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征服一個男人,就要從征服他的胃開始!
“你醒啦,夫君?”
鈴木啟剛一睜開眼,便是三張言笑晏晏的面容,讓原本一個鈴木啟快要打出口的哈欠立刻僵硬在原地。
盡管昨天在產(chǎn)屋敷耀哉面前說的很是硬氣,但真當(dāng)真刀實槍的擺在面前的時候,鈴木啟還是覺得如墜冰窟。
天見猶憐啊,就算面對上弦的時候他都沒這樣!
“你們……想干嘛?”
喉結(jié)忍不住滾動了一下,鈴木啟警惕的看著那怎么看怎么有問題的三人,已經(jīng)做好了一有不對勁就立刻轉(zhuǎn)身就跑的打算。
然而蝴蝶香奈惠卻好像渾然沒有發(fā)現(xiàn)鈴木啟的異樣,臉上那一抹溫婉柔和的笑意沒有半分變化。
“當(dāng)然是提前來看著你啊,萬一某人又一聲不吭的逃跑了怎么辦?”
“咳咳,怎么會!”
小心翼翼的起床,洗漱。
出乎鈴木啟意料的是,無論是蝴蝶姐妹還是梅,都在這個過程中相當(dāng)安分的盤膝坐在榻榻米上,任由鈴木啟自己一個人忙碌著。
眼看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鈴木啟的心情也終于稍稍放松下來。
“話說,你們?nèi)齻€到底一大早過來是為了啥???”默默走在廊道上,鈴木啟無奈的回頭,只見那三道各有千秋的曼妙身影,仍舊不依不饒的緊隨在自己身后。
“如果我有什么得罪你們的地方,拜托一定要直說,我改還不成嘛?”
“夫君說笑了,你可是我的夫君哦,怎么會有做錯的地方?”
氣氛看上去一片和諧。
哪怕笑吟吟的梅明目張膽的說出‘夫君’兩個字,縈繞在周圍的氣氛似乎都沒有因此變化分毫,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更是好像根本沒有聽到那般。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蝴蝶忍額頭的青筋猛地跳動了一下,鈴木啟一定就信了。
嘴角默默抽搐著,鈴木啟已經(jīng)隱隱感覺到了,今天又會是一個心肌梗塞的一天。
果不其然,準(zhǔn)備吃早點的鈴木啟一臉木然的坐在榻榻米上,與面前那一盤黑漆漆散發(fā)著焦味的東西沉默相對。
“……這是什么?”
橫看豎看,鈴木啟都硬是看不出那一碗燒焦得和木炭沒什么兩樣的食物是什么來歷,隱約間他甚至還能看見從其中內(nèi)部飄出來的一兩點火星!
就離譜!
“夫君真愛開玩笑,這當(dāng)然是你今天的早飯啊?!?p> 梅臉上的笑意沒有半分變化,就這么帶著肉眼可見的期待看著鈴木啟。
鈴木啟:“……”
我早該想到的,能燒出這種玩意的也只有你了??!
求助的目光轉(zhuǎn)移到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身上,然而當(dāng)著鈴木啟的面,面對他絕境之中的求救,笑靨如花的蝴蝶忍不但沒有變化,反而笑得更加幸災(zāi)樂禍了幾分。
嘿嘿,誰叫你到處沾花惹草的?
最后的希望來到了蝴蝶香奈惠身上,面對鈴木啟那淚眼婆娑的目光,內(nèi)心溫柔的蝴蝶香奈惠終究還是升起了幾分不忍。
“梅,要不還是算……”
“嗯?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局你打算認(rèn)輸了是嘛?”
梅不動聲色的轉(zhuǎn)過頭,而在她銳利如刀的注視下,蝴蝶香奈惠吶吶的哼唧了幾下,最終還是在鈴木啟絕望的神色中轉(zhuǎn)過了腦袋,假裝沒有看到來自鈴木啟的求助。
足足過了好一會,抱著身赴黃泉決心的鈴木啟,哆嗦著筷子夾向那一塊‘木炭’。
每當(dāng)這玩意向著鈴木啟的嘴巴多移動一點,梅神色中的期待便愈發(fā)的濃烈一分。
食物的外貌如何統(tǒng)統(tǒng)都是歪門邪道,只有味道才是真理!
她相信,自己親手烹飪的食物只是長的稍微難以下咽了億點而已,只需要真正咬上一口,絕對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征服夫君的胃,從而征服他的心!
一念至此,梅臉上的驕傲愈發(fā)的明顯。
耀武揚威般的看了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一眼,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勝利之后將這兩個狐貍精趕走后的畫面。
然而讓梅有些奇怪的是,這對姐妹非但不緊張,神色中反而帶著些許……憐憫?
咔擦。
或許是夾的過程中不小心用的力太大了些,以至于那形如木炭的食物終于支撐不住,在即將毒死鈴木啟的前夕幡然醒悟,一分為二后分崩離析。
梅:“……”
“哎呀呀,運氣真是不好,既然這樣那早飯也沒有必要吃了,我還是趕緊去書庫看看書吧!”
鈴木啟爽朗的大笑著,好像一點也沒有料到這個意外的同時,動作也是絲毫不慢的起身打算跑路。
然而鈴木啟剛剛站起身來,一只玉手便不容置喙的拉住了他的衣角,讓鈴木啟的身體不得向前絲毫。
“夫君,還有味增湯呢,喝了湯再走吧?!?p> 鈴木啟低下頭,看著那漂浮著一個可疑魚頭的混濁液體,還能看得到幾片碧綠的海苔在其中翻滾消失。
應(yīng)該是燒的時間太久,放的水過少的緣故,與其說這是一碗味增湯,不如說這是一碗糊糊。
無語凝噎。
鈴木啟看著梅,目光中充斥著對生命的留戀和不舍。
喝了湯再走……喝了湯以后,我走的恐怕就是奈何橋了吧……
“算了,你走吧。”
許是終于感到了氣餒,梅撇過腦袋不去看鈴木啟,拉著他衣角的手也緩緩放下,不愿去看鈴木啟的眼神。
盡管沒有看到,但是鈴木啟知道,此刻的梅即便沒有哭出聲來,但心情一定不怎么好受。
猶豫了一下,鈴木啟最終還是上前一步,輕車熟路的將梅嬌小的身軀抱住。
本能的,來自身后的兩道驟然銳利起來的目光,讓鈴木啟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但身體卻沒有半分變化。
“行啦行啦,往好的方面想,雖然你烹飪的技術(shù)的確不行,但其他地方都很好?。 ?p> “……真的?”
“真的真的!”
感受著背后那兩道隱隱讓皮膚都刺痛起來的目光,在安慰完梅以后,鈴木啟立刻欲哭無淚的松開,打算立刻逃離這個讓他的本能都產(chǎn)生尖叫的危險之地。
然而下一刻,仿佛早有預(yù)謀一般的,臉上倏地綻放出笑顏的梅輕輕一踮腳。
近在咫尺的距離驟然拉進,而濕潤的觸感也頓時間毫無保留的在鈴木啟的臉頰一側(cè)浮現(xiàn)。
陡然恐怖起來的視線如同要將鈴木啟挫骨揚灰一樣,讓本就有些發(fā)軟的小腿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以至于鈴木啟根本沒有心思與回味方才的那一份美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鈴木啟艱難的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而梅則好像渾然沒有感受到那幾乎已經(jīng)凝成實質(zhì)性的怨念目光,依舊百般不舍的送別了渾身僵硬的鈴木啟。
當(dāng)鈴木啟那如同倉皇逃竄般的腳步聲終于遠(yuǎn)去,蝴蝶忍額頭上的青筋就好像再也忍受不住了一般,竟然硬生生迸出數(shù)根若隱若現(xiàn)的青筋。
然而在蝴蝶忍的臉上,卻依舊帶著往日那般和煦親切的笑容。
襯托著突突直跳的青筋,卻反而更加帶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可怕感,如同一個披著和善外衣的兇獸,誰也說不準(zhǔn)下一刻,笑瞇瞇曉對方會不會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將敢于接近她心中禁忌的冒失者剝皮吞骨!
梅則猶然不覺得事大,走到蝴蝶忍身邊,整個人如同一只驕傲開屏的孔雀,耀武揚威的哼了一聲。
“真羨慕你啊,明明有臉皮自稱為啟的妻子,卻連一頓飯都燒不好?!?p> “飯燒不好怎么了,夫君他愿意安慰我,你能嘛?”
“這種還需要別人來安慰的樣子還真是恬不知恥,有這心的話還不如去練練廚藝!”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
眼看著蝴蝶忍和梅一步不讓的快要懟起來,蝴蝶香奈惠輕嘆了口氣,起身上前調(diào)節(jié)起矛盾。
好不容易才把咬牙切齒的蝴蝶忍拉開,蝴蝶香奈惠看著趾高氣昂的梅,忽然出聲詢問道。
“梅,你恐怕是故意的吧?”
聽到蝴蝶香奈惠的這句話,梅的臉上很明顯的浮現(xiàn)出些許錯愕的神色,但緊接著便被濃濃的郁悶所覆蓋。
撇了撇嘴,梅倒不像面對蝴蝶忍時那般的態(tài)度惡劣。
低了低聲音,梅用一種好像在說什么丟臉的黑歷史的語氣,不情不愿的說道。
“我有什么辦法,明明這些年我已經(jīng)嘗試了這么多次了,但燒飯這種東西不會就是不會啊,還不如借此機會多和夫君親熱親熱?!?p> “你這家伙,原來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蝴蝶忍也是驚了,盡管早就已經(jīng)知道梅有不少的小心思,但還能這樣將自己的缺點變成優(yōu)點的,蝴蝶忍還是第一次見到。
“哼,少見多怪。”
梅不屑的轉(zhuǎn)過頭去,但緊接著,蝴蝶忍那隱隱帶著幾分期待和笑意的聲音便傳入耳中。
“雖然我的廚藝只是一般般,但肯定也比你要好的多?!?p> “那又怎么樣!夫君還抱著我睡過覺呢,你看我說過么?”
“……恬不知恥的女人?!?p> “略略略!”
蝴蝶忍說的不錯,面對著這一場三人不知什么時候達(dá)成的君子協(xié)議,鈴木啟顯然對中午的食物比較滿意。
但可惜的是,面對蝴蝶忍的廚藝,似乎也還沒有好到某一個極限,以至于鈴木啟那略顯平淡的表現(xiàn),很明顯的讓蝴蝶忍有些失望。
然而梅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時間便一晃來到了晚上。
粒粒米飯晶瑩剔透,酥脆的煎魚散發(fā)著迷人的香味,更別提那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味增湯,更是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每一樣飯菜都沒有驚艷到讓人過目不忘的地步,但當(dāng)它們組合到了一起,卻能讓人全身心的體會到,烹飪它們的那人蘊含著的綿綿情誼……
“唔……沒想到香奈惠燒起飯來居然這么好吃!”
“別著急,慢慢吃哦?!?p> 和顏細(xì)語的蝴蝶香奈惠半跪在鈴木啟身旁,借機若有若無的貼在他的身上,除了特意觀察著的梅和蝴蝶忍以外,竟然沒有引起當(dāng)事人的半點察覺!
“夠了夠了,這一局是你贏了!”
鈴木啟剛一吃完飯,對著這一幕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的梅,便立刻把正細(xì)心為鈴木啟擦著嘴角的蝴蝶香奈惠擠到一邊,換來的卻僅僅只是大度的一笑。
就好像一個大姐姐面對小孩子的調(diào)皮舉動,竟然看不到任何的火藥味。
蝴蝶忍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看那若有所思的模樣,顯然從自己姐姐這一次的獲勝中汲取到了不少經(jīng)驗。
可惡啊,居然還是輸了……
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梅的眼底卻閃爍著險惡的光澤。
夫君是我的,我是不會認(rèn)輸?shù)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