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旁敲側(cè)擊
“來,阿珩?!背棠角鍖⑿丫茰f給他,“趁熱喝,這兩天好好休息,我們后天早上就出發(fā)?!?p> “嗯……”林珩看著醒酒湯,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
他……不想失去這種特殊聯(lián)系。
“阿清?!?p> “嗯?”
“你還會一直陪著我嗎?”
“當然了!”程慕清點頭,“我們可是夫妻?!?p> “嗯?!绷昼顸c頭,雙眸卻有些空蕩蕩的。
見他不再說話,程慕清按了按他的肩膀,“快休息吧。”
林珩望著她,輕輕躺回榻上,閉上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門關(guān)的聲音,又聽見門開。
“王爺。”是阿風的聲音,“王妃回自己院了。”
他能猜到的。
她從前留在自己院,只是因為月事,月事過去,她自然不必在此待著。
“王爺,我跟今夕打聽過王妃的喜好了。今夕說,王妃喜歡溫潤如玉,滿腹詩文的少年?!卑L低著頭,聲音發(fā)緊,“但我覺得,王爺您也很溫柔,很體貼。反正,您在小的心中,永遠是最好的王爺?!?p> 林珩將手搭在臉上,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說的沒錯,自己的確不是程慕清喜歡的樣子。她與他在一起,都是因為同心符帶來的特殊聯(lián)系。
“王爺您長得這般漂亮,王妃真心喜歡上您也只是時間問題。”阿風笑瞇瞇的奉承著,“聽今夕說,過兩日您二位要上山去道觀,屆時我與今夕離遠些,您二位便可好好相處了。”
“我不想去。”林珩緩緩握緊抓著被子的手,眼中隱隱透著一絲掙扎。
“為何不想去呢?”阿風疑惑道,“您不是最喜歡與王妃出去了嗎?”
林珩沉默。
“王爺只是不想去道觀?”阿風開口試探。
林珩看了他一眼,卻什么都沒說。
“既然王爺不想去,小的便去王妃那說一聲?”阿風眼底一片了然。
“不行!”林珩連忙搖頭,他翻身,不去面對他,嘴里默默念叨著,“不能不去……”
“王爺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阿風想了想,說著,“道觀中有什么人,是您不想見的嗎?既然這樣,小的便派人將那人抓起來,讓您與王妃順順利利上山。”
“那個人,需要見?!?p> 這一句倒是將阿風搞糊涂了,他摸了摸下巴。
這個道觀,王爺不想去,但必須去。道觀中的那個人,不想見,卻又必須去見?
“只是……”林珩說道,“我不想他見王妃?!卑⑶迮c他見面,一定會要求解決兩人之間的特殊關(guān)系的。
他真的不想解除……
一旦這個紐帶消失,他實在無法想象阿清會怎么做。會像從前一樣,從不理會自己,抑或是……逐漸疏遠自己,變成點頭之交?
“王妃性子……想見的人,肯定是要見的。”阿風斟酌一番,笑道,“王爺是不想那人與王妃說什么吧?”
“也……不算……”
“王爺,您看……如果我們先見那人,對他囑咐一番?!卑L說著,“然后再讓他見王妃……這樣如何?”
林珩看向他,雖未說話,但眼神已經(jīng)出賣了他。
“王爺,那就讓我們提前見那人,提前將所有布置好。這樣王妃就算見到他,也不會從他口中得知什么?!?p> “你……想怎么做?”
“小的自有辦法,只希望王爺不要與王妃說?!?p> 也就在這個時候,阿風心中浮出一個想法——林珩有把柄,在那道觀之人的手中。
“什么辦法?”林珩蹙眉,靜靜的看著他。
“王爺只管放心。”阿風笑得平淡,眼中劃過一絲狡黠,“小的會安排好?!?p> “不要傷害王妃。”林珩目光堅定。
“小的怎敢傷害王妃呢?”阿風扶著身,“況且小的是王爺?shù)娜?,王爺對王妃那般上心,小的難道會背道而馳嗎?”
屋內(nèi)陷入一片沉默,林珩發(fā)了好久呆,才悶悶的“嗯”了一聲。
“小的先去準備了,明日可能回不來?!卑L起身告退,“若王妃娘娘問起,還請王爺幫忙搪塞?!?p> “嗯?!绷昼顸c頭。
他能感覺到,阿風一直想成為自己的心腹。他其實很討厭阿風,也知道他每次的言語中都帶著不懷好意。
但出于那份不想與程慕清分開的私心,他還是決定利用阿風幫自己解決。
至于為什么不直說,給他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林珩覺得,直說,便真如將他當作心腹了。而他內(nèi)心又討厭他。
正是這種復(fù)雜的心情,林珩才決定旁敲側(cè)擊。
晚風將木窗吹得鏗鏘作響,月色潔白耀眼,為大地披上了一層如雪般漂亮的外衣。
屋內(nèi)燭燈微微閃爍,一行燭淚劃過,落在柄上,重新凝成了蠟。
此夜,注定是個無眠夜。
溫瀾院。
“王妃,有消息了。”今夕為程慕清倒茶,端到她面前。
“這么快?”程慕清挑眉,“之前調(diào)查大理寺丞怎么那般慢?”
“之前是大海里撒網(wǎng),現(xiàn)在是有目標的,目標還那么大,哪能一樣?”今夕撅著嘴。
“呵~”程慕清一笑。
“這次是崔護衛(wèi)去打聽的?!苯裣φf道,“您知道,崔護衛(wèi)是全理的師傅嘛。師傅問,他還不能說?況且,這事,是瞞不住的?!?p> “確實?!背棠角迦粲兴嫉狞c點頭,“一個兵部尚書在宴會上死了,怎么可能瞞得???”
“全理說,兵部尚書是溺斃?!苯裣Φ?,“但梁羨容說她父親水性極好,咬定是有人陷害。在場有一位飛鷹使,也說梁尚書像被人所害……”
說起梁羨容,程慕清就想起自己被將那一局。今日若非林珩,她便是渾身張嘴,都說不清。
“于是,太子殿下下令徹查。畢竟是朝廷命官,誰都不敢有所隱瞞,金鷹衛(wèi)查下來,就發(fā)現(xiàn)這宴上,刑部柳尚書與梁尚書曾發(fā)生過口角……”
“他們倆怎么會發(fā)生口角?”程慕清疑惑道。
她雖然沒當過官,但也知道,都是官場上各個都是人精。怎么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發(fā)生口角?即便再怎么生氣,都應(yīng)當忍著才是。
“姑娘您有所不知,這柳尚書與梁尚書還有一段親戚呢?!苯裣忉尩?,“梁尚書中舉之時,柳家便與他結(jié)了親,將柳尚書的妹妹嫁了過去。按理來說,男才女貌,門當戶對,也算一段天賜良緣。可誰曾想,梁尚書是個嗜酒的?!?
鞠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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