fā)表獲獎感言、看著他朝臺下九十度鞠躬、看著他下臺。

  直到他落座,她才后知后覺地問經(jīng)紀人他的名字。

  經(jīng)紀人的表情很夸張,對她竟然不認識梁信然這個事實感到分外震驚,于是她哭笑不得地說出梁信然的名字。

  岑夏點點頭,在心底將他的名字念了無數(shù)遍。

  很好聽的名字。

  很可愛的少年。

  她想。

  *

  喜歡就像是暗夜里的花,無聲生長,再一恍然,已經(jīng)旺盛到了不可忽視的地步。

  她暗戀他暗戀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

  習(xí)慣了那種苦的、酸澀的、只有零星甜蜜的感覺。

  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這句話真是一點兒也沒錯。

  即使只是跟他對視一眼,或者是說上一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都會使她心跳得快要炸出來。

  可那種暗自的欣喜又被強烈的酸澀所替代。

  她開始做有他的夢。

  夢里,他們的距離會變得很近很近,可以開玩笑、可以擁抱、可以像情侶一樣去很多地方玩。

  可每次當(dāng)她一醒來,那種滿心的歡喜便會被巨大的空落落的感覺所替代。

  因為,夢里的都是假的。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他們兩個不曾靠近,甚至,連認都不認識。

  也許,他們只會是陌生的關(guān)系。

  岑夏等待著,等待著某一天自己的喜歡變淡,等待著那份喜歡消磨殆盡,然而,并沒有,那份喜歡非但沒有消逝,反而還愈演愈烈。

  她笨拙又執(zhí)著地搜索著與他相關(guān)的資訊,最終將他的信息倒背如流。

  可是他們,還是不認識。

  *

  直到某一天。

  他們合作了一部戲。

  跟他一起在那個劇組的時光,是她覺得最快樂的時光。

  因為她不再是不動聲色地偷看他,而是可以真真正正的站到他面前。

  即使他倆演的都是兩位主演的少年時期,戲份并不多,也并沒有什么很曖昧的戲碼,可她仍然竊喜了很久。

  因為只要跟他對詞的時候,她就能仔仔細細、坦然無比地注視著他。

  她喜歡聽他念詞,少年的音色圓潤又好聽,猶如玉石。

  她連在戲中的時候,都忍不住出神。不過還好,他們的身份是男女主演的少時,自然會有情愫產(chǎn)生,那樣的目光卻也是自然的。

  可戲外,她便變了個模樣。

  她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與他打交道。越是在乎,她反而越是退縮。

  以至于她明明喜歡他,在眾人看來,她卻是討厭他的。

  因為她并未主動跟梁信然說過一句話。

  可實際上,只是因為她喜歡到了極致,所以害怕靠近,所以患得患失。

  岑夏沒有主動跟梁信然說話,可后者卻主動跟她說話了。

  他總會笑著跟她寒暄,會熱情地跟她搭話。

  梁信然這個人,就像是個溫暖的小太陽。

  最后,他們倒也能說上幾句話了。

  不過,梁信然絕對不會知道,每次跟他說完話之后的岑夏,都會在暗地里開心許久。

  甚至?xí)谧约旱哪X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憶說過的話的內(nèi)容,逐字逐句,不厭其煩,也會回憶任何一個眼神,任何一個不經(jīng)意的靠近。

  所有的冷硬都是假的,所有的喜歡都是真的。

  整個拍攝時期,他們倆最親密的戲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擁抱。

  這個動作是讓她跑起來,撲進梁信然的懷里。

  開始拍攝的那一瞬間,岑夏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隨后,她深深看一眼神色溫柔的梁信然,邁出步子。

  少年有著溫暖的肩膀和清新的氣息,靠上去的那一刻,她拋卻了所有的想法。

  那個擁抱是一條過的。

  導(dǎo)演夸她演得好,夸她進入狀態(tài)很快。

  可是,她多么希望,導(dǎo)演是挑刺的,能夠讓她再演一起。

  重拍無數(shù)次也沒關(guān)系。

  這樣,她就能夠抱他很多次了。

  那天晚上,她徹夜未眠。為了梁信然失眠,漸漸的,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岑夏從未奢求過什么——她能夠感知到,梁信然對自己并沒有那種情感。

  她喜歡他,是她自己的事。

  *

  后來,她像是中了他的毒一般,不肯錯過他的半點兒風(fēng)聲。

  因為他們合作過,所以有一些互動。岑夏竟然在某天玩手機的時候,看到了她跟梁信然的cp超話。

  她頓時心都跟著一顫。超話的名字叫“有兩下子”,取自于他們的名字。

  超話里竟然都是覺得她跟梁信然很配所以激情滿滿嗑cp的粉絲們。

  這個超話對岑夏來說就像是一個寶藏。

  她徹夜不眠地刷著關(guān)于梁信然和她的視頻剪輯和合成圖片,默默將它們保存下來。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會用小號回復(fù)博文。

  當(dāng)她沉浸在這一小方天地時,嘴角總會不聽使喚地上揚,怎么也壓不下來,連笑聲都是那樣傻氣。

  哪怕cp粉所謂嗑的那些糖,岑夏心知肚明,那些根本就不是糖,只是禮貌的寒暄或者是商業(yè)宣傳的要求。

  那些充滿粉紅氣泡的氛圍,也不過只是一種想象。

  但那又怎么樣,做做夢總是不礙事的,岑夏想。

  也因為他們曾經(jīng)合作的緣故,他們成了朋友,偶爾會見面??墒牵麄円仓皇蔷又坏缢哪欠N。

  她并不曾真正走進過他的人生。

  直到——直到她有機會靠近他。

  那是岑夏第一次踏進酒吧,劇組幾個朋友在那聚會,她本不大愿意去,可是因為他在那,所以她去了。

  隔著迷離的光影和熙攘的人群,岑夏目光清醒而又晦暗,她的目光始終不著痕跡地落在他身上。

  梁信然一臉陽光地笑著,跟大家碰杯,卻只有她看見了他悄悄往杯子里倒汽水的小動作,透著點頑皮和可愛。因為他,岑夏對這個地方忽然就不討厭了。

  后來他起身,她還是沒忍住,默默跟在了他身后。

  看到他主動坐到那個姓季的醫(yī)生身邊——這是她后來打聽到的。

  那個醫(yī)生很漂亮,甚至比圈子里很多女明星還要漂亮不少。

  她眼睜睜地看著季涼柯抱住了梁信然,也眼睜睜地看到了少年悄然變紅的臉頰。

  她的眸光變得很黯淡很黯淡,說到底,她連為他傷心的資格都沒有。

  酒吧里其他人只覺得她古怪,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而岑夏絲毫不在乎。

  之后,她又看見了季涼柯的朋友焦急的過來。原來,這只是一場誤會。

  他們原來不是戀人關(guān)系。知道這點的岑夏,忍不住竊喜。

  那個朋友對梁信然有點兒兇,岑夏最終還是沒忍住,朝他走過去。

  她倒是沒有想到季涼柯的朋友會認出自己,她明明戴了帽子和口罩的。

  誤會解除,少年晴朗的聲音卻跟她劃清了界限:“我們只是朋友。”

  確實是這樣,不過岑夏卻還是失落了。

  *

  岑夏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她目睹了關(guān)于梁信然那條緋聞的全程。背后有人推波助瀾,梁信然因為這條緋聞成了眾矢之的。

  她的煎熬絕對不輸于梁信然。

  直到,她想出一個笨拙的辦法。

  ——也許是因為心魔作祟,也許……只是因為她想要離他近一點。

  她知道這樣很卑微,可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內(nèi)心。就像張愛玲所寫的: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然后在塵埃里開出花來。

  粉絲都說她很酷,只有她自己知道,起身她一點兒也不酷,她甚至連大聲說出自己的心意都不敢。

  她跟他提議,讓他們倆假裝情侶。

  她可以“成為”狗仔拍的照片里的季醫(yī)生。

  梁信然同意的那刻,她的心思幾乎都快要從眼神里流露出來,于是她只好轉(zhuǎn)過身,垂下眼,把自己的心緒盡數(shù)掩藏。

  定下這個契約之后的岑夏是驚惶的,也是無措的。

  他答應(yīng)這個提議是因為他的那條緋聞對他造成了嚴重的影響,從某種層面來說,是她幫了他。

  她不知道這樣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可是,岑夏卻也不可否認——她心底其實是有點隱隱約約的欣喜和雀躍的。

  哪怕明明知道就算她跟梁信然假裝情侶,那也只是在世人面前營造的假象。哪怕她明明知道,梁信然并不喜歡自己。

  即使是偷來的幸福,她也甘之如飴。

  ——他們會在兩個人之間特別的日子官宣秀恩愛——特別的日子是假的,恩愛也是假的。

  唯一讓岑夏感到這場契約的真實感的,是一些清淺的觸碰。

  其實也沒有多么親密的動作,要么就頭挨著頭,要么就挽著手臂,或者是他攬著她的肩旁,笑著擺個pose,然后拍一張合影。

  岑夏卻很難不因為這些細小的舉動而心動。

  當(dāng)少年清新陽光的氣息就在自己耳側(cè)時,她的心跳會驟然瘋狂,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一般。

  他搭上她的肩膀的時候,她會覺得肩上連帶著后頸的皮膚都灼燒起來。

  每當(dāng)這種時候,她連睫毛都會顫抖個不停。當(dāng)然,她在雙方的團隊和工作室面前都偽裝得很好,她能斂下自己的情緒,讓他們根本就察覺不到異樣。

  除此之外,他們也會在一些時間點發(fā)一些內(nèi)容曖昧的微博或者是一些示愛的話。

  梁信然的那些文字都不是發(fā)自真心。而岑夏,卻是字字句句都發(fā)自肺腑。

  在全世界的觀眾面前,他們是令人艷羨的情侶。

  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這只不是一場戲。

  一場,遲早會落幕的戲。

 ?。?p>  一年之期很快就到了。

  岑夏甚至覺得,這是她迄今為止的人生中最為短暫的一年。

  之后,他們便仿佛斷了聯(lián)系。

  逐漸成為了點頭之交。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倆在公眾的眼中是“已經(jīng)分手了的情侶”,一方面,是因為他們也確實沒有了繼續(xù)再聯(lián)絡(luò)的理由。

  她會難過,會黯然神傷,也只能由著那些情緒隨著時間消減。

  又過了一年,岑夏從別人的口中得知,梁信然竟然向那個季涼柯表白了。

  原來,梁信然真的喜歡那個季醫(yī)生。

  岑夏知道這個消息時,狀態(tài)一下子就不對了,在綜藝節(jié)目上屢屢出神。

  經(jīng)紀人提醒了她好多次,她才回過神來。

  那個季醫(yī)生很好很漂亮,梁信然會喜歡上她,這也不難理解。

  ……只不過,只不過……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該停下自己的喜歡了。

  心頭涌上苦澀,那抹苦澀愈發(fā)盛大,似乎要將她給吞噬。

  她再也不敢關(guān)注他的任何消息,試圖弱化他在她生命中的重要性。

  再后來,岑夏知道那個季醫(yī)生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好像是跟她很喜歡的那個男人在一起了,她拒絕了梁信然。

  岑夏沒有難過,也沒覺得開心。

  她后來留心了他們倆的發(fā)展。

  他們過得很幸福。

  真好,岑夏想。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轉(zhuǎn)變。

  而她,似乎也不應(yīng)該再停步不前。

  她試圖放下。

  放下這場甜蜜漫長而又充滿苦澀的暗戀。

  聚光燈下的少年是那樣美好,卻是她怎么也觸摸不到的那一抹月光。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