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仿佛熱油入鍋般的滋滋聲,升騰的濃煙伴隨著陣陣惡臭。
那種臭味臭到無法形容。
如果非要描述出來,那就是有人往鯡魚罐頭里面加了臭豆腐和奧力給。
待到濃煙和惡臭散盡后,楚風(fēng)強行壓下胃里那股回流的胃酸,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已經(jīng)黑屏,徹底報廢了。
之前只是碎了屏幕,現(xiàn)在古劍不僅擊穿整個機體,還將線路板和內(nèi)存卡都翹了出來。
驚魂未定的楚風(fēng)將古劍從手機屏幕上拔出來,不由苦笑:“這下想給爺爺打電話都不可能了,宇星說得沒錯,給死尸拍過照片的手機的確不能再用!”
“這柄古劍,好像對邪祟有鎮(zhèn)壓作用…….”楚風(fēng)撫摸著斑駁的劍身,“威力很大,就是太臟了,改天好好磨磨,擦拭干凈?!?p> 仿佛聽懂了楚風(fēng)的話,劍身輕微顫抖。
“錯覺么?是我在抖還是它在抖?”楚風(fēng)愣了愣,盯著古劍看了半晌,再次試著輕撫,劍身卻沒有再抖動,只是楚風(fēng)的手指又多了一層灰。
楚風(fēng)再次苦笑:“估計是錯覺,我最近經(jīng)常出現(xiàn)錯覺?!?p> 調(diào)侃完自己,楚風(fēng)卻沒有將古劍放回木箱,而是緊緊握在了手里。
這柄劍能鎮(zhèn)壓邪祟,而且救過自己的命,握在手里更有安全感。
………
張雯雯在警局做完筆錄,接受完例行詢問后,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家。
她將房門反鎖,蹬掉高跟鞋,連BRA都沒解就直接癱軟在了沙發(fā)上。
在沙發(fā)上躺了近一個小時的她依舊臉色煞白。
她感覺很累,卻根本睡不著。
有的問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酒店監(jiān)控顯示,閨蜜蕭靜怡進入2205號房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離奇失蹤。
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蒸發(fā)?
另外,除了蕭靜怡外,沒有人進入過2205號房,那房間里的老婦人尸體,是怎么來的?
更詭異的是,蕭靜怡明明在電話里面說過,昨晚她在夜店喝斷片了,是一個男的送她來酒店的,事后還給了她十萬塊。
但根據(jù)酒店監(jiān)控,蕭靜怡是自己一個人來酒店check in的。
一個喝斷片的女孩,還能一臉清醒地簽字,刷信用卡,拿房卡開門?
天方夜譚!
難道是蕭靜怡撒謊騙自己?
但她為什么要騙自己呀?
“呀呀呀,什么鬼!”張雯雯一臉抓狂地將自己的頭發(fā)揉成雞窩狀,“不能再想這件事了,再想會被逼瘋!”
“咕?!倍亲觽鱽泶叽龠M食的提醒。
張雯雯摸了摸干癟的肚子,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于是拿起手機打開了梅團外賣APP。
正當(dāng)她糾結(jié)著吃什么的時候,來電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張雯雯有些不耐煩:“誰呀,這大晚上的……”
但一看來電姓名,頓時血液凝固。
“蕭,蕭靜怡……”
張雯雯用顫抖的手滑動接聽。
“靜怡?”她試探性地問。
對方?jīng)]有任何回應(yīng)。
“靜怡,是你嗎?不要嚇我,如果是你的話請回應(yīng)一聲…..”張雯雯一字一句地說著,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顫。
對方還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而且,電話那頭,十分安靜,安靜到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張雯雯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掛電話,就這樣僵持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等待的煎熬和強烈的心理暗示讓張雯雯如坐針氈。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了凄厲的哭聲,嚇了張雯雯一大跳。
但驚嚇之余,她也辨認(rèn)出來,那正是蕭靜怡的聲音。
“靜怡,真的是你呀,你跑哪去了呀,警察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大家都以為你失蹤了呢……”張雯雯兀自說了一大堆,但電話那頭依舊沒有回應(yīng),只是一個勁地哭。
“哎呀,靜怡,你別哭呀,你現(xiàn)在是不是不方便說話呀,莫非你遭人綁架了?”張雯雯繼續(xù)寬慰著,“你不方便說話的話就用手指敲手機屏幕,我?guī)湍銏缶??!?p> 對方并沒有按照她的提示敲擊手機屏幕,但凄厲的哭聲卻停止了。
電話那頭,又回歸了無邊的寂靜。
“靜怡,你還在嗎?
“靜怡?”
張雯雯小心試探詢問著。
對方依舊沒有回答。
張雯雯又試著叫了兩聲閨蜜的名字,卻聽見了“嘟嘟嘟”的忙音。
電話掛斷了。
是給她再打過去,還是直接報警呢?
張雯雯糾結(jié)起來,她糾結(jié)的是,蕭靜怡接通電話卻不說話,很明顯是不方便說話,只是想通過電話傳遞求救的信息。
要是自己直接一個電話打回去,說不定會害了蕭靜怡。
但想到這里,她感覺又碰到了一個邏輯不通的問題。
蕭靜怡的手機是在酒店2205號房找到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警方手里。
蕭靜怡既然拿到了手機,那必然也身處警局了,在警局還顧慮什么呢?
難道出了什么別的變故?
正當(dāng)張雯雯感到疑惑之際,蕭靜怡再次來電。
張雯雯猶豫片刻后,還是接聽了電話。
“靜怡,你現(xiàn)在安全了嗎?你那邊是不是信號不好啊,喂—!”
電話那頭的蕭靜怡沒有出聲,開口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的聲音陰冷低沉,說出的話也是相當(dāng)奇怪。
“你知道你什么時候死嗎?”
張雯雯愣了愣,忍不住爆了粗口:“你踏馬神經(jīng)病呀!大半夜的玩惡作劇……是不是你這個人渣綁架了我閨蜜…..”
“將死之人,別那么暴躁……”
“我死你大爺,你才是將死之人,你全家都是將死之人!”
氣急敗壞的張雯雯對著手機就是一陣酣暢淋漓的輸出。
“你的住址是天馬區(qū)世錦花園B棟1602號公寓吧?放心,我馬上就會來找你的,嘿嘿…….”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址的?你強迫我閨蜜說的吧,你個死人渣變態(tài),你要是敢來,我就報警……”
對方捅出自己的真實住址,張雯雯立刻慌了,連忙以報警相威脅。
“嘟嘟嘟……”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
張雯雯嚇得不行,糾結(jié)片刻后決定撥打110報警。
但她連續(xù)撥打了幾次都是失敗,再一看自己的手機,居然一格信號也沒有了。
“真是奇了怪了,剛剛不還通過電話嗎?”張雯雯暗忖,“而且自己租住的公寓位于市中心,不是什么偏遠(yuǎn)郊區(qū),信號一向很好,極少出現(xiàn)沒有信號的情況。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