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梅的一百零八小妙招之用食物征服夫君的胃?。ù箪F)
清晨,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響起。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鈴木啟全程都沒有睜開眼睛,感受著渾身筋骨疏通的如釋重負感,最終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巴。
噗嗤。
低低的輕笑聲忽然從身側(cè)傳來,察覺到那一束明晃晃的火熱視線絲毫沒有挪開的打算,鈴木啟這才無奈而不情愿的睜開了眼睛。
伴隨著柔和的光線涌入視網(wǎng)膜,一雙藍寶石般美麗的眼睛立刻出現(xiàn)在了鈴木啟面前。
“你再這么繼續(xù)看下去,我可就要收門票了?!?p> “那小女子可以用身體來支付嘛?”
“……一大清早的,求求你饒了我吧?!?p> 裹了裹被子,鈴木啟舒舒服服的縮在里面,哪怕已經(jīng)醒了但還是沒有半點起來的打算。
這可不是偷懶!而是為了對抗那些五百年里積壓的負面情緒,所以才要忍辱負重的多創(chuàng)造一些美好回憶用于對抗而已!
沒錯,就是這樣!
理不直氣也壯的鈴木啟很是輕松的完成了對自己的說服,一根雪白的發(fā)絲不自覺的黏在了嘴唇邊上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呼吸平穩(wěn)而有力,讓人聽著便有一種安安分分的睡過去的沖動。
而一直把鈴木啟當做心尖尖縱容溺愛的梅,自然也不可能在這時候打擾鈴木啟,反而一大早就睜開了眼睛,心滿意足的欣賞著鈴木啟睡著時候的姿態(tài)。
真是的,和一百五十多年前那會變了很多啊……
哪怕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真正找到了夫君,然而鈴木啟那和曾經(jīng)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和行為舉止,依然會時不時的在梅的內(nèi)心中產(chǎn)生割裂感。
如果說現(xiàn)在的鈴木啟在日常中就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享樂主義者,那么一百五十多年的他,在梅的印象里便是真正如同一個冰冷的野獸一般,容不下半點所謂情感到殺戮機器。
憐憫會遲滯他的刀刃,怠惰會侵蝕他的決心。
梅從來沒有看到過,那時候的鈴木啟表現(xiàn)出任何的同情。
誅殺惡鬼從不手軟,哪怕?lián)踉谧约好媲暗氖侨祟悾悄撤N意義上的自己同類,只要礙著自己前進的道路,也不會有絲毫遲疑的將其殺死抹除!
在那個年代,梅認識了鈴木啟那么長時間,唯一記得的一次看到鈴木啟不甚在意的揮霍出自己的憐憫,還是在剛見面的時候……
炙熱滾燙的血液源源不斷的滲入自己的口中,明明是鮮血,卻甘之若醴的沒有散發(fā)出任何的異味。
那種飽含吝嗇溫度的進入體內(nèi)的液體,自五百多年以來,第一次發(fā)揮出除了殺戮以外的第二個能力!
被嚴重燒傷的傷勢緩緩愈合,渾身上下都傳來酥癢疼痛的感覺,但健康的生機卻終于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模糊的視線中,梅只能依稀聽到自己哥哥的抽噎請求聲,以及那一雙冰冷有力,卻在不斷向下滲著鮮血的手掌。
亡者的大門在梅面前轟然關(guān)閉,冰冷的空氣再次涌入肺部。
就連梅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在恢復了以后,要一意孤行的跟上那個危險男人的步伐。
或許是好奇?或許是感激?
又或許……
除了男人身邊,他們已經(jīng)無處可去?
一路同行的,還有將自己視若珍寶的哥哥。
他們就好像兩只被獸群遺棄的幼獸,孤獨而倔強的選擇跟在唯一一個有能力保護他們的獸王身后。
那一時的憐憫說明不了任何東西,或許在更多的意義上,那只不過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罷了。
但最終,當兄妹二人步履蹣跚的跟了上來時,男人沒有選擇拒絕。
但最終,當梅笨拙的開發(fā)出血液的用途,試圖將先天性殘疾的哥哥恢復時,在一旁的男人沉默的沒有制止。
一年又一年,漫無目的的游蕩仿佛沒有盡頭。
他們?nèi)齻€人如同被世界遺棄的幽靈,誰也不知道男人究竟在尋找著什么,沉默的孤獨早已成為了他們彼此之間的習慣。
梅無數(shù)次試著理解男人,但都被冰冷的高墻無情的拒絕。
“你有妻子嗎?沒有的話,等我長大以后來當你的妻子怎么樣?”
梅不知第幾次這么說著,也許是被吵得不耐煩了,一聲冷笑短促響起。
“……等你能找到我再說吧。”
“你回我了?!你原來會說話?。 ?p> 然而之后無論梅怎么死纏爛打,怎么窮追不舍,都沒能讓男人第二次開口。
但這卻一度給了梅無盡的希望,讓她接下來糾纏著男人的頻率暴漲數(shù)倍!
時間不會隨著任何人的意愿改變,哥哥的年紀也在一點點變大。
最終,梅還是停下了腳步,復雜難言的看著那個背影一點點離去。
而直到最后,她都沒有等到對方回頭。
處理好哥哥的婚事,梅便暫時在一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村莊內(nèi)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成家立業(yè)的哥哥雖然性格依舊陰鷙,但梅已經(jīng)能時不時在他臉上看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這也讓她感到由衷的欣喜和感謝。
哥哥也開始為梅安排下半輩子的伴侶,天姿絕色的梅顯然早已成為了十里八鄉(xiāng)所有少年的真正夢中情人,早聽聞消息以后,立刻馬不停蹄的絡(luò)繹趕來。
然而到了最后,他們卻全都被梅一一趕了出去。
梅那刁鉆刻薄的性子也在四周不脛而走,氣得哥哥便要再度拉上梅遠走他鄉(xiāng),手里依舊只有一把生銹的鐮刀。
除了少了一個沉默而危險的身影,其他都一如當年那般。
然而到了最后,一向喜歡他人遷就自己的梅,卻主動放棄了哥哥的遷就。
他已經(jīng)成家了。
除了自己的哥哥,他還是一個女人的丈夫,兩個孩子的父親!
她,
已經(jīng)沒有資格那么自私了。
這里平靜的生活很美好,但卻不是屬于她的。
于是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夜里,梅主動選擇了離開。
漫天飛舞的雪花一如當年,但這一次,曾經(jīng)結(jié)伴而行的三人卻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少女。
在那一晚,恍惚之間,梅好像明白了什么。
僅僅不過十多年,她心頭縈繞的孤寂就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那么那道仿佛從亙古一直行走到至今的身影呢?
頭一次的,梅真正感覺到自己貼近了那個男人的內(nèi)心。
頭一次的,幾乎從不會為他人考慮的梅,感受到了想為男人分擔這種仿佛永無止盡沉淪下去的孤獨的沖動!
從未停歇的跋涉之中,時間便成為了最無用的數(shù)字。
長生的路上越是見證更多動人的風景,梅便越是理解內(nèi)心世界的貧瘠和無趣。
當這個世界上,所有和你熟識在意的人一一死去,那么世界再怎么繁花似錦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沒有一刻停下腳步,沒有一刻放棄那曾經(jīng)軟磨硬泡,才終于得到的開玩笑般的承諾。
以至于當渾渾噩噩的梅終于感受到那一絲微弱卻牢不可破的血脈聯(lián)系時,她整個人頓時在剎那間喜極而泣!
她知道的,自己已經(jīng)離那目標很近了。
我的體內(nèi)真正流淌著你的血,我們的關(guān)系比世界上任何一種眷屬都更加緊密!
其中過程的艱辛根本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眼下自己的夫君已然安然熟睡在她的身邊。
哪怕性格變得迥然不同,但梅反而因為這些變化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因為她能感受得到,這種變化對于自己的夫君而言絕對是一件好到不能再好的事情,并且另一方面而言,這也有益于她真正成為夫君的妻子!
若是換作曾經(jīng)的夫君,恐怕根本不可能答應(yīng)和她打紙牌這種幼稚的游戲吧。
她也完全不會看到,自己的夫君臉上流露出來的窘迫和害羞的樣子……
真好呢,嘿嘿。
一覺睡到大正午,鈴木啟這才悠悠醒轉(zhuǎn)。
然而剛一睜開眼,他便立刻看到了一眨不眨盯著他的梅,鈴木啟也是驚了。
“……你就這么看了我半天?”
還沒等鈴木啟說出接下來的話語,梅便光速的在鈴木啟臉上親吻了一下,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頓時響起。
“這是給你的報酬,不客氣?!?p> 迅速的疊好被子,而等到鈴木啟一切整理完畢以后,正好看到梅指使著一些侍女把梳妝鏡什么的搬到他房間里來的畫面。
不好的預(yù)感從心頭浮現(xiàn)。
“那個,能不能解釋一下你這是在干什么?”
“當然是把我的東西搬過來??!”梅仿佛根本聽不懂鈴木啟話語里的意思,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畢竟以后我都要睡在這邊了嘛,要是一直跑來跑去的話豈不是很麻煩?”
“……那你真是好聰明啊?!?p> 深知梅裝糊涂秉性的鈴木啟都無力吐槽,任憑那面大得驚人的梳妝鏡也被挪到了房間角落。
整個過程中,一個個侍女都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鈴木啟,神色中不無帶著幾分驚嘆和好奇。
雖然先前鈴木啟和梅的關(guān)系在他們看來已經(jīng)算作半公開了,但眼下花魁居然真的在這個少年的房間里呆了整整一夜才出來,自然讓她們在心底無比的好奇這個少年究竟何德何能?
“你們在看什么?”
倏地,伴隨著陰冷的聲音悄然響起,侍女們頓時不敢再胡亂腹誹打量,悶著腦袋搬運著剩下那些零零散散的東西。
梅從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聲,然而當她轉(zhuǎn)過頭看向鈴木啟時,眼眸中的冰冷卻一下子冰雪消融。
毫不掩飾的一下子撲到鈴木啟身上,玲瓏有致的美好身軀頓時緊緊貼著手臂。
甚至只要鈴木啟愿意稍稍低下頭,便會立刻看到那一抹坦然藏在寬松衣領(lǐng)下的雪膩。
猶不滿足的在鈴木啟懷中蹭了蹭,濃密的雪白色長發(fā)柔順中微微泛著銀白色的光澤,在陽光下格外的顯眼奪目,整個人如同一只大型的貓咪,伴隨著親昵的動作有著一種肉眼可見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滿足感。
一旁的侍女更加不敢讓目光傾斜,而鈴木啟則絲毫沒有顧忌她們心中危險誘人的花魁大人,木然的按住梅的腦袋把她推開。
“別鬧,哪涼快去哪呆著去,我等會要去道場練練?!?p> “嘁,真是狠心的男人,明明昨天晚上還很愉快來著。”
“愉快的只有你吧,”鈴木啟的額頭微微迸出一道青筋,不輕不重的在梅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頓時讓后者吃痛的吐了吐舌頭。
盡管梅很是不舍,但也心知過猶不及的道理,只能目送著鈴木啟暫時離開。
“把不久前我讓你們買的面粉和搟面杖什么的拿上來,我要做包子給我夫君!”
等到鈴木啟剛一離開,梅便立刻興致勃勃的拉起了明顯材質(zhì)不凡的衣袖。
侍女們自然不敢提出反對的意見,任勞任怨的把那些材料搬運到了一處空閑的房間內(nèi)。
哼哼哼,要想征服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那個男人的胃!
雖然梅并不擅長廚藝,做菜的次數(shù)更是寥寥無幾,但她相信這點困難根本難不住她!
志得意滿的梅整個人都好像燃燒了起來而當她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一個個工具和食材上時,一個無比純樸的疑問當即從她的腦袋里冒了出來。
嗯……面粉是哪個來著?
一天過去。
當鈴木啟晃晃悠悠的回來時,渾身沾滿面粉的梅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里,粉末頓時嗆了鈴木啟好幾下。
“你這是在干嘛?”
“夫君,快嘗嘗快嘗嘗,我給你做的螃蟹餡包子!”
“螃蟹餡……包子原來還有螃蟹餡的嘛?”
嘴上這么說著,當看到梅那無法掩飾的期待目光時,鈴木啟還是很順從的拿起了梅遞過來的筷子,夾向了那一屜白鼓鼓、胖乎乎的包子。
下一刻,只見那沒有包好的包子皮中,一個鉗子無比有力的夾在了鈴木啟的筷子上……
螃蟹:干嘛,我們又不熟!
“……”
鈴木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