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存和生活
“對，教室前后各安裝一個，打開試試。”倫琴指揮著護衛(wèi)在教室天花板固定好節(jié)能燈，看著打開燈后明亮了不少的教室，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哇，好亮??！”
“老師老師，我們晚上是不是也能做手工了？”
“倫琴哥哥，這就是燈么？”
看到亮起的燈泡，學生們興奮地擁在一塊，嘰嘰喳喳地歡快討論著。
倫琴摸了摸身邊一個小女孩的腦袋，笑說：“不錯吧，以后你這小家伙晚上就不用那么怕黑了。”
“嘿嘿，謝謝倫琴哥哥。”小女孩笑嘻嘻地抬頭看著倫琴，“倫琴哥哥，這個光照著你真好看。”
“哦？沒光照著就不好看了？”
“沒有光也好看！”女孩連忙喊著，但是眨眨眼感覺也不對，“可是，好像沒有光，好看也看不著了?！?p> 女孩糾結的神情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倫琴則笑著說：“哈哈哈，那我就教你一個知識，你倫琴哥哥的好看，是客觀存在的規(guī)律，是不因外界環(huán)境變化而變化的真理！”
說完向薔薇挑挑眉，薔薇則搖搖頭，心想，怎么以前沒覺得這個家伙這么能說會道，這些年，倫琴也變了許多。
倫琴拍拍手，“好，接下來你們去校長那，每個宿舍可以領一盞小臺燈，有不同模樣的款式，先到先選哦?！?p> 如此一說，女孩們便蹦跳著趕忙跑去校長室，生怕去晚了好看的臺燈便被其他宿舍的人選走了。
薔薇看著歡快跑遠的女孩們，感嘆地說：“她們比以前明顯更有活力，眼神中有更多光芒?！?p> “是的，因為從今天開始能看到更多的光明了?！?p> 薔薇轉身面向倫琴：“你知道我說的不是燈?！?p> 倫琴聳聳肩說：“我說的也不是燈?！?p> 倫琴和薔薇慢慢走出教室，此刻太陽剛剛落下，若是以前的校園已經變得黯淡，學生們會被約束在宿舍樓的大廳，借著煤油燈的些微光芒做手工或者睡前禱告。
可是，現在有了路燈的照亮，她們還能沿著光亮的路徑結伴地奔跑，風將笑聲傳遍校園。
“最初那幾天，讓我當老師，可我完全不知道教什么，該怎么教，可現在逐我漸明白，我應該要教導什么課程了?！眰惽倏粗N薇的雙眼，認真地說著，“我要教導她們如何生活?！?p> 薔薇在倫琴灼熱的目光中，沒有看到任何低級的欲望，看到的只是對未來的憧憬。
“可是，生存對她們已經是一個難題，又如何去談生活？”
倫琴張開雙手，閉上眼似乎在擁抱著什么：“是的，所以我會在貧民區(qū)建設工廠，為她們的家人提供崗位和足夠的薪水?！?p> “當然，造成她們生活貧困的根本原因可能并不只是在薪酬上，那個原因藏在更深的層次，但是我自認為沒有那樣的魄力去探尋，去試圖改變，因為那可能比拯救世界還要困難”
“我只能說，科學魔法是第一生產力，我會盡量用更多的產品為這個地區(qū)帶來更多的財富，至少物質和精神上不會再如此匱乏?！?p> 倫琴睜開眼，重又看向薔薇：“抱歉，說得有些凌亂，但我覺得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p> 薔薇抬起手，用力地鼓掌道：“說得很好，你說的那些都是我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事情，我相信你會帶領著她們學會如何去生活的?！?p> “嗯，好，咱們接下來就去看看我的實驗室吧，那可是我制造出第一個節(jié)能燈的地方，倘若某一天我真的名垂青史了，那說不定還會被作為紀念館供人參觀呢?！眰惽賮硗嫘Φ卣f道。
兩人聊著天，似乎說起了從前某件有趣的事情，倫琴哈哈大笑起來，惹得滿臉通紅的薔薇追打。
打鬧著來到實驗室，便看見風月還在埋頭研究節(jié)能燈。
風月在提交了第一份優(yōu)化方案后，告訴倫琴他覺得還能繼續(xù)提高性能，并請求繼續(xù)研究。
看他如此熱衷，倫琴也就隨他去了。
風月看二人到來，自覺地知道不能做燈泡，打了聲招呼就借口吃夜宵離開了。當燈泡這個詞也是風月從倫琴那學來的，知曉詞的意義后，覺得有趣就記在了心里。
薔薇看著風月離開的背影說：“有風月做你的助手，你這待遇也不比普通的研究員低了?！?p> 倫琴有些意外地問：“嗯？你認識風月？”
“當然，我們都一起在夫人那學習過魔法，自然認識。你又從來不去學習，所以不認識?！?p> “只是他之前連續(xù)三年考研究院都失敗，之后他心灰意冷，就沒再見過了。沒想到他現在做你助手，似乎又恢復了那股研究魔法的熱情?！彼N薇大概說明了下情況。
“你要知道，風月的水平其實已經達到了進入研究院的標準，尤其是煉金術。只是他的心態(tài)向來不怎么好，在高壓的測試環(huán)境下發(fā)揮不出應有的實力?！?p> 隨意地聊了會兒風月的事情，兩人又說到了魔法符號的問題。
薔薇問道：“你現在有什么研究思路嗎？”
“我從實驗記錄中看，你們似乎更多的是通過不斷地復刻，去嘗試發(fā)現這些符號的功能?！眰惽倌贸鑫募?，指著上面的內容說道。
薔薇點點頭表示贊同：“確實，盡管這樣的方法比較麻煩，復刻也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和材料，但確實是因為我們也沒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是的，魔法師更重實踐總結結論，而我則打算以密碼學的方法嘗試破譯。不過這些符號并不是簡單的字母文字，通常的字母組成單詞都是一維的，而這些符號圖案則是二維甚至三維的，它們會在多個方向上進行排列組合，從而產生非常豐富的變化?！?p> 倫琴緊皺著眉頭，感覺有些麻煩，雖然在副院長面前他表現得信心滿滿，但其實并沒有明確的思路。
密碼學他只是選修了一門相關課程，并不是很熟悉。何況，密碼學的方法能不能真的行得通，也是暫時無法確定的。
“總之，先慢慢嘗試吧，萬事開頭難。你先把已經整理出的資料給我看看，我這幾天試著去用算術的方法探探路?！?p> 薔薇點點頭，寬慰道：“嗯，你也不用太過著急。事實上，我和老師花了這么多時間研究，也沒有很好的進展，也不急于這一時。如果你真的迫切想要進入獅心館，我可以請求老師提前給你推薦票的，或許你就能在獅心館找到什么思路呢?！?p> “而且，我嘗試用預言術察看過，我們會很快遇見困難，但這困難正是破題關鍵，所以安心應對就好了?！?p> “哦？你還會預言術？”倫琴饒有興趣地問。
薔薇微微臉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朋友邀請我一起學著玩，恰好發(fā)現自己有點天賦就稍微花了點時間研究?！?p> 倫琴了然，他確實見過不少女生會對占星術，塔羅牌這類命運占卜感興趣，其實也不止女生，男生同樣如此，或許說，對命運的好奇是人類的共性。
而這個世界的預言術則是通過尋找虛域中的信息來推算命運，因為實域中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都會反映到虛域中。
倫琴說道：“那你能不能幫我察看一下未來？”
薔薇聽聞，默然不語。
倫琴見狀，大概明了原因，說：“你是不是嘗試過？是不是不太好？”
薔薇帶著抱歉地語氣說：“我擅自預言，不準的?！?p> 倫琴追問道：“究竟是如何？告訴我沒關系的。”
薔薇嘆口氣說：“過去晦澀黯淡，未來模糊難尋?！?p> “嗯，嗯，好像有點意思。”倫琴舔了下嘴唇，笑道，“那我現在請求你幫我預知，會不會更準確一些？”
薔薇點點頭，伸出手：“是，或許會完全不同，把手放在我手上。”
倫琴如言照做，雙手覆在薔薇手上。
薔薇的手很光滑，也有些微涼，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倫琴看著薔薇，只見她口中無聲默念咒語，好看的眼睛似乎透過虛空在翻看著什么。過了許久，薔薇回過神來，蹙眉思考。
“看到了？”
“看到了。”
“過去如何？”
“明滅不定?！?p> “未來怎樣？”
“不可預知。”
倫琴抿嘴想了想，笑道：“不可預知，不會是我死了吧。”
薔薇搖搖頭，向倫琴解釋：“不要瞎說，你要知道死亡也是一種未來，所以也能預見，只是你的未來如同被虛域隱藏，查詢不到。”
薔薇想了想，猜測說：“或許是夫人她幫你將未來遮掩，我查詢不到也是有可能的?！?p> 倫琴點點頭，不再言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