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秀娥在府里過了幾天腐敗日子,布行因為林素素與張大二人井然有序,
她理所當(dāng)然的在府里吃吃喝喝玩了好幾天。
但這幾天布行的名聲漸漸傳了出去,有許多人聞名而來,這坊市大街上已經(jīng)成了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
穿著各色各式襦裙的女子們來來往往,裙袂翩躚,像極了九天玄女穿著霓虹羽衣下凡而來。
縣城里的富家小姐們紛紛前來詢問,才有了寧秀娥的「用武之地」。
她們都想要定制一件獨一無二的屬于她們自己才有的裙子。
這下可把繡娘們給急壞了,縫衣服還行,畫衣服她們怎么會?
尤其是她們還有諸多奇葩的要求,像什么既要能艷壓群芳又不能顏色俗氣,又要顯露身材又不能露出肌膚,還有的說想要襦裙一樣的襖裙……
眾繡娘一臉懵逼。
只能請出東家寧秀娥,在她們看來這襦裙都是大小姐想出來的樣式,滿足這些奇怪的要求還得小姐出馬才行。
繡娘們記下了這些富家小姐們的地址,等大小姐親自上門給她們畫樣,設(shè)計裁剪花色,所以她今天忙得飛起。
第一家的小姐圓乎乎的,她不想別人夸她可愛,她要求裙子要大氣端莊別人看了只能說她美而不是可愛。
寧秀娥覺得好可惜,明明就是一萌妹子,卻偏偏想當(dāng)「食人花」,唉~人各有志。
她看了一眼圓姑娘的妝容打扮,勸她說換衣服可能很難改變形象,妝容換一下可能會好一點。
圓姑娘看了一眼寧秀娥的臉,答應(yīng)了。
寧秀娥摸了摸臉,嘴角微翹,她的妝容絕對超出這個時代女子的認知,她很有自信的。
圓姑娘洗了臉,坐在鏡子前,雖說大輯國這時候胭脂水粉不夠豐富,但對她來說已然足夠。
這姑娘的水粉是珍珠粉,綿白細膩,價值不菲。
先給姑娘上一層薄薄的粉,眼底額頭嘴角厚敷,遮住瑕疵。
姑娘眼睛較圓,又化了內(nèi)眼角,眼線拉長,杏仁眼就成了桃花眼。
她滿意的點點頭,姑娘的眉毛較細,她給她描了拐角眉峰飛揚出去,上半部分看上去倒有幾分氣勢了,但姑娘臉型較圓,這時候可沒有修容,她將石黛磨鈍,輕輕掃過姑娘的下頜,顯得分明。
最后再涂上絳色的大紅唇,圓姑娘愣愣地看著鏡子,“這居然是我?我看上去好兇哦~”
圓姑娘一開口,氣勢全無,她自己也意識到了,捂住了嘴。
寧秀娥對她說:“要想有氣勢就得話少,語氣重,你多練練就行了,你也看清楚了這手法,以后你自己就可以學(xué)著來。”
圓姑娘簡直視寧秀娥為恩人,毫不客氣的重金砸下,裙子不用在看,她相信寧秀娥的眼光。
寧秀娥甩著銀票,滿意離去。
解夏目瞪口呆,這么容易就拿下了這么大的單子?要知道那姑娘所有要的都是最好的,而一些名貴的布料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她木木地跟在自家小姐背后,她覺得小姐的背影好高大!
其他家也都照樣畫樣,寧秀娥顯現(xiàn)「神通」,各家小姐紛紛折服,就是這么簡單!
寧秀娥拿著大把大把的銀票,心里略顯惆悵,明明只是定制衣服,她怎么還給人做上了形象改造呢?
虧了虧了。
晌午時分,寧秀娥和林母坐在一起吃飯,聊起了錦繡布行,林母驚呆,乖女兒這幾天就賺了好幾千兩了,什么時候錢這么好掙?
吃完飯離去之時她還呆呆然,不知所措。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識到,女兒真的長大了。
寧秀娥在樹蔭下消食,解夏在一旁喋喋不休。
“小姐,你的腦袋怎么長的?咋這么聰明,那些個小姐掏起錢來竟然毫不手軟,就像幾兩錢一樣花掉了上千兩!”
解夏的臉頰紅彤彤的。
寧秀娥撫了撫眼前的白練,“你只需要知道物以稀為貴,奇貨可居?!?p> 解夏撓頭,不懂誒。
寧秀娥嘆氣,她的優(yōu)越感突然就消失了。
在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丫鬟身上,妄圖得到認同感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
“娘親!您看我的新裙子!”八九歲大的女孩還扎著高高的雙丫髻,但已能看出容顏姝麗,像極了她的娘親。
李夫人看著女兒,滿是柔情。
“好看好看,英兒穿什么都好看!”
“娘親,這可是小舅舅送我的!”
徐谷英太高興了,小舅舅就是比較懂她的心,其他長輩都是送字帖什么的。
哼~
緋色的襦裙胸口縫有深蘭色的蝴蝶結(jié),裙面一朵朵月蘭開放,就像是引來的諸多艷色蝴蝶,生動極了。
李夫人笑容漸斂,李連城過來太安并未跟她提過,就怕李家來者不善,她看了看前院,嘆氣。
八成是為了徐哥,不然她一出嫁女,有什么值得李家大公子親自前來,她好不容易從李家那個漩渦里逃離出來,絕對不允許自己或者徐哥再陷入進去!
她神色漸定,為母則剛,任何威脅到她的家庭的可能性都要盡可能消滅掉。
她看了看徐谷英身上的裙子,若有所思。
“英兒,你喜歡這種裙子?”
“當(dāng)然了母親,現(xiàn)在女學(xué)好多同窗都以穿這種襦裙為榮呢!”
小姑娘昂頭,十分驕傲。
“那娘親把做衣服的人請回來做客好不好?”
李夫人循循引導(dǎo)。
“這?請回來干嘛?不能直接買回來?”徐谷英很是不解。
“聽娘的,好不好。”
“那好吧,娘親?!?p> 李夫人一笑,“快去找弟弟玩吧,娘親還有事。”
她看著女兒走遠。
叫來貼身丫鬟,“你去把我房里的那封請柬送去坊市大街的寧府?!?p> 丫鬟相貌普通,老實應(yīng)了告退。
寧府。
林母的房間。
“什么?縣令夫人送來的請柬,咱們家同縣令沒有什么關(guān)系啊?!?p> 下人也納悶,“說是給寧府的,但請柬上卻是小姐的名字?!?p> 林母沉思,看樣子是找秀娘的,真不知道秀娘還有驚喜給他們。
“那你把這封請柬送到錦繡布行去!”
林母覺得女兒的事還是女兒自己辦比較好,她也大了,不該時時刻刻管著。
下人雖也驚訝,但也服從命令送請柬去了。
雖說小姐是養(yǎng)女,但是現(xiàn)在比上親生的子女也不為過,她真是幸運啊。
如今地位絲毫不見降低,反而還提高了。
他退下去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