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弱小,可憐,又無助
鬼殺隊的工作效率很快。
伴隨著鈴木啟的專屬餸鴉眼淚汪汪的找上門來,并且附贈了一段祖?zhèn)髯斐粢酝?,除此而來的還有產(chǎn)屋敷耀哉的慰問以及如今產(chǎn)屋敷宅邸的變遷地址。
相比于曾經(jīng)的產(chǎn)屋敷宅邸,如今坐落的地點同樣位于郁郁蔥蔥的山林中。
當鈴木啟順著路線一路走到這里的時候,腳下除了鵝卵石鋪墊而成的羊腸小道,再也看不到任何有著人為痕跡遺留下來的東西。
拖了鈴木啟的福,這一趟回來村田也得以前往此地,進入在其他劍士眼中無比神秘的鬼殺隊總部,以及那一位傳說中的主公大人。
在行走了一段距離以后,很快就有專門的隱成員陸續(xù)現(xiàn)身前來帶領(lǐng)。
蒙上眼睛,就連行走都不需要自己親自行動,就會有隱成員來背上鈴木啟等人,快步小跑在鵝卵石路上。
而每一個隱成員都僅負責一小段距離,接下來的路則會由另外的隱成員負責,就這樣進行長達十多次接力以后,這才有人摘下鈴木啟眼睛上蒙著的黑布。
察覺到溫和的陽光緩緩點亮視線,鈴木啟明顯察覺到自己身旁的梅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忍耐的極限。
顯然很不喜歡其他人接觸自己的梅,如果不是感覺到自己的夫君就一直在身邊,恐怕完全不會顧及那些隱成員的面子,絕對會在剛開始就陷入僵持。
以至于一路上隱隱聽到梅那氣呼呼的暴躁呼吸,鈴木啟都有些心驚膽顫起來,生怕對方在這里爆發(fā)。
“啟,啟君,你確定你的未婚妻不會出什么問題嘛?要是你們在這里打起來,恐怕會被整個鬼殺隊追殺的吧!”
村田壓低著聲音跟鈴木啟哭訴著,儼然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而鈴木啟則默默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梅,一張明媚如陽光的燦爛笑顏清晰出現(xiàn)在眼前。
在那陽光而沒有一絲瑕疵的笑容面前,鈴木啟那本就不多的擔憂很快便煙消云散。
爽朗的大笑聲中,鈴木啟用力拍著村田的肩膀。
“放心吧放心吧,梅可是很乖巧的,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的!嗯……起碼在我面前不會?!?p> 然而村田則完全沒有聽見鈴木啟在說些什么,顫抖的視線飄向鈴木啟身后。
在那里,原本滿面春風的梅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沉下臉下,陰氣森森的死亡凝視如同鐵釘一般,一下,一下的釘在村田臉上,將那即將說出口的話語硬生生塞回村田的肚子里。
要是你敢在說什么多余的話,就干脆的準備自己的葬禮吧!
“村田,村田?你怎么忽然不說話了?”
鈴木啟奇怪的看著眼前忽然顫顫巍巍的同伴,夸張的淚水止不住的從他的臉上滑落,讓鈴木啟不由在心里嘖嘖稱奇起來。
顫抖了好一會,村田這才對著鈴木啟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話!”
鈴木啟:?
小老弟,你有問題.jpg
在心中好奇的驅(qū)使下,鈴木啟正要再繼續(xù)追問下去,但右邊的手臂卻突然傳來一陣溫熱,陷入一片柔軟當中。
“好啦夫君,就不要再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了,你不為我介紹一下這里嘛?”
“啊,說的也對?!?p> 許久未曾回來,鈴木啟顯然很是興致勃勃。
趁著長期駐扎在這里的隱成員進去通報的功夫,鈴木啟也很是興奮的為梅和村田介紹起這里的種種事物。
“涼亭還是和我印象里的沒什么變化,旁邊都專門栽種了很多薄荷用來驅(qū)蚊,一般有空的時候耀哉他有時候會坐在那里休憩?!?p> “啊哈,這里地上還是這么多石頭,每一次九柱會議的時候我看那些柱跪下,我看著都覺得他們膝蓋疼!”
“看樣子書庫還是在老地方,這里的書基本上都是關(guān)于呼吸法和鬼殺隊歷史的,就連冰之呼吸和鬼舞辻無慘的名字來歷,我都是從這里的古籍找到的,書多的能把人壓死!”
“那邊的蓮花池是我小時候游玩的固定項目,有好幾次我都藏在蓮葉下面躲貓貓,大澤健他們都要找我好久!”
想起年輕的時候,為了些許技能點東奔西跑的時候,鈴木啟就忍不住感概萬分,懷念起曾經(jīng)那會的滄桑歲月。
當年以大澤健為首的那些隱成員,長期駐扎在和平無事的產(chǎn)屋敷宅邸這邊,日子久了難免有些枯燥乏味。
多虧了他那時候挺身而出,不惜玷污自己的名聲,以增加他們工作量的方法來為其增添生活樂趣,避免工作無聊無趣從而導致職場emo。
這樣看來,如今的大澤健他們還能保存一個健康的心理狀態(tài),鈴木啟也有著一份不小的功勞!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恰點技能點也是難免的,但這畢竟只是順帶。
嗯,順帶?。▓远槪?p> “算算日子的話,九柱會議也就在這兩天了啊。”
“是啊,所以你這家伙又回來給我增加工作量了?”
說曹操到曹操到。
幾秒鐘前鈴木啟剛剛還在想曾經(jīng)迫害大澤健的畫面,幾秒鐘后,一臉復雜的大澤健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鈴木啟面前。
張開雙臂,鈴木啟一點也不在乎對方的冷言冷語,少見的熱情給了大澤健一個擁抱。
“歡迎回來,下一次可別玩這么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可才剛剛開始呢?!?p> 聽到鈴木啟這么說,大澤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剛要在說些什么,卻又在看到鈴木啟身后的梅時不由驚艷了一下。
視線反復的在鈴木啟和梅之間移動,最終有些遲疑的說道。
“這個是……你的朋友?”
“不,我是夫君的未婚妻哦?!?p> 笑瞇瞇的梅主動湊到鈴木啟邊上,要多親切有多親切的把頭靠在鈴木啟肩膀上。
盡管下一刻就因為鈴木啟嫌熱而被推開,但大澤健復雜的眼神卻怎么也無法遮蓋。
“……你這家伙是怎么回事?”
臉頰抽搐幾下,在鈴木啟疑惑而嫌棄的目光中,大澤健倏地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行啊,你小子,如果你能活過今天的話,我就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鈴木啟:??
一想到曾經(jīng)那瘋狂迫害自己的熊孩子,終于要在今天得到久違的制裁,大澤健就這么也抑制不住臉上那悲傷的笑容。
蒼天有眼啊,蒼天有眼!
我可終于等到這家伙被三刀六洞的一天!
抹了一把心酸的淚水,往昔被眼前這個家伙反復折磨反復去世的曲折經(jīng)歷閃過,讓大澤健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的猖狂起來。
“莫名其妙……”
被那古怪的笑聲嚇得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鈴木啟左顧右盼一番后,這才疑神疑鬼的繼續(xù)向前走去,向著身旁的二人介紹其他的事物。
然而還沒等鈴木啟走出多遠,一個軟綿溫和的聲音便倏地響起。
“啟君?!?p> 正在說這話的鈴木啟眼前頓時一亮,下一刻便扭頭看去。
不出意外的,兩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神色復雜的看著他。
在鈴木啟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的時候,一旁的梅顯然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來客,望向二人的目光不易察覺的瞇了起來,原本始終勾起的嘴角似乎也帶著些許冷意的向下降去。
“好久不見,忍,香奈惠?!?p> 當往昔的記憶與眼前活生生的同伴再度重合,鈴木啟這才有些驚奇的比劃著蝴蝶忍的身高,驚疑不定的說道。
“忍,你這家伙是不是長高了?”
“……是啊,沒能一直這么矮下去真是對不起啊?!?p> 蝴蝶忍情不自禁的翻了個白眼,一抹笑意卻怎么也掩蓋不住的浮現(xiàn)在臉上。
“歡迎回來,啟?!?p> 半紫色的眼眸無比清晰的將鈴木啟的身影倒映在其中,蝴蝶忍倏地湊了上來,臉頰與臉頰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進了一大半。
只有鈴木啟能夠聽到的聲音,在耳畔邊傳來。
“以后,依舊還請多多關(guān)照啊?!?p> “那是當然!”
鈴木啟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正要笑著在和一旁的蝴蝶香奈惠打聲招呼,自己右半邊的手臂卻已然不知第幾次的在被梅倏地抱住。
不知是不是鈴木啟的錯覺,當他的手臂與梅接觸到一起的那一刻,無論是蝴蝶忍還是蝴蝶香奈惠,目光似乎都驟然間銳利了一瞬間,讓鈴木啟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僵。
“夫君,她們都是誰?。俊?p> 伴隨著梅天真無邪的問話,現(xiàn)場的空氣都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奇怪。
很奇怪!
明明梅說話的語氣還是和平時一樣,總是帶著怎么都化不去的笑意,但一滴冷汗卻從一動都不敢動的鈴木啟額頭滑落。
即便此刻的梅是在笑著的,但長期與她生活在一起的鈴木啟,又怎么可能沒有聽出來,梅的語氣里沒有帶著半分笑意,甚至隱隱有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嚴寒!
若僅僅只是這樣,那倒還不至于讓鈴木啟有這么大的反應。
反正從小到大的他不是在惹事,就是在惹事的路上,哪怕不小心因為什么事讓梅很生氣,只要態(tài)度好一點認個錯,多半也可以平安無事的度過一劫。
但是當梅如同往常一樣,舉止親密的貼靠上來的時候。
伴隨著時間的加長,鈴木啟能感覺到明明是久別重逢,但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的面色卻不約而同的越來越難看起來。
如刀子般的眼神不斷在他和梅之間徘徊,就好像在思考著等會要從哪里開始下手扎出幾個血洞一樣,讓鈴木啟的腿肚子都忍不住開始打顫!
空氣似乎也在不知不覺中冰冷了下去,在三道齊刷刷的目光注視下,鈴木啟吞咽了一下干澀的口水,僵硬的說道。
“她們……她們是我以前的同伴哦,是為我提供了很多幫助的朋友?!?p> “哦——原來是朋友啊?!?p> 梅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隱隱間在‘朋友’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這也讓蝴蝶姐妹的神色不由一僵。
哪怕昨天才剛剛做出宣戰(zhàn),在一個簡單而隱蔽的眼神交流之后,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不出意外的看出了彼此目光中蘊含著的相同的意味。
先清場!
挽了挽鬢角的長發(fā),蝴蝶香奈惠自然而然的浮現(xiàn)出一個溫和而堅定的笑容,一眨不眨的看著梅說道。
“是啊,我們和啟君可是能夠托付性命的同伴哦,而且絕對是認識時間最久的朋友?!?p> 同樣若有若無的,蝴蝶香奈惠在‘最久’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讓梅的額頭情不自禁的浮現(xiàn)出一根青筋。
而蝴蝶忍也笑瞇瞇的湊上前去,主動伸出手與梅和諧的握起手來,不斷的上下?lián)u晃著。
看似沒有一絲一毫的火藥味的和平畫面中,蝴蝶忍卻又往梅的傷口處狠狠捅上了一刀。
“以后要好好相處啊,小,妹,妹!”
梅:“……”
一根根青筋接連暴起,在兩張狐貍般笑容的注視下,梅握緊了蝴蝶忍的雙手,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說道。
“好啊,臭,女,人!”
三個人臉上帶著三張各異的笑臉,周衛(wèi)星氣氛如同狂風驟雨前最后的寧靜,任何一點摩擦產(chǎn)生的火花,都足矣在下一刻掀起一場恐怖的波濤!
而整個過程,都被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鈴木啟收入眼底,身影好像在不斷的縮小,徒勞的企圖讓其他人忽視自己的存在。
弱小,可憐,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