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挑了挑眉,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自三樓樓梯上下來一個青年人。
這人的長相和成城有著三分相似,只不過比起成城的憨厚樣貌,此人尖嘴猴腮,雙耳招風(fēng),臉上一臉的麻子,眼珠滴流亂轉(zhuǎn),唇上幾根稀疏的胡子,繚亂零散,如同橫生的雜草,身高不過八尺,身板看著還算結(jié)實,穿著一身藍(lán)色武士袍,此時滿面的油光,一身的酒氣。
這招風(fēng)耳的身邊還有一個青年人,此人倒是一副好皮囊,身高九尺,面如白玉,劍眉星目,鼻梁挺翹,一身藍(lán)色華袍,金線溝邊,腰間一塊青綠無暇的紋龍佩,下墜明黃掛穗兒,看上去說不盡的尊貴,此時正左擁右抱摟著兩個濃妝艷抹的姑娘,好整以暇的看著成城。
成城則是漲紅了臉,強(qiáng)壓著怒氣說道:“成岳,你少胡說八道......”
“呦呵,長本事了?進(jìn)了卻陰司兩年不回家,敢直呼我的名字了,保不齊今天你爸爸我就管管你這個死剩種!”成岳說罷,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一旁看熱鬧的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胡說什么,你才是......”成城怒急攻心,話未說完便向著成岳沖了過去。
成城以下攻上,本就是劣勢,更何況此時怒令智昏,打的毫無章法,全憑一股子莽勁。
成岳則早有準(zhǔn)備,他言語相逼,就是想要成城先動手,這官司只要他占了理,卻陰司他也不怕。
成城莽牛一般沖了過去,卻被成岳看準(zhǔn)時機(jī)閃了過去,隨后他腳下分錯,橫掃了成城的前腿,右手猛然下劈打在成城的脖頸上,“啪!”的一聲脆響,便把成城打的趴在了臺階上,摔了一個狗啃泥。
隨后成岳一腳踩在成城肩頭,戲謔的說道:“爹打兒子脖梁筋,兒子打爹葬良心!我說小成色,你也不怕遭雷劈???”
周圍的人都再次大笑起來,對著成城指指點點,成岳身旁的青年也笑道:“成大少,你這私生子都這么大了,你可真是年少有為?。 ?p> 成城憤怒的看著成岳,但是成岳八品武者的力度著實不是他能反抗的,他努力掙扎著想站起來,卻是無能為力。
成岳感受著腳下成城的反抗,得意的笑道:“那可不是,世子您是不知道我那嬸娘的滋味兒,嘖嘖......”
“嬸娘”這個詞,著實的刺激到了成城,成城發(fā)出一聲怒吼,狠狠的一拳向著成岳腳踝上打去。
成岳雖然嘴上調(diào)笑個沒完,實際上絲毫沒有松懈片刻,成城一抬胳膊,他便要一腳把成城踹下來。
不料抬眼間只看到一個身影閃過,便是陳陽到了,陳陽站在成城身后,一腳踹在成岳踏在成城肩膀的腿上,大力打的他身型一個不穩(wěn),向后退了一大步,也正是這一步,讓過了成城的一拳。
陳陽一把拽住成城的腰帶向后一拉,兩個人頓時從樓梯中間退回了二樓的平臺上,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上。
陳陽也是一頭火氣,他就一個走神看風(fēng)光的功夫,成城就話趕話的沖了上去,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打,還被人家踩在腳下侮辱。
陳陽認(rèn)識成城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也能感受到成城是個老實孩子,人也十分單純,卻陰司的幾個人里,只有成城的頭上是一點白光,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灰色,閻秋行甚至是灰里發(fā)紅。
“小兔崽子,你他娘的活膩了?從哪個褲腰帶里跑出你來了?”成岳在眾人面前出了丑,不禁大怒,面色漲紅,對著陳陽怒罵起來。
一旁的世子則是面露驚容,陳陽剛才的動作太快,快的他甚至沒大看清楚怎么回事。
別說是他了,就連成城也是迷迷糊糊,此時看著樓上的成岳,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被陳陽給救了。
陳陽聞言,面帶冷色,整個人墊步一躥,瞬間便從二樓躥到了成岳的身前,右手狠狠向著成岳臉上扇了過去。
成岳心下一驚,他破口大罵的時候便做好了陳陽沖上來的準(zhǔn)備,只是沒料到,陳陽竟然一下子便到了身前。
不過如此明顯的攻勢成岳顯然不放在心上,左臂一擋,抵住了陳陽的右手,同時右腳向著陳陽左腳踹去,這聲東擊西的功夫用的極為熟練。
卻不料他右腳剛抬起來,就感覺自己右腿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原來是陳陽的左腳提前發(fā)出,一腳踹在了他的右腿上。
心驚的同時,成岳心頭的緊張卻放松了許多,因為他和陳陽的交手之后已經(jīng)發(fā)覺到了,陳陽沒有罡氣,是個九品修行者。
自信陳陽破不開他護(hù)體罡氣之后,成岳心里便自信起來,右手從腰間沖出,打向陳陽小腹。
不料陳陽被他擋住的右手卻是如同靈蛇一般順著他的左手肘穿了過去,隨后陳陽大拇指狠狠扣在他腋窩的位置,縱然有罡氣護(hù)體,依舊是隱隱作痛。
成岳正要掙脫的時候,陳陽的右手猛然往回一拉,成岳的身子頓時向著陳陽身邊貼了過去。
本來偷襲陳陽小腹的右手僅僅發(fā)出一半,便打在了陳陽腹部,陳陽早有準(zhǔn)備,小腹鼓脹如同一面盾牌一般,輕描淡寫的接下了成岳的一拳。
而陳陽的左手則乘機(jī)繞后提住了成岳的后腰,脊柱一挺,雙手同時外翻,成岳的身子便被陳陽一下子推飛到了鳳靈閣的樓墻上。
“哄!”
成岳撞破了鳳靈閣的樓墻,直接從三樓摔了下去,鳳靈閣的三樓墻上出現(xiàn)了一個八尺見方的大洞。
“?。 ?p> “殺人了!殺人了!”
“怎么回事!”
“他娘的誰亂扔垃圾!”
......
鳳靈閣的樓下頓時亂糟糟的吵做一片,一群不明就里的圍觀群眾頓時在成岳周圍指指點點,討論起來。
一旁的世子感受著突然強(qiáng)勁的涼風(fēng),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有些驚恐的看著陳陽,生怕陳陽把他也扔出去一般,剛才嘲笑成城的眾人也屏住了呼吸,滿臉震驚的看著陳陽。
陳陽則是覺得自己幫助成城教訓(xùn)成岳之后,身體內(nèi)的靈性突然活躍了不少,似乎與自身更切合了。
只不過現(xiàn)在不是多想的時候,他暫時壓下了心底的疑惑,淡淡瞥了世子一眼,把他嚇了一跳,隨后轉(zhuǎn)頭對著一旁張大嘴的伙計說道:“伙計,帶路!”
“誒!誒!陳大人,成大人,這邊,這邊請!”伙計趕忙小跑到了陳陽身前說道。
世子等人主動給陳陽讓開了道路,陳陽沖著成城使了使眼色,待成城先跟著伙計上了三樓,這才慢悠悠的往上走去。
待陳陽過去,一旁直挺挺僵立的世子這才一下子癱軟了下來,身子軟趴趴的壓在兩個女子的肩頭,被兩人攙扶著一點一點的向著樓下走去......
“陳陽,謝謝!我......”鳳一房的包間里,待伙計推門出去之后,成城這才對著陳陽說道。
看著眼睛通紅的成城,陳陽心里安嘆一口氣,打斷了他,說道:“你不必多說,不想說就不說吧,誰家還沒點難事。”
陳陽不傻,雖然之前成岳和成城只是寥寥幾句話,但是足夠陳陽大概明白過來。
畢竟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在村子里格外的多,看成城和成岳的樣子就知道兩人大概是表兄弟或是堂兄弟,成岳應(yīng)該是比成城要大,成城和他母親怕是一直受了不小的委屈和侮辱。
陳陽沒興趣非要知道人家的痛處,所謂朋友,只要默默的給與支持就好了,他是成城的朋友,又不是他的心理醫(yī)生。
成城點頭,緩了一會,說道:“剛才那人是我堂哥,你打了他,他怕是會找你麻煩,你自己要多小心,成家也算是本地的大戶?!?p> “沒事,大不了我就住在衙門里,反正我在這鳳棲縣也沒啥親戚?!标愱柌辉谝獾恼f道,“你堂哥也真不是個東西!”
成城嘆了口氣,說道:“我出生在涼州,我爹在我小的時候死在了涼州,我和我娘回來代州尋親,因為之前我爹娶我娘的時候爺爺他們都不同意,所以我和我娘回來之后家里人都說是我娘克死了我爹,一直排擠我們?!?p> “涼州?那你之前說的那......”陳陽想起成城昨天給他說的那個涼州叛徒的事情說道。
“我爹就是當(dāng)時涼州卻陰司的一個百戶,若不是如此,以我的資質(zhì)恐怕都成不了卻陰司的正編,只能做編外人員吧!”成城自嘲的笑了笑。
“行了,做人呢,就不要老是自怨自艾,趕緊把你的臉擦一擦,不然一會大家都知道你這出了什么事兒!”陳陽說道。
成城頓時無語,你陳陽都把樓打一個大洞出來,我這臉擦不擦的好像一會就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樣。
不過他還是拿著毛巾擦去了臉上的土灰,還掃了掃身上的塵土......
世子下樓后便看到從樓上摔下來的成岳正在艱難的往起爬,只不過摔的實在是暈暈乎乎的,掙扎了幾下都沒完全站起來,看的一旁的圍觀群眾哈哈大笑。
“你們倆個去把成大少扶起來,趕緊走!”世子吩咐身后的人說道,語氣里還帶著些許的驚恐,生怕陳陽追出來一樣。
兩個下人趕緊過去把成岳扶起來,上了世子的馬車,匆匆離開了。
見沒熱鬧可看了,圍觀的人群也漸漸的散去了,只留下一地的碎磚石在地上堆著,訴說著這里發(fā)生過的事情......
大山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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