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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xù)斷錄

43 奪鈴大賽

續(xù)斷錄 慕戰(zhàn)子cjh 6007 2022-05-18 21:21:00

  畫境,玄水庭。

  左卻現(xiàn)身時天已經(jīng)將黑,所以干脆待在屋里練習(xí)結(jié)界,一直到深夜。

  翌日,將近辰時。飛瀑下。

  葉大師姐坐在一塊巨石上,一邊研讀兵法,一邊結(jié)界。

  左卻來到此處,御筆懸停在高空,不見有人,亦不見有水,心中便已經(jīng)了然。她取出一把短刀朝著下方擲出,沒多遠(yuǎn)果然顯現(xiàn)出一個巨大的方相界——正好將整個飛瀑遮住了!

  短刀幾乎是原路彈回到她手里,她看著眼前的結(jié)界,心想:“葉師姐的靈力在我之上,要破這結(jié)界估計得花些功夫了?!?p>  她繞著結(jié)界四處游走,終于找到一處薄弱。數(shù)刀下去結(jié)界有了裂痕,不多時便破了一個洞口。她御筆剛鉆進(jìn)去,一柄長劍便橫在了脖子上。

  左卻順著長劍望了過去,果然是葉大師姐!只是劍柄并不在她的手中。

  “結(jié)界何處最薄弱,不止你知道,結(jié)此界的我更是了解。另外,六相界只是一種手段,實戰(zhàn)時,若是只想著攻破對方的結(jié)界而忽略其他,那你必敗無疑?!比~收了結(jié)界,劍也隨之消失了。

  左卻道:“葉師姐何以認(rèn)定我輸了?”

  “你沒輸嗎?”

  “當(dāng)然。葉師姐的目的是限制我的行動,你確實贏了。只不過,我的目的是進(jìn)入結(jié)界,找你繼續(xù)修習(xí),既然我的目的也達(dá)成了,那我自然也贏了,不是嗎?”

  葉撲哧一笑,“我竟覺得你說得在理?!?p>  二人一齊回到地面。

  “昨日你為何沒來?”葉問道。

  “臨時有事耽擱了,昨日到時天色已晚,左卻不愿再打擾葉師姐,故而等到今日才來。讓葉師姐久等了,還望見諒?!?p>  “無妨,只是你來得毫無章法,恐錯過今年的奪鈴大賽。每年參加比賽的弟子不在少數(shù),憑你如今的本事,奪取扶桑鈴問題不大,若是錯過著實可惜?!?p>  “奪鈴大賽,先前聽紫陽閣的丙辰師兄提起過。眼下離比賽還有多少時日?”

  “二十一日后便是,你可要做些準(zhǔn)備?”

  “倒也不必臨時抱佛腳,只是知道日子心里也就有了底?!弊髤s算了算,畫境二十一日后恰好是現(xiàn)實中的周六——即便是白日也能來。

  現(xiàn)實世界數(shù)十日過去,距離要比賽的周六還剩三天。

  這日下午,屋外飄著雨。左卻正好沒課,只當(dāng)午間小憩——入了夢。等到日暮西山之時,她結(jié)了個界隱去身形,便出門了。

  暗牢一樣的山洞里。

  靈慧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睡大覺。若不是那四條鐵鏈尚在,左卻真要以為他只是在此閉關(guān)修煉。

  術(shù)筆來過一次,膽兒肥了些,一出來便毫不留情地將紗幔攪得一團(tuán)糟。

  靈慧被紗幔折騰得醒轉(zhuǎn)過來,歪頭看了一眼,“丫頭,你來了。可是日子到了?”

  左卻踱步到桌邊坐下,看也不看靈慧一眼,道:“十日后,我會再來一趟?!彼崞鸩鑹?,往杯子里添了茶水,“此番前來,只是想聽前輩講一講魚鳥族和貫胸族?!?p>  靈慧慢慢坐起,拖著鐵鏈子、邁著極緩的步子走到了桌前,端起左卻倒的那杯茶一飲而盡。

  “十七年前世間并無上穹畫境?!彼贿呎f一邊坐下了,“那時,世間最負(fù)盛名的乃是五大族之一的魚鳥族。魚鳥族同我攝靈族一樣,是上古神族后裔。魚鳥族人可化身青鳥馳騁蒼穹,亦可化身青魚遨游江海,死后又化作一地繁花在大地生根。生前,他們是天、海兩域霸主,死后又占據(jù)了地,可以說這整個世間皆是其疆域。除此之外,魚鳥族還是殺不死的一族,他們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且熟習(xí)變幻之術(shù)。傳言,天地初開時,他們曾與凡人結(jié)契,宿于凡人體內(nèi),凡人因此獲得神力一統(tǒng)天下,與之結(jié)契的凡人便是一方天地之主,這才有了當(dāng)今的四國王族。”

  “魚鳥族人可化身青魚青鳥,可宿于凡人體內(nèi),稱之為結(jié)契……”左卻喃喃重復(fù)著靈慧的話。

  古人所謂“青”指的其實是藍(lán)色,難道藍(lán)鳥是魚鳥族人?

  她問道:“如何才能破壞結(jié)契?可是得讓結(jié)契之人見血?”

  “魚鳥族人一旦與凡人結(jié)契,旁人若想從中破壞,唯有我攝靈族的鎖魂術(shù)可解。因為魚鳥族人結(jié)契期間,與附生魂無異?!?p>  左卻點了點頭,心道:“看來藍(lán)鳥并不是魚鳥族人所化?!本o接著她又皺眉道,“既然魚鳥族人殺不死,為何如今卻沒了蹤跡?莫非也是假象?”

  靈慧倒了一杯茶,一口一口地啜飲完后,道:“這世間有五大神火——太陽真火、紅蓮業(yè)火、南明離火、九天玄火、幽冥鬼火。毀絕魚鳥一族的便是五火之一的南明離火。世人不知真相,只道是天降離火,是天要滅魚鳥一族,實則是畢不遇心思歹毒,使計盜取了離弓。離弓原是魚鳥族圣物,是先神留下的,為的是懲罰犯錯的族人,所以既是圣物亦是克星。”

  “畢不遇綁你是為了永生訣,滅魚鳥族是為了何物?難道是為了盜取離弓暴露了蹤跡才要殺人滅口?可那也不至于滅人全族……”

  “我只知畢不遇是貫胸族人,朔方、嵎夷、昧谷聯(lián)手攻打南交之時,貫胸族寡不敵眾,派了他前往逐風(fēng)落求援。之后,我便在逐風(fēng)落附近救下了他,誰知他恩將仇報、害我淪為階下囚。不久,我便從他口中得知南交戰(zhàn)敗,貫胸族無一人生還。再見他時,四國交戰(zhàn)已止,可魚鳥族卻自此從世間消失了。他只道,滅魚鳥族是為了還天下太平,若真如他所說,四國再無戰(zhàn)亂,百姓無須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確實是天下百姓的大功臣。”

  “這些都是畢不遇告訴你的?”

  “我從頭至尾都被他囚著,只是偶爾換個地方罷了,豈有機會知曉外面是風(fēng)是雨?世間一切動靜皆從他口中得知,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亦不知?!?p>  “如今天下確實河清海晏、時和歲豐。可滅魚鳥族為何能給這天下帶來太平?”

  靈慧搖了搖頭,“我只知魚鳥族慘遭殺害之后,畫境才逐漸壯大,為天下所曉。至于其中關(guān)聯(lián),我并不知?!?p>  “貫胸族當(dāng)年深受南交王族倚重,是因何強盛?”

  “貫胸族,乃山神防風(fēng)氏后裔,族人身強體壯且胸有竅。世人皆有心,貫胸族亦不例外,只是位置異于常人。旁人不知其要害之處,便不知從何下手。戰(zhàn)場廝殺,最忌猶豫不決,這才使得貫胸族威名在外。只可惜如此戰(zhàn)功赫赫最終卻死于疆域之爭,委實不公?!?p>  “畢不遇前往逐風(fēng)落求援,是因身受重傷體力不支才未能成功傳信,還是信傳到了,魚鳥族不愿出手相助呢?”

  “此事,恐怕唯有畢不遇知曉,旁人再如何揣測亦難辨真假?!?p>  周六如期而至,清晨五、六點的時候下了一陣小雨,七點半時雨已經(jīng)停了一會兒。

  左卻匆匆吃過早餐,和云曉等人交代了她稍后要補覺、千萬別叫醒她,便回房間躺下了。

  上穹畫境。正是奪鈴大賽首日。

  左卻隨葉前往紫陽閣,路上也有旁的弟子同往紫陽閣去,就連黃鶴千這樣的水平也報名參加了。

  他見到左卻,立馬譏諷道:“這玄水庭果真是養(yǎng)人的好地方!才數(shù)月不見,小師妹竟出落得這般水靈!那棋盤峰山高風(fēng)大,小師妹可要當(dāng)心莫被大風(fēng)吹跑了!”

  左卻沖他笑了笑,便越過他繼續(xù)往前走。

  黃鶴千挑釁失敗,悻悻地跟上隊伍。可才走了一步,他便捂著額頭“嗷”地叫出了聲。

  左卻回過頭來佯裝無辜,道:“哎呀!忘記提醒鶴千師兄要當(dāng)心結(jié)界了!”

  黃鶴千怒指著左卻,無意瞥見她身旁葉大師姐的一雙冷眼,愣是把一肚子難聽的話咽了回去,只能巴巴地看著她們越走越遠(yuǎn)。

  因奪鈴大賽在即,左卻隨葉師姐入了紫陽閣便直接被傳送至侯賽場——棋子峰。棋子峰共有兩座,諸弟子入紫陽閣之時會被隨機送往其中一座。

  兩峰弟子人數(shù)相當(dāng),上場比試的人由紫陽閣主從兩座棋子峰中選定,被念及名字者便各憑本事登上棋盤峰。棋盤峰上空懸著一朵扶桑花,花落誰手誰便勝出。

  只是,比試期間不可傷花,否則喪失比試資格、直接被紫陽閣主遣退賽場。

  左卻站在棋子峰邊緣,并不關(guān)注棋盤峰上的比試,反而滿懷心事地俯瞰著山下。

  “左卻——”彌珂的聲音傳來。

  左卻一轉(zhuǎn)身便猝不及防地被她抱著掉下了山崖,只能無奈地嘆氣。

  彌珂沖她笑著,忽然別開臉望著下方的一花淵,喊道:“師姐~我和左卻來看你啦!”

  左卻放任地往下墜著,既沒有喚出術(shù)筆,也沒有施結(jié)界之術(shù)??刹贿^須臾,她和彌珂便被山崖下伸出的兩根扶桑花藤拽回了棋子峰上。

  大概是為了杜絕此事再發(fā)生,扶?;ㄌ龠€特地將左卻和彌珂分別送到了兩座棋子峰。

  “白月峰弟子可真熱情?!比~師姐評價道。

  左卻尷尬地笑了笑,假裝認(rèn)真看比賽。她耐著性子看了幾場比試,便如愿以償?shù)乇唤屑懊帧?p>  她的對手則是赤火堂弟子。

  按照規(guī)則,棋盤峰上空的扶桑花滿開比試才算開始。所以無論是身著黃衣的左卻,還是對面的紫衣弟子,都全神貫注盯著棋盤峰上空。

  花滿開的瞬間,兩人同時喚出了術(shù)筆。

  術(shù)筆停在腳邊,左卻躍上術(shù)筆便往棋盤峰筆直飛去??匆娪P迎面而來的對手兩手空空,她雙手從腰間摸出了一對短刀。

  那人行至半路,突然上升了一段距離,腳下的術(shù)筆一甩,筆尖的血墨甩落之處,一個帶著裂痕的方相界閃現(xiàn)出來。

  兩三枚細(xì)小的飛針從結(jié)界破裂之處穿過,朝著左卻急速射來!

  她御著術(shù)筆旋身避開,直接飛向棋盤峰上方的扶桑花。那名弟子見左卻不按常理落地過招,兩手一伸便射出十幾枚飛針。

  左卻一一躲過,暫停在半空中,她的瞳孔忽然放大,往后退了些距離。

  一枚更細(xì)短的針筆直地刺入她的右眼!

  疼痛感瞬間由右眼漫開,延伸至整個腦袋,左卻抬手捂住了右眼,強忍住疼痛。鮮血透過指縫流了下來,她集中意念,同時結(jié)了七層界阻在對方與扶桑花之間。

  趁著結(jié)界消耗對方的時間,左卻收刀落地以術(shù)筆施療愈之術(shù),止住了血,又立即繪制了一卷布條,簡單包扎了右眼。待她準(zhǔn)備就緒,七個結(jié)界剛好一個不剩。

  她這回只抽出了一把短刀,毫不猶豫地朝著對方?jīng)_去。那人見左卻只剩一只左眼,并未將她放在眼里,一心一意奔著空中的扶桑花去了。

  待他將扶?;玫绞郑弊訁s懸在了左卻的刀尖上,但他并不沮喪,反而信心十足道:“你已經(jīng)輸了?!?p>  左卻將自己的另一只手舉到對方眼前。

  “怎會有兩朵?!”那人詫異萬分地舉起自己手中的花,親眼看著那花變成了一片葉子。

  “輸?shù)氖悄??!弊髤s收刀歸鞘。

  “勝者——白月峰弟子左卻!”丙辰的聲音自遠(yuǎn)處傳來。

  聞言,輸?shù)哪侨嘶翌^土臉地御筆離開了棋盤峰。

  看著手中的扶?;ㄖ饾u縮小,化成了花蕾,最終成了一枚鈴鐺,左卻猛地抬起頭,交替望著兩座棋子峰上的畫境弟子。

  踏雪的主人曾在奪鈴大賽上贏過……是誰?

  左卻御筆飛回葉師姐身邊,仍然打量著周圍的弟子。

  葉關(guān)切道:“眼傷如何?可要回白月峰醫(yī)治?”

  左卻收回了視線,道:“方才我已施過療愈之術(shù),暫時無礙,若有不適再回白月峰不遲。只是接下來的比試我不宜再上場,只能在此觀戰(zhàn)了?!?p>  “此處風(fēng)大,你帶著傷不宜久待,不如先回去,待我比試完再去看你?!?p>  “這樣也好,那我便先行一步。葉師姐專心比賽就是,也不必為我專門跑一趟。今日原本不是現(xiàn)身的日子,想必我很快便會離開?!?p>  說罷,左卻孤身回到了玄水庭。

  趁著庭內(nèi)弟子甚少,她利用結(jié)界隱去身形,又去見靈慧了。

  靈慧見她右眼帶傷,十分驚詫,道:“奪鈴大賽你落敗了?”

  左卻展開手掌,掌心正躺著那枚贏來的扶桑鈴。

  “我原本無須受這眼傷,只是為了之后不讓人瞧出永生訣在我身上,才佯裝落下風(fēng)。好了,廢話不多說,你抓緊時間將永生訣給我吧!那針在眼中可不好受,我還得趕回白月峰好生處理。”她將鈴鐺放在桌上,抬起手拆著布條。

  靈慧一雙老眼居然噙滿了淚花,道:“丫頭,其實你大可不必如約前來。你即便直接離開了玄水庭,我也無從知曉,只會沒日沒夜地盼著,絕不會透露你來過此處?!?p>  “我既然答應(yīng)了便不會食言。一如我當(dāng)日所說,你我乃是彼此成全,我今日受傷雖是為了永生訣,卻也是為了保全自己,所以前輩無須自責(zé)。稍后我便會離開玄水庭,還望前輩保重身體,待有朝一日,我長本事了,定會前來救你出去?!?p>  “一言為定?!膘`慧摘下眼罩,露出右邊平滑的面皮,過了好一會兒右眼才慢慢睜開,逐漸凸起,到最終與左眼完全對稱,只是瞳色不一。

  二人對視片刻,永生訣如光一般從靈慧的右眼瀉出,轉(zhuǎn)而鉆進(jìn)了左卻的右眼之中。她并未感覺到不適,只是飛針帶來的疼痛似乎在逐漸消散,最后甚至完全消失了。

  “前輩,永生訣奪走了我的痛感嗎?”

  “傻丫頭,是永生訣替你治好了傷!你身上可還有紙張?”

  左卻搖了搖頭。

  “伸出手來?!膘`慧用食指在左卻的手心畫了幾筆,“目中含玦,此乃攝靈族暗號,可用之找尋我族長老。”

  左卻重新綁好布條,跪地拜別靈慧,“多謝前輩授教之恩,保重!”

  之后,她便揣著扶桑鈴避開玄水庭弟子,悄悄回到寢殿,收拾了行裝便去大殿了。

  葉師姐恰好剛回來不久,她見左卻背著包袱前來,便知曉了她的來意。

  “看來傷勢不容樂觀,是該回去好生養(yǎng)著。”葉轉(zhuǎn)身向玄水抱拳作揖,“稟師父,眼下左卻在玄水庭也算學(xué)有小成,今日比試又不慎受了傷,不如就此放她回去,不然對白月峰也不好交代?!?p>  玄水挑左卻來玄水庭的目的原本就是挑個軟柿子捏,巴不得她知難而退早日離開。哪知挑來的是個外干中強的,怎么捏都捏不碎,就連一貫?zāi)恐袩o人的連荑和沙羅都被制服得有些敢怒不敢言了。

  “我玄水庭不懂療愈,不敢胡亂對癥下藥,若是你傷勢惡化,我等恐與白月峰結(jié)下梁子,你不如借此機會回去罷!近日玄水庭諸事繁忙,本庭主實在不得空,代我向你師父問好,待他日得了空我必定上門請罪!”

  “多謝庭主數(shù)月來對左卻的悉心照顧,待我回去,定向師父轉(zhuǎn)達(dá)!告辭!”末了,她朝著葉師姐點頭致意,便毅然決然離開了玄水庭。

  半路上,恰巧碰上了彌珂拉著白月急匆匆趕來。

  “師父~你快些!左卻的右眼被暗器所傷,若是不及時醫(yī)治,日后那只眼睛可就廢了!”

  左卻停下腳步,道:“我的眼睛并無大礙,只是傷勢看著滲人?!?p>  彌珂意外地望向她,瞥見她肩上的包袱,撇下師父上前問道:“玄水庭愿意放你出來了?”

  左卻頷首,“此次意外受傷,玄水庭擔(dān)心我傷勢惡化得罪了師父,故而允許我回白月峰?!?p>  “今后都不必再去了?”

  “不必去了?!?p>  彌珂回轉(zhuǎn)身,朝著白月喊道:“師父!左卻回來了!不必去那大水坑里受苦了!”

  白月頷首,走上前探了探左卻的脈象,道:“你已然傷愈,確實已無大礙。既如此,為何以此誆騙玄水放你回來?”

  “弟子只是替玄水庭主找了個借口打發(fā)我走罷了,算不得誆騙。還要勞煩師父替我保密,莫讓旁人知曉了此事?!?p>  白月盯著左卻的右眼看了許久,道:“回吧!”

  三人同回至白月峰,白月一轉(zhuǎn)眼又進(jìn)了藥爐。

  彌珂見師父走了,立刻攬上了左卻的胳膊,道:“你今日在棋盤峰是如何取勝的?赤火堂那人明明拿到花了,丙辰師兄為何判你勝出?莫不是看在師姐的面子上想助你一臂之力才故意做了手腳?”

  左卻摸了摸自己的右眼,“是我趁那人二次出針之時,在扶桑花周圍結(jié)了界,此結(jié)界并不攔阻他,只是會讓他生出幻覺,將葉子看成花,而真正的花在他眼中乃是葉子?!?p>  “如此看來,你此次去玄水庭收獲頗豐!”

  左卻點了點頭,忽然覺得額頭冰涼,她抬起手探了探,立刻意識到有人拿開了她的手。她使勁一甩手,便從夢中醒了過來。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左卻偏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貍貓,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濕毛巾,立刻坐起身,說道:“我沒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昨晚沒睡好,想補個覺?!笨墒聦嵣?,夢里受傷的記憶似乎印在了腦海里,她總覺得自己的右眼仍有痛感,不自主地上手去摸。

  “你睡著的時候,額頭不停冒汗,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夢見一根針直接飛進(jìn)了我的右眼,只剩一只眼睛能看見東西,這算不算噩夢?”

  “好端端的怎么會做這樣的夢?是不是上次左亦那把鐮刀嚇到你了?”貍貓伸手繼續(xù)替她擦額間的汗。

  左卻解釋道:“我的晚課老師說,人有時候做夢并不是因為‘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但肯定不是被左亦嚇的,你別多想?!?p>  貍貓一笑置之,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他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你那些新技能都是從哪里學(xué)的?我記得我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你并不會什么鎖魂術(shù),更不懂結(jié)界?!?p>  左卻微微一笑,說:“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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