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公司
雖然之后許世澤對于南清的態(tài)度也不算是很好,但比起之前態(tài)度還是要好很多了,至少不會當著大家的面拒絕南清,有時候也會接過南清送的禮物,雖然后面又會還給南清,但至少讓南清面子上掛得住。
自此以后,南清就一直將這個泰迪熊帶在身邊,也一直將這個泰迪熊當成他們兩個之間的定情信物。
不過許世澤后面也一直沒有再和南清有過什么深刻的關(guān)聯(lián),也沒有再送給南清什么禮物,但是南清要求得很少。
只要有過一次就可以抵擋很多苦。
南清想著許世澤送給自己的禮物,也一直覺得許世澤并不是那樣狠心的人,但卻沒有辦法,許世澤他根本就沒辦法做出符合南清心意的事情,也還是因為許世澤根本就不喜歡南清,所以也不用管南清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過南清也不在乎,只要有個念想,就能夠支撐南清一直義無反顧地往許世澤的方向看過去。
南清看著儲物柜里面的泰迪熊,已經(jīng)顯得非常破舊了,承載著南清對于許世澤這么多年的愛意,一直都沒有變過。
可能到現(xiàn)在,就變了吧。
她收回視線,打算把這個泰迪熊丟掉,正巧許世澤換好衣服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了南清的動作,“你干什么?”
南清頓了幾秒,“我把這個丟掉?!?p> “丟掉干什么?”
南清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平靜地轉(zhuǎn)過頭看了眼許世澤,其實并不知道許世澤問出這句話是不是在羞辱她。
明明就是他送給自己的,南清一直當成某些見證物品,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能夠得到這些感情,所以想要把這個東西丟掉,但是許世澤居然跑出來問為什么要丟掉。
南清不知道要怎么和許世澤解釋自己是失望到極點想要丟棄,但是看到許世澤波瀾不驚的眼神,就忽然有種泄氣的感覺。
好像這么多年過去了,許世澤仍然是覺得南清付出的努力和精力都算不上什么。
她頓了幾秒,打開柜門,正準備拿起泰迪熊,就被許世澤一把按住了。
許世澤從后面圍上來,從背后抱住了南清,低聲說了句,“放著吧?!?p> 南清低頭看了眼,只是一個虛無的空抱。
但還是讓南清覺得很心動。
不過南清還是推開了許世澤,低頭說:“走吧?!?p> 不過到底還是沒有丟掉那只泰迪熊,勉強作為許世澤和南清之間的見證。
診所在小區(qū)附近,并不算太遠,南清陪在許世澤的身邊。
診所里面沒什么人,南清去看了眼,發(fā)現(xiàn)里面的老爺爺在中藥房里面睡覺,南清沒好意思叫他,就和許世澤在外面等待起來。
南清和許世澤坐在外面,許世澤走出來后覺得清醒了不少,但卻覺得渾身發(fā)冷,只不過意思是清醒的。
南清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許世澤在無緣無故的發(fā)抖,便伸手去觸摸許世澤的體溫,“你又發(fā)燒了你不知道嗎?”
南清見許世澤都發(fā)燒了,自然等不了老爺爺自然醒來,好在老爺爺聽到外面的動靜,便緩緩走了出來。
“怎么了?”老爺爺慢悠悠地往自己身上裹著大褂,走得非常緩慢,又有些搖搖晃晃。
許世澤莫名其妙開口說了句,“這人看起來不太靠譜?!?p> 他似乎是覺得老醫(yī)生是聽不到的,沒想到這人耳朵是最好的,聽到了許世澤說他的聲音,盯著他看了許久,“小伙子,不要以貌取人?!?p> 許世澤被人揭穿了,面子上也掛不住,眼觀鼻鼻觀心地安靜下來不說話了。
南清嘆了口氣,拉著許世澤往診斷臺旁邊去,“快去吧,你別貧嘴了。”
老中醫(yī)伸出手在許世澤的額頭上按了下,仔細思索片刻后又詢問了一些事情,“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燒的?!?p> 許世澤發(fā)燒的時候已經(jīng)暈倒了,關(guān)于白天的事情確實想不太起來,只能含糊地說了句,“今天吧?!?p> 老中醫(yī)看了眼許世澤,翻了個白眼并未說話。
南清捂著額頭稍微有些頭疼,“差不多是今天九點多吧,可能都燒迷糊了,什么都記不住?!?p> “最近作息規(guī)律嗎?”
“挺規(guī)律的?!痹S世澤回答道。
南清投來疑惑的目光,“哪里規(guī)律了?”
許世澤平直回答:“我一直都沒怎么睡覺?!?p> 南清翻了個白眼,“這算規(guī)律作息嗎?”她懶得理許世澤,“他這段時間都在忙工作,沒什么時間睡覺,吃飯肯定也不規(guī)律。”
老中醫(yī)一一記錄下來其實差不多都知道是什么情況,肯定是因為沒有好好休息才變成這樣的。
他又忍不住說:“你怎么也不多勸著她一點?!?p> 其實南清平時作息也不規(guī)律,只不過比起許世澤來說肯定還是要稍微好點,她也不敢在老中醫(yī)面前擺弄是非,只能點點頭表示虛心接受。
老中醫(yī)又說:“你得多管管你老公,別讓他這么累?!?p> 南清擺擺手,“沒有沒有。”
老中醫(yī):“你們不是一對?”
南清又不說話了,他們倆確實還算一對,但是也不能說真是一對,弄得南清也不好解釋了。
南清嘆了口氣,只能接話:“好的?!?p> “行了,也沒什么事。就是作息不規(guī)律,身體反抗了?!?p> “那是不是不用吃藥了?”許世澤突然說話了。
老中醫(yī)戴著眼鏡,低頭看了眼許世澤,“多大個人了,還怕吃藥嗎?”
“并不是,我只是擔心吃藥也沒什么效果,還不如不吃?!痹S世澤嘴硬道。
他這么一說弄得像是在質(zhì)疑老中醫(yī)的水平一樣,老中醫(yī)眉頭一橫,瞪著許世澤,“你小子給我等著?!?p> 說完這句話之后老中醫(yī)便佝僂著背走進中藥房里面給許世澤抓藥,是三天的藥量,“一服就能退燒,后面幾服調(diào)理一下身體,小伙子你有些虛?!?p> 任哪個人都不愿意別人說自己虛,一聽到這句話立馬就不滿意了,“我哪里虛了?”
老中醫(yī)也不繼續(xù)和許世澤糾纏,只是擺擺手讓許世澤趕緊出去,“我關(guān)門了?!?p> 南清趕緊拉住許世澤,也不知道許世澤怎么和個老中醫(yī)也能吵起來,“好了,兩個都別說話了?!?p> 她趕緊扯這許世澤回去,回到家里的廚房里掏出一個砂鍋給許世澤燉起中藥。
南清之前替南父燉過中藥,知道燉中藥的時候人不能離開,便搬著個小板凳坐在廚房旁盯著火候。
許世澤就坐在客廳,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南清。
“你快去睡覺吧,睡一覺就好了,晚上你想吃什么?”南清詢問道。
許世澤只是搖搖頭,“不睡覺了。”
“那你想吃什么?”南清走過來詢問道。
許世澤也想不出來什么,只是搖頭,“沒什么想吃的,你煮就可以了?!?p> 南清心里忽然有些柔軟,感覺到許世澤似乎是正在依賴自己,讓自己全身心都感覺到許世澤是柔和且脆弱的,和他之前白天冷漠精英的樣子并不同。
南清忽然就柔軟下來,想和他再說些什么,結(jié)果就被電話鈴聲打斷了。
是許世澤的手機鈴聲。
他低頭看向手機界面,和南清說了句抱歉,就走到陽臺上去接電話,“什么事?”
“你自己處理就好?!?p> “別把消息流露出去,做好保密措施?!?p> “你和王總商量一下,讓出十個點,把項目奪過來?!?p> “虧點錢沒有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搞垮他們?!?p> “嗯,你有什么消息就和我說?!?p> 南清聽著許世澤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很多話,猜想許世澤還是在處理公司的事情,本來南清是擁有公司的股份的,但她卻沒有參與許世澤公司的事物,只是一直都聽說似乎是出了問題。
南清忍不住問道:“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了?”
許世澤看了眼南清,并沒打算瞞著南清,“嗯,遇到一點小麻煩?!?p> “是小麻煩嗎?我看你這段時間非常忙,應(yīng)該忙了很久吧?!蹦锨逶儐柕?。
許世澤頓了幾秒,“是大哥?!?p> 許世澤大哥因為記恨許父將公司股份轉(zhuǎn)讓給了南清,相當于就是支持老三這家繼承公司。
他們本來就因為許世澤的排擠才被迫離開公司權(quán)利中心,結(jié)果到許父離開之后居然還沒有支撐他們,還把公司的股份拿給許世澤,這相當于就是將公司拱手讓給許世澤。
許世澤的大哥和二哥都不能夠接受。
二哥是之前和許世澤鬧得最兇的,也是最反抗的,知道許父將公司股份轉(zhuǎn)讓給南清后,也是很反對的,但他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爭了,便收拾東西拿著自己本來應(yīng)有的遺產(chǎn)離開了。
他現(xiàn)在知道無論如何是不能再得罪許世澤的,二哥之前是覺得一定和許世澤爭奪,必須要和許世澤爭股份爭公司,自己畢竟是比許世澤年長,沒理由公司不給自己而給許世澤。
結(jié)果后來發(fā)現(xiàn)許父還是偏愛許世澤的,或者是覺得許世澤更適合經(jīng)營公司,不過不管是什么樣子的,許世澤的二哥還是不愿意繼續(xù)再糾結(jié)了。
現(xiàn)在這樣也沒什么關(guān)系,畢竟公司的分紅他也拿得到,只要不和許世澤有糾紛,分公司的利潤也足夠了。
所以二哥并沒有參與進來。
而大哥卻始終耿耿于懷,他是家中的長子,永遠都是最受歡迎的那個,也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那個。
誰能想到許世澤進入公司以后,居然將自己趕到了分公司,而且許父也偏愛許世澤,也把公司股份轉(zhuǎn)讓給了南清,而自己卻什么都沒有得到。
雖然是有部分遺產(chǎn),但比起公司巨大高額并且是長期的利潤而言,許世澤的大哥當然也是眼紅的。
所以他聯(lián)合許氏集團的幾個死對頭,對許世澤的公司幾個重大的項目使絆子,注冊包皮公司,通過后臺審批項目,然后投入大批資金,結(jié)果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這投入的資金也全部進了大哥的口袋里面。
之前許世澤還沒有發(fā)現(xiàn)投資部的異樣,畢竟投資是有風險的,許世澤也能夠理解,但是大哥他們做得太過了,許世澤接二連三發(fā)現(xiàn)投資部新投資的項目都是很快打了水漂。
自然是非??炀桶l(fā)現(xiàn)了其中的異樣,將投資部全體人員召集起來,開了幾次會議,許世澤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便立刻著手整頓。
這不整頓不知道,一整頓公司里面很多是大哥手下的人就全都冒了出來,一時間整個公司都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許世澤還有幾個項目是和政府合作的,很有的賺,而且對公司的名聲也非常好,現(xiàn)在許世澤大哥是想搞黃這幾個項目,狠狠打擊許氏集團。
之前他動手的時候還是瞞著許世澤的,也是悄咪咪進行的,后來被許世澤發(fā)現(xiàn)后,許世澤的大哥也不留情面,直接暗地里明面上都給許世澤下絆子,弄得許氏集團一塌糊涂。
南清聽聞后也覺得大哥的做法非常不道德,“這也是他的公司啊,他在股東會上面仍有股份,為什么要這樣?!?p> 許世澤嘆了口氣,很明顯是知道大哥是在報復(fù),但是和他嘗試談判已經(jīng)行不通了,“如果他再繼續(xù)這樣,我只能是起訴他們了,到時候如果敗訴大哥就會有牢獄之災(zāi)了?!?p> 南清深吸一口氣,“沒必要走到這個份上吧。”
“我現(xiàn)在也只能盡力拖一下,但是也沒有辦法,如果大哥還不收手的話我也只能是為了保全公司的利益而犧牲他了?!?p> 許世澤一直將這件事情瞞下來,并沒有和許母說,一來是許母對公司的事物也不熟悉,二來是許母知道后說不定還會從中參與進來,到時候就會讓整件事情更復(fù)雜起來。
許世澤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如果大哥執(zhí)意要繼續(xù)搞小動作,許世澤自然會給他好果子吃,但畢竟兄弟一場,許世澤看起來是最不注重兄弟情的,但其實心里對于大哥和二哥都是有所手下留情的。
否則之前就應(yīng)該直接打壓他們,而不是將他們派遣到分公司。
許世澤現(xiàn)在也沒有和大哥撕破臉,反倒是大哥非要置許世澤于死地,如果真到了非硬碰不可的時候,到時候造成的危險就是許世澤和大哥都不愿意碰見的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