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瀟小瞪大了眼睛看她,“米尋,你就這么相信他?”
米尋點頭,說:“相信?!?p> 聽到她的話,顧舟橋只覺得身心都愉悅了。
顧舟橋試探性的問道:“那么,可以告訴我出了什么麻煩嗎?”
曲瀟小瞪了他一眼,側(cè)頭見米尋點頭,她無奈的撫了撫額,“好吧。”
這個拖長的尾音,表達了她的無奈和妥協(xié)。
米尋和曲瀟小兩人做賊似的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人后,曲瀟小才招手讓他們坐下聊。
秦越周疑惑不解的看著曲瀟小:“什么事?。窟@么隱秘?!?p> 四人盤腿坐下,圍成一個圈,米尋看了眼閨蜜,曲瀟小無奈成為了開口解釋的那個:“寒假不是到了嘛,我們決定回老家過寒假,但小尋受不了大巴車上的味道,所以我們想租一輛出租車回去,但我們身上沒有那么多的錢來租一輛出租車回去。”
“哦,”秦越周指著米尋說:“你暈車啊!”
不知道這有什么好開心的,米尋沒好氣的打掉他的手。
“但我們有珍珠?!泵讓ふf。
曲瀟小嚇了一跳,忙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又捂著米尋的嘴巴。
“閉嘴,別說話。”
顧舟橋看著兩人的動作,沒說什么,但心里已經(jīng)開始猜測了。
曲瀟小放開了捂著米尋的手,警告的斜睨了米尋一眼,說:“我來說。”
米尋伸手擋住嘴巴,乖乖的點頭。
確保了她不會亂說話,曲瀟小這才繼續(xù)道:“呃……我們身上確實有珍珠,是我們趕海打魚的時候撿的。”
顧舟橋微笑著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
曲瀟小又說:“但我們擔心出租車司機不肯用珍珠抵錢,也不敢將珍珠拿去賣錢,怕被有心人找上。”
“所以我們很苦惱。”
秦越周奇道:“司機怎么可能不要,珍珠這么值錢?!?p> 曲瀟小看著他們,有些為難的抿了抿唇。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讓這兩個人幫忙。
米尋的身份太敏感也太危險了,一不小心走錯路就將是萬劫不復(fù)。
曲瀟小沉默了很久,一直到顧舟橋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顧舟橋突然說:“我可以送你們回家。”
米尋和曲瀟小皆是一愣,似是沒聽懂他的話。
見兩人愣住,秦越周笑道:“就是你們想的那樣,老顧他去年剛滿十八歲生日就去考了駕照,不用擔心他無證駕駛。”
“嗯……”米尋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顧舟橋,又看向曲瀟小,她對顧舟橋說:“我們可能不太需要你們的幫忙了。”
“謝謝啊。”
奶奶只相信過小小這一個人類,她根本不敢要求曾經(jīng)被人類背叛利用過的奶奶再次相信人類,況且還是男性。
米尋無法想象如果奶奶和顧舟橋針鋒相對的畫面。
顧舟橋看出她的為難,以及看見她急的快要哭的樣子,語氣不由變得溫柔,他輕聲問米尋:“怎么了?可以和我說說么?”
他的話充滿了魅惑性似的在米尋的耳邊劃過,就像清風(fēng)輕輕撫過,溫柔又勾人,米尋薄唇蠕動了下,卻沒有說話。
關(guān)乎自己,關(guān)乎奶奶,甚至是關(guān)乎整個海底世界的生死,就算是曾經(jīng)的救命恩人她也不能隨便出賣人魚族的存在。
就算那個人是她非常信賴的人,但她并不了解他的人以及他的家庭情況。
萬一呢,萬一顧舟橋的家人會危及她的家人呢?
米尋不敢賭。
也不能賭,不能拿人魚族來賭。
猶豫再三,考慮到米尋的身體,曲瀟小最終還是考慮了顧舟橋的幫助。
她說:“明天我們再聊這件事,可以嗎?我們要經(jīng)過奶奶的意見和同意才能做打算。”
原來如此。
顧舟橋點了點頭,對米尋說:“好,隨時歡迎你來找我?!?p> 隨著鈴聲響起,米尋倆人告別了兩位學(xué)長。
“謝謝顧學(xué)長,那我們先去上課了。”
等女孩們走后,秦越周才調(diào)侃道:“之前人家顧舟橋,舟橋的叫你不想聽,現(xiàn)在人家規(guī)規(guī)矩矩叫你顧學(xué)長你又覺得有距離?!?p> “人吶?!?p> 想起剛才顧舟橋聽到‘學(xué)長’那兩個字時的臉,秦越周就覺得好玩。
他們十六年的交情,顧舟橋除了兩歲時被他媽媽強制穿了小裙子黑過臉哭,其他時候,他就真的是什么時候都一副淡定的神情。
這還是第二次看他表情這么精彩的。
顧舟橋睨了他一眼,涼涼道:“你不也一樣。”
秦越周腳步頓了下,隨即又笑,“我們可不一樣,小小她愿意跟我打鬧,不會叫我學(xué)長。”
是啊,曲瀟小性格開朗大方,不會計較那么多,兩人相處了一兩次后便互加了微信好友,還會經(jīng)常約著一起討論課題上的問題。
平常在一起時更是打鬧玩笑著。
反觀他和米尋自那次他說了那些話后,就算偶爾借著秦越周和曲瀟小都仿若是陌生人似的。
不說話也不對視。
四個人偏偏就秦越周這個家伙和曲瀟小兩人并肩同行,而他們卻仿佛隔了十萬八千里。
米尋顧慮著顧舟橋的處境,不會和他有太多的聯(lián)系,每每他們四人同行時,她都會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不給他添麻煩。
顧舟橋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人扎了一刀。
扎心了。
“這樣比較起來,你和米尋有距離感,但我們沒有,相反,小小她拿我當朋友?!?p> 顧舟橋不甘示弱地嗤道:“朋友就證明只是朋友關(guān)系,不會有進一步的發(fā)展。”
秦越周嘿了一聲,回懟他:“你們倆連朋友都不算,充其量現(xiàn)在人家只拿你當能幫忙的學(xué)長!”
操場上的兩個男人在趕回教室的同時,進行了互相傷害的戲碼。
兩人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有多幼稚。
……
下課后,兩人就急忙跑回了家,卻在進門時猶豫了。
她們不知道要怎么告知米萊,尤其是米尋。
更為擔心奶奶的態(tài)度,怕她還沒放下曾經(jīng)的事情而不相信任何世間的男人。
曲瀟小說:“進去吧。”
任何事情總要說清楚的。
米尋深呼一口氣,點點頭,手放在門把手上,打開了門。
“尋尋和小小回來了。”
隨著開門聲響起,廚房傳來米萊的詢問聲,和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