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余祿以十壇醉象靈酒成功拍下了這一副人面桃夭書箱,不過他并沒有著急打開,而是將其背了起來。
這書箱看似是給瘦弱玉面書生打造的,余祿背上它感覺十分受限。
傳聞世間有上京趕考的書生,在連連落第之后就會生出心魔,落第次數(shù)越多、年齡越大、蹉跎的歲月越長,心魔就會得到滋養(yǎng)越發(fā)強大,落第書生異化成魔的幾率就越大,最后會產(chǎn)生一種依附于大妖魔的鬼怪,類似于地縛靈的存在,殘害過往行人和趕考的學子。
這書箱的原主人或許就是這類怪異詭物。
于是就產(chǎn)生了這樣奇詭一幕:
一位體壯如熊的八尺光頭大漢,背著一副小巧玲瓏的桃夭書箱,臉上滿是孩子般的好奇與期待看著這些千奇百怪、邪惡血腥的法器詭物,身后是一張猙獰惡毒的褶皺樹皮老人臉正在嘶吼、扭曲。
仔細想了想,這一幕還是太過引人注目,余祿決定還是把書箱拎在手上。
“不過,這里怎么沒有修行大冊、本經(jīng)呢?就連些許法術(shù)都沒有……”余祿走馬觀花,盯著琳瑯滿目、流光溢彩的法器詭物,逐漸發(fā)現(xiàn)了不對,于是尋一修行者問道。
“妖魔那些個本命經(jīng)根本法要么是容易畸變失控且威力極小,要么是妖類才能修煉的本命妖經(jīng),有誰會買?至于妖魔邪修的法術(shù)更是如此,非沾染滔天罪孽不能修成,就算你想買,滅妖軍還不想賣呢,到時候你墯化為妖魔還得他們收拾?!?p> 那人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說完便匆匆走開。
“妖經(jīng)人不能修行?”余祿臉色陰晴不定,可是自己好像一直練得都是妖經(jīng),而且還是那些威力不凡、妖性深重的無上妖經(jīng)。
他想起來自己修煉【天象擎世篇】時險些惡墮的那一幕,對那位恐怖存在上升到極致的孺慕崇敬,以及仿佛面對慈父般的畸形情感,沐浴在圣潔白光中,逐漸和其融為一體,共享長生。
現(xiàn)在回想完全不是一回事!
真相簡直是在直面深淵,靈魂都被撕裂一般,腦海中完全被各種負面陰暗的氣息充斥,整個人陷入一種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狀態(tài),只想去瘋狂的毀滅、吞噬眼前的一切,所有的美好善良人性、理智似乎都在離他遠去。
“自己是不是該找一門正統(tǒng)的道佛本命經(jīng)來修行?不用擔心被某些強大存在盯上,只要遵循某些特定的戒律即可?!庇嗟撃氲?。
“而且現(xiàn)在神魂是自己最大的弱點,不然憑自己無漏境的武道修為在這荷仙鎮(zhèn)足以自保?!?p> “如果修行道佛兩派的本命經(jīng),可以極大彌補自己神魂的弱點。”
“哎,真真感覺這武道修行前途有些渺茫啊,不僅容易被針對、詛咒、暗算、魂控,而且由蛻凡境突破到神變境的人也是百不存一?!?p> “不說道佛魔三大宗的萬般法術(shù),無窮神通,就連那些旁門左道中的小門小派的本命經(jīng)中,哪個沒有一門神魂攻擊或者放大心魔讓人異墮的的神通?”
“自己不像武道世家、軍部大族那般有著珍貴的神魂守護法器,即使自己機緣巧合得到一件神魂法器,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最好的方法還是突破到神變境或者找到一門佛、道大宗的上等本經(jīng)來修行?!?p> “畢竟他們和武道并不沖突,武道不需要納入異種元氣,所以我現(xiàn)在的身體還是處于一種原初狀態(tài),佛門的武僧一脈是個極好的選擇,他們甚至還有與武道結(jié)合的神通,如不滅金身等。”
“而且自己天賦異稟,只要得到充分資源就能將其瞬間練成,節(jié)省大量時間,這是自己的優(yōu)勢,要好好把握才行?!?p> 余祿打定主意,當即向妙欲天女問道:“妙欲,你是道門大宗清微派出身,可知曉什么前途廣大、威力不凡的道宗真經(jīng)?”
“這.....自然是知曉的,只是我生前所修的《清微元降大法》乃是宗門秘傳,妙欲只知如何修行,卻是無法傳與公子,其余各大道宗也皆有此限制,允許流傳在外的只有一眾小法,最高僅能修行到煉氣境作罷,若想繼續(xù)演習道宗真經(jīng),還需前往道宗駐地才是。不過......”
此時蓮花寺中,妙欲天女正端坐,手中握著一顆琥珀佛心珠,聽到余祿的問詢,心中涌起極大的驚喜,臉上卻不動聲色,話語一轉(zhuǎn),開始循循誘導(dǎo),吊著他的胃口,期待著余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詢。
自己難得等到這廝想要兼修其他本命經(jīng),盼天盼地好不容易盼到些許逃離艷尸那妖婆的希望,怎能眼見它離去?便是冒著被艷尸菩薩千刀萬剮,自己也要抓住機會。
“哦?妙欲請講,洗耳恭聽?!庇嗟摵┖┨裘?,十分配合的問道。
眼下明顯就是個套,餌還說不定有毒呢。
可余祿并不害怕,自己不僅能夠看到功法晉升需要的條件,還能看到功法練成的效果。
功法到手之后,練或不練的決定權(quán)在己,除了修行功法過程中可能會出現(xiàn)的失控危險以外,若是功法本身就是導(dǎo)向墮落異化,那么在一應(yīng)功法效果中絕對會提及,屆時丟棄在一邊就好。
“妙欲生前曾得到一門劍走偏鋒卻又暗合大道的本命經(jīng),修行過程極為兇險一個不成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妙欲先是直言其弊,意在借此打消余祿對自己的戒備。
修行過程兇險?我最不怕的便是修行過程如何如何了。余祿默默想道。
“竟然如此兇險,那么修成后能有什么絕世神通?難道能長生久視不成?”余祿驚訝道,接著又稍顯急切的問道,就像是在說“法門再兇險,自己也能將其修成”一般,將那絲對實力的貪婪、初入修仙界的迷之自信表現(xiàn)得盡致淋漓。
“那是自然,這門本命經(jīng)十分了得,比著那些道門大宗的根本經(jīng)也是絲毫不差,不僅能夠?qū)⒆陨砣怏w凡胎修煉的向傳說中的天人之軀靠近,獲得種種神妙和天人靈蘊,更是能夠增加自身悟性和神魂強度,以后破鏡當如摧枯拉朽般簡單隨意!”
妙欲心中竊喜,簡直笑開了花,這蠢貨,原以為是個膽大心細的人,沒想到也是個禁不住誘惑,認為自己天命加身、事事順遂的自大狂!
那次初遇就悲慘送出一血當真只是個意外,自己高估這小子了。
“此話當真??。?!”余祿下意識驚呼道,似乎心中的驚駭與意動已經(jīng)壓抑不住,溢于言表。
妙欲天女此時覺得自己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仿佛能夠透過佛心珠看到余祿臉上的心動與震驚。
“那是自然,若不是妾身得到此經(jīng)時修煉清微元降大法的根基已深,輕易改換本命經(jīng)有惡墮的危險,怕是也要改修此經(jīng)了。”妙欲天女循循善誘,以身做法。
“此經(jīng)叫做何名?”過了半晌,余祿的聲音才幽幽傳來,像是經(jīng)過一系列內(nèi)心掙扎之后終于對自己的貪欲做出妥協(xié)。
“此經(jīng)名喚【天人神照經(jīng)】,乃是一位已經(jīng)結(jié)成天人道果的真仙傳下?!?p> “天人道果?妙欲你可知何謂天人?”
“天人自然是居于九天之上的仙人,我們更喜歡稱之為真仙。”
“那肉體凡胎怎么可能修成仙人之身呢?”余祿“猶豫”道,似是有所懷疑。
“這自然不是一蹶而就,就如同那真仙也是由凡人中修煉而成的,修煉此經(jīng)正是劍走偏鋒,化果為因,讓人提前達到接近天人之軀的地步,擁有天人之軀和部分天人靈蘊,修仙問道自然事半功倍?!泵钣托慕獯?,自己已經(jīng)等待了如此多年,自然不會在這時前功盡棄。
“唔......”余祿似在沉思。
“還是讓我再想想,畢竟武道修行就已經(jīng)占據(jù)了我極大地精力財力,兼修他道還真是一個難以做出的決定?!?p> 魚兒竟然沒有上鉤……
妙欲天女有些失落,卻也知曉自己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急功近利,不然只會引起他的反感與警惕。
“該當如此,如果公子深思熟慮之后若是決定兼修他道,隨時可以前往蓮花寺與妙欲深入交談,畢竟菩薩大人可是吩咐了妙欲要好好助公子修行。”
妙欲最后一番話又動了點小心機,將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的事實點了出來,兩人沒有深仇大恨,自己沒有理由害他。
此時天色漸晚,滅妖軍舉辦的坊市交易也逐漸接近尾聲。
自桃妖書箱之后,余祿并未在購買其他寶物,當真和劉尚所說的一樣,能夠使人得到力量的法器詭物多數(shù)都是有著極為嚴重代價,實在不值當買來用。
正當余祿打算就此離去時,出入坊市必經(jīng)之地突然一片喧嘩。
只見一隊氣勢驚人、巨犀妖魔般的滅妖軍士兵堵在那里,圍成了一道黑色城墻。
“為何不許貧道離開?”
“你這滅妖軍還要干殺人越貨的勾當不成?!”
布吃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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