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寧秀娥伸了伸懶腰,真舒服啊。
蘇阜這人不錯嘛,能處,這人他是真送回來!
洗漱過后,落秋迎春幾個丫鬟將早飯端了上來,林母為了照顧她的身體,特意讓廚房做的清淡。
一碗清粥,幾碟開胃小菜,再加上幾個蝦仁湯餃,就足夠了。
‘小姐是沒有試藥了嗎,那蘇公子怎么辦?’寧秀娥看著迎春,心中大大的沃草。
果真是白眼狼,據(jù)說這迎春還是原主小時候在外邊看著可憐給撿回來的,兩人一同長大,雖然身份不同,可絕對沒有虧待她,沒想到她的地位還比不上所謂的蘇公子,無語了。
難怪她的貼身丫鬟是落秋,而不是一同長大的迎春,說不定原主也早已察覺出了她的心思,于是默默疏遠(yuǎn)了她,只讓她做個跑腿丫鬟。
在寧秀娥看來,就連解夏都比迎春討喜得多,為了眼不見心不亂,還是找個由頭將她從身邊撤了去吧。
等寧秀娥用完餐,迎春才走過來,將寧秀娥吃剩下的碗碟,飯菜收拾好,端了下去。
不想叫迎春,于是她將解夏叫進(jìn)來,一番詢問,沒有想到,這個貌似憨憨的小丫頭竟是個消息通,藏書樓帶路的時候還沒有察覺,這丫頭竟是憑著自己面憨心黑的本領(lǐng),在丫鬟仆役堆里混了個風(fēng)生水起。
誰家有個大小事兒問她準(zhǔn)知道,人才啊人才。
這解夏得留下來,她這面相騙了多少人啦?哄得人家家里大小事兒都告訴她了。
有她在身邊講個八卦,解解悶也是好的。
此刻她正聽著解夏講得唾沫橫飛,手舞足蹈,藍(lán)色流蘇搖曳不止。
“小姐,你知道嗎,那石家大公子石達(dá)開是個天閹,所以他什么壞事都做了,就是沒有做強搶婦女這種事”。解夏笑得一臉壞,不懷好意的丫頭。
寧秀娥搖了搖頭,無奈,“這石家可不好惹,勢力縱橫交錯根深蒂固,這話到府里說說就行,可別到外面去說”。
解夏吐了吐舌頭,不說了。
說也奇怪,別人吐舌頭,她只會覺得惡心,解夏吐舌頭,卻只會覺得她可愛,或許是因為這小丫頭還小吧。
……
石家。
裝潢華麗的大廳里,一個面容穩(wěn)重的中年人穩(wěn)穩(wěn)坐在上方首位,不怒而威。
下方站著的人年紀(jì)也不小,只不過下方那人點頭哈腰的,生生敗了那身氣度,諂笑得胡子眉毛都在一起了。
此人正是富紳石老爺,“還請大人多多寬限些時日,這太安縣雖說是我石家的地盤,但大海撈針,從里面找出個人也不容易,這容貌姓名都沒有,這、這、這難度也太大了?!?p> “本官此次秘密前來,就是得知你這太安縣窩藏了匪徒,還是當(dāng)年著名的匪盜之首蘇博之子?!狈€(wěn)重男人斜眼上看,威勢逼人。
“石老爺,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知道,本官上面的大人們已經(jīng)等不及了,再找不到蘇博之子,那就拿你試問,你不想再嘗嘗咱們的厲害吧”。
輕輕的話語帶著重重的威脅,直擊他的內(nèi)心。
“好的好的,請大人們耐心等待,石百富一定早日會找到那個匪徒,然后抓起來交由大人們審問,只是還請大人派兩個幫手過來,他們那些匪徒都是武功高強之徒,我們這偏僻小縣,就算找到了也沒辦法叫他們繩之以法呀”。
石百富老爺?shù)难鼜澋迷絹碓较氯?,腦袋像是要碰到了地面。
“可以,李文李武你們協(xié)助石老爺,一定要早日抓到那個小子,知道了嗎?!?p> 穩(wěn)重男子吩咐道,李文李武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嚇了石百富一嚇。
穩(wěn)重男子悄悄的來悄悄的離去,只留下兩個人待在原地。
李文李武等那位大人一走,不等石百富招呼就自己坐下了,磕起了葵花籽兒,這時候葵花籽還是海外來的稀奇物,價格昂貴。
兩人一口一顆一口一顆,吐的滿地都是,毫無禮儀禮貌,看著不像是官家出身的人,倒像是匪徒出身。
石百富擦去頭上冷汗,聽說當(dāng)年匪盜也是分陣營的,與打家劫舍、屯兵謀反的土匪不同,蘇博義薄云天,收攏了一大批無家可歸的兄弟,劫富濟貧,只為混個溫飽,沒有害過好人,是個好風(fēng)評的俠盜。
但最后還是被叛徒揭發(fā),整個青鼎山被一網(wǎng)打盡,殺的殺,燒的燒,大多無辜的人枉死。
這兩人能被那位大人派來,肯定是對那件事熟知根底,更說不定他們就是青鼎山的那些叛徒。
石百富哂笑,“兩位不知有什么吩咐,我好囑咐下人去辦?!?p> 李文皮膚略黑,身材中等偏矮,但眼中精光閃爍,讓人不敢小覷。
李武則滿臉橫肉,左臉至右邊眉尾有一條長長的疤痕,相貌丑惡是能止小兒夜哭的程度。
“我們待在你府邸是你的榮幸,天天魚肉海鮮不可少,人也不嫌多?!崩钗渑伺?,暗示石老爺后邊的婢女。
“當(dāng)然當(dāng)然?!彼睦锇盗R,面容上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印?p> 石老爺安排好一切,才請兩位大爺入房休息。
忙完回到書房,兒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石達(dá)開是他這輩子生的最滿意的一個兒子,聰明狠辣,且不好女色,是個梟雄的料子。
兩人相對而坐,石達(dá)開聽他爹講完事情經(jīng)過,才猜測到,“這個李大人,不找本縣縣令來辦此事,而是來找我們,這就說明他們現(xiàn)在辦的事情見不得光,不能暴露在陽光之下?!?p> “所以這件事可能極為危險,暗中可能還有其他勢力,我聽說當(dāng)年蘇博得罪了不少達(dá)官貴人,但也認(rèn)識不少權(quán)貴,蘇博之子這件事十年才暴露就可見端倪?!?p> “我們石家一定要小心應(yīng)對,兩家都是石家惹不起的大人物,得以保全石家百年基業(yè)為重?!?p> 石百富摸了摸胡須,甚感欣慰。
“開兒,你也大了,看來府里的很多事你也可以上手了,老爹我也該享??﹡?!笔俑慌牧伺氖_(dá)開的肩膀,十分得意。
石達(dá)開在他父親面前,一直是謙遜有禮敬重有加。
“孩兒不敢,還要父親多多提點呢。”
“好了,開兒,今天你去收賬也辛苦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p> “好的父親,您也是,孩兒告退?!?p> 石達(dá)開將石百富送出書房,兩人才各自分開,誰也不曾瞧見石達(dá)開眼底的輕蔑與嘲弄。
“呵呵,父親~”石達(dá)開嗤笑一聲,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